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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忍不住抖了抖,“感覺有些滲人。” 陳唐唐“嗯”了一聲,走了兩步。 躺在地上的白鹿?jié)M身血污,氣息斷斷續(xù)續(xù),卻對著她發(fā)出呦呦鹿鳴,似乎要阻止她。 陳唐唐蹲下身,輕輕摸了摸他的皮毛。 “抱歉,讓你受如此孽緣折磨?!?/br> 她將手掌放到白鹿頭頂,金光一現(xiàn),將他情根剜掉。 白鹿聲音悲哀,流下了一滴血淚。 當(dāng)年她被人斷掉情根,如今要斷掉別人的情根,這就是命運輪回嗎? 那佛祖當(dāng)年親手為她斷絕七情六欲之時,跟她如今的感受也相似嗎? 作者有話要說: 祝考生考試順利,等你們考完,我這篇文就慢慢步入完結(jié)啦~ ☆、第189章 情根剜去,一切情緣皆歸于虛無。 陳唐唐腳腕上糾纏的血線變成了單純的鮮血,順著她腳踝流淌下來。 壽星公牽著白鹿,稍微應(yīng)酬了兩句,便離開了。 臨上云前,白鹿回眸一眼,卻只見到一個背對著他的身影。 心里空蕩蕩的。 白鹿上了白云,隨壽星公離開。 見搞事的妖怪終于離開,國王一把推開攔著自己的太監(jiān),沖了出來。 “寶貝,朕的寶貝!”國王一邊喚著,一邊朝陳唐唐奔去。 陳唐唐避開,孫行者上前一棒揮去,卻在剛好快要砸到國王頭頂?shù)臅r候停了下來。 “?。【锐{!”小太監(jiān)瘋了似的叫嚷著,然而,凡人哪里敢和妖怪對抗,門外沒有跑的衛(wèi)兵此刻也嚇破了膽。 陳唐唐的手指,“當(dāng)”的一聲敲在了金箍棒上。 孫行者看了師父一眼,抿了抿唇,收回了棒子。 國王一臉期待地望著陳唐唐。 陳唐唐伸出手,沙悟凈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將關(guān)文遞上。 陳唐唐朝國王道:“阿彌陀佛,貧僧是自大唐而來,要去西天取經(jīng)的和尚,因為妖怪……貧僧才會變成珍珠鳥,多謝陛下昨日的照顧?!?/br> “原來你是人?” 陳唐唐:“正是?!?/br> 國王繞著陳唐唐看了一圈,突然,他的眼睛一亮。 “這也無妨,寡人也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模樣,寶貝,你愿意留下來當(dāng)寡人的國師嗎?” 敖烈捂著脖子,被“寶貝”二字惡心的露出難受神情。 這國王還真敢說啊。 “抱歉,貧僧要辜負(fù)陛下的厚愛了。” 國王嘆息,“難道什么也無法留下你嗎?” 陳唐唐微微一笑,“沒有。” 她將關(guān)文遞給國王,國王掐著關(guān)文,緊緊地。 “希望陛下能夠一心向善,皈依我佛?!?/br> 國王冷笑一聲,“都說僧人是慈悲為懷,你若是不留下的話,我就酒池rou林,殘害天下!” 陳唐唐看著他,目光清澈。 終于,他受不了,率先移開了視線。 陳唐唐溫聲道:“陛下?!?/br> “你要說什么!” 她微笑,“貧僧相信陛下,陛下會成為一個賢明的君王,若是取經(jīng)歸來,貧僧可能會再……” 他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陳唐唐無奈搖頭,果然國王像個孩子一樣。 終于在國王的戀戀不舍之下,陳唐唐完成了關(guān)文畫押,與徒弟們離開了。 藏在一旁的白狐貍?cè)滩蛔枺骸凹热槐菹虏簧岬?,為什么不拼命將她留下來??/br> “寡人也不清楚。”國王坐在龍椅上,仰頭望著金鑾殿房頂?shù)拇蠖础?/br> 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輕聲道:“寡人是先皇獨子,又是太子,一貫被父皇和母后寵著,后來大臣、宮人也都沒有敢忤逆寡人的,寡人過慣了要什么有什么,喜歡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日子,也不知道珍惜?!?/br> “可是,寡人今日才突然知道,原來寡人只是一個凡人,也有想要得到卻沒有資格得到的時候,寶貝身邊有那么多厲害的人,即便強搶,寡人難道就勝過他們嗎?” 白狐貍露出驚訝的神情。 合著陛下你不傻啊! 國王捂著臉,難耐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喜歡是放縱,愛是克制’啊,看來寡人很愛寶貝?!?/br> 白狐貍:“……” 不,我覺得你就是欠揍! 他忍不住透過大門,望向外面。 唐僧應(yīng)該走遠(yuǎn)了吧?明明她只是來了一日,為什么她一走就感覺整個皇宮都突然安靜下來了呢? 白狐貍沒有弄明白這個問題,可能永遠(yuǎn)也來不及明白了。 出了比丘國,西行一段距離,陳唐唐便要到溪水邊梳洗一下。 八戒和敖烈陪著她到溪水邊,離得太近怕師父責(zé)怪,離得太遠(yuǎn)又心痛,兩人在岸邊一棵樹旁站好后,就謹(jǐn)慎地打量起周圍。 陳唐唐除去芒鞋,踏進溪水中,微涼的溪水激得她白嫩的腳趾頭在青黑色的石頭上勾了勾。 澄澈的溪水一望即見底,魚兒游蕩其中,宛若游蕩在空中。 她提著僧袍,彎下腰,可沒有注意時,僧袍仍有一角掉進水里,被這些不怕人的魚兒輕輕吞了一口。 陳唐唐提起腳后跟看了看,果然,白鹿法術(shù)消散后留下的印子還在她的腳踝上,紅色的血液幾乎是刻在了她白嫩的肌膚中,怎么搓揉居然都不掉色。 然而,這番情形,在另一人的眼中便有了不同的香艷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