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沒有多想，她的意思自然是因為她家將軍跟夫人在里面呢，華西淩這么個男人守在門口實在不妥。卻沒想到華西淩那可桀驁不馴的心靈也有脆弱的時候，把她的話當(dāng)成逐客令，回去便收拾收拾，下船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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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家有喜事

    累極而眠的姚夫人連晚飯都沒吃，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還是餓醒的。衛(wèi)將軍把小炕桌直接擺到床上去，姚燕語吃了飯，只漱了漱口又躺下睡了。

    而衛(wèi)將軍是為了養(yǎng)傷來的，自然不會錯過這么好的休息時間，于是也窩在床上繼續(xù)睡。睡醒了便摟著夫人做喜歡做的事情，然后再累及而眠，餓醒了叫丫鬟把飯菜送進(jìn)來吃飽了接著睡。連沐浴都是叫人把浴桶抬進(jìn)來，這倆人自從重逢就沒出過那道門。

    如此，二人像是不知時光荏苒一樣，一晃就是三天。

    香薷見將軍終于肯放夫人出來了，便低眉順眼的蹭過去，小聲說道：“夫人，奴婢闖禍了。求夫人原諒?！?/br>
    這丫頭雖然不如翠萍爽利，但卻也不是膽小怕事之輩，能這副樣子說話，肯定不是小事。不過若真有什么大事也瞞不過去啊，難道還能把清江堤壩再給弄毀一次不成？姚燕語覺得好像除此無大事了，依然靠在軟枕上一邊吃著魚片粥，漫不經(jīng)心的問：“闖什么禍了值得你這樣？”

    “那個……華先生被我趕走了……”香薷說著，又拿眼光悄悄地去瞄衛(wèi)將軍。衛(wèi)章的嘴角果然悄悄的彎起來，臉上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微笑。香薷心道將軍你若是真高興的話就幫著奴婢跟夫人求個情啊！

    然，衛(wèi)將軍這次決定獨善其身，那一絲微笑晃過之后，便恢復(fù)了淡定，好像根本沒聽見她們主仆二人說什么似的，只顧安心的喝自己的湯藥。

    是的，湯藥。這是夫人專給他診脈之后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濕氣過重而特別配的祛濕邪的藥，不喝不行。

    姚燕語默默地想了想，輕聲哼道：“這下你們都滿意了？”

    香薷不敢多說，只是緩緩的跪了下去。姚燕語又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衛(wèi)章，嘆道：“罷了，走了就走了吧。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或許他是真的瞧不上我們這些人?！?/br>
    香薷扁了扁嘴巴不樂意的哼道：“奴婢看他就是有毛??！”

    “不許胡說！”姚燕語瞪了香薷一眼，又瞥了一眼偷著樂的衛(wèi)將軍，哼道：“你下去吧。”

    “是。”香薷忙磕了個頭：“奴婢謝夫人開恩。”

    “這本也不是你的錯。不過你這脾氣得改改了，我瞧著你原本是個和軟的性子？怎么如今變得這么暴躁了？這可是行醫(yī)之大忌。”

    “是，奴婢謹(jǐn)記夫人教誨?！毕戕岗s緊的再磕頭，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對于華西淩的離開，姚燕語多少還是失落的。她一心想留這個人在身邊，便把自己最大的優(yōu)勢展現(xiàn)給他看，想用自己的醫(yī)術(shù)，醫(yī)德來吸引他，讓他心甘情愿的追隨自己。

    姚燕語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醫(yī)術(shù)教給更多的人，讓這個世上有更多更優(yōu)秀的醫(yī)生，她希望醫(yī)學(xué)這領(lǐng)域里人才輩出。這個理想太大，而她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在這個男權(quán)社會，女子的身份總有許多不方便。

    所以她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一個更合適的人，便想著把他拉到身邊，慢慢地成立一個團(tuán)隊，然后幾十年，甚至幾輩人堅持不懈的努力才能做到。但很遺憾的是，他最終還是走了。

    衛(wèi)章看不得姚燕語失落的樣子，尤其是為了那么個討厭的家伙。于是他借口湖州那邊事情忙，催著姚燕語離開嘉州。

    他的理由很充足，這邊的救災(zāi)工作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當(dāng)?shù)氐墓俑耆梢粤侠砬宄?，而張老爺子墳?zāi)鼓沁吔?jīng)過徹夜的激戰(zhàn)，竹林毀了不少，也需要修復(fù)整理，而且那六百畝水稻該熟了，你自家的糧食不急著回去收么云云。

    姚燕語被他說得動了心思，想著再呆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便吩咐船工開船往湖州去。

    她離開嘉州這日，嘉州上萬的百姓聚集江邊碼頭，朝著她的船叩頭相送。

    華西淩便混在人群里，望著那艘看不出有多豪華但卻十分舒適的大客船漸行漸遠(yuǎn)，竟站到天黑都沒挪動腳步，最后還是他的新鄰居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硬把他拉回去了。

    船逆流而上，用了四天的功夫才到了湖州碼頭。

    姚延恩早就接到消息，親自來碼頭迎接。他一來，唐汝町自然得來，甚至連來顧允桐也借口來湖州處理公務(wù)趕過來了。至于湖廣其他的官員就更不用說，能來的都來了。

    下船的時候姚燕語見這么多人在碼頭等著，心里便暗暗地嘆了口氣，埋怨大哥姚延恩為什么不能省事兒點，別動不動就扯上這么多官員。這事兒若是傳到京城，還不知有些人怎么想呢。

    其實這回姚燕語真是誤會姚延恩了，他也不想這些不相干的人來湊熱鬧，可架不住姚燕語這次名氣大了。嘉州等第水患，輔國夫人，國醫(yī)館二品院判姚大人帶著國醫(yī)館的醫(yī)女們連夜搶救傷患，不論富貴貧賤，都一視同仁，救人于危難，此等高風(fēng)亮節(jié)值得朝野上下稱贊頌揚。

    嘉州，安陵等地的文人墨客早就把這番事跡寫成戲劇，話本什么的，競相傳頌了。如此，湖廣一帶的官員還敢小覷這位姚院判么？

    衛(wèi)章一下船便拒絕了當(dāng)?shù)毓賳T們的邀請，說有軍中要務(wù)跟勇毅候商量，便要了一匹快馬要去云瑾經(jīng)營了兩年多的那片山寨。

    此山寨原來有個名字叫翠麓山，后來云瑾占了此地，便更名為潛龍山。現(xiàn)在云瑾被捉，韓熵戈覺得這山寨的名字有合著大不敬的意思，便又給改了回去，還叫翠麓山。

    自從捉拿了云瑾之后，韓熵戈便帶著他的一千家兵以及云瑤手下的兩千錦麟衛(wèi)在翠麓山中逐一搜尋。

    搜尋什么？當(dāng)然是搜尋云瑾的私藏以及他的人脈關(guān)系。

    那些私藏的金銀珠寶，龍袍冠冕什么的自然極其重要，而他在此地經(jīng)營的人脈更加重要。只有把這些找出來，才能把他的余黨徹底粉碎，鋤jian不盡反受其害。為了西南的穩(wěn)固，皇上連兒子都舍得了，又如何舍不得湖廣的富商和官員？

    這也是衛(wèi)章不愿意跟那些官員們一起吃飯的原因。誰知道這些人里面有沒有云瑾拉攏過的人？或者說，這些人里面還有誰沒被云瑾拉攏過？衛(wèi)章這樣的身份在湖廣，是決不能跟這些人接觸太多的。

    這一點，身為輔國夫人的姚燕語很清楚，身為湖廣按察使的姚延恩更加清楚。

    所以，在碼頭上跟諸位大人們見過禮之后，姚燕語便被衛(wèi)章以軍營之中有人受傷為由，給一起拽走了。倒是姚延恩好說歹說都逃脫不掉，被顧允桐借口公務(wù)拉了去湖州一家精致的酒樓，要了個安靜的雅間，關(guān)起門來細(xì)說以后。

    雖然姚延恩這個按察使是幾十船糧食換來的，但那又怎樣？按察使屬于都察院管束，而姚遠(yuǎn)之正好是都察院的大拿。而且，按察使有秘折專奏的權(quán)力，等于代天子巡查地方。湖廣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顧允桐這個布政使自然要跟按察使匯報工作，其他人自然不敢說什么。

    且不說湖廣官員人人自危，單說姚燕語同衛(wèi)章策馬離開湖州碼頭先去了一趟成公墓，那一片稻子已經(jīng)成熟，留守在這里的錦麟衛(wèi)倒也靠譜，監(jiān)督著佃戶們正在收割。

    張恪禮那家子人自然還惦記著這里的稻米，無奈錦麟衛(wèi)是什么人？稍微放出點招數(shù)就斷了他們的那點想法，再也沒敢往這兒湊過邊兒。

    一回來這里，姚燕語便不想走了。

    但衛(wèi)將軍卻鑒于他家夫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名聲，不放心她一個人留下來，愣是派人把姚燕語留在這里的東西包括藥典書籍手稿等全都收拾裝箱，派人送去翠麓山。

    翠麓山營寨，原來屬于云瑾的一座青石壁壘的院子里，高大的闊葉植物遮住了*辣的太陽，整個院子都在濃密的碧陰之中。韓熵戈穿著一身鐵灰色的繭綢交領(lǐng)長衫，腰里纏著同色繡雙螭紋腰封，負(fù)著手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在那株翠綠的芭蕉樹下的石桌上，放著半尺厚的一摞書信。他時不時的看一眼那摞書信，眉頭越發(fā)皺緊，并伴著搖頭嘆息。

    石桌旁邊的一個烏藤編的搖椅上，一身錦麟衛(wèi)千戶服飾的云瑤坐在上面，手里捏著一顆殷紅的荔枝，只是拋上拋下的玩，并不吃。

    “大表哥，你能不能別再轉(zhuǎn)悠了？我頭暈?！痹片帓亯蛄死笾?，忽然坐直了身子，嘆了口氣。

    韓熵戈心里有事，對云瑤也不客氣，只擺擺手說道：“你頭暈去后面睡覺去?！?/br>
    “我不去?！痹片幇涯穷w荔枝丟回果盤里，伸手拿了一個信封看了看，不滿的說道：“這幾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我身上都長毛了。就沒點新鮮的事兒？”

    “你還嫌新鮮的事兒少啊？”韓熵戈無奈的看了云瑤一眼，在她對面的藤椅上坐下來，嘆道：“你說這事兒怎么又扯上老五了！”原來這些都是云瑾跟五皇子云琦的往來書信，韓熵戈已經(jīng)看過幾封，里面那些大逆不道之謀劃就別說了，隨便拎出一句來，都夠兩個人死一回的了。這些書信若是送到皇上面前，皇上一準(zhǔn)兒被這倆兒子氣死。

    云瑤淡淡一笑，說道：“大表哥你該這樣想，幸虧是跟老五扯上了！”

    “怎么說話呢你？”韓熵戈不滿的瞪了云瑤一眼。

    云瑤毫不避諱的冷笑道：“這種事情，不是老五也會是別人。他遠(yuǎn)在湖廣，對京城的事情一無所知，必定要有人跟他通信，里應(yīng)外合，才能成大事。如果非有這樣的一個人，我倒是希望是老五，而不是別人?！?/br>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攙和這些事兒。小心七舅知道了把你關(guān)起來?！表n熵戈不想讓云瑤攙和的太深，在他的心里，女孩子就應(yīng)該呆在閨閣里享受美食華服，不應(yīng)該跑這種地方來受罪。尤其是他知道云瑤曾經(jīng)中了蠱毒之后，只恨不得立刻把她送回京城誠王府去。

    “姑娘家怎么了？沒有我你哪有那么容易捉住云瑾？”云瑤不服氣的反駁。

    韓熵戈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么。

    云瑤說的沒錯，這次他們兵分三路圍剿云瑾，而云瑾卻不僅僅是狡兔三窟。等他們在營寨中匯合的時候，云瑾還是從地道跑了。若不是云瑤借住苗疆草婆獨有的馭蛇術(shù)召來密林里的各種蛇把云瑾從山溝里給逼出來，他們絕對不會那么快捉住他。

    這邊表兄妹之間正說閑話，韓午從外邊匆匆進(jìn)來，躬身回道：“回侯爺，衛(wèi)將軍回來了?！?/br>
    “真的？”韓熵戈頓時有了精神。這幾日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他也不好擅自拿主意，都快煩死了。

    “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山寨，兄弟們腿快已經(jīng)報進(jìn)來了。哦，對了，姚夫人也來了。”

    “好！快去迎接?！表n熵戈高興地起身，剛走了兩步有回頭看云瑤：“哎？你不去？”

    “我困死了，回去睡覺了。”云瑤懨懨的起身，卻往后面去了。

    韓熵戈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往外去迎接衛(wèi)章夫婦去了。

    晚上，韓熵戈專門準(zhǔn)備了接風(fēng)宴。

    當(dāng)然，因為條件有限，接風(fēng)宴很是簡單，也沒有多少人——江寧水師的將領(lǐng)傅綸，還有追隨衛(wèi)章的唐蕭逸，趙大風(fēng)，葛海，以及追隨韓熵戈的韓午，韓未等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

    姚燕語和云瑤雖然都是女子，但卻不做女兒家裝扮。都是一襲男女皆可的交領(lǐng)深衣，綰著獨髻，別著玉簪，她們二人也沒有女子的忸怩之態(tài)，言行舉止落落大方，坐在一群糙漢子們之中，倒像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韓熵戈率先舉杯，朝著姚燕語笑道：“我先說句大實話，這頓接風(fēng)宴并不是給顯鈞的，而是給咱們的姚夫人的。夫人在嘉州兢兢業(yè)業(yè)，救人無數(shù)，為朝廷和百姓鞠躬盡瘁。我等男兒皆深深敬佩?！?/br>
    坐在韓熵戈身邊的傅綸忙跟著舉起酒碗，笑道：“說句心里話，末將打心眼里為夫人趕到自豪。”

    “你自豪個什么勁兒？這里有你什么事兒??？”韓熵戈轉(zhuǎn)頭笑問。

    “咱跟夫人同時江寧人么！”傅綸笑道。

    韓熵戈又笑罵道：“瞎說！你充其量也就是在江寧任職，你老家不是汾陽么？當(dāng)我不知道你的老底呢？”

    “那傅某在江寧呆了五年了，而且內(nèi)子是地地道道的江寧人，如此算起來，傅某也算是半個江寧人了。所以，咱跟夫人這同鄉(xiāng)是做定了。”傅綸哈哈一笑，頗有點無賴的樣子，“夫人，某敬你一碗！”

    于是眾人紛紛舉起自家的酒碗，一起敬姚燕語。姚燕語卻扭頭看著衛(wèi)章，輕笑不語。

    “嘿，都說夫唱婦隨是佳話，可這會兒你們夫婦也沒必要這樣吧？顯鈞，難道沒有你的準(zhǔn)許，夫人還不能喝酒了？”韓熵戈不滿的瞪衛(wèi)章。

    “哪有。是她這幾日不怎么舒服，實在不能多喝?！毙l(wèi)章臉不紅心不跳的抬手端起姚燕語的酒碗，“不如我替了吧。”

    “將軍替夫人喝酒也算是天經(jīng)地義。只是這替酒的規(guī)矩，可是一賠二?！备稻]如今跟眾人混熟了，也敢跟衛(wèi)章討價還價了。

    “行。”衛(wèi)將軍毫不猶豫的點頭。

    于是，這場名為給姚燕語接風(fēng)洗塵的宴席倒成了這些男人的拼酒宴。

    云瑤捏著酒杯小口的呷著淡黃色的米酒，瞥了一眼姚燕語，低聲說道：“這些人想喝酒不如直說，還弄什么接風(fēng)洗塵的名頭?！?/br>
    姚燕語輕笑著舉起酒杯朝著她：“不管他們了，我先敬郡主一杯，你為了保住我的那些書籍手稿，辛苦了?！?/br>
    “不用謝。我也不是為了你。”云瑤淡淡的舉起酒杯，跟姚燕語碰了一下，然后緩緩地喝了一口酒，卻不放下那只銀質(zhì)的酒杯，只是捏著把玩。

    “不管公主是為了誰，但最終受益的是我。我就該說一聲謝謝。我干了?！币ρ嗾Z微微一笑，仰頭把杯中酒喝干。

    “真是啰嗦。”云瑤低聲嘟囔了一句，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完。

    那幾個糙漢子喝酒喝到了高興的時候，早就忘了初衷。在一片喧嘩吵鬧之中姚燕語看著云瑤一臉的冷清，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樣子，便忍不住低聲問：“郡主最近一直掛在嘴上的一句話是‘不是為了誰誰誰’。那我想冒昧的問公主一句，你這么辛苦，還不惜中毒去做的事情，到底是為了誰呢？”

    云瑤微微一怔，修長的手指捏著空酒杯沒說話。她這兩年來一直習(xí)武，手指再不是當(dāng)初的纖纖玉指，甚至早就有了一層剝繭，但依然修長漂亮，是那種干凈清爽的美。姚燕語固執(zhí)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半晌之后，云瑤輕笑：“我是為了我自己。”

    這次輪到姚燕語愣住了，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云瑤的潛臺詞：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任何事都是因為我愿意，與別人無關(guān)，更不需要誰來虧欠。

    這是高傲到骨子里的愛，也是卑微到塵土里的情。

    姚燕語默然無語，伸手拿過酒壺給云瑤和自己都斟滿了酒，然后輕笑道：“來，我們再干一杯?！?/br>
    云瑤淡然一笑，跟她碰杯。兩個人相視一笑，各自把杯中酒喝干。

    ……

    接下來的日子又歸于了平靜。雖然銀礦的事情還沒解決，但瑾云和那位廣陵先生被俘，根據(jù)在云瑾這里搜到的書信契約等物，韓熵戈和衛(wèi)章命錦衣衛(wèi)該捉的捉，該禁的禁，一些身居要職的官員雖然沒被捉起來，但也已經(jīng)在錦麟衛(wèi)的控制之中。

    不過半個多月天的功夫，韓衛(wèi)二人便整理出了一份詳細(xì)的名單以及相關(guān)證據(jù)，用黃匣子鎖了派人密送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