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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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樹大招風(fēng),她現(xiàn)在也不想和皇帝一道出游。 “朕之前答應(yīng)你見一見你的阿娘,”圣上似乎是在同她解釋:“以蘇夫人如今的身份,要作為命婦入宮,尚且有些不夠資格?!?/br> “你若不愿,朕也不會勉強?!?/br> “如今京中尚不安穩(wěn),圣人白龍魚服,萬一淺灘遭困,那可怎生是好?”蘇笙當然是愿意出宮的,但是卻又不愿意同圣上一起:“您要是不放心,不妨叫中郎將陪著我去,臣女悄悄歸家,半日就能回轉(zhuǎn)了?!?/br> 圣上所慮無非是她同太子私下相會,那魏公培是皇帝身邊親信的人物,有他在,圣上總也能放心了。 “朕在這里,有什么不安穩(wěn)的?”圣上淡然一笑:“公培守衛(wèi)太極宮,你確定要借他?” 然而不借中郎將,難道還要借這太極宮的主人與她一同出游嗎? “你這姑娘近來是愈發(fā)得寸進尺,”圣上信步走來,將她的手按在了卷軸上,同她閑話道:“差還沒有當,先苦惱起賞賜來了?!?/br> 他的手掌頗大,只消輕輕一握,就能籠住少女的五指,蘇笙被迫將心思重新轉(zhuǎn)移到這些畫像上來,男子都是愛美人的,因此將那些畫像亦不掩其秀麗之姿的美人都選了出來,旁邊標著的家世出身倒沒怎么理會。 十幾幅卷軸,她只擇了五六個絕色的女子出來,圣上在她的身后,卻并不見什么欣喜,“平日朕怎么瞧不出來,長樂郡主是個胸襟寬廣的女子?” 蘇笙自嘲一笑,她算是皇帝的什么人呢,不過是遂了皇帝的心意,選了幾個絕色的女子,就能得他一句這樣的夸贊。 “那陛下的意思是臣女所選的女郎都合您的心意嗎?” 蘇笙試圖將自己的手掌抽出來,但圣上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反而將那手掌攏得更緊了些:“朕只打算在這些閨秀之中選擇一位,你選出這五六位就算躲懶應(yīng)付過去了嗎?” 她感覺遭到了戲弄,隨手一指,從那些剩下的畫像之中點了一位弱柳扶風(fēng)的美人出來,她不經(jīng)意地往卷首瞥了一下,才驚覺那畫上的美人正是養(yǎng)在陵陽長公主膝下的永寧縣主。 圣上與永寧縣主算是舅甥,這可是有些不妙,蘇笙本來是隨意而為,但選了一個這樣的女子出來,好像還真驗證了她在賭氣一般,忙道:“臣女一時不慎,再選一個罷?!?/br> 天子卻搖頭失笑,將永寧縣主那一卷畫冊叫人拿起來用匣子放了,其余美人的圖畫也都讓內(nèi)侍們卷起來,“你這隨口一指倒也妙得很,之前陵陽還同朕說起永寧縣主的婚事,原本她是想著明年在曲江池宴上擇一位東床快婿,沒想到這幾日又動了心思,將永寧的畫冊混入了選秀的名冊。” 就算陵陽長公主不是永寧縣主的親生母親,但是將視如骨rou的女兒送給自己的親哥哥,蘇笙也是見所未見,她小心翼翼地回眸問道,“長公主殿下竟這樣……想得開么?” “永寧與太子年歲正好相當,又不是同姓兄妹,陵陽這有什么好想不開的?”圣上眼見著蘇笙眼中的平靜打破,心里若說氣惱不平還是有些的,然而他只是不動聲色地坐回了原位。 蘇笙立在圣上之側(cè),天子同她說話時需要微微仰視,然而他氣勢懾人,蘇笙站著也覺得局促不安。 “怎么,”圣上開口問道,“太子既非你心中所愿,朕另外冊立一位太子妃,你難道不高興嗎?” 她之前以為是天子納妃的時候,神色波瀾不驚,反而知道是太子選妃,她的神色才起了變化。 空氣一時靜默,這突如其來的冷淡叫人無所適從,元韶有些懊悔,本來要給太子選妃,兼之蘇娘子,或者現(xiàn)下應(yīng)該稱她為長樂郡主過來謝恩,圣上今日心情頗佳,他就沒有及時退下去,把書房這片天地留給這兩位不省心的主兒。 圣上是不會拿蘇氏怎么樣,他們這些服侍的人可就未必了。 籠架上的鸚鵡忽然開口學(xué)人聲道:“阿笙,你過來。” 這聲音比她殿中豢養(yǎng)的白鸚鵡還更像那個人些,偏偏這鳥沒什么眼力見,歪著頭梳理過羽毛,又重復(fù)了一遍,“阿笙,好端端的,怎么又同人置氣了呢?” 那音色醇厚溫潤,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負氣冷淡,像是愛侶絮絮切切的呢喃。 圣上本來微含怒意,氣勢凌人,然而聽見那鸚鵡學(xué)舌,面上忽的生出羞赧,主動避開了蘇笙的目光,指節(jié)無意識地在御案上輕輕叩擊,元韶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將圣上取下的口籠重新扣在了那鸚鵡的紅喙上。 天子下不來臺面的事情并不是誰都能有幸見到的,她抿唇一笑,又不敢笑出聲來,像是聽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一樣。 圣上聽見她憋笑時的出氣聲,雖然面上不自然,但也轉(zhuǎn)回了頭,無奈道:“笑便笑罷,何苦忍著?” “您怎么想起養(yǎng)鸚鵡來了?” 蘇笙忍俊不禁,圣上不知道同她說過多少這樣的話,但是這話從鸚鵡的口中說出,只覺可愛,并無強權(quán)逼迫之意。 “含□□說宮中事,鸚鵡前頭不敢言?!碧K笙道:“內(nèi)侍監(jiān)說您平常是不喜歡這些把搬弄口舌之物的。” “難得你還記得朕不喜歡什么?!?/br> 那只鸚鵡的口已經(jīng)被封住了,皇帝畢竟是上位者,他神色只是慌亂了一刻,瞬間又恢復(fù)到原來的模樣,“林東國原本就是供了兩只與朕……” 圣上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又取了一本奏疏過來看,“朕不過是一時起了興致,不需郡主費心?!?/br> 這白鸚鵡不是林東王從山林間得到的,是王廷中鸚鵡交.合,無意間得到了這樣一對被視為吉兆的白鸚鵡,他留了一只雌鸚鵡,那只雄的便歸了蘇笙。 圣上坐在椅上,像是把這一頁完全揭過去了似的,他凝神批閱奏折,拾起御筆,吩咐了一聲,“研墨。” 蘇笙在行宮里也是做過替圣上磨墨之事的,她正好立在圣上的旁邊,這種事情自然是當仁不讓。 然而她借著便利,悄悄靠近,那奏疏上分明寫的是無關(guān)緊要的請安之語,圣上卻面色凝重,像是在批閱什么不得了的軍政要務(wù)一樣。 “圣人以為,臣女的差事做的可好么?” 她壯著膽子問出口,圣上賜予她的恩典不可謂不多的,但是天子剛剛同她言談不合,這出宮之事卻沒有定論。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便這樣信不過朕嗎?”圣上瞧著她說起這事,眼睛都開始亮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便這樣想出去?” 蘇笙低了頭專心磨墨,“您要是覺得不該,臣女不提就是了?!?/br> 她同自己在一處久了,也開始有了些小脾氣,她所求的這樣簡單,他答應(yīng)下來也沒什么,何況自己本就有心帶她出去散一散心,圣上瞧了一眼她,“明日辰時下朝,你到芳林門候朕。” 第46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發(fā)…… 圣上要帶著女子出宮游賞,這在宮中也是極其罕見的事情,但凡事不怕規(guī)矩,端看天子愿意與否。 溫舟瑤被圣上留在宮中住了一段時日,不知道表叔這是又想起什么事來了,賜恩旨叫她即刻家去。 千秋殿里的內(nèi)侍與宮人忙忙碌碌,溫舟瑤本來在宮中住了一段日子,倒也是想念家中親眷,然而蘇笙才同她說起明日出去,圣上午后就要自己歸家,恐怕是以為阿笙要拉著自己一同去,借口英國公夫人近日要慶生,巴巴地把人趕開了。 她來去尚且自由一些,然而蘇笙卻許久沒曾見過宮外情致,圣上并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但蘇笙第二日一早,卯時就到了芳林門相候。 皇帝朝參之前是不用早膳的,他聽政結(jié)束之后才會賜食給臣子,自己入兩儀殿用膳。 芳林門更靠近御苑,圣上曾用圖紙指了一處亭榭,這處臨湖,四周幽靜,唯有鳥兒在枝頭低聲啁啾,蘇笙坐在涼亭里愜意地賞景。 她今日的打扮并不奢靡,穿了鵝黃色的大衫與織繡芙蓉蓮子的七褶長裙,內(nèi)里襯了騎馬防磨的衣褲,宋司簿說起圣上當年在京中的時候,并不喜歡駕車出游,更喜歡騎馬,所以替她準備的衣物都偏向輕便,少女的頭上也不用那些容易滑脫的金簪玉釵,侍女選了絲帶與紫檀木簪為她固定頭發(fā)。 蘇笙恐怕在外面縱馳一日會弄花了妝容,只在眉心處用胭脂勾勒出一朵簡約的牡丹,沒有太多額外的妝扮,她時不時也會覺得無趣,起來踱幾步望著亭外,像是尋常官宦人家的娘子在等著要相會的情郎。 圣上朝參時常穿冕服,他要出宮一次還得更換一套常衣,蘇笙倚著欄桿,瞧見一個身著白色鑲金圓領(lǐng)袍、腰間束了黑色鑲翡翠衣帶的郎君分花拂柳而來,圣上見她倚欄相望,目光渺渺,若有星辰流轉(zhuǎn)其間,孑然獨立于斯,衣袂隨風(fēng)而起,飄然若神,不免倚樹一笑,“愿想著叫你換一身男裝,如今看來果然還是不換為好?!?/br> 她低頭向皇帝行了一個常禮:“圣上今日這樣文士打扮,臣女再換了一身男裝站在您的身邊,叫人見了……” 圣上今日的穿著更像是外面的風(fēng)流文士,只是身上所飾無不精妙,又與那些世家那些外出閑游的公子無異,然而普通富貴人家的郎君卻無天子這般雍容氣度,圣上久居天下之高,歲月沉淀下來的不僅僅是少年的輕狂意氣,還有君王的堅毅從容。 “叫人見了怎么樣?”圣上瞧她面若春桃,想來后面接的不是什么好話,然而他現(xiàn)在興致極好,照樣含笑問道:“話說到一半,怎生不肯言語了?” “有這樣一個男生女相的小童跟隨,旁人或許會有非議。”蘇笙笑吟吟道:“我猜您也不會想落一個斷袖的名聲。” 天子待她的親近,不像是公媳,也非父女兄妹,若她女扮男裝,難免叫人浮想聯(lián)翩。 她生得極美,打趣起人來頰邊會漾起酒窩。叫人覺得,若能被她笑一笑也是很好的。 “為人斷袖之事朕又不是沒有做過,難道還怕人說嗎?”天子不以為忤,反而坐在那亭中石凳上,“你可是用過膳了?” 圣上這樣回她,蘇笙是沒有想到的,她沒想到皇帝還真的有過斷袖之事,但上位者男女通吃也不是頭一回聽說,更容不得下面的人評頭論足,她定一定心神,聽圣上說起早膳,微微一怔:“您沒有用膳,內(nèi)宮里的人怎好搶先?” 她從暗袖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從中拿了一塊蓮花酥遞到了圣上掌中,“您見了一早上的大臣,現(xiàn)下也該餓了,拿些糕點墊一墊才好?!?/br> 這蓮花酥做得形可亂真,圣上放在手心里觀賞了片刻,隨后才放入口中細嚼,圣上對口腹之欲看得不重,即便是餓極了吃相也不會難登大雅之堂,流水潺潺,圣上對著這一池荷花細嘗其中滋味,“膳房愈發(fā)會做事了?!?/br> “不是膳房做的,是臣女自己做的。”蘇笙回憶起在府里的舊事,嫣然一笑:“阿娘的廚藝與女紅都是一等一的,我在家里的時候也學(xué)過一點點,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也就是幾樣小糕點還能拿得出手?!?/br> “太仆寺已經(jīng)備好了車馬,但你既穿了這身行頭,不騎馬倒是辜負了,”他嘗過糕點,見她提起阿娘,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歡喜的神色,心下一片柔軟,“這些糕點精致,卻也不管飽,你要是餓了,朕同你去京中的酒樓點些膳食,你也嘗嘗宮外的滋味?!?/br> 圣上話是這樣說的,但手掌卻停留在她的面前,蘇笙將盒子重新合嚴,放入了自己的袖袋中,避開了他的手,“那臣女同您一道去騎馬罷?!?/br> 天子的手掌落了個空,圣上微微笑道:“你不拿這蓮花酥墊一墊嗎?” 他分明瞧見這里面還有五塊酥點,當真是沒歷過事的姑娘,她這時候包起來,一騎了馬,這蓮花酥都得碎成末。 “臣女做酥的時候嘗了兩個,滋味還堪入口?!碧K笙實誠地回答道:“這些是留給阿娘吃的。您答應(yīng)叫我去見她,我總得帶些什么才好回家。” 通常人問別人餓不餓,約莫就是自己餓了,蘇笙也同情圣上空腹聽政,“您要是想嘗宮外的膳食,臣女伺候您去就是了?!?/br> 圣上快要被這姑娘的邏輯氣笑了:“你要孝順娘親大可以告訴元韶,叫他選些宮中的金銀玉器,你拿這些酥糕回府,到了便也冷了?!?/br> 她的心偏得沒有邊際,留給君王的只有一塊,她自己嘗滋味嘗掉了兩塊,但留給蘇夫人的卻有一整盒。 “宮中珍玩均為內(nèi)器,我阿娘現(xiàn)下還不是誥命,您賜宮中器物,我阿娘大約要供起來了?!碧K笙道:“我阿娘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子,衣食無缺,我拿些親手做的糕點回去也盡夠討她高興了?!?/br> 她學(xué)過一點廚藝,畢竟這也算是一項爭寵的手段,只是蘇笙自己沒什么機會用上,她在宮內(nèi)被英宗貴妃養(yǎng)得十指不沾陽春水,剩下那些太過復(fù)雜又不好外帶的菜品都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 圣上應(yīng)該是有意來挽她的手,然而蘇笙仍舊是落后了皇帝一步,就連皇后也不一定能與皇帝并肩而行,圣上就算是出宮,也不可能真的成為一個普通人,她同圣上并肩而行,那成什么樣子? 皇帝并不作惱,他走在前面,步速一如往昔,蘇笙在后面跟著他,盡量學(xué)著內(nèi)侍監(jiān)的樣子,然而她今日高興得很,花間偶爾飛過一只蝴蝶也叫她心折神往,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竟連圣上放慢了步速也沒有注意到,一個不留意,距皇帝只有半步。 那花徑狹長,她穿了裙裳到底有些不便,圣上似是不經(jīng)意間擒住了她的手,“小心?!?/br> 蘇笙被圣上握住手掌,身子僵硬了一下,她想起圣上所說的斷袖,皇帝平常端方持重,雖不曾與宮中女子親近,但她也知道圣上并非是那種會私下養(yǎng)男寵的人。 “您真的同人有過斷袖之事嗎?”蘇笙輕輕問出聲。 “自然是有過的,朕為什么要拿這種事情來誆你,”圣上也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沒想到她在意的竟是這個,面上浮現(xiàn)出笑意,“朕斷袖的時候郡主正在好眠,朕哪里舍得叫醒你?” 他掌中的手指下意識地籠緊,叫人輕易看破了這個姑娘的心事。 “我什么時候……同您臥到一處去了?” 蘇笙心驚膽戰(zhàn),連話也說不利索,她同圣上第一次有肌膚之親的時候皇帝待她也沒有眼下這樣體貼,為了一個內(nèi)宮女子割斷帝王常服,這叫人怎么能相信。 圣上卻不答話,只等兩人一道出了芳林門,內(nèi)侍監(jiān)準備的有馬車也有可供騎乘的御馬,圣上年少時也偶爾會縱馬出宮,但是長樂郡主在騎射一方面只算得上是入門,兩人都沒用過早膳,因此元韶也在車內(nèi)備了一些糕餅果子,供圣上墊一墊肚子。 皇帝瞧了一眼蘇笙的袖衫,她許久未曾歸家,自己何必為了一塊酥糕與一個姑娘斤斤計較,便率先踩著杌凳上了馬車,“那馬叫人牽了,后面隨著就是。” 圣上并不欲別人知曉,因此所選的馬車也不似以往華貴,兩人坐在里面,就得挨在一起,除了隨駕去感業(yè)寺燒香祝禱,這還算是她頭一回出宮,感業(yè)寺那回是因為大圣皇后的忌日,儀駕肅穆非常,因此她也不敢卷起車簾往外瞧。 這次雖有圣上,但天子卻似能窺知她的心意一般,自己擇了一卷書看,吩咐她道:“車內(nèi)暗了一些,你將車簾卷起來,我尚有些事要做?!?/br> 蘇笙也知道圣上大約還是為著她能高興一些才有這樣一遭微服私訪的,她輕聲對圣上道:“這路上顛簸,外面的光線刺眼,您平日深居簡出,何苦出來了還在拘泥于這些奏疏。” 蘇笙的目光停留在皇帝的身上,天子的光環(huán)容易叫人忽視他身上的其他之處,除卻那身君主的衣服,這樣近距離地瞧著他,蘇笙也會覺得,面前的男子竟是如此叫人心動。 圣上依言將手中的書卷放下,笑著瞧她那一雙不規(guī)矩的眼睛,女子直視圣容,夠問她幾回罪了,“元韶?!?/br> 行進中的車馬瞬時便停了,內(nèi)侍監(jiān)趨近圣上那一側(cè)的車窗,隔著一層鏤花窗扇,靜聽圣上的吩咐。 “去定一處酒樓的雅間,”圣上沉吟片刻,“瞧瞧里面可有什么郡主喜歡的菜式?!?/br> 第47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發(fā) 元韶應(yīng)是,“奴婢想著晨起不能用油膩之物,不如您與娘子屈就在前面的仰月樓,那處的芥菜餛飩與酸湯羊rou賣得極好,您與娘子到了民間,不妨也嘗嘗這坊間味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