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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鋼筋鐵骨,也受不了師父那纏著金光的一巴掌。 他的師父果然也是天下第一的厲害。 孫行者紅著耳朵,冷淡道:“不勞煩師父了。” 陳唐唐微笑:“為師在學你頑皮一下?!?/br> 孫行者:“……” 師父,你真的變壞了。 正時,墻外有人大喊:“太公,人來了,人來了!” 孫行者在前,陳唐唐在后,兩人往外走。 突然,陳唐唐動不了了。 她低下頭,就見那位“高小姐”捏著蘭花指,拽住了她袈~裟一角。 他仰著頭,羞羞怯怯地看著她,臉頰緋紅,然而,配上他那張正經(jīng)俊朗男人臉,簡直非同一般的辣眼睛。 “阿彌陀佛?!?/br> 佛祖,救我! “高小姐”瞇著眼睛,張開口,輕輕咬住了自己袖口,一邊咬著,一邊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給吃了。 他的身體里真的住著一個成年男性的靈魂嗎? 這雙眼睛不像啊。 “阿彌陀佛,施主,該放手時,要學會放手?!?/br> 說罷,陳唐唐就接著扭頭往外走。 結(jié)果,這位“高小姐”是放手了,卻動了口。 他垂著手,一口咬住了她的褲腳,整個人一動不動,就像是死皮賴臉非要討口吃的老狗。 陳唐唐:“……” 貧僧這可是飛來橫禍啊 她心中剛剛想罷,就見旁邊一個架子上的花瓶,在無風無外力的情況下,原地晃悠了一下,歪倒下來,“嘭”的一聲砸在了“高小姐”的后腦勺。 “高小姐”白眼一翻,暈死過去,親身上陣為陳唐唐演示了一下什么叫作真正的飛來橫禍。 陳唐唐小聲道:“貧僧……只是想想而已,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她抬起腳,又要走,卻還是走不動。 原來那“高小姐”即便暈死過去,也要死死咬住她的褲子,她要是再生拉硬扯,就很有可能光屁股了。 陳唐唐提著褲子,慢悠悠地移了出來,“高小姐”就像是塊抹布似的,被她一并拖了出來。 出來之后,她又見了一番奇葩景象—— 外面,四郎四個蹄子被人綁在一處,用一根長棍穿過麻繩,兩個大漢扛著長棍,像是抬待宰的肥豬一般,將他抬了過來。 孫行者和高太公正圍著他品頭論足,指指點點。 孫行者道:“雖然看不透他是什么東西,不過,他不是妖怪。” 高太公懷疑道:“可他就長了一張兔兒爺?shù)哪?!?/br> 啥? 原本懶得動彈的四郎一下子支楞起腦袋,瞪向說話之人。 高太公被唬了一跳,一扭頭,就見到正當著別人腿部掛件兒的小兒子。 “蘭生!你怎么了!” 高太公好不容易弄醒小兒子,讓他看四郎是不是他要的那人。 不知道該稱之為高小姐,還是高郎君的某人,扭頭看了一眼四郎,迅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哭唧唧道:“嚶嚶嚶,好丑,女兒不要嫁給一個丑八怪!” 臥槽! 四郎氣急,反倒笑了起來。 你是沒鏡子照照自己是不是? 我這張臉雖然不是自己的,但好歹也是天上地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丑八怪?你怕是…… 等等。 四郎還想要埋汰他兩句,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臉上竟浮現(xiàn)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高太公折騰了一大頓,結(jié)果還認錯人了,他只得命人為四郎松綁。 四郎卻抱著桿子在地上滾來滾去,鬼哭狼嚎道:“不行,我跟麻繩和桿子都相處出感情來了,你們別想把我們分開?!?/br> “……你們想綁就綁,想放就放,還有沒有天理了,我身也傷了,心也傷了,今兒個若是沒有個把賠償,我可就賴在你家了?!?/br> 他“叭叭”這么一大堆,合著就是為了錢,簡直要掉錢眼兒里去了。 孫行者沒理會他,直接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找到妖怪所指的男人,我去找找看?!?/br> 高太公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他翻了一個跟頭,乘著祥云飛去了。 高太公目瞪口呆,磕磕絆絆道“長老,這、這是……” 陳唐唐不多言,只是淡淡地合攏雙手,道了一聲:“阿彌陀佛?!?/br> 在高太公看來,她全身上下彌漫了一股值得信賴的氣質(zhì),連光溜溜的腦袋上都散發(fā)出刺眼的佛光。 他的眼神一下子狂熱起來。 “長老……不,圣僧,我還有一事相求?!?/br> 陳唐唐凝視著他。 “圣僧這邊請?!?/br> 高太公將她請到正堂,“高小姐”依依不舍地望著她的背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 看到這一幕的家仆生生打了個寒顫。 媽耶,郎君,你就不要丑人多作怪了,好不好??! 四郎盯著“高小姐”似乎從她身上看到了什么,低聲喝道:“滾!” 突然,平地狂風起,“高小姐”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 —— 陳唐唐和高太公來到正堂,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等在這里的敖烈。 高太公一進門就急切道:“圣僧,還有一事不得不解決。” “施主,請說?!?/br> 高太公支支吾吾,似乎難以啟齒。 陳唐唐心中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