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容昐點(diǎn)了點(diǎn)頭,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好,當(dāng)然好??晌矣X得你不應(yīng)該局限在這里?!?/br> 果然兒子最先崇拜的男人是父親,即便他再想要超越龐晉川,還是會(huì)想沿著他的路。 但是容昐火氣有點(diǎn)大了!龐晉川這是什么意思! 容昐為此和龐晉川陷入冷戰(zhàn),她敷衍他,他也知道。 往往前一刻還熱情的求~歡,下一刻從她身上下來,兩人都睜著眼兒無話可說。 龐晉川等著容昐低頭,容昐無法容忍他用這種方法逼她就范。 兩人在一起睡了兩晚后,龐晉川先離開去了宋氏屋里,容昐在窗戶邊眺望,看他披著紫貂的披風(fēng)在雪地中往宋蕓兒的院中走去,臉色笑容漸漸散去。 林嬤嬤問:“太太,不追嗎?” 容昐反問:“追了干嘛?”秋香長嘆一口氣,顯然這種低氣壓就得迷茫在頭頂好多天。 太太怎么不先服個(gè)軟呢? 容昐一個(gè)人走回炕上,本來她想著,從宋氏身邊奪走龐晉川,所以她能屈意承歡,忍氣吞聲,承迎龐晉川的喜好。 可這一刻,她才終于明白,這事兒做起來到底有多難。 龐晉川他就像一頭狼,捂不熱的白眼狼! 翌日早起,容昐梳妝好去正用膳。 龐晉川而后才來,身后跟著衣著鮮亮的宋蕓兒。 容昐微微一一瞥,冷冷一笑。宋蕓兒白了臉,腳步一頓,連忙跟在龐晉川身后,似迎風(fēng)被掐的花兒一般。 “爺?!比輹S起身行禮,龐晉川見她面色極好,臉便沉了下來,連虛抬一手都沒,直接坐下。容昐咬著牙,自顧自起身,隨手一揮:“再擺一副碗筷?!?/br> “是?!鼻锵闶挚?。 喬月娥其后才來,本來她月份大了,容昐已經(jīng)允許她不用來請(qǐng)?jiān)绨玻騼簜€(gè)聽春宵說爺和太太好像吵了起來,心下大喜,一早便趕著過來。 眼瞅宋蕓兒那個(gè)被雨露滋潤過的模樣站在爺和太太的身邊,她就氣的牙癢癢! 喬月娥白了她一眼,咳了一聲,裊裊上前,撞開宋蕓兒的位置:“爺,太太萬福。” 宋蕓兒紅了眼眶,默默的從揉著嬌小的肩膀走到龐晉川另一邊,抽出帕子抹淚。 龐晉川吃著魚皮花生,叫道:“喬氏?!?/br> 喬月娥歡喜:“爺,您叫妾身?” “你身子重了?!饼嫊x川是這樣說的,喬月娥聽著越發(fā)神采奕奕,宋蕓兒抽噎了一下。 容昐面無表情的舀了一碗粥。 龐晉川越發(fā)陰冷,望向她:“若是重了,便不要常出來。” 喬月娥渾身一震,春宵連忙扶住她:“姨娘?!眴淘露鸢c軟在地上哭問:“爺這是嫌棄妾身嗎?”她待要哭,容昐出聲:“別哭?!?/br> 龐晉川望去,眼神專注,容昐道:“宋氏跪下!” 宋蕓兒還拿帕子抹淚,一聽這話,呆了,下一刻立馬對(duì)著龐晉川叫了一聲:“爺!”林嬤嬤已經(jīng)踢向她的膝蓋,宋蕓兒防備不急,嘭的一聲跪趴下,這下連聲音都省了。 秋香遞過來帕子,容昐擦了擦嘴,漱完口,冷冰冰道:“既是同侍候爺?shù)?,便不該著意爭寵。?nèi)宅之中當(dāng)以和為貴,一大早鬧到我跟前你們二人是不想過年了是嗎?” 宋蕓兒著有顏色,跪拜在地上:“妾身不敢……”待要再說,容昐已經(jīng)借口:“既是不敢,那便做錯(cuò)了。那就各自掌嘴五下,扣除一月月例。”說著轉(zhuǎn)過頭朝龐晉川,恭敬問:“您看,這樣成嗎?” 龐晉川緊抿著嘴盯她,望著她的側(cè)臉也覺得好看,只是越看的專注,心底便越鼓起一股子邪火上來。 宋蕓兒和喬月娥的目光都緊緊的焦灼在他身上,龐晉川吃飯的興致全無,丟了帕子:“內(nèi)宅自是你管束?!闭f完,頭也不回走掉。 宋蕓兒和喬月娥都覺得絕望了,容昐厭惡的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冷冷道:“宋氏掌嘴十下,重重打。月娥五下便是。” 林嬤嬤已經(jīng)帶著幾個(gè)仆婦上來,各扳住兩人的肩膀。 喬月娥心下不住的嘆自己倒霉,但見自己只被打五下來換宋賤~人的十下便也無話可說。 只宋氏不住的抗拒,掙扎著要擺脫,尖聲叫問:“太太,太太,為何要對(duì)妾身如此狠厲!妾身從未得罪過您啊!” 容昐冷笑不已,你還有臉問嗎? 一旁的喬月娥簡直要?dú)夥樟?,指著她的鼻子就罵:“賤@人還不是因?yàn)槟阊b什么可憐,我會(huì)跟著挨打嗎!” 容昐擺手,制止住喬月娥的咒罵,低下頭抓住宋蕓兒的下顎。 目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徘徊,笑問:“她有身孕,你有嗎?你若是有,我也只打你五下?!焙呛牵€能懷得上嗎? 宋蕓兒渾身一軟,攤坐在地上。 容昐一刻都不想駐足,否則她會(huì)想打死那個(gè)女人!喬月娥說的對(duì),裝什么可憐?喬月娥有身孕能敢怎么撞?就這樣摔在地上了? 龐晉川,你有眼睛嗎? 容昐走出花廳,正要往議事廳走去,忽見龐晉川在階下看她,眼中深意無限。 “爺?!比輹S低眉行禮,一步都沒跨過去。 龐晉川嘴角崩的緊緊的,拍著手掌道:“好,好,好。顧氏,我竟不知你是如此有手腕的人?!?/br> 容昐抬起頭,睫毛微微顫動(dòng),眼中只有他的身影,專注又認(rèn)真,她嘴角咧起一抹諷刺,卻終被掩蓋在簌簌落下的大雪之中。 “拜你所賜?!彼膫€(gè)字,已然憋在胸口許多年了,吐出極輕柔,連離她最近的林嬤嬤也未曾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