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侍陽笑了笑：“沒事兒，里面在辯論學(xué)問呢，夫人允許他們這樣的，你不必?fù)?dān)心。”

    “噢，這飯菜好了，也不知夫人合適傳飯？”廚娘依然不放心的往里面張望了兩眼。

    許侍陽笑了笑，說道：“你聽里面的動靜，怕是得等一會兒了。你先回去吧，傳飯自然有人叫你?！?/br>
    “唉，好嘞?！睆N娘搖了搖頭，一邊轉(zhuǎn)身回去一邊嘆道：“論學(xué)問不能好好說么？怎么弄得跟炸了營似的?！?/br>
    許侍陽笑了笑，心想夫人跟前的這幾個丫鬟可真是不得了，將來還不知什么樣的男人能降服的住。只是這聲感嘆還沒發(fā)完，便忽然覺得背后一凜，許校尉下意識的轉(zhuǎn)身，便見他的頂頭老大黑著臉站在跟前。

    “呃？將軍？屬下拜見將軍。”許侍陽愣過之后，趕緊的躬身見禮，心里卻哀鳴一聲，嘆道我的娘哎，將軍怎么忽然冒出來了？怎么一點消息沒有？難道事先派出去的人都掛了不成？

    “嗯，里面怎么了，這么吵？”衛(wèi)章不滿的看了一眼船艙門口。

    “是夫人在給幾位醫(yī)女以及郎中再辯論醫(yī)術(shù)?！?/br>
    “辯論？”衛(wèi)章低低的笑了一聲，小聲嘟囔了一句‘還把學(xué)堂開到船上來了。’便抬手撩起湘妃竹簾一頭拱了進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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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潑醋，二更求月票！

    里面的辯論已經(jīng)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人給打斷了。

    姚燕語端坐在主位上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家伙，一時愣住，恍然間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卻舍不得眨眼，怕一眨眼的功夫這人又忽然消失。于是一言不發(fā)的仰著臉看他，貪婪的，像是怎么看都不夠。

    衛(wèi)章一步壓著一步往前走，一直走到她面前，才慢慢地蹲下身來和她隔著長條案幾平視。

    香薷和烏梅等幾個丫鬟也傻愣在原地，倒是那幾個新收的丫鬟不認(rèn)識衛(wèi)章，其中有個膽子大的低低的問了一聲：“這人是誰啊？怎么敢擅闖？”

    香薷嚇了一跳，剛要說話，卻見對面的華西淩已經(jīng)站了起來，憤憤然指著衛(wèi)章呵斥道：“哪里來的大膽狂賭！還不滾出去！”

    “……”香薷頓時傻眼，再次陷入空白狀態(tài)。

    伴著一屋子的抽氣聲，衛(wèi)章緩緩地扭過臉，雖然是蹲在地上抬頭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白色細(xì)麻衣的男子，但凜然桀驁的氣勢絲毫不減。他也不說話，只是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作死的家伙，眼神如冰凌刀鋒嗖嗖的往丫身上招呼。

    姚燕語見狀暗叫一聲不好，忙伸出手去握住了衛(wèi)章的大手，并低聲說道：“不許發(fā)火，他是我的客人。”

    衛(wèi)章黑著臉轉(zhuǎn)過來看著姚燕語，不悅的問：“你護著他？”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怒氣，可姚燕語卻真實的感覺到了他的憤怒。一個敢吆喝著讓他滾出去的人——呵呵，不死也得八層皮吧？姚夫人從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這可怎么好。

    幸好香薷等人沒有繼續(xù)傻下去，而是紛紛起身離座，排成一排跪下給衛(wèi)章磕頭，齊聲道：“奴婢給將軍請安?！?/br>
    這在平時，她們見衛(wèi)章也就是行個萬福禮就過去了，背地里還敢跟衛(wèi)將軍開個玩笑什么的，畢竟她們是夫人的人，夫人寵著她們，她們才敢在將軍面前放肆一二。

    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香薷這幾個小人精都是歷練出來的，哪里還敢怠慢？一起行跪拜大禮，那小模樣繃得，要多謙恭有多謙恭。她們用實際行動告訴華西淩：這是我家主子！你丫最好識相一點，否則剝皮抽筋下油鍋。

    華西淩這才反應(yīng)過來，知道了衛(wèi)章的身份之后，他的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憤恨。于是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既不見禮，也不彎腰，像個任性的孩子。

    衛(wèi)章卻冰冷的目光掃過身后跪在地上的香薷等幾個人，半晌才冷聲道：“都下去吧！”

    香薷等人忙答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緩緩站起來，躬著身往后退了幾步，在要轉(zhuǎn)身的時候，白蔻低聲說道：“華先生，請隨奴婢下去吧?！?/br>
    華西淩皺了皺眉頭，依然不動。姚燕語默默地嘆了口氣，暗罵這家伙還真是個犟驢。但臉上自然不好怎樣，只朝著他微微一笑，說道：“辯論暫時先到這里，先生且先下去用晚飯吧?！?/br>
    “是?！比A西淩這才拱了拱手，傲然的退了出去。

    香薷站在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給了這位小華先生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然后伸手把房門關(guān)上了。

    船艙里只剩下了衛(wèi)章和姚燕語兩個人，兩人的情緒再也不用壓制，衛(wèi)章率先發(fā)火：“剛才那蠢貨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坐在你身邊？”

    其實姚燕語剛要開口解釋的，她知道剛才華西淩那樣對衛(wèi)章說話很不對，但他不認(rèn)識衛(wèi)章，不知道這個無禮的闖入者是誰所以才會那樣。姚燕語愛惜華西淩的才華，他是個天生的醫(yī)者，又博學(xué)多識有豐富的行醫(yī)經(jīng)驗，對醫(yī)道也有足夠的熱情。所以她想把他收為己用，自然也希望衛(wèi)章能和他好好地相處。

    可是衛(wèi)章上來就罵人家是‘蠢貨’，然后又這般指責(zé)，姚燕語心里便有些不痛快。而且她素來在衛(wèi)章面前都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此時心里一不高興，臉上就帶了出來，于是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淡淡的說道：“他是嘉州有名的郎中，百姓們送他外號‘小華佗’。如果在將軍的眼里這樣的人都是蠢貨，那我也離蠢貨不遠(yuǎn)了?！?/br>
    衛(wèi)將軍的臉色更黑了。

    一進門看見自家夫人身邊坐了個陌生男子，然后自己這個正牌夫君又被那陌生男子呵斥‘滾出去’。這樣的氣任誰都咽不下！何況此時自家夫人還替別人說話？！

    這半個月來，他在深山密林之中，在生死之間奔命，為的就是早些把那些叛逆早一日捉住完成皇上的命令，早些來找她，帶她回去?？僧?dāng)他卸去鎧甲一口氣都來不及喘便奔過來時，她卻如此相待！

    這是什么情況？什么情況？！衛(wèi)將軍的心肝肺都要氣炸了！

    衛(wèi)章黑著臉，完全是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姚燕語卻不看他，只是側(cè)著身坐在那里，一手撐著案幾，一手籠在腿上。嘴巴微微撅著，宣示著她的不滿。

    若是比淡定，整個大云朝的男人沒有幾個能比得過衛(wèi)將軍?？扇羰羌由弦粋€姚燕語的話，衛(wèi)將軍則必輸無疑。

    兩個人僵持了片刻，終究還是衛(wèi)章先打破了沉靜，他伸出手去捏住姚燕語的下巴，把人掰過來看著自己的臉，帶了幾分無奈的問：“你生的哪門子氣？怪我來的不是時候？”

    “你這是什么臭脾氣？一進來就罵人？”姚燕語連聲質(zhì)問，卻又覺得無限委屈，一時尾音帶了哭聲，眼睛也紅了。

    “你……哭什么？我也沒怎么樣??！是他先讓我滾出去的……這算怎么回事？你護著他還不許我罵他？他又不是我們兒子……唉！別哭了好吧？”

    衛(wèi)將軍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姚燕語的眼淚對他來說是必殺技，只要她眼睛一紅，聲音一變，衛(wèi)將軍的那顆鋼鐵之心立刻化為繞指柔，什么怒氣什么原則都灰飛煙滅了，剩下的之后喪權(quán)辱國陪盡小心。

    “什么嘛！誰是你兒子啊！”姚燕語又氣的笑了，“有你這么賺人家便宜的嗎？”

    衛(wèi)將軍無限郁悶的嘆道：“那你那么護著他干嘛？”

    姚燕語伸手握住衛(wèi)章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轉(zhuǎn)身靠在他的懷里，低聲說道：“他醫(yī)術(shù)不錯，又博學(xué)多才，我不想讓這樣的人才被埋沒了。”

    衛(wèi)章本來要享受一下溫香軟玉在懷的美好，結(jié)果心里的那份旖旎又被溫香軟玉這一句話給轟成了渣。他手上一用力把人從懷里拉出來，扶著她的肩讓她轉(zhuǎn)身跟自己面對面，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的問：“你要把那個……誰（蠢貨）帶在身邊？”

    “不行嗎？”姚燕語輕聲反問。

    “他是個男的！”衛(wèi)將軍握了握拳，試圖同夫人講道理。

    姚燕語輕笑著反問：“男的怎么了？這個世道本來就是你們男人的天下么，太醫(yī)院里不都是男的？”

    “你把他送去太醫(yī)院可以，我不反對。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把他帶在身邊。”衛(wèi)章忍著心里再次勃發(fā)的怒火，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話。

    “我想好好地培養(yǎng)他，自然不能把他送去太醫(yī)院。太醫(yī)院里又不缺人?！币ρ嗾Z蹭進衛(wèi)將軍的懷里，低聲說道：“這些天救治災(zāi)民，多虧有他幫我，不然我一個人都要累死了?！?/br>
    本來姚燕語后面這半句話的意思是人家?guī)土四惴蛉说拿?，身為夫君你?yīng)該大度一些，就算不替自家夫人道謝，至少應(yīng)該對人禮貌點，別動不動就朝人家丟眼刀子什么的。

    可這話在衛(wèi)章聽來又另有一層意思——他一個武將，對救治之事幫不上忙，更不懂醫(yī)術(shù)不能為她分擔(dān)，實在是沒用?，F(xiàn)在有了比自己更有用的人了，自己這個沒用的當(dāng)然要靠邊站，以此類推，自己這個夫君就是個沒用的木頭，差不多該棄之如履了！

    衛(wèi)將軍在自己這條思維小路上一路狂奔，直接跟姚燕語的本意偏離了十萬八千里。

    “他就這么好?！毙l(wèi)章木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不是質(zhì)問，只是平淡的敘述一件實事。

    姚燕語一聽這話心里一慌，暗道壞了，他把自己的話給想偏了。只是這話已經(jīng)說出來就再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于是她伸手勾住衛(wèi)章的脖子憤憤然輕聲罵道：“好個屁！”

    “嗯？”衛(wèi)章蹙眉低頭，“怎么連臟話都說出來了？”

    “算了，不說這事兒心情還好點。一說這個我也氣得肚子疼，回頭你去問問許侍陽吧。”姚燕語氣咻咻的梳著，一扭臉枕在衛(wèi)將軍的肩膀上。下一句便轉(zhuǎn)了話題：“你怎么這個時候來找我？事情順利嗎？我叫許侍陽派人去跟你聯(lián)絡(luò)，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見夫人終于關(guān)心自己了，衛(wèi)章心里再別扭也只能先忍下，想著算賬是秋后的事情，眼前必須先把夫人牢牢地?fù)нM懷里再說，于是輕嘆道：“人已經(jīng)捉住了，但銀礦的事情不好弄。那邊的礦工都是些流民，當(dāng)初云瑾為了跟朝廷抵抗，給那些人灌輸了許多瘋狂的念頭，甚至還喪心病狂的許了那些工頭們王公候伯的累世富貴?，F(xiàn)如今那些人都沉浸在富貴夢里呢，他們霸占著礦山，說若是我們強攻進去，就放火燒山?！?/br>
    說著，衛(wèi)將軍幽幽的嘆了口氣，又頗為哀涼的看了懷里的女人一眼：“這些爛事兒也煩死了。我不想cao心這些，便跟勇毅候說我受不了這連日陰雨的鬼天氣，舊傷復(fù)發(fā)，要休息幾天。便跑來找你這位神醫(yī)討良藥來了?！?/br>
    “你舊傷發(fā)了？快給我看看?！币ρ嗾Z聞言立刻扒拉衛(wèi)章的衣領(lǐng)，又手忙腳亂的解他的衣帶。

    衛(wèi)章哪里受得了這個？二話不說一側(cè)身把人壓倒在地毯上，吻了個鋪天蓋地。

    雙唇一旦接觸，就像是隱性存在的某個節(jié)點被點燃絲絲緊密，不留一點空隙，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終于，衛(wèi)章像是終于在自己的領(lǐng)地留滿記號的野獸，再次無盡纏綿一次后，才意猶未盡地退出了自己剛剛肆掠過的地盤，戀戀不舍地在姚燕語的唇上落下細(xì)密的吻方才放開。之后還意猶未盡地瞇了瞇眼，像是某種貓科動物一般，慵懶地輕語，“好甜?！甭曇魤旱煤艿停瑓s透出一種磁性的惑力，輕輕地撩撥著聽到者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屋子里沒有點燈，幽暗之中，衛(wèi)章原本輪廓稍顯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許多。平日里，一雙劍眉和黑白分明的眸眼，讓人似乎能夠從中感到一種逼人的氣勢，自有一個不怒自威的氣場，但此時這唇掛上淺淺笑意，卻又似有一種暖暖的暖流流至人心的感覺。

    姚燕語忍不住抬手撫上他的眉眼，低聲問：“你餓了沒有？想吃什么吩咐下去讓廚娘去做?！?/br>
    “餓，餓了半個多月了。今天一定要吃飽。”衛(wèi)章說著，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大步流星進了內(nèi)室。

    第一個回合，衛(wèi)將軍什么花樣也沒玩兒，踏踏實實的按著一個姿勢從頭到尾。之后，稍事休息，便又進入第二回合。

    香薷一直守在外邊，開始的時候她是站著，后來站的累了便坐在了門檻上。之后廚娘再次過來詢問夫人什么時候用晚飯，香薷告訴她：“把飯菜收好，再過一個時辰過來問?！?/br>
    廚娘答應(yīng)著下去，沒敢多問。

    按照規(guī)矩，主子不用晚飯，奴才們哪個也不敢用飯。不過這規(guī)矩只限于香薷等幾個近身服侍的丫鬟們。像小華先生這樣的人屬于夫人的客人，自然是不能誤了晚飯的。

    華西淩看著面前的兩菜一湯卻完全沒心思吃飯。煩躁的把筷子一拍，起身去找香薷。而香薷看見他跟看見瘟疫一樣，立刻擺手示意他該干嘛干嘛去，千萬別過來。

    “你怕什么？我又不會闖進去?！比A西淩這幾天跟香薷她們也熟了，且又經(jīng)過剛才激烈的辯論和變故，小華先生基本已經(jīng)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

    香薷舒了口氣，嘆道：“我哪里知道你個二愣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萬一你再闖進去，我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

    華西淩鄙夷的瞥了一眼香薷，在她旁邊坐下來，半晌才問：“剛剛那人真的是輔國大將軍？”

    香薷瞪了他一眼，斥道：“這種事兒還能有假？！”

    華西淩點點頭，心想也是。輔國大將軍可是輔國夫人的丈夫，這事兒自然假不了。

    可是再想想那個兇神惡煞般的人——他除了個子長得高了些之外，還有哪里好?。磕樐敲春?，像是誰欠他八百貫似的；目光那么兇狠，連對女人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據(jù)說還是個殺人惡魔，橫掃漠北西疆，令人聞風(fēng)喪膽……

    好吧，對于武將來說這是英勇無敵，是贊美。可作為夫人的丈夫來說……這也太不合格了！

    香薷半天沒聽見旁邊這位有什么動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便看見了這位眼里的不服和鄙夷，于是抬腳踢了他一下，揚了揚下巴：“哎，想什么呢你？”

    “我覺得他配不上夫人?！比A西淩毫不掩飾對衛(wèi)章的厭惡，“夫人是謫仙一樣的人，而他就是個惡魔！”

    “嘿！”香薷氣的笑了：“你這人還真敢胡說八道！我家將軍英勇無敵，俊逸冷傲，又是青年新貴，我家夫人愛他愛到死去活來，你是誰?。坑惺裁促Y格說這話?！?/br>
    內(nèi)室里，一片旖旎春光。戰(zhàn)意正酣的衛(wèi)將軍同樣耳聽八方。外邊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他的耳朵里。

    當(dāng)他聽見華西淩那句‘配不上’的話時，忍不住僵硬了身子，又伸長了脖子轉(zhuǎn)過去看滿臉緋紅，柳眉微蹙，眼角泛紅，咬著櫻唇壓抑著沉吟的夫人。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怎樣，便聽見香薷的那句‘死去活來’的話，又忍不住啞聲笑了。

    “這丫頭不錯?！毙l(wèi)將軍俯下身去，吻了吻夫人紅透了的耳垂，準(zhǔn)備繼續(xù)。

    姚燕語卻恨恨的咬牙：“這么嘴碎！看我回頭怎么收拾她?！?/br>
    門口的兩個人不知道屋里是何等情形，對話依然在繼續(xù)。

    “青年新貴又怎樣？富貴不過過眼煙云而已。我看夫人醫(yī)術(shù)超然，看人的本事卻一般?！比A西淩淡淡的說道。

    “是呢！”香薷恨恨的剜了小華先生一眼，“之前奴婢覺得夫人識人端的是高明。如今看來真是一般了。不然她怎么會讓你留下來。依我看，早該把你趕下船去了?！?/br>
    “哎？你……”華西淩沒想到香薷卻把話繞到自己這里來。

    “我什么我？”香薷看一向牙尖嘴利的小華先生被搶白的說不出話來，便瞪起杏眼，“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趕緊的走吧。”

    華西淩一怔之后，輕輕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果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