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水玲瓏進入房間,視線內(nèi)是老夫人形同枯槁的臉,如果老夫人沒有背著她鬧出一個又一個烏龍,她也不至于算計了老夫人一場,在他們這些長輩的眼里,她們幾個庶女就是可供人選擇的貨品?她定了定神,微笑著走到老夫人床前坐在了杌子上:“祖母?!?/br> 老夫人神色復(fù)雜地看向水玲瓏,沉聲道:“冰冰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水玲瓏淺淺一笑,心平氣和道:“哦,我昨天帶冰冰去給姚老太君謝恩,多謝老太君向皇后娘娘求了一道圣旨,誰料三公主對冰冰一見如故,執(zhí)意留了冰冰在府里小住,冰冰不好忤逆三公主的旨意便留下了?!?/br> 老夫人以為姚老太君肯出面幫這個忙全是看在水玲瓏救過太子的份兒上,至于認(rèn)干親一事,水玲瓏暫時不預(yù)備告訴老夫人。 “這樣啊……”老夫人眼神一閃,“三公主看得起冰冰是冰冰的福氣,留在姚府也無不可,只是冰冰出生到現(xiàn)在我也就見了她一回,心中實在思念得緊,晚些時候雨停了你去姚府一趟,把冰冰接回來吧?!?/br> 水玲瓏巧笑嫣然道:“知道了,祖母?!笨戳丝蠢戏蛉藨脩脽o力的樣子,“祖母哪兒不舒服?” 老夫人揉了揉腿:“老毛病,風(fēng)濕。今年也不知怎的,雨水特別多。” 水玲瓏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說道:“祖母可嘗試每日飲些黃酒,能緩解風(fēng)濕疼痛?!?/br> 老夫人狐疑地看向水玲瓏,“女人飲酒怕是不大好吧?” 水玲瓏笑容可掬道:“別喝太多,午膳和晚膳后各一小杯,權(quán)當(dāng)是喝藥了?!?/br> 水玲瓏連肺癆都能治愈,想來這法子定然是有所依據(jù)的,老夫人點頭,王mama笑著道:“奴婢記下了!” 老夫人的眸光一掃,從床頭柜里摸出一把鑰匙,道:“這幾天我行動不便,府里的事兒你多cao點兒心,冰冰的嫁妝你仔細(xì)準(zhǔn)備,不要比當(dāng)初準(zhǔn)備給玲溪的少,這是庫房的鑰匙?!?/br> 水玲瓏雙手接過:“我稍后列個單子給您過目,你覺著可行了,我再命人裝箱?!?/br> 老夫人的眼底有了一絲笑意:“還是你想得周到?!?/br> 水玲瓏對老夫人時不時的試探早習(xí)以為常,神色不變道:“我一路走來聽人談起西苑淹了水,不知祖母打算怎么處理?” 老夫人徐徐一嘆,笑意全無:“我正為這事兒發(fā)愁呢,家生子人數(shù)眾多,真要挪……也沒合適的地方騰給他們,府里的小別院是有,可那都是給主子們住的地方……” 水玲瓏接過話頭:“小別院數(shù)量不夠,即便祖母同意給他們暫住也住不下,況且人住慣了好地方,再搬回原先的貧寒屋子,心里多多少少會有些落差,容易滋生怨氣?!?/br> 老夫人沉思著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那依你之見,應(yīng)當(dāng)如何?” 水玲瓏不疾不徐道:“咱們在城郊和通縣有十幾處莊子,一部分租給了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戶,一部分是自己人在打理,租給農(nóng)戶的尚可,每年都能受到一筆佃租,自己人打理的除了一些簡單果產(chǎn),再無其它農(nóng)業(yè)收入。我們可以分配一部分年輕力壯的家生子到莊子里參與春耕,尤其是粗使下人,他們做慣了臟活累活,不會排斥務(wù)農(nóng),至于那些一等、二等丫鬟和mama們,拾掇兩個寬敞的院子讓他們擠一擠,只是那些好的陳設(shè)得提前撤了?!?/br> 老夫人問道:“府里的人手會否不夠?” 水玲瓏笑了笑:“祖母,咱們府里的人手夠多了,平白占著位置不做事的不在少數(shù),總你推我、我推你,效率大打折扣。其實我還想著,那些去莊子里務(wù)農(nóng)的人若是愿意,咱們便以稍低于市場價的價格將田地租給他們,他們自己當(dāng)主人,做事才更賣力,而對于尚書府來說,收租賺得少,卻不用承擔(dān)天災(zāi)所帶來的顆粒無收的風(fēng)險?!?/br> 老夫人有點兒動心了:“聽著是個好主意,你去辦吧。” “是。”水玲瓏站起身,老夫人又叫住她,“你父親最近很忙嗎?”好幾天……不見他來請安了。 水玲瓏的眼底掠過一絲意味難辨的波光,語氣如常道:“朝中忙著商議南水西掉的事,父親大概沒功夫來內(nèi)宅吧!”不,水航歌天天往長樂軒,可是勤便了,秦芳儀借機復(fù)了寵,而水航歌和老夫人的關(guān)系也出現(xiàn)了裂痕。當(dāng)初要不是水航歌和老夫人竭力巴結(jié)好色的月華郡主,不惜把俊美儒雅的二叔賠進去,又何來二叔和二嬸后面的悲???如今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報應(yīng)上了身。老夫人不知道嗎?她知道,不過是想自我催眠而已。 老夫人的雙指捏了捏眉心,試探地道:“對了,鎮(zhèn)北王府這次取得了醫(yī)學(xué)盛會的冠軍,咱們是不是得送些賀禮過去?好像這些日子沒聽說諸葛世子來找你,你們……鬧矛盾了?” 還不是你鬧了個大烏龍,把鎮(zhèn)北王府給得罪透了?曾經(jīng)因為老夫人推心置腹的一番婚后訓(xùn)誡而滋生的感激,現(xiàn)如今被老夫人一次又一次的自私自利之舉磨得不剩什么了。水玲瓏淡然一笑:“鎮(zhèn)北王府向萬歲爺求了一道賜婚圣旨,諸葛世子和我的親事大概……” 沒戲了?老夫人的心狠狠一揪:“你當(dāng)初支招讓冰冰嫁給太子的時候,不是說不用得罪鎮(zhèn)北王府嗎?” 水玲瓏忍住笑意:“是的啊,他們先退親的話,當(dāng)然不是咱們得罪他們了。” 不,她以為的不得罪是能繼續(xù)聯(lián)姻的……老夫人頓感天旋地轉(zhuǎn),無力地靠在了軟枕上。 水玲瓏看把老夫人氣得差不多也該夠了,若真氣死,秦芳儀就得上位,哪怕只是為了把秦芳儀給壓著,她也希望老夫人好好地活下來:“祖母您別太憂心,好在諸葛世子的jiejie還愿意與我說幾句話,我多尋機會去探望她的話,興許我和諸葛世子的親事還有轉(zhuǎn)機,只是我和姚家沒什么關(guān)系,不大好意思總往那兒跑!” 老夫人的眼珠子左右一動,和藹地笑了:“那你讓冰冰在姚府安心住著吧,愛住多久住多久,你是堂姐,看冰冰便理所當(dāng)然了?!?/br> 水玲瓏抿了抿唇:“是,祖母?!?/br> 老夫人累乏地闔上眼眸:“行了,你去忙,我睡一會兒。” 水玲瓏出了福壽院,立刻開始著手西苑的事,她讓杜mama集齊了所有家生子,給他們開出了兩種選擇:一,在府里終身為奴,薪水照舊;二,到莊子里日曬雨淋,干出成績以獲得脫離奴籍的機會,享受低價租賃田地的特權(quán)。 貪圖安逸的人自然選擇留在府里,約莫一半,大多是身份較高的仆人。另一半則拖家?guī)Э谌ネ魈幥f子,這類多是平日里做粗活兒的人。 柳綠一家選擇留在府里。 水玲瓏做完相應(yīng)的登記,劉管事安排馬車將人送往莊子里,水玲瓏則去往庫房,開始清點冰冰的嫁妝。 杜mama帶人拾掇出兩個僻靜的院子,讓下人們住了進去。一開始,大家還嘲笑那些去莊子里吃苦的人是傻子,后面,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人少活多了之后漸漸笑不出來了。 “自從趙青家的走了,這浣洗房就剩我、馬婆子和春婆子三個年長的,其余全是新買入府的丫鬟,什么都不懂!根本不頂事兒!”吳婆子一邊剔牙,一邊抱怨道。 膳房的胡娘子尖酸刻薄地道:“可不是?膳房走了倆伙夫,忙不過來時我得親自去打下手,真是累得我這老腰喲!” 羅婆子捶了捶肩膀:“你不就打會兒下手?我劈柴劈得手都軟了!”從前三天兩頭能得空偷懶,現(xiàn)在大小姐給每個部門規(guī)定了任務(wù),每天必須完成多少,否則不許回房歇息,其實這任務(wù)羅婆子不覺得多,但偷懶偷習(xí)慣了所以不愛動彈了而已。 吳婆子啐了一口,有意無意地說:“從前大夫人當(dāng)家時咱們可沒這么累?!?/br> 柳綠娘心癢癢地附和道:“可不是么?我呀……哎——你這作死的蹄子!我打死……” 柳綠娘正要回頭看誰踩了她一腳,就發(fā)現(xiàn)來者是她女兒,她橫了女兒一眼:“走路不長眼!” 柳綠拉著她娘進了屋,關(guān)上門窗后小聲說道:“娘!你可千萬別跟吳婆子她們一塊兒起哄?。±戏蛉松碜硬凰?,把事情交由大小姐全權(quán)負(fù)責(zé),真要鬧起來,打的是大小姐的臉,咱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小姐!” 柳綠娘不以為然地戳了戳她腦門兒,沒好氣地道:“你呀你!被大小姐害成這樣了還替她說話?你說你到底做錯了什么,???她非得把你送給大少爺?大少爺我一瞧就是個短命鬼,世子爺多好!我那日在二進門處偷瞄了一眼,我的天,世子爺那個俊呀,你娘我看了都春心大動!” 柳綠最煩她娘提起給諸葛鈺做通房的話題:“行了,娘,你別說了!世子爺是天生貴命,我這種小魚小蝦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起?”柳綠娘打了一下女兒的手,“你這容貌,便是放眼整個尚書府都是出挑的,世子爺是沒見過你,見了自然會喜歡,可惜呀可惜,大小姐心胸狹隘,嫉妒你的美貌,愣是將你送了人,她的那點兒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怕你搶了世子爺?shù)男拿??哼!小氣!?/br> 柳綠不敢把實情告訴她娘,她娘若是知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肯定會打死她的!柳綠尷尬地垂下眸子,道:“娘,那些都過去了,咱別再提了,反正我會好生孝敬你和爹,也會努力給弟弟攢銀子?!?/br> “我呸!一個丫鬟能攢多少銀子?一個月的月錢還不夠你弟請朋友吃頓飯!你弟弟功課好,娘沒打算讓他成為府里的下人,砸鍋賣鐵也得供他念書,若他成了秀才,我就是秀才娘!”最后,柳綠娘講得眉飛色舞! 功課好……秀才……那她前幾天在青樓門口看到的少年是誰? 柳綠娘沉浸在對兒子未來的無限憧憬中,渾然不覺柳綠的臉色變得不大正常,她嘆了口氣,說道:“唉!世子爺那兒是沒指望了,我再給你打聽打聽三小姐或五小姐的親事如何,若她們也嫁得好,我想法子讓你跟過去!” 柳綠的心底滿是苦澀…… “娘!”二人談話間,阿義奪門而入,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身姿挺拔,只是講出口的話有些令人大跌眼鏡,“給我銀子,我今晚約了李公子吟詩作賦?!?/br> 柳綠娘一怔:“李公子?哪個李公子呀?” 阿義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提高音量道:“就是私塾先生的兒子!他文采可好了,我與他在一起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人家肯教我念書,我回請人家吃頓飯乃情理之中,娘說你對不對?” “對對對!你就是該和有身份的人做朋友!”柳綠娘訕訕笑道,“這回要多少錢?”老不死的剛拿走了一兩銀子買酒,她手頭拮據(jù)。 阿義伸出手:“不多!就五兩銀子!” “什么?五兩?!”柳綠和她娘異口同聲,阿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jiejie也在屋里,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卻是沒理。 柳綠娘不好意思地說道:“兒子啊,五兩銀子太多了,你爹剛拿走一兩,我這手里只剩五百文錢了,這還是打算過端午的時候給你和你爹扯布做身衣裳的?!蓖耆珱]考慮自己和柳綠! 阿義的臉色頓時一沉:“娘!五百文連點盤小菜都不夠!你這不是讓我在李公子面前丟人嗎?” 柳綠娘愕然:“五百文砸還點不著一盤小菜咧?什么酒樓這么貴?”一文錢一個雞蛋,京城的價格略貴,那也能買兩百五十枚雞蛋呀! 柳綠上前,看向阿義冷聲道:“你讀書就是為了打腫臉充胖子嗎?咱們家是什么處境,怎么能跟他們比?”她只差說,你年紀(jì)輕輕逛什么青樓? 阿義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虛榮心作祟,他吼得十分理直氣壯:“這是交際,交際你懂不懂?在京城光憑真才實學(xué)是沒有出路的!我得有自己的人脈,這樣將來舉薦的機會才多!只有我好了,咱爹娘晚年才能享福!你老得沒人要了我也能幫襯你一把!你一個粗使丫鬟啥都不懂,還想訓(xùn)斥我?你配么你?” 柳綠氣得半死! 柳綠娘一把扯了柳綠腰間的荷包,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只有十文錢,不由地癟了癟嘴,爾后拉過兒子的手,臉上迅速揚起一個討好的笑:“兒子啊,娘真的沒那么多錢,加上你jiejie的一共五百一十文,要不,你帶李公子先去個普通一些的酒館,等下回娘發(fā)了月錢,你們再好好兒地吃一頓?” 阿義掂了掂柳綠的錢袋,一把扔到地上:“這是在哄乞丐呢!娘你的鐲子呢?你不是有個陪嫁的翡翠鐲子?能賣不少錢吧?” 柳綠娘握住阿義的手臂,面露難色:“兒子啊,那鐲子是娘的壓箱底了,娘指望著你娶媳婦兒再拿出來,一代一代傳下去……” 阿義瞟了柳綠一眼:“沒前途誰肯嫁我?難不成娶個被主子睡過的丫鬟?臟死!”言罷,奮力一甩,柳綠娘一個不穩(wěn)朝旁邊倒去,額角磕到了方桌,鮮血流了下來。 柳綠怒火中燒,上前便是一巴掌甩在了阿義的臉上:“太過分了!詆毀我,我認(rèn)了,你居然對娘如此不敬!” 啪! 啪! 柳綠剛打完阿義,自己臉上也挨了一耳光,柳綠的心狠狠一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滿臉血水的娘:“你……” “小賤人!誰你也敢打?白生養(yǎng)你一場!”柳綠娘這一巴掌是用了全力的,手心都痛了,她狠瞪柳綠一眼,轉(zhuǎn)頭摸上了阿義微痛的臉,滿眼盡是心疼:“兒子啊,疼不疼?你要鐲子娘給你便是,不要生氣啊……” 阿義給了柳綠一個嘲諷的眼神。 柳綠捂住腫得像包子的臉,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隨手拭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姚府。 諸葛汐和姚成冷戰(zhàn)了許久終于在今天宣布告破,想起大公主向她傳授的懷孕秘訣,諸葛汐決定試一試,當(dāng)然諸葛汐可沒白享受人家的秘訣,她也給大公主上了一堂含金量極高的房事技巧課的! 華容去書房通知了姚成,有那么點兒主子宣你侍寢的意味,姚成欣喜若狂,趕緊放下手頭的公務(wù),樂顛顛地回往了他和諸葛汐的愛情小窩。 凈房內(nèi),華容已命人備好了干凈衣衫和一桶熱水,成親前,姚成洗浴都有丫鬟伺候,自從諸葛汐過了門,這個習(xí)慣便改掉了。 他脫了衣衫,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又換上薄薄的褻衣進入了臥房。 姚成先是看了一眼屏風(fēng)后燃著的蠟燭,五支!這代表諸葛汐興致極高!蠟燭少的話,說明她精神不濟或身子不爽,他在床上得悠著點兒,如果沒點蠟燭,就證明沒有“福利”! “小汐,我來啦!”姚成笑嘻嘻地挑開帳幔…… 此時燭火昏黃,夜溫微涼,一絲清風(fēng)透過未闔緊的窗欞子悄悄溜進屋里徜徉,冷冽的觸感,像冰凍的小手,順著姚成的脖子細(xì)細(xì)柔撫了一番,姚成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小……小汐……” 他沒看錯吧?這個……讓他驚訝得合不攏嘴的女人……真的是諸葛汐? 諸葛汐單手支頭,側(cè)臥在床上,未著寸縷,只一籠淡紫色輕紗罩著她曼妙身姿,緋色如霞,開在瑞雪之巔,隨著她每一次的呼吸綿延起伏,似海浪卷著無窮盡的誘惑直直撞向姚成的心扉! 諸葛汐看著姚成一副傻呆呆的流口水的模樣,心中好笑,朝他拋了個閃亮亮的媚眼,爾后勾了勾手指,嬌柔地說道:“相公,我等你好久了!” 姚成渾身的血液就在這一刻盡數(shù)沸騰了! 他三兩下褪了衣衫,欺身壓下,狠狠地吻住了諸葛汐的唇,直到吻得她暈頭轉(zhuǎn)向,他的吻才緩緩下移,開始狂野地攻城略地,不放過任何一處讓他癲狂的柔美…… 簾幕深深,疊影重重,一室春光無限。 諸葛汐趴在床上,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不就禁了他十幾天嗎?至于“餓”成這樣? 姚成親吻著她的美背,饜足地笑開:“小汐,你真好……” “幫我翻個身。”諸葛汐實在懶得動了。 “哦?!币Τ奢p輕扳過諸葛汐的身子,讓她平躺。 諸葛汐想起大公主的話,又道:“拿個枕頭墊我腰下,對,就這樣,然后把我的腿抬起來擱你肩上,扶好了我沒力氣。” 姚成一一照做,眼神兒一亮,這個姿勢貌似也不錯,這么想著,突然再次有了反應(yīng)! 諸葛汐見他還想繼續(xù),忙出言制止了他:“別動!” 姚成愣住了:“你這是在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