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小茶花,想知道我為什么相中你?”鐘定笑著看她。 她本來麻木的表情,在此刻終于有了變化,那雙眼眸浮現出一絲驚慌。 “因為你命硬。”他笑眼半彎,卻是寒意冽冽,“這樣才不會輕易玩完。” 許惠橙的手有些抖。 她真的很想把手中的刀叉向他刺過去…… ☆、第22章 鐘定見許惠橙使勁握著叉子,譏誚道,“生氣了?” 許惠橙手上的青筋都在跳,她咬著下唇。 她在初入這行時,曾經奮力反抗過,最終的結果,還是自己遍體鱗傷。后來,她學會了認命,所以,她即便有再多的情緒,也只是隱忍。 鐘定呼出一串的煙圈,繼續(xù)嘲弄她,“你以為你還有別的價值?” “沒有……”許惠橙非常清楚,他看不上她,所以他沒有真的碰她,純粹耍著她玩。對他而言,也許她的存在就是讓他找樂子。 “小茶花,你還有一個優(yōu)點。”鐘定笑得親切和氣,仿佛是真心的夸獎。“就是聽話?!?/br> 她撥弄盤中的菜,默默不語。 就當他是一個難纏的客人好了。 因為她和客人,只糾纏一段時間,熬過去就不再見面了。 媽咪得知許惠橙跟著鐘定走了后,明顯不快。她已經答應的那些客人們,這下又得一一去賠罪。 媽咪有些懷疑許惠橙是不是和鐘定耍了手段,讓他出面幫她逃避待客。但是,鐘定那個人,媽咪也有所耳聞,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而且,許惠橙曾經接待過鐘定、喬凌那幫子,都是被折磨得慘兮兮的。 媽咪把這事如實報給了朱吉武。 朱吉武聽完,“嗯”了一句,表示知道了。他的表情沒有大的變化,分不清是喜或是怒。 媽咪見狀,便退下了。 房門一關上,朱吉武就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感覺胸口仍然一陣堵悶。他又去找那短鞭,抓起揮了揮。 鞭子好好的,可是那個跪著求饒的女人卻不在。 朱吉武一腔的怒氣,無處可泄。他把鞭子甩到墻上,抽打的聲音在諾大的房間回蕩,燒得他的火氣更旺。 還是配合那女人的哭喊,才動聽。 朱吉武把鞭子朝墻壁扔過去,靜靜看著鞭子掉在地上。 他在國外煩氣的時候,也想揪著許惠橙來發(fā)泄??墒怯捎诰嚯x的相隔,他忍忍就過了。如今回到國內,卻藏不住暴躁的脾氣了。 他喘了會兒粗氣,直接去撥電話。 那鈴聲響了好久,久到他以為她不會理了。 最后,她還是接起了,語氣很急切,解釋著,“武哥,剛剛我沒聽到?!?/br> 朱吉武冷笑,干嘎的聲音,仿若車輪碾過沙粒的刺耳?!吧讲?,你現在是傍到靠山了?” “沒有……”許惠橙因為這句話,簡直豎起了寒毛,“武哥,我是偶然遇到鐘先生……” “也好?!敝旒渫蝗还匦?,“他們高興了,我們這店誰還敢動?!?/br> 她怔了下。 “山茶,加油,我不是說了,要捧你當紅牌么。” “是……謝謝武哥。”她的回答很木訥。 朱吉武掛上手機后,有些不記得自己剛剛在電話里說了什么??墒?,之前的暴躁平息了下去。 他重新收好鞭子,通知媽咪,“把山茶的價格排上首位。” 對他來說,賺錢才是最實際的。 許惠橙吃完了那頓食之無味的下午茶,就候著鐘定的安排。 他貌似是很閑,吃完了正餐,又吩咐上甜點,再來杯咖啡。 許惠橙拘謹地坐在座位上,低頭望著桌面。 鐘定在那閑情逸致地品嘗各式點心,過了一會兒,似乎才想起她。他不是很有誠意問道,“小茶花,你要不要吃蛋糕?” 她搖頭。“不用了,謝謝鐘先生?!彼c的都是高熱量的,她這種容易發(fā)胖的體質,不合適。當然,她也沒有膽子和鐘定分食。 不過,她倒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這么愛吃甜食的。 他喝咖啡時,她瞄到他倒了三杯奶糖進去。她不禁牙齒有些發(fā)軟。 其實她也喜歡吃甜品,但是最近媽咪已經勒令讓她纖體。媽咪除了對許惠橙的那張臉滿意之外,其他方面都頗有微詞。 許惠橙只好盡力學習當一個稱職的妓女。而稱職首要要素,就是要順應客人。 如果她早些時候,能完全順著鐘定,那么是不是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鐘定抿了口咖啡,然后抬眼看向許惠橙。她愣愣地發(fā)呆,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他想起未來幾天的計劃,放下杯子,“等會你去收拾幾件衣服?!?/br> 她反應過來,怯怯地問,“是要去幾天么?” “兩三天吧?!彼粗Γ八麄儧]那么早到,我們先去熟悉下環(huán)境。” 許惠橙沒有再細問,既然她要稱職,那就沒什么好追問的。 鐘定一個人,搞掂了全部的甜品,他讓許惠橙自己先回家收拾,他晚上再來接她。 許惠橙點頭?!扮娤壬砩弦姟!?/br> “小茶花真是乖?!彼麚崃藫崴念^,對待寵物似的。 許惠橙望著他開著那輛白色跑車呼嘯而去,嘆了口氣。 估計未來兩天,又是跟打戰(zhàn)似的。 許惠橙回家收拾了行李,然后撫著她的小寶盒。她預計和鐘定在一起就沒什么好事,所以她在猶豫要不要把小寶盒一并帶上。 也許,這一次,鐘定真的要弄死她…… 她想了又想,放下盒子鼓勵自己“我會回來的?!?/br> 晚上鐘定打電話來和她確認時間,說道,“小茶花,我耐性不好,別讓我等。” 許惠橙聽了,趕緊下樓去,站在寒風口等他。 鐘定果然換了輛車。 那輛白色跑車,應該是特定的人才能載。她按他的吩咐,坐到了后座。 一路上,兩人不怎么說話,他沒有向她闡述此行的具體行程。 許惠橙眼見離市區(qū)越來越遠,心里已經慌了,她抓著自己的裙擺,好幾次都想開口問。 鐘定上了高速公路后,才懶洋洋地說,“我們去z市?!?/br> 她一陣驚愕。“那么遠……”為什么選擇晚上過去…… “我開車的還沒說遠,你一坐車的,不費神不費力,遠?”這話的尾音拉得長長的。 她感覺到他的脾氣有點上來了,便緘口不言。 早知道去那么遠,她就帶些干糧上路了。她晚飯沒有吃飽,因為時間比較趕,只匆匆煮了碗米線。照現在這情況,估計要到十點多才能到z市。而目的地,是在z市的哪一頭還不曉得。 車子疾跑在高速公路上,許惠橙在這半昏半暗的環(huán)境中,眼皮漸漸撐不住。她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車里的歌聲換成了輕音樂。她睡意朦朧,閉了閉眼睛,然后就再也不想睜開了。 許惠橙這一覺就睡到了下車。 鐘定打開后車門,一陣冷風吹進車內。 她渾然不覺。 他俯身去看她的臉。她又恢復了低劣的大濃妝,現在正靠在枕頭上,睡得香沉。 他拍拍她的臉,戲謔說,“小茶花,你真丑?!?/br> 許惠橙迷糊地醒過來。睜開眼時,她望見鐘定那張臉,一時失了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喬延又出現在她面前。 理智回歸后,她突然彈跳一下,撞到了車頂。她捂住頭部,痛呼了一聲。 鐘定輕扯笑容,“你提前補了睡眠,那也挺好。明天就能早起了?!?/br> 許惠橙這時還不理解他的話。她隨著他進去房子。 這里是陳行歸的閑置別墅。 許惠橙曾經在電視上看過關于這一帶的新聞。據說這座山有許多天然溫泉的泉眼,眾多開發(fā)商虎視眈眈,但貌似都沒有真正拿下的。 許惠橙到了臨睡前才知道,鐘定為何說她提前補覺挺好。因為他要她明天早上五點陪他出去。 她囁囁地問他是不是要去晨跑。 鐘定淡笑,“去看日出?!?/br> 許惠橙以為他是在說冷笑話??墒堑诙煸缟希娴囊ビ^日出。 鐘定非常準時,五點整到了樓下。 許惠橙疾奔下樓,向他鞠躬道歉自己晚了一分鐘。 他勾了唇,“小茶花,你真丑?!?/br> 許惠橙訕笑了下。就是因為化妝,她才遲到了。 鐘定要去的地方,在半山腰。沿著山路走的話,大概要走四十分鐘才能到。當年陳行歸為了來回方便,在某個斷崖處,修建了個小纜車。搭纜車過去觀日出,只需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