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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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仿佛時光倒流,繁花盛開。 唐蕭逸把最后幾個外傷治療包交給身邊的一個護衛(wèi),吩咐他給大家發(fā)下去互相療傷,然后徐徐往馬車跟前走了過來。 “唐將軍?!弊劣竦葞讉€丫鬟趕忙下車行禮。 蘇玉蘅也從馬車里出來,恰好唐蕭逸走到了馬車跟前伸出手去,她毫不遲疑的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扶著他的手臂跳下了馬車。 “沒事吧?”唐蕭逸看著蘇玉蘅腦門兒上的那個包,忍著伸手去摸一摸的沖動,低低的嘆了口氣,“我來晚了?!?/br> “沒事……謝謝。”蘇玉蘅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只覺得腹中真真翻滾,臉色一時煞白。她性子再豪爽也只是個姑娘家,這樣的生死殺伐還是頭一次見到。 唐蕭逸眸色一暗,抬手從荷包里拿出一粒淡綠色的藥丸遞給她:“把這個含在嘴會好些?!?/br> 蘇玉蘅忙抬手接過,毫不質(zhì)疑的把藥丸放入口中。清涼的薄荷味從口里散開,擴散到鼻息中,沖淡了血腥的味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回城?!碧剖捯菡f完,目光從旁邊的幾個丫鬟身上掃過后轉(zhuǎn)身,從腰里解下一盤細細的繩索,一揮手抖開,招呼受傷不重的護衛(wèi)過來你,把那些劫匪綁成一串。 因為綁匪們都傷了腿上的筋脈,根本不能走路,而梁夫人派出的那些護衛(wèi)也全都掛了彩,唐蕭逸只得發(fā)出信號招來自己的親兵,吩咐他們負責(zé)把這些綁匪暫且壓回去,交由刑部看押,而自己則和那些受傷的護衛(wèi)一起送蘇玉蘅回城。 這一場廝殺雖然不到半個時辰,但卻耗去了護衛(wèi)們八成的戰(zhàn)斗力。幸虧傷口處理的及時,又有治傷秘藥,那幾個重傷的才不至于當(dāng)場斃命。 但如此一來,回去的速度便遠不如之前快,等回到云都城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唐蕭逸不敢耽擱時間,直接送蘇玉蘅回定候府,蘇玉蘅卻在將要進入侯府的巷子時叫車夫停住了馬車。 唐蕭逸見狀便轉(zhuǎn)身從馬上跳了下來,至馬車跟前問:“姑娘有什么事?” 蘇玉蘅掀開車窗簾子探身過來,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著唐蕭逸,低聲說道:“以將軍看來,今日之事該如何了結(jié)?” 唐蕭逸想了想,問道:“不知姑娘想怎樣了結(jié)?” 蘇玉蘅想了一路,覺得此事若是一不小心便會讓整個蘇家萬劫不復(fù),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梁夫人的力量僅限如此,父親的脾氣不好,伯父那邊更不敢指望。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唯有自己未來的丈夫了,于是低低的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那些劫匪很是蹊蹺,希望將軍能夠親自審訊,并對那些人的供詞保密?!?/br> 唐蕭逸遲疑了片刻,點點頭說道:“好,姑娘放心?!?/br> “將軍,謝謝你。”蘇玉蘅微微苦笑。她有父母有家人,而眼前能夠相信和依靠的,卻只有他。 “不用謝?!碧剖捯菘粗K玉蘅美麗而蒼白的臉,心里涌起無限疼惜??v然今生無緣與她牽手,也不希望她有任何閃失。(可憐唐將軍,此時還不知道眼前的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 “將軍有了消息,可讓姚jiejie找我?!背脸恋囊股谌チ颂K玉蘅臉上的一抹羞澀。 而這句話在唐蕭逸聽來卻是男女大防,他們二人不便相見,有事情還得由姚燕語來轉(zhuǎn)達。不過這樣也好,總歸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名聲最重要。 于是唐蕭逸點了點頭,應(yīng)道:“好,有消息我會跟夫人講,她會及時轉(zhuǎn)告你。你也要多保重,有好的身體才能有將來?!?/br> 蘇玉蘅些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車窗簾子,馬車繼續(xù)前行,唐蕭逸把蘇玉蘅送至定候府門口才匆匆轉(zhuǎn)回。 三姑娘去給大長公主掃墓回來的路上遇到劫匪的消息把定候府給震了個底朝天。此事上至定候和陸夫人,下至灑掃的婆子,無不震驚。 “不過就是在京郊,居然也能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些賊子真是該死!該死!”蘇光崇拍著桌子低聲喝道。 “幸虧唐將軍恰好路過,不然蘅兒的命可就保不住了!”蘇光岺也氣的變了顏色。 “那些劫匪已經(jīng)送進了刑部大牢,父親和二叔放心,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蘇玉安咬牙切齒的。 這邊爺們兒幾個正在商議著怎么整飭那些劫匪,外邊有個小廝匆匆進來回道:“回侯爺,二老爺:三爺剛剛暈過去了,太太說請侯爺趕緊的過去?!?/br> “好好地怎么會暈過去?”侯爺氣急敗壞的拍桌子,“叫人去傳太醫(yī)了沒有?!” 蘇玉安忙吩咐人去傳太醫(yī),蘇光岺則勸道:“聽說侄媳婦的妹子就是個神醫(yī),怎么不請來給老三看看?” “這孽障不知中了什么邪,說什么也不讓人家看。再說,男女有別,他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看就不看吧。雖然是親戚,難男女大防還是要有的?!焙顮攪@了口氣,起身往后面去看兒子。 自古以來就是疼長子,寵幼子,蘇玉祥再不成器也是侯爺?shù)挠H骨rou。 此時祺祥院里已經(jīng)亂的不成樣子,姚鳳歌不在,琥珀和琉璃都懷了孩子便不上來伺候只在自己的小院里養(yǎng)胎。珊瑚和珍珠則隨著姚鳳歌回了姚府,蘇玉祥跟前就靈芝,梅香還有幾個小丫鬟們伺候。 這兩日蘇玉祥用了劉善修的膏藥,腰疼的輕了些,便覺得這人的藥著實不錯,所以那丸藥也沒敢耽誤,都是看著時辰吃。 熟料今兒一早就覺得身子像是被抽干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有些拉肚子。完了還沒胃口,早飯就喝了點白米粥,然后又按時吃了藥。 巳時的時候又覺得肚子難受,于是趕緊的往凈房里跑。進去便通xiele一次,出了凈房腰帶還沒系好,蘇三爺就一個倒栽蔥昏倒在地上。 陸夫人比定候先一步趕來,此時蘇玉祥還沒醒,已經(jīng)被婆子丫鬟們抬到了榻上。靈芝和梅香跪在旁邊一邊喚人一邊哭,其他的婆子丫頭都慌作一團,端水的,遞手巾的,叫嚷著掐人中的,還有匆匆往外跑想去叫人的。 “我苦命的兒啊!你這是造了什么孽??!”陸夫人哭著進了屋子,靈芝和梅香見狀趕緊的讓開來,陸夫人一邊哭著數(shù)落,一邊上前去掐蘇玉祥的人中xue。 良久,蘇玉祥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陸夫人,虛弱的喊了一聲:“母親。” “我苦命的兒……”陸夫人見兒子醒了,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人摟在懷里哭了起來。 等侯爺?shù)热舜掖亿s來時,陸夫人正抱著蘇玉祥一口一個‘苦命的兒’哭的傷心。蘇光岺見狀便轉(zhuǎn)頭催身后的管事:“怎么太醫(yī)還不來?快些去催催!” 管事連聲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往外跑,差點跟聞訊趕來的封氏撞了個滿懷,又趕緊的躬身叫了一聲:“大奶奶?!?/br> “三弟這邊是怎么回事兒?怎么連大老爺二老爺都驚動了?”封氏皺眉問。 管事為難的嘆了口氣:“三爺剛忽然昏厥了,奴才們?nèi)セ睾顮?,恰好二老爺也在,就一并過來了。太太也在里面,奴才急著去催太醫(yī)?!?/br> “去吧?!狈馐蠑[擺手,讓管事出去。 隨后而來的孫氏皺眉問:“這是怎么了?” 封氏皺眉看著孫氏問:“宣兒呢?早起你不是說他也不舒服?” “說的就是呢,宣兒剛睡了,我聽見這邊吵嚷,才趕緊的過來瞧瞧。哎!自從大長公主去世以后,這家里真真是沒有一天安寧過?!?/br> 封氏淡淡的笑道:“你這話可別讓太太聽見了?!?/br> 孫氏扁了扁嘴沒說話。自從大長公主去世之后,每次提及大長公主太太的臉色都不好看。這在定候府都不是秘密了。 妯娌兩個先后進了祺祥院,卻又因為蘇光岺也在里面,便沒好進去,只問被陸夫人趕出來的靈芝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不多時太醫(yī)匆忙而至,蘇光崇忙叫進去給兒子診脈。 為了怕出差錯,侯府的管事這回請來的是白家的大爺,太醫(yī)院的四品內(nèi)醫(yī)正白竟陽。 白家世代行醫(yī),到白老爺子這一代已經(jīng)算是鼎盛,他的大孫子白竟陽深得老爺子真?zhèn)鳎粽撈饍?nèi)科,太醫(yī)院里怕是無人能及。 白竟陽給蘇玉祥診脈后,皺眉嘆道:“三爺近日可曾吃過大量良性的食物?或者藥?” 蘇玉祥搖了搖頭:“近幾日我胃口極差,吃什么都沒滋味。藥也只吃過活血化瘀丸,別的就沒有了。” 白景陽忙問:“三爺說的活血化瘀丸是什么,可還有,拿來給在下看一眼。” 陸夫人忙叫人拿了過來,白景陽聞了聞那丸藥的味道,又掰了一點放在口中細細的嚼了嚼,之后方嘆道:“這丸藥用的都是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的藥,且分量極重。三爺身子本來就虛寒,這清熱的藥吃多了肯定傷身子。三爺說這幾日沒有胃口怕也是吃此藥的緣故。”說完,又問:“這是誰的方子?這藥如此猛烈,可不能隨便吃啊。” “原來是這丸藥的緣故!”陸夫人恨恨的罵道:“都說這姓劉的醫(yī)術(shù)怎樣高,原來竟是禍害人的蒙古大夫!像這等行徑,無意于草菅人命,實在可恨!” “夫人說的可是那位連升三級的軍醫(yī)?” 陸夫人氣的臉色都變了:“可不就是他!” “哎!”白景陽嘆道,“若說這藥也的確沒錯,只是軍營里那些人都常年習(xí)武,自然身體強壯,這些虎狼之藥給他們用倒是正對了癥候??扇隣攨s是富貴窩里長大的鳳凰,身上雖有點外傷,但到底已經(jīng)養(yǎng)的差不多了,這陰涼之藥如何能用得這么猛?”還有一句話白太醫(yī)沒說,就是這位三爺?shù)纳碜釉缇捅痪粕涂樟耍@種時候吃補藥尚且來不及呢。 聽了這些話,連定候也忍不住罵道:“這個姓劉的到底懂不懂脈息?難道就因為這丸藥是他配制的,又得了皇上的嘉獎,便可以什么人都吃么?這樣的人如何能行醫(yī)濟世?!” 床榻上蘇玉祥則直著脖子叫嚷:“當(dāng)初我就看他不順眼,還說保證我這傷十來天就好。這才不過三兩天的功夫,就要了我的命了!等過了十日,怕是我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陸夫人忙呵斥:“你個口沒遮攔的!都這樣了還胡說八道的!” 蘇光岺則勸道:“好了,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還是請白太醫(yī)給開藥方子吧,小三這身子是該好生調(diào)養(yǎng)一下,年紀(jì)輕輕的,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兒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蘇玉祥又補了一句:“是誰說要請這狗殺才來給爺瞧病的!真真該一頓棍子打死?!?/br> 陸夫人皺了皺眉,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只管好生養(yǎng)你的病吧!有那個閑心管別人的也管管你自己,你這傷早就好了!” 廊檐下,孫氏聽見這話轉(zhuǎn)頭問封氏:“哎?這劉軍醫(yī)好像是嫂子薦的人吧?” 封氏心里正煩著,便淡淡的瞥了孫氏一眼,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那邊白景陽開了一劑湯藥,又道:“最近國醫(yī)館的姚御醫(yī)剛研制出了一劑新方子,叫鎮(zhèn)痛散,倒是很適合三爺?shù)陌Y狀。若是三爺?shù)呐f傷疼的受不住,可取這鎮(zhèn)痛散來貼一貼。陪著在下這副溫補的方子,好生養(yǎng)一段時日,自然就好了?!?/br> 蘇玉安忙道:“都聽白太醫(yī)的。只是那國醫(yī)館的藥卻不是那么好求的,不知道這鎮(zhèn)痛散府上的藥鋪可有賣?” 白景陽笑道:“尊府上跟姚姚家是正經(jīng)的姻親啊,三爺是姚御醫(yī)的姐夫不是?想要一兩劑藥還不容易?何須去買?” 蘇玉安笑了笑,說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近日來一直麻煩姚家,為了這一兩劑藥,倒是不好再跑去了。府上的藥鋪若是有,待會兒讓他們一并連湯藥一起抓回來,豈不省事?” 白景陽點頭道:“那好,我把服用方法都寫在這里了,其實這鎮(zhèn)痛散跟平時的膏藥也沒什么不同,鎮(zhèn)痛的效果卻極好。三爺?shù)膫谘?,實在不宜過多的走動,只多多臥床靜養(yǎng)要緊。” 這邊定候府送走了白景陽,又派了人去白家藥鋪去拿藥,陸夫人則命蘇玉安去了一趟北大營,把劉軍醫(yī)給揪出來狠狠地懲治了一頓,之后又叫定侯爺寫了一道奏折,參奏軍醫(yī)劉善修身為軍醫(yī)食君俸祿卻不思君恩,暗地里用虎狼之藥謀不義之財,云云。 皇上見了這本奏折,先是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子,才想起這軍醫(yī)乃是自己提拔起來的,便問懷恩:“這劉善修真的私下配制了虎狼之藥害人了?” 懷恩身為御前總管大太監(jiān)自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兒,聽了皇上問話,趕緊的把定候府三爺因為吃活血化瘀丸差點出人命的事兒跟皇上從頭到尾匯報了一番。(經(jīng)過陸夫人的大肆宣揚,這事兒一夜之間就傳遍了云都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皇上聽完之后,冷冷的笑了笑,把奏折丟到了一旁,一個字也沒說。 懷恩忙躬了躬身,悄悄地退到了角落里。 今兒也巧了,有關(guān)定候府的折子居然不止那一本?;噬戏藥椎雷嗾壑?,又有一本卻是刑部遞上來的,是有關(guān)定候府三姑娘去給大長公主掃墓回來遇到劫匪的事情,劫匪除了一個當(dāng)場斃命之外,其他全部捉拿歸案,刑部已經(jīng)審過,這些人都是謀財害命,雖然沒傷及三姑娘,但卻把定候府的侍衛(wèi)給傷的極重。 刑部對這些人根據(jù)認罪的態(tài)度做出初步的判決建議,分別是八年,五年的牢獄不等。因事情牽扯到了大長公主,所以刑部特別奏請皇上圣裁。 皇上看完這本奏折后,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抬手把茶盞往龍案上重重一放,生氣的說道:“我大云王朝居然亂到了這種地步?城門外不出五十里便有匪類出沒?!并且敢襲擊侯府的護衛(wèi)!如此,夜間朕還能敢安睡么?!” 紫宸殿里當(dāng)值的太監(jiān)宮女都嚇了一跳,一時間呼啦啦都跪了。 皇上卻很是憤懣,從龍案前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懷恩不敢怠慢,趕緊的跟了出去。 出了紫宸殿,皇上被冷風(fēng)一吹,心里的怒火多少降了些?;仡^看見懷恩,便吩咐道:“去叫人傳衛(wèi)章來見朕。” “是。”懷恩心里想著京城周圍的防務(wù)都是誠王爺管著,皇上這會兒為什么要找衛(wèi)將軍呢?不過想歸想,懷恩身為一個資深的太監(jiān),對皇上的話自然不敢有半點質(zhì)疑,匆匆的轉(zhuǎn)身叫了自己的徒弟過來,吩咐去衛(wèi)將軍府傳人。 而此時,唐蕭逸已經(jīng)對那些劫匪進行了秘密審訊,拿到了第一手招供的資料,卻誰也沒給,只親手封存起來,妥善的收好。 衛(wèi)章對蘇玉蘅遭遇劫匪之事已經(jīng)早有了解,當(dāng)晚唐蕭逸回來便跟衛(wèi)章和姚燕語說了。 本來姚燕語是想去看蘇玉蘅的,但唐蕭逸說她沒什么事,衛(wèi)章也覺得天色已晚,二來姚鳳歌現(xiàn)在住在姚府,正跟蘇玉祥別扭著呢,她這個時候去定候府不怎么方便,便勸住了。 后來姚燕語只叫翠微悄悄地去看過蘇玉蘅,知道她確實沒事才放了心。 衛(wèi)章恰好今天沒去軍營,而是在兵部跟幾位官員商議西北的防務(wù)之事。但饒是這樣,從兵部到宮里,也需要兩刻鐘的時間。這兩刻鐘里,皇上站在紫宸殿外的漢白玉欄桿跟前吹著蕭瑟的北風(fēng),心里的那股火氣也漸漸地壓了下去。等他近前參拜時,只剩下了理智。 “進去說?!被噬喜坏刃l(wèi)章三叩九拜便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紫宸殿。 衛(wèi)章忙起身跟了進去,皇上便把刑部的折子遞給了衛(wèi)章:“這件事情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有什么看法?” 衛(wèi)章仔細的看過奏折后,躬身回道:“回皇上,這事兒臣是聽唐蕭逸說過兩句,但具體情形知道的也不詳細。不過,據(jù)臣看來,在京城附近打劫,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若不是這些人窮瘋了,那就一定是另有緣故。定候府三姑娘的馬車也不是尋常富商家可比,況且還有十幾個護衛(wèi)在,這些人居然敢出手,要么是斷定了車上有很多的錢財,要么就另有所圖?!?/br> “說的不錯?!被噬宵c點頭,說道:“朕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你只管細細的去查。刑部問出來的這個結(jié)果朕不滿意!哼!在天子腳下居然出現(xiàn)了劫道的?這事兒實在是荒唐!” 衛(wèi)章也知道刑部審出來的這些東西也瞞不過皇上去,便躬身應(yīng)道:“臣領(lǐng)旨?!?/br> “嗯。你先去吧?!被噬辖K于恢復(fù)了應(yīng)有的高深莫測,擺了擺手令衛(wèi)章退下。 衛(wèi)章從紫宸殿里出來,正好遇見了誠王爺。于是又趕緊的躬身問安:“見過王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