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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沉吟了片刻,輕輕擠著裱花袋,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唐阮阮見了,與她相視一笑。 兩人正做得不亦樂乎,卻聽得身后一聲喊—— “阮阮?!?/br> 唐阮阮一回頭,原來是秦老夫人到了。 “母親來了!”唐阮阮笑著起身來迎,王氏卻有些局促。 昨日的事,她至今想起還有些難堪,好似周圍的人都把她當成了瘋子一般…… 可她又知道,昨日確實是自己做得不對,此時竟有些抹不開臉面見母親。 她不好意思地立在原地,福了福身子。 秦老夫人卻主動走上前來,虛扶了一把,又指著桌上的蛋糕問道:”喲,這是什么?誰做的?“ 唐阮阮忙道:“母親,這是生辰蛋糕,用來給清軒過生辰的。這是大嫂親手做的呢!” 秦老夫人一臉驚訝,道:“云望還有這等手藝?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王氏被這樣一夸,頓時有些面紅耳赤,急忙擺手,道:“都是弟妹做的……我不過是打了個下手……” 秦老夫人道:“那也很是不錯了!日后熟能生巧,便能做得更好!待我生辰,也想要吃上你做的蛋糕呢!” 她笑吟吟地看著大兒媳,似乎全然忘記了昨天那回事。 王氏聞聲,有些受寵若驚。 自從她自己性情大變,和婆婆的相處也是一直磕磕絆絆,許久沒有舒心地聊家長里短了。 王氏會心一笑,應了聲:“是!母親!” 王氏得了鼓舞,便更加認真地開始修補蛋糕邊緣。 秦老夫人笑了笑,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唐阮阮,道:“你隨我去看看外面布置好了沒有?!?/br> 唐阮阮便依言,攙著秦老夫人出了小廚房。 “昨夜的事,阿遠跟我說了?!毙N房門外,秦老夫人低聲對唐阮阮說道。 唐阮阮點點頭,道:“大嫂這病,和環(huán)境也有關,咱們府里的氛圍更快活些,她便好得快些?!?/br> 秦老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孩子,你有心了?!?/br> 唐阮阮羞澀一笑:“一家人,相互幫襯是應該的。” 秦老夫人又道:“聽說清軒和明軒還不知道今晚要開生辰宴,你是如何把他們支出去的?“ 唐阮阮道:“我請將軍帶他們出去了……” 秦老夫人有些疑惑,隨即又挑眉笑道:“阿遠平時最煩孩子吵鬧,也只有你能說動他了。” 唐阮阮也沒想到秦修遠居然如此配合,心里頓時有幾分暖意。 秦老夫人的笑意又深了幾分,道:“不過,阿遠的事,你也要上心些才是?!?/br> 秦老夫人知道他們一直沒有圓房,如今見唐阮阮如此討人喜歡,不免希望他們能盡快互生情愫,可無奈兒子又是個萬年冰雕,她便只能盼著兒媳婦主動些了。 唐阮阮并不知道秦老夫人想到了這一層,只以為自己對秦修逸照顧得不夠,便道:“是,母親?!?/br> 秦老夫人樂呵呵道:“想必,今日定是熱鬧的極了……” ———————————————— 夜幕降臨,長街已華燈初上。 秦修遠背著一張長弓,快步向前走著。 走了幾步便回頭一看,語氣有幾分不耐,道:“怎么這么慢?” 清軒和明軒兩人,一人拎了三四只獵物,又背著長弓箭筒,正吃力地跟在后面。 不知不覺竟落后了好幾丈的距離。 “三叔,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明軒一臉疲憊,他手里的野雞都差點拖到了地上。 對于一個七歲的孩子而言,跑跳了一天,又拎著這么多東西,走不動是再正常不過了。 “弟弟,把你的獵物再給我一只吧,我還能拿……"清軒一貫的作風,都是十分愛護弟弟。 “哥哥,你已經(jīng)拿了那么多了,再拿只怕手都要斷了……”明軒雖然累,卻還是舍不得哥哥受苦。 秦修遠不由得放慢了腳步,道:“還說要習武,連只野雞都拿不動,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了?!?/br> 明軒聽了,頓時有些氣惱,道:“三叔除了自己的弓,什么都沒拿,自然走得快了!“ 秦修遠淡淡道:“我本來說獵物不用都帶回來,你自己非要拿,男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 明軒有些氣鼓鼓,道:“我、我是想讓大家看看我們今日的戰(zhàn)利品!而且三嬸廚藝那么好,這些野雞野兔到了她手里,定然能成美味佳肴!” 秦修遠挑眉道:“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可你三嬸憑什么做給你吃?” 秦修遠嘴上逗他,心里卻覺得,明軒似乎全然把唐阮阮當成自己的親人了。 “就憑、就憑三嬸喜歡我?。俊泵鬈幰膊恢滥睦飦淼淖孕?,他就是覺得三嬸對他格外好。 秦修遠遲疑一瞬,不辨喜怒地出聲:“她說的?!” 他走在前面,卻豎起耳朵聽下文。 明軒一邊拖著步子,一邊道:”那還用說嗎?!三嬸做的蛋撻,一下子給我吃了五個,別人都沒得吃呢!“ 秦修遠眉頭一抽,想起秦忠和秦勇在他面前“嘎吱嘎吱”嚼蛋撻的樣子。 “然后……三嬸做的抹茶紅豆麻薯,最后一塊也是留給我的!” 秦修遠一驚:這又是什么吃食???怎么自己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