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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腳后跟時,僧衣上抻,露出整條彈性十足又白膩可人的小腿,透明的水珠順著那條小腿往下淌,簡直要淌進人心底去。 繃直的腳尖,雪嫩可愛的腳趾,還有腳踝上就像是幾生幾世牽扯的紅線般的胎記,任她神情冷淡,目光冷然,也是動人無比。 陳唐唐搓了幾下沒有搓掉,就淌著水找到了一塊大石頭,把腳蹬在上面,準備再試一試。 可這塊石頭旁的小石子太多,有些硌腳。 她只得提著衣擺,繞著大石頭走,想要換個不硌腳的地方。 然而,她剛繞到大石頭背后,就見一白衣男子半截身子在水里,半截身子在岸上,一動不動趴在那里。 陳唐唐忙走過去,“施主?” 那人依舊一動不動,宛若死了一般。 “阿彌陀佛。”陳唐唐念叨了一句佛號,輕輕走上前。 她蹲在岸上,拍了拍那人肩膀,那人依舊不出聲,她手下的肌膚也開始變涼變硬。 陳唐唐暗道一聲:不妙。 她立刻將那人翻了過來,卻被一片潔白如玉的胸膛晃花了眼睛。 原來這人不知道是從哪里落水沖來的,身上的衣服都在掙扎中被扯得七零八落了,他上半身正面接近赤裸,下半身雖然褲子還在,卻因為吸足了水分,緊實地貼在他的肌膚上,勾勒出他身體線條,甚至連男人的那處也纖毫畢現(xiàn)。 陳唐唐的眼睛不敢亂瞄,只得盯著他的臉,但見他青絲披散,面色青白,雖然形容憔悴,卻更顯得他干凈漂亮,他看上去年紀似乎并不怎么大,一張臉嫩的要滴水。 陳唐唐試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又把了一下脈。 最后讓他趴在自己曲起的腿上,他大頭朝下,她狠狠拍了幾下。 那人“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水來。 陳唐唐又拍了拍,他咳嗽了好久,又咳出幾口水。 她這才將他放了下來,用袖子蹭了蹭他臉上的汗水。 那人迷迷蒙蒙睜開雙眼,眼角泛紅,目光水潤。 “阿彌陀佛,施主可還有不適?”陳唐唐溫聲詢問。 那人呆呆地望著她,過了片刻才忙移開視線,低聲道:“多謝圣僧相救,若是沒有圣僧您,我恐怕就真的要客死在異鄉(xiāng)了。” 說著他便流下了兩行清淚。 陳唐唐耐心等在一旁。 他擦了擦眼淚,“我原本是游學的學子,路經(jīng)山林的時候被強盜搶了,那強盜頭子非要讓我做壓寨夫人……” 陳唐唐眼皮一跳,忍不住道:“此地男風盛行?” 那人捂著臉,蒼白的耳尖暈開一抹紅,“圣僧,那個強盜頭子是個女的?!?/br> “啊,啊,本應(yīng)如此,本應(yīng)如此?!?/br> 都怨一路上所見所聞太過驚奇,以至于貧僧都理解歪了。 見總算解釋清楚,這個遭難的書生也松了口氣。 “我是讀圣賢書的,哪里肯屈就一個強盜,于是……于是……我便從懸崖上跳了下來,運氣好跌進了河中,被沖到了這里?!?/br> “阿彌陀佛,施主是個有福氣的。” “是啊,”他放下手,露出虛弱又感激的笑容,“能在這里遇上圣僧,可不就是我一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br> 他目光灼熱又真摯,坦蕩又純潔,真是讓陳唐唐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師父!”見陳唐唐久久不從大石頭后面轉(zhuǎn)過來的八戒和敖烈忍不住追了過來。 陳唐唐溫聲道:“讓你們擔心了,貧僧沒事,只是遇見了一位書生……” 書生掙扎著要站起來,卻不防身體太過虛弱,腳一歪,整個人都朝陳唐唐那里倒了過去。 八戒連忙上前一步,攬住了書生。 他捏著書生的雙手,似笑非笑道:“施主還是小心一些才是,不要給別人增加麻煩,您說是吧?” 書生低頭應(yīng)了一聲:“是,都怨我給大家增加了麻煩,尤其是對圣僧……” 他濕漉漉的眼睛凝視著陳唐唐,啞聲嘆道:“這樣的大恩大德我怎么才能報答呢?” 敖烈抱著胳膊,揚著下巴道:“哈,你可千萬別說什么以身相許,這樣的套路我們一路上可見多了!” 書生似是吃了一驚,他猛地推開八戒,抱住自己,瑟瑟發(fā)抖道:“你……你們想要做什么!” 陳唐唐忙安撫道:“他胡說八道的,我們是要去西天取經(jīng)的和尚,什么都不會對你做,你不要擔心?!?/br> 書生抖了抖,還是對陳唐唐露出溫柔馴服的笑容,“嗯,我相信圣僧?!?/br> 敖烈扭頭對著八戒道:“得,前門去虎,后門進狼,走了一個九頭蟲,來了一個大鵬雕,好不容易送走了大鵬雕,現(xiàn)在又蹦出了一個不知道是何來路的……二師兄,你可還承受得???這位的手段有些高明?!?/br> 八戒微微一笑,倦懶地用手指卷著自己臉頰邊的碎發(fā),微笑道:“你覺得他哪里比得上我呢?” 敖烈:“呸!sao包!” 八戒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腦袋,“沒長毛的小孩子離大人的事情遠一些?!?/br> 敖烈氣得瞪圓了眼睛,他的歲數(shù)若是按照凡人來算,都可以當祖宗了! 八戒“呵呵”一笑,直接上前攙住了那位書生。 “既然師父要帶他上路,想將他安置在附近的村落,那他這一路上的衣食起居就都由我來負責吧,師父已經(jīng)夠辛苦了,不能再麻煩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