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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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曄笑道:“這些都朕做了,宮里還養(yǎng)著奴才干什么使的?那不如都把他們驅(qū)逐出宮,或者杖斃了?” 正巧李長德送了賢太妃和重歡進(jìn)來,一腳絆在門框上摔進(jìn)來。 重曄看著李長德驚訝:“李長德,你想叩謝隆恩也不用五體投地成這個樣子。” 李長德跪哭:“請皇上饒過奴才,奴才盡心盡力伺候太后絕無二心,請皇上收回成命不要趕奴才走啊。” 重曄走過去彎腰下去拍拍他的背:“起來,你每天都這樣忠心誰舍得讓你走?!?/br> 李長德感恩戴德地爬起來,嘿嘿嘿地笑,道:“謝皇上,奴才就是來問問,那八個要杖斃的,什么時候動手?” 重曄冷冷道:“拖到角落悄悄解決就行了,不必張揚,解決完扔去亂葬崗埋了?!?/br> 我暗暗抽了一口涼氣,我也不是沒見過殺戮,就是沒見過為我開的殺戒,這八條人命到頭來還是得算在我頭上,我也不好推脫,但是身為局中人,怎么可能不經(jīng)歷這些,等重曄走了以后,我悄悄對李長德道:“下手的時候不要太狠了,別死的太難看,埋的時候埋好一點,回頭再燒本經(jīng)書超度一下。” 聽到最后一條,李長德就不高興了:“太后,您這也太……” 我道:“你懂個屁,這是第一次因為我死這么多人,雖然也不是我親手害死的,到底也是因為我的緣故,你知道我怕那種東西的,超度一下也保險?!?/br> 李長德怪嗔道:“有皇上在您還怕,唉……太后您杞人憂天啊,皇上乃真龍?zhí)熳?,陽氣最甚,臟東西一定輕易進(jìn)不了太后您的身?!?/br> 我掐著他的手:“你再多嘴一句看看!你倒是讓重曄變個龍給我看看啊。” 李長德:“……” 夜間重姝翩翩而至,一進(jìn)來就趴在我榻邊蹭,邊蹭邊撒嬌:“母后~幸好你沒事,快嚇?biāo)牢伊?。?/br> 我撫著她的頭發(fā):“多謝你啊阿姝,不然我就真的死在火海里了?!?/br> 重姝嘿然一笑:“不客氣,母后和阿寅沒事就好,嘿嘿嘿?!?/br> 我對著她笑。 重姝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急道:“哦對了,母后你還不知道吧,皇兄要下旨讓貴太妃去瓊?cè)A寺帶發(fā)修行了,恐怕旨意明日就會下來了?!?/br> 瓊?cè)A寺和法華寺一樣是我大齊的國寺,只不過法華寺待得都是和尚,瓊?cè)A寺待得都是尼姑。自開朝以來,也不乏每代都有妃子去帶發(fā)或者不帶發(fā)修行的,不過從重曄往上數(shù)三代是沒有過了,貴太妃是第一人,只是這么突然…… 我問重姝原因,重姝只道不知,說是重曄剛剛回去就決定了。 我長嘆一口氣,終究還是全推在貴太妃身上了。 不過如果是重曄的意思,說不定他也是想順?biāo)浦鄣仨槑Т驂阂幌沦F太妃一派的勢力。 李長德進(jìn)來稟報,說我爹送來的那個又鬧著要見我,我心煩,就讓李長德去一棒子打暈她捆起來丟進(jìn)柴房放一夜,然后告訴李長德,哀家明天要上朝。 李長德擺手:“這如何使得,太后你鳳體未愈啊。” 我也朝他擺手:“不上朝怎么知道偉大的有本事的莊相到底怎么想的,還有,我得配皇上和阿湛做戲啊?!?/br> 我要上朝的事兒沒和重曄說過,所以當(dāng)我出現(xiàn)在簾子后面的時候,重曄腳步一怔,掩下面上的吃驚,坐定之后宣布上朝。 還沒說幾件事兒,重曄的小心肝大理寺丞衛(wèi)勉就夸起了哀家:“臣聽說前日慈安宮走水,太后勇救小皇子因而受了些傷,今日不過第三日太后已然堅持上朝,臣拜服?!?/br> 我客氣道:“衛(wèi)大人言重了,這是哀家身為太后的本分。” 蕭湛識時務(wù)地扯出話題:“慈安宮無故失火非同小可,不知皇上太后是否徹查過此事,到底是意外還是蓄意為之?況且明明有這么多宮人在救火,為何最后還是損失慘重?” 我配合道:“哀家其實并不知曉太多,只曉得那日好像救火的人都不太給力啊,拿著水都不知道往哪兒潑,連沖進(jìn)去就小皇子都不敢?!?/br> 我爹終于開口了:“太后英勇無人能敵,勇救小皇子的行跡日月可表,只怕是先帝也要含笑九泉了。” 先帝要是知道現(xiàn)在我把他重家弄成這樣,多半會從皇陵跳出來把我掐死吧。 我爹又道:“可據(jù)臣所知,太后自從進(jìn)宮以后,就屢屢遭受傷害,前不久太后還剛剛中過毒,也不知是為何,正如太后剛剛所說,慈安宮這么多宮人,竟無一人敢沖進(jìn)火海營救小皇子,難道不覺得奇怪么?” 我恍然大悟,原來我爹他就是這個意思,根本就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第29章 一直都是萌萌噠 我覺得我智商是真的缺的緊,為什么早沒發(fā)現(xiàn)我那丞相老爹就是這個意思呢。 他和重曄一樣,想借此打擊貴太妃一族的力量啊。 身為一個太后,哀家覺得,不僅要有母儀天下的姿容和態(tài)度,還要有過人的智慧和膽識,非常榮幸的是,我都十分巧妙地避開了這些特點。 就重曄的脾氣來說,就算他心里想著的是要打壓貴太妃一族,嘴巴上也不會明說出來,不痛不癢說幾句別的罩過去就可以了,所以,當(dāng)重曄今天把事情丟給蕭湛做,讓他好好查查這事兒的根源的時候,我沒覺得意外。 反正到時候也也不是他親自動手,打壓貴太妃一族自然也就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直到下朝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蕭湛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當(dāng)然,不是像重曄看我的那種猥瑣眼神,就是有一種……好像在說“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殷勤地上朝”的意思在里頭。 果不其然,下朝散會,我正準(zhǔn)備扶著腰離開,蕭湛就萬分鄙夷地往我旁邊一站,然后請求與哀家單獨聊聊,于是我們再一次進(jìn)了偏殿,關(guān)上門,他問道:“從前沒見你這么殷勤地上朝過啊,你受了傷,難道不是巴不得稱病躺著么?” 我揚揚眉道:“我改邪歸正了,唔……就是,所謂的,你和重曄的助攻,這不錯吧,你看有我?guī)兔Γ掳牍Ρ兜??!?/br> 蕭湛似乎怔了一下,臉上寫滿了“你居然也開始求上進(jìn)”的字眼,嘴上卻說著:“宜珺,你知道我不是很希望你進(jìn)來……攪局的,而且我當(dāng)初將三皇子交予你撫養(yǎng),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的?!?/br> 我覺得他……攪局兩個字好像,用的不太恰當(dāng)。 我重復(fù)了他的話:“攪局?” 蕭湛嘆氣:“宜珺,我覺得你重點放錯了?!?/br> 我擺手:“不不不,我沒有把關(guān)注點放錯,首先,你說我攪局本來就是錯的,什么叫攪局,要把事情攪爛了才能是攪局,我這么認(rèn)真怎么能是攪局,還有,我知道你當(dāng)初讓我撫養(yǎng)重寅的意思,但是你也別忘了,這是建立在榮太妃殉葬的基礎(chǔ)上的,就連這次慈安宮失火……我身上背負(fù)的……越來越多……” 我身上背負(fù)的人命數(shù)量……始終在上升。 我手撐在椅背上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背上的傷火辣辣的疼,我微不可查地咧了咧嘴,想著要跟蕭湛別離一下然后準(zhǔn)備撤退換個藥,蕭湛好像就沒有要放我走的意思。 我換了個姿勢站著,身體順帶晃了晃,問他:“你……還想說什么?” 蕭湛緊鎖的眉頭驀地舒展了一下,帶著點關(guān)切:“聽說那日失火,你受了重傷,你……還好吧?!?/br> 我朝他一笑:“你看我現(xiàn)在好好地站在這里自然是沒事了,宮里人說話說得夸張,信不得的,豆大點傷疤說得跟要死了一樣……” “宜珺……” 蕭湛輕聲打斷我。 我茫然地抬頭看著他。 蕭湛眼神里浮現(xiàn)出一陣不可思議的神情,深不可測,摸不清楚。 我半歪著身體靠著椅背站著,略感到似乎有危險將近,果不其然,蕭湛終于動了,他往我這里挪了一步,靠近我。 我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讓到一邊,同他嚴(yán)肅道:“阿湛,要說的話,我想我上次在長街上已經(jīng)說明白了,不光是在長街上,每一次,我都在跟你說,為了你自己,為了我,你……放下吧?!?/br> 我從前覺得,分手應(yīng)該是件很痛快的事情,至少對于我來說,我一直立誓是要做一個敢愛敢恨不拖泥帶水的人,但是,事實上我沒有做到這么灑脫,說放就放,再怎么面上不在意,可是當(dāng)這種話從自己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在心痛,就算再也不在意,就算……心里有了別人。 因為他曾經(jīng)是我最愛的人啊。 我曾經(jīng)在心里默默地把自己交給了他,可是我賠了夫人又折兵。 說起來也是我自己不夠爭氣,如果我夠本事…… 那又如何呢…… 問世間,有多少初戀會是最后的歸屬。 “宜珺,你知道放下有多難么,當(dāng)初你同我說分開,是,我走了,我逃避了現(xiàn)實,去了邊關(guān),日日打仗夜夜不能深寐,我告訴自己,唯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回來保護(hù)你,保護(hù)自己,將你從莊家救出來,可是,我在邊關(guān)聽到的是什么,是你被封為皇后,先帝第二日就駕崩了,我趕回來的時候,什么都變了,連你……也變了。宜珺,我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如果現(xiàn)在要用武力逼退你爹,不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再不濟(jì)也是兩敗俱傷?;蛟S在別人眼里,我這些年看重的只有軍功、權(quán)力,兵權(quán),可是我要這些做什么?不過是換一個你?!?/br> 蕭湛從沒有哪一日跟我說過這么多的話,甚至還是帶著一點情話意味的話,在我眼中,他始終是個死板的人,可能都不會說一句我愛你,可他現(xiàn)在卻這樣直接地告訴我他的想法,他的意思,他的心。 我無言以對,空有一顆曾經(jīng)愛蕭湛的心,卻現(xiàn)在怎么都撿不回來了。 我忍著沒吸鼻子,也沒敢看他的眼睛,只說道:“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用了,面對現(xiàn)實……” 蕭湛輕輕扶住我的肩膀,好像微微用著力,右手正好掐上我的傷口,我微微皺眉沒喊出疼來。 他問我:“宜珺,我只問你一句……” 我仰起頭,道:“愛過……” 年少再輕狂,再為誰輕彈過幾滴淚,那都是過去時,我咬著下唇走出偏殿的時候,蕭湛叫住了我,他盯著自己一手血的右手看,像一棵空洞的枯木,聲音都沉了:“對不起,終究是弄傷了你……” 我仰面朝天看著,再見了,曾經(jīng)最愛的蕭湛,再見了,曾經(jīng)的莊宜珺。 有些事不需要說出來,因為沒有人有義務(wù)來陪你承擔(dān),可以抒情,但是不能矯情。 我想我將這件事處理的很好。 李長德緊張地看著我顏色變深的肩頭那塊,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嘴唇正發(fā)著白,干裂的很,我瞪著他:“還干什么傻站著,想讓哀家失血過多而死么?!?/br> 蕭湛那一下……是真沒憐香惜玉啊…… 我疼得要死要活,好家伙,肯定給我掐進(jìn)rou里了啊,我扶墻而出,腳下一個踉蹌就要一頭栽出去,卻偽造出了一種失魂落魄的意境,下一刻就跌進(jìn)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茫然地看著重曄的眼睛,他溫柔地扶著我,同我道:“不要怕宜珺,是我來了?!?/br> 第30章 助攻就是神隊友 我一直覺得,人生在世,就是圖個樂子,讓自己一生活的瀟瀟灑灑無所羈畔也是一種本事,但是很可惜,我沒有這個本事。 慈安宮一場火,燒疼了我的身,還燒醒了我的心。 我覺得我一直挺傻挺愣,想著自己進(jìn)宮已經(jīng)逼不得已了,就算再不待見我那丞相老爹,但是身為莊氏人,還是要為莊家做點什么,所以我決定,在不為虎作倀的前提下,盡量做一個不求優(yōu)秀但求合格的太后,在來日不參與絆倒莊家的情況下,順帶保一根莊家的苗。 如今,我可能做不到了。 我躺在床上睡了很久,還好像做了一個夢,好長好長的夢。 我夢見我爹他很愛護(hù)我,還有其他兄弟姐妹,臉上慢慢地洋溢著的都是慈父的笑容,我們在草地上坐著野餐,莊承祀和莊宜敏兩個人在放風(fēng)箏,嘻嘻哈哈地摔成一片,風(fēng)箏線纏繞在他們的身上,大哥和大嫂在逗弄新生的小兒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我爹他步履雖然有些蹣跚,但是還是噙著笑過來,他說他金盆洗手了,不再做jian臣了,要辭官回家養(yǎng)老,每天就陪著兒女孫子一起好好過日子。 我覺得這真是個天大的喜訊,我感激涕零地握上我爹的手,喜極而泣,一時間竟然無語凝噎,只能一邊哭一邊笑,嗚嗚咽咽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一聲聲叫著“爹”。 爹卻對我說:“宜珺,你知道么,為父就是存心要你進(jìn)宮去勾引小皇帝的,這叫美人計?!?/br> 我握著他的手無意識地一緊,心也一緊,我爹這眼光不太好啊,這美人委實沒選好,這人老珠黃的哪能就讓小重曄看上了呢,我問他:“那你怎么就知道皇上一定看得上我呢?” 我爹他狡黠一笑:“因為我把你變成了狐貍精。” 我身體猛地一顫,手一掐,就聽見誰壓著嗓子悶哼一聲,我驀地睜開眼,卻看到自己正掐著重曄那細(xì)皮嫩rou的手,掐出了好幾道紅紅的印子。 重曄皺眉看我:“宜珺,這是你第二次在睡覺的時候掐我的手了,你這是什么怪毛?。俊?/br> 我整個人都清醒了,眼神略放空的看著重曄,腦子里全是剛剛那個奇葩的夢,還有我爹那句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