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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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瑩連上前敬酒的資格都沒有,因此也沒能瞧到這位與她同姓的宸妃娘娘是如何的高貴典雅,艷壓群芳,只是多少有些羨慕——姑母教了她和阿笙許久,最后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fèi)了心思,還叫太子娶了那有名的悍婦之女。 還不如一個孤女命好,剛剛?cè)雽m選秀,就被圣上瞧中選為皇后,要不是群臣反對,哪里會止步于一個宸妃,宸字往往只有天子可用,從不曾做過嬪妃封號,圣上這樣抬舉她,萬一將來這個寵妃有了皇嗣,自己的位置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蘇笙頭一回坐在高臺之上坦然俯視眾生,底下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但是那些人卻不敢直視自己的容貌,她像是超脫于眾人之外,連心胸也變得寬廣起來,即便是見到阿姊和那位曾經(jīng)叫自己心生不滿的地藏奴,也沒有太多的感觸。 圣上見蘇笙有些愣神,悄悄在案底下挽住她的手,“可是累了,要不要朕散了宴席,同你一起回去?” “不用的,您過生辰熱鬧些才好?!碧K笙為他夾了一箸rou食,柔聲道:“您喝了這么多的酒,還是得吃些東西,仔細(xì)傷胃?!?/br> 圣上看著她夾來的鹿rou,心知這姑娘恐怕連自己夾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卻還是故意逗人:“宸妃放心就好,朕今日雖飲了酒,但還不至于不能行事。” 真醉了的男子根本就不能人道,圣上既存了與她溫存的心思,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失了分寸。 酒過幾巡,天子看似不勝酒力,便生了退意,這一場隆重的壽宴比之從前早結(jié)束了一個時辰,圣上攜了宸妃回轉(zhuǎn)后宮。 圣上醉后大約也有些不講道理,緊握了宸妃的手登上御輦,手上用了些力氣,不許她稍有推辭,臣子們不好惹怒飲醉的君王,識趣地沒有說起嬪妃當(dāng)卻輦以示與皇后有別的事情,恭送著帝妃登輦遠(yuǎn)去。 內(nèi)侍們抬著宮妃所乘坐的步輦在后面跟著,蘇笙被圣上攬?jiān)趹阎?,心里稍感忐忑,她依偎在圣上身前,偶爾無聊才會啟開窗扉眺望窗外景色。 夜間的太極宮燈火璀璨,遠(yuǎn)處還有鐵樹銀花,絢爛的金弧劃破天際,美得無法言說,只是看著看著,蘇笙卻覺出些不對。 “圣上,這不是去千秋殿的路。”蘇笙微感驚異,御輦所行之處極為陌生,看著去路,既非圣上的太極殿,也非她所居住的千秋殿。 皇帝的醉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他溫柔地凝望著自己心上的女郎,“朕同你今夜到甘露殿去?!?/br> 蘇笙沒聽女官講起過封妃有這一項(xiàng)流程,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但等車駕到了甘露殿,蘇笙就知道圣上此舉是何意思了。 甘露殿已經(jīng)搭好了青帳,紅毯從宮門處直接延伸到了大殿,宮院之內(nèi)彩燈張結(jié),還備了許多要灑在紅毯之上的五谷雜糧與米袋馬鞍。 這些與天子封后的高雅典儀不同,處處透露著民間的氣息。 “朕暫且不能給你后位,但其他夫妻之間應(yīng)有的事情,朕卻是給得起的?!?/br> 圣上執(zhí)了新婚郎君所用的弓箭,連射三箭后才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從內(nèi)侍的托盤上取了團(tuán)扇與木棒放在她手中,“朕聞民間有‘下婿’之俗,‘催妝’與‘障車’是來不及了,夫人不嫌棄,就先從這處開始罷?!?/br> 下婿是女方家中的女客要拿了木棍輕輕敲打新郎,告誡新郎婚后不能欺辱新娘子,但天子地位尊崇,誰也不敢損傷御體,此處又沒有蘇笙的親眷,也就只有蘇笙才能打皇帝了。 蘇笙猶豫地執(zhí)起木棒,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這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君主,是她一輩子要相隨的人。 她輕輕在圣上的腰間敲擊了一下,眼中忽然流出淚來,哽咽的聲音與眼前歡樂喜慶的氛圍并不相符。 “圣上,您以后可千萬不能欺負(fù)我?!?/br> 第56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dú)發(fā) 圣上將她手中的木棒放到托盤中,輕輕拭去她面上淚痕,柔聲安撫道:“傻姑娘,這有什么好哭的?” 他年長她許多,蘇笙伏在他懷里靠了一會兒,便止住了自己的眼淚,但可惜孝皇帝與大圣皇后均已不在,而她自己的爺娘又當(dāng)不得皇帝的叩拜,行拜禮的時候暫且省去了那一環(huán),內(nèi)侍與宮人們將帝妃引到內(nèi)殿,正殿綴滿新婚大紅顏色,蘇笙安坐在百子千孫帳內(nèi),面前的團(tuán)扇才得以除卻。 兩人分別沐浴過后,圣上吩咐人拿來了金剪,他取下了一支蘇笙頭上的金釵,從兩人頭上各鉸了一縷青絲,以紅線相佐系成絳子,蘇笙看圣上編的精巧,面上訝然:“您還會打這些東西呢?” “學(xué)了兩日要是再不會,那朕成什么了?”圣上叫人拿了合巹酒過來,他將青絲放在兩人的枕席下壓好,“席上的酒不算什么,咱們喝過合巹酒,也就是至親夫妻了?!?/br> 一對雪白的鸚鵡并立在籠架上,歪著頭看這對男女,突然也蹦出幾句“百年好合”的吉利話來,蘇笙一時羞怯,想要起身抬手把它們的口合上,然而圣上卻按住了她。 “它們學(xué)舌學(xué)的又沒有錯,”圣上語帶笑意,“今日這樣高興,就叫它們留在這里罷?!?/br> 內(nèi)侍監(jiān)與宋司簿各呈了一瓠瓢放在案幾上,喜瓠上以紅線栓連,寓意永結(jié)同心,宮人將酒液緩緩注入其中,分別奉給皇帝和宸妃,兩人同舉飲盡,內(nèi)侍與宮人道了恭喜才魚貫而出。 蘇笙見圣上一直在瞧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剛飲過酒的緣故,她覺得這雙眼睛怎么就這樣叫人心動,像是永遠(yuǎn)也不會厭倦一樣。 “您怎么一直在瞧著我,今天瞧了一整日都不夠嗎?”蘇笙略覺無力,她的衣衫被人除去,半倚在軟枕之上,美人徒勞地遮住了身前春色,往里間瑟縮了一下,嗔他心急。 紅色的喜服皆被除去,皇帝瞧著她婉轉(zhuǎn)的身姿,不覺目眩神迷,俯身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怎么會瞧得夠,以后還要瞧一輩子的?!?/br> 帳前的長明龍鳳燭光亮柔和,圣上隨手將那紅帳落下,紗幔委地,燭影搖曳,蘇笙被那灼灼目光瞧得面上發(fā)燙,男子的氣息將她緊緊地禁錮著,叫人期待依賴,也讓人害怕得緊。 她本就生得嫵媚動人,現(xiàn)下更添了三分醉意,明艷不可方物,如玉一般細(xì)膩的雪白肌膚隨著女子呼吸的起伏,迷亂了人的眼。 圣上也是年過而立的人了,但也不免迷失在這片無盡的溫柔鄉(xiāng)中,他起初不過是在她面上流連,一點(diǎn)點(diǎn)移到 她的唇齒之上,才開始變得強(qiáng)勢起來,將她一起勾入了那叫人沉淪的境地。 蘇笙從前在藥效下同圣上這般親昵,仍覺出皇帝的愛惜輕柔,即便是她后來不想侍奉圣駕,天子也沒有過多為難,最后還是留了她的清白,但這次似乎不大一樣,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了,沒有了那層身份上的束縛,圣上行事的時候便急切了一些,將她的呢喃與低.喘都淹沒在了那一場繾綣的吻中。 直到小衣被除去了一半,一側(cè)的酥軟被人強(qiáng)占,蘇笙才驚叫出聲,內(nèi)殿寂靜,她一開口顯得格外突兀,蘇笙緊咬著櫻唇,害羞地拽過一側(cè)的軟枕,將臉蒙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圣上愛極了她這樣青澀含羞的模樣,也不急著叫她把枕頭除去,更不去碰這姑娘的手臂,只是耐心地一路蜿蜒向下,于無聲的寂靜之中感受著她每一次輕顫。 蘇笙本以為自己像只鴕鳥一樣將自己埋進(jìn)黑暗中就能得到解脫,然而正好相反,沒有了眼睛的感官,觸覺與聽覺卻變得十分敏銳,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人的溫?zé)岽缴鄶z住,像是丟了魂一般,時而羞愧于被男子這樣輕易勾去了魂魄,時而被他弄得筋骨酥軟,飄飄欲仙。 她像是一尾嬌氣的魚,浸在一池溫?zé)岬娜杏迫蛔缘?,直到利刃相接,才把她從這一場風(fēng)流夢中喚醒,蘇笙不自覺地瑟縮著,圣上憐愛她不假,她也知道做女子總歸是要經(jīng)歷這一遭的,然而這等風(fēng)月旖旎的時候,她竟忽然想起了蘇瀾當(dāng)年的慘狀。 姐妹一場,阿姊被內(nèi)侍辱了清白自盡后,英宗貴妃曾經(jīng)叫她去替蘇瀾換了干凈衣裳,姑母雖然告訴過她侍奉圣上是一件愉悅的事情,但蒼白的話語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她親眼瞧見的震撼,后來太子意圖強(qiáng)幸,更不曾叫她感受到半點(diǎn)情意。 男女之間的事情,似乎是光為了愉悅男子一般,就連秘戲圖上的畫,那些女子都是一副痛苦無力的表情,教導(dǎo)人事的宮女說男人就喜歡看女子這副模樣,女子越是脆弱不堪,才越顯出他們的強(qiáng)悍。 陛下似乎也是喜歡這些的,圣上百般地疼她,那要是他愛這等模樣,自己也不該推拒的。 “圣上,我……”怯生生的姑娘從遮擋物下面探出了頭,她半啟秋波,像是一頭要被人獵殺的小鹿那樣徹底沒有反抗的能力,“您繼續(xù)吧,我不怕的。” 姑姑說乖順一些,才會叫男子喜歡,全了圣上的心愿,流那一點(diǎn)點(diǎn)血,總比被人用刀劍刺一下更好些,她鼓起勇氣攬著圣上的肩胛,學(xué)著圖畫上那樣鼓勵著夫君的動作,可面上卻羞得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圣上感受到了女子明顯的一僵,知道她是沒經(jīng)歷過這些事,怕疼得很,又怕初次魚水不諧叫兩人失和,不免輕笑一聲,“好姑娘,別怕?!?/br> 他耐心地動作著,看著蘇笙驚訝的神色忍不住啄了啄她的唇,“上次那樣好不好?” 蘇笙被那只作亂的手弄得心神俱顫,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偏偏圣上現(xiàn)在不急于得到她,時不時還要逗弄人一番,比從前更肆意許多,那份狂熱叫她無所適從。 山石間忽然被人掘到了水源,但那口渴的行人并不足意,他想要的是溪水潺潺、乃至于湖泊沼澤,但是不經(jīng)意間卻觸動了一處要緊的機(jī)關(guān),居然泛濫成了汪洋一般,這個時候他才欺身而上,品嘗到了人間至勝的春色。 蘇笙正被那極樂的妙趣弄得神魂顛倒,又被人卷入新一輪的撻伐,她不知今夕何年,更不顧及那人是何等身份,一口咬住了他的肩來泄憤,偶爾才松口低吟。 圣上原本是十分愛惜這個姑娘的,然而蘇家的秘術(shù)確實(shí)是有其獨(dú)到之處,叫人沉迷于溫柔鄉(xiāng)中無法自拔,他偶爾也會輕聲誘哄著青絲微濕的女郎,企圖從她的口中得到更多聲音。 蘇笙開始還害怕這一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可是等她又低低地哀求了一回,便是云消雨歇。 她松了一口氣,想要依偎在圣上懷中睡去時,卻瞧見圣上的面色不佳。 “您要叫人傳了水再睡么?”蘇笙剛剛從女郎變作了婦人,身上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酸脹,她不自覺地挽了圣上的頸項(xiàng)撒嬌:“咱們歇一歇,等睡足了再沐浴好不好?” 圣上見她懵懵懂懂,初次承歡的女郎,似乎還不明白這件事情對于男子而言意味著什么,雖然這種事情對于男子的初次而言也是正常事,但在男子的心中,這算是件折損顏面的事情。 他用錦被將兩人遮了個嚴(yán)實(shí),輕輕吻著她潮紅未退的面頰,“阿笙,喜歡我這樣待你么?” 在這個隱秘窄小的空間內(nèi),他已經(jīng)不再自稱為朕了,蘇笙含羞點(diǎn)點(diǎn)頭,她不再是不知事的姑娘了,喜歡就是喜歡,沒什么可避諱的,“我也沒想過,這件事會這樣叫人喜歡?!?/br> 她被那刀劍反復(fù)地磋磨著,心里卻不覺得痛楚,反而生出一陣甜蜜,這種事情除了本能的愉悅之外,還有更多的樂趣。能叫他高興,自己其實(shí)也會得到許多樂趣。 圣上見她青澀半褪,露出成婚女子的嬌艷情態(tài),心下柔軟,“那處還疼嗎?” 蘇笙搖搖頭:“起初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可后來就不疼了,您那樣溫柔,怎么會傷到我。” “阿笙是嫌朕不夠用力?” 圣上攬著她歇了片刻,聽她這樣說,心里忽然又起了幾分旖旎情思,他重新覆了上去,惹得蘇笙驚叫了一聲,她面上有幾分薄惱:“您明日不用早朝了么?” 皇帝好整以暇,“朕這三日是不必去朝會的,午后在太極殿見見大臣就好?!?/br> 蘇笙身上的余韻還未過去,被他這樣耐心撫弄,更是無力抵抗,但這一回和剛剛不一樣,圣上縱然留了一些情,可她還是被欺負(fù)得哭了,任由她蹙著蛾眉哀求連連,良久也沒有丟開手。 經(jīng)過了第一次的纏綿,他簡直是壞透了,之前說的一切全然不作數(shù),既不肯給她最后的歡愉,也不肯早些灑了雨露鳴金收兵,緩慢地引誘著她更深處的情緒,蘇笙被折磨得無法,想要伸出手去捶打,卻被迫與天子十指緊扣,別說要損及圣體,就是連抓住錦被舒緩片刻的機(jī)會圣上也沒有給她。 她略帶哭腔的低吟似乎是男子無上的樂趣,圣上怕她承歡乏累,清晨起來啞了嗓子,到了后面最要緊的時刻反而不疾不徐起來,他壓抑著想要叫這姑娘哭得再狠些的沖動,耐著性子哄她道:“阿笙,喚兩聲好聽的,我便放了你?!?/br> “郎君?”那嬌柔的聲音里帶有一絲不情愿,圣上不覺莞爾,含住了她的耳垂溫存,聊做獎勵:“還不夠?!?/br> 蘇笙不知道什么才是好聽的,但是圣上總有些吃英國公的醋一般,她低低地叫了一聲,聲音細(xì)若蚊吶:“哥哥,求你了?!?/br> 圣上輕笑了一聲,似乎還有些在意從前的事情,他撥開了蘇笙面上的青絲,“朕年長你許多,這一聲哥哥,你不是說不出口么?” 蘇笙這才意識到皇帝也是會記仇的,她不知所措,其實(shí)艷情話本她是偷偷看過幾次的,里面什么不知羞的叫法都有。 “好叔叔……”她像是一株藤蔓,攀附到了樹上,溫柔細(xì)致地裹住了對方,帶有些許不易叫人察覺的嫵媚嬌怯,“你就饒過我這一次罷?!?/br> 她自覺這一聲該是符合皇帝心意的,然而圣上卻食了言,還沒有等蘇笙再用別的法子,那細(xì)碎的低吟就已經(jīng)重新在內(nèi)殿中響起。 太液池畔的洛陽紅忽然被人折枝在手,就是賞玩整夜也是不夠的,那細(xì)蕊承接了幾場雨露,牡丹含露,更顯露出美人嬌艷的一段風(fēng)情。 籠架上的鸚鵡好奇地看著床帳里的主人,相互啄了啄羽毛,不知道是在學(xué)誰的口吻:“打架了,打架了!” 元韶之前聽著里面聲音漸歇,正打起精神準(zhǔn)備備水服侍,忽然聽到里間的一聲嬌呼,與宋氏女官相視而笑,露出了一派了然神色,他袖著手立在甘露殿外,長夜漫漫,干站著也是無聊,便與宋氏閑聊了起來。 “司簿被圣人指派到宸妃那處去也有許久了,應(yīng)該對宸妃的狀況最為清楚。”內(nèi)侍監(jiān)不無憂慮地試探道:“如今后宮僅有宸妃一人,要是能為圣上誕下一子半女,恐怕中書門下的貴官就不能不依圣上的意思了?!?/br> 宸妃的宮殿禮遇一如皇后,千秋殿又曾經(jīng)是太穆皇后與順圣皇后居住過的宮殿,圣上為蘇氏特地設(shè)了一個宸妃封號,這在后宮之中是從未有過的。 元韶本來以為,圣上的后宮又無宮嬪,隨意借著英國公府的名頭晉封四妃九嬪,禮部斷然不會不依,而蘇氏也照舊是后宮第一人。 她既能成為皇帝的私寵,也不會損及圣上的名聲,誰想到后來圣上對蘇氏越發(fā)迷戀,居然是動了要封后的心思。 唯一可惜的是,她并不是世家推舉出來的女子,又不是天子的糟糠之妻,一個來歷模糊的女子雖然沾了一點(diǎn)世家的邊,但并不符合朝野對皇后的期待。 無論是從前的蘇氏,還是英國公府收養(yǎng)的孤女,都不夠資格來做皇帝的妻子,但奈何天子抬舉,親自寫了立后的詔書發(fā)到三省,后面才與幾位宰執(zhí)起了大爭執(zhí)。 門下省駁了幾回皇帝的詔書,兩位侍中差點(diǎn)被圣上借了其他的由頭抄家問罪,但長安與洛陽兩都的奏章聞達(dá)于上,牽扯越多,對宸妃的名聲也就越發(fā)不利了。 但這也不是沒有辦法消解,圣上若是日日留宿,宸妃有了自己的皇嗣也就好些。 人都是有私心的,皇帝有了自己親出的長子,肯定是要改立東宮,立嫡立長,三省六部的官員看在未來太子的份上也不好再挑剔中宮的出身。 可若宸妃的肚子實(shí)在不爭氣,那就要棘手許多了。元韶替皇帝辦過許多事,蘇氏那些秘藥他也偶有耳聞,據(jù)說英宗貴妃因?yàn)樯碛挟愊愣櫾S久,但也是因?yàn)檫@藥封了身子,不能再有孕。 后宮里的女子比御苑中的花還要多,不能結(jié)出果實(shí)的花朵也只有那一段花期,不能長久地停留在太極宮最閃耀的位置。 內(nèi)侍監(jiān)私心里還是希望圣上能有自己嫡親的血脈,天子已經(jīng)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將來萬一傳位給太子,恐怕圣上百年之后入不得太廟,后世史書更不會留陛下半句好話。 “娘娘的月信近來倒是穩(wěn)了許多,只是她時常怕苦,不肯好好服藥?!彼嗡静韭犚娎锩媾拥鸵鞯穆曇簦采愿胁蛔栽?,“不過子嗣的事情誰知道呢,圣上這樣勤勉,說不定來年宮中就會有嬰兒啼哭的聲音了?!?/br> 圣上要她好好看護(hù)宸妃,只有宸妃榮耀,她們這些服侍的人將來才有好日子過,她也盼著宸妃身上的圣恩能更長久一些,宸妃的心腸軟,對身邊的人也好些,就算是自己將來無用了,也不至于被宸妃打發(fā)去行宮凄惶度日的境地。 萬壽節(jié)當(dāng)日是陽光明媚,次日清晨卻是下起雨來,一場秋雨一場寒,皇帝與自己心上的女郎春風(fēng)幾度,但晨間還是如往常一樣醒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姑娘睡得正好,人也起了偷閑的心思,悄聲理好了她凌亂的青絲,與她同枕在甘露殿的內(nèi)室,聽雨打?qū)m檐。 昨夜她承恩幾次,雖然兩人都嘗到了內(nèi)里奇妙滋味,但蘇笙最后沉沉睡去之前還是埋怨了他許久,甚至不愿意依偎在他的懷中,直到后半夜像是做了什么夢,才主動環(huán)住了他的腰。 蘇笙今日也醒得極早,她從不曾與人交頸而眠,現(xiàn)下與圣上相擁,雖說知道皇帝在做些什么,然而實(shí)在是倦極了,即便是感知到圣上在輕輕愛撫,也不愿意睜開眼睛。 直到感受到天子那處似有蘇醒之意,她才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 “醒了?”圣上見她眼睫扇動,早就曉得她在裝睡,他在那芙蓉面上親了一記,隨即覆了上來。 蘇笙被嚇得花容失色,她將自己全然埋進(jìn)錦被中,氣惱地埋怨道:“您還真把這事當(dāng)膳用了不成,一日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