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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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手掌上方懸浮著那枚米色光團(tuán):“他們說會告訴你的司雨大神,仙果乃一“小仙”費(fèi)盡辛苦所得,沒指名道姓,說誰是“小仙”都行。你以為他們會提到你?果子已經(jīng)摘了,送不到赤將子輿手里。你辛苦種的,壞了可惜,快吃掉?!?/br> 面對赤身裸||體的男孩,小姑娘毫不羞澀,眨眨水汪汪的眼,可憐巴巴地問:“他們騙我?” “仙人有仙人的騙人方法,你天天呆在幻域自然不知道。能偷你果子,怎么就不能騙你?” 小姑娘噘噘嘴,拿起果子一口塞進(jìn)嘴巴,鼓著腮幫子問:“那兩個壞蛋呢?” “呃……”少年打了一個長長的嗝,“小小仙童敢擅闖曇夢幻域,膽子不小。我已教訓(xùn)了他們一頓,他們再也不會來了。” 小姑娘一揮手,旁邊一朵荷花便化成件白衣飛到她手中。她一邊咀嚼,一邊幫少年穿衣:“你不也經(jīng)常擅闖曇夢幻域,每次都偷偷到我這蛻皮……” 少年張開雙臂,微瞇雙眼,似乎很享受小姑娘的服侍:“你法力低微,又單純,不是我常來,曇夢幻域早已被其他散仙或小妖占了去。我護(hù)了曇夢幻域千年,論理,這也是我的地盤?!?/br> 小姑娘想了想:“說得有理?!彼谄鹉_,溫柔地幫少年挽起頭發(fā),“易,你又長高不少。我要像你一樣就好了,這么矮,我什么時候才能修成為上仙啊。” 少年低下頭,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方便她cao作:“阿霖別急,待我易修得大乘,便攜你御風(fēng)直沖九霄云天之上,汲取最純陽的仙光,助你一舉突破修成上仙?!?/br> 185、第三章 俊男美女依偎在一起,天青水碧,朵朵荷花開得正盛,畫面美好得叫我無比懷念十幾歲的年華。 轟!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暴雷聲,震得我打了個哆嗦,牙根都在疼,將我直接從夢境中震了出來,徑直睜開了眼睛。 身旁的易道已沒了蹤影。頭頂陣陣霹靂滾過,猶如幾列火車輪番飛駛,震耳欲聾,連車廂都在凌厲的噪聲中咔咔顫抖。推開車窗,猖狂的風(fēng)勢鋪面而來。一個手沒撐住,身體竟被巨風(fēng)整個掀回車內(nèi),后腦勺撞在車廂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易道在哪?揉了揉后腦迅速鼓起的包,飛快穿好衣服,扯起袖子一抹眼淚,咬著牙再次將車窗撐開。 厲風(fēng)依舊咄咄逼人,讓人根本透不過氣。 四周墨黑如極夜,云層中電光泛青。 蛇似的閃電時不時吐著信子朝山崖子這邊扎,快到近前時卻被一層橢圓的紫色半透明結(jié)界盡皆擋去。 cao控結(jié)界的是懸浮在半空中的那道身影。 似水長發(fā),金黃的長袍。雙手結(jié)著法印,周身包裹著淡淡的紫光,低懸在黑云下美得像傳說中的神祗。 這便是雄霸北域的螣蛇妖王,強(qiáng)大,威嚴(yán),曾經(jīng)敢與天庭一爭高下,我的丈夫易道。 可惜,幾千年的懲罰,身魂分離,只剩殘身。如今他竭盡全力的眼神,看得我這一介凡人都想哭。 伸手朝他使勁揮了揮,想問他發(fā)生了什么,可話都堵在喉嚨口,只能發(fā)出“荷荷”的呼吸聲。 斜瞥向我,眼神依舊溫柔,暖暖的語音直接傳到我心臟,不復(fù)往日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口氣,迅疾而順暢:“老婆,是天罰,沖兒子和你來的?!睕]等我細(xì)問,他又道,“我不能保持妖身太久,否則會被時間發(fā)現(xiàn)。呆在人身邊可避過天雷,我會引開天雷,你跟著我的指引去找秦家人,這幾日呆在他們身邊。” 話才出口,他身形遽變,化成金色長蛇,蛇背上雙翅一展,直直地沖向天空。留下句淡淡然的話語:“孩子叫易首林,謝謝你,老婆?!?/br> 未等驚恐至極的我細(xì)想話中的意思,他已同雷電撞到一起。長長的身體被青色電光包裹住,頓時從頭僵到尾巴尖,直直地往下墜了半米。卻又頭尾一甩,驟然彈起,沖向另一道雷電。 扒皮抽筋般的疼痛,我能看出來,那是一種扒皮抽筋般的疼痛。 我嚎啕大哭,將雨布裹在身上,沖下馬車。 漂泊大雨瞬間將我澆了個透,除了小腹中還有些溫溫?zé)岬母杏X,四肢哆嗦得如篩糠。朦朦朧朧的水霧朝我一鼓作氣撲了過來,眼前馬上就模糊了。 手足無措地朝四周看了看,忽然聽到斜上空傳來易道用尾巴甩出的嗚嗚風(fēng)聲,心知這就是他給我路引,忙拔腿就朝那個方向跑。 暴風(fēng)中,林木痛苦地扭曲搖晃,將一團(tuán)團(tuán)雨彈子劈頭蓋地砸向我。打得我的身體像鼓似的砰砰作響,麻木刺痛,兩眼直冒金星,雨水和著鼻血呼哧呼哧往喉嚨里灌。 地面水流成河,雙腳在泥水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挪,沒多久就又軟又酸,重得快抬不起來。連肚子里的寶寶也累得陣陣發(fā)酸,嘔吐的感覺直往上泛。 已經(jīng)沒有力氣想哭了,身上只剩疲憊和恐懼。 又跑了一會兒,兩腳實(shí)在支撐不住跪倒在地。絕望地抬頭向上望。頭頂上方,黑黝黝的烏云下,易道仍在電光中不斷翻滾掙扎,扭動的速度已變得緩慢而僵硬,卻依舊不斷沖向新的閃電。 我干哭了幾聲,努力直起雙腿,顧不得荊棘扎手,扶著身旁的灌木,連爬帶跑往前沖。 不久,終于看到了不遠(yuǎn)處秦家的馬車。 “救命。”用力扯著喉嚨,想引人過來,可半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這讓我恨極了自己不能用的喉嚨,只得往前爬。 這時一條人影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到我面前。仰面而躺,身衫襤褸。變回了短發(fā),皮膚上有層淡黑色的燒焦痕跡,全身裹滿了泥水。 愣了愣,我撲過去,撥開糊在易道臉上的泥。指尖剛與他的皮膚相觸便感覺到觸電狀的痛,忍住疼痛搖著他的胳膊。 他雙眼緊閉,面色如紙,雖然燒焦的皮膚沒多久就自我修復(fù),但沒有呼吸,沒有溫度。一絲一毫回應(yīng)都沒有,甚至連皮rou和關(guān)節(jié)都是僵硬的,四肢直直地杵著,就像死了幾天一般。 骨頭哆嗦到不能動,我抱起他的頭拼命地晃,拼命地親著他的臉頰雙唇想弄醒他,可他還是沒有絲毫反應(yīng)??謶值搅藰O點(diǎn),兩眼陣陣發(fā)黑,覺得世界都快毀滅了似的。 忽然,感覺頭皮一麻,抬頭看去,只見一道閃電直直地朝我插了下來。 排山倒海的勢頭,帶著刀劍般凌厲的殺氣。 頓時就明白這次我們一家三口在劫難逃了,沒有任何應(yīng)變辦法,也來不及帶易道逃跑,下意識抱緊易道,閉上了雙眼。 魂飛魄散的痛苦并未襲來。 隨即耳邊一陣爆炸似的聲響,響徹我的耳膜,而我毫發(fā)未損。只聽著那聲音從我四周流瀉而下,撞得我周圍的土地地動山搖,又漸漸消失殆盡。 隨后,天上連綿不絕的雷聲也消失了,耳邊一片靜謐,只剩下嘩啦啦的落雨聲。 睜開眼,發(fā)現(xiàn)四周的大樹折了一大片,一派被暴風(fēng)雨襲擊后的景象。而我面前站著一個女人,雙腿半蹲,身體微微發(fā)抖。肩膀上扛著棵水桶粗的松樹,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西裝。松樹的主桿已貼著我的頭頂,不是她頂著,或者已把我壓扁。 頭用力地抬著望向我,面容秀麗,卻有一雙男人的眼睛,憤怒地盯著我們。 哥哥。 剛想起身幫他掀開壓在身上的大樹,他已直起身頂開了樹干,砸起大汪黃橙橙的溺水,濺在紅彤彤的西裝上,狼狽得不成樣子。 沒有停歇,喘著粗氣幾步跨過來,抬手抽刀,刺向我懷中的易道。 剛剛泛起的感動瞬間被冷汗壓了下去,我眼疾手快松開易道,卻擋不住白知秋的動作,只能抓住了他的刀刃。 雨下得很大,水珠順著他的長發(fā)下滑,混成了淡紅色。劃過刀刃,又繞過我的手掌混成了深紅色,最后滴落在易道的胸膛。綻開了朵朵紅色小花,轉(zhuǎn)眼就被雨水沖散。 “想死么?”語音倒聽不出怒氣,一如往日的譏誚清冷。 就那么一瞬,喉嚨打開,我聽到了自己嘶啞的聲音:“剛才的雷是哥哥招來的?哥哥是想幫meimei辦喪事?那為什么救我,還是你想做我家首林的繼父?” 冷冷一笑,帶著半分嘲弄,半分怒氣:“一個魔子已屬萬幸,還想故技重施,妖尸當(dāng)真貪得無厭。天地有常,何須我引天罰前來。不想把小命丟在這就松手,讓我殺了妖尸,打開虛空之門,跟我滾回現(xiàn)代去?!?/br> 不知是不是寶寶給我的勇氣,往日對白知秋的畏懼此刻都無影無蹤,我只想保護(hù)我的老公,我的孩子。 唇邊浮起一絲笑,盯著他的眼睛:“原來哥哥真想做我兒子的繼父,我要是不答應(yīng)呢?!?/br> “那你去死好了。”刀刃猛地從我手中抽出,刺進(jìn)了我的胸膛。 很疼,刺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再次抓住刀刃,我咬牙挺過最難受的時刻,再次抬頭,笑得更歡:“哥哥,為什么不再刺深一點(diǎn)?舍不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br> 話音剛落,刀冷不丁地抽了出去,疼得我抽了口冷氣。 黑眸冷冷地和我對視片刻,他轉(zhuǎn)身走了,走得很快。衣服上刺眼的鮮紅色在雨中漸漸變淡,被黑壓壓的天空映得暗沉而壓抑。白知秋做事從來不猶豫,也很少改變主意,半途收刀,我想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待他的身影融入鍋灰色的森林中,我怕再遲些又有雷打下來,攙起易道咬緊牙關(guān)往秦家的馬車那邊拖。 車簾一挑,秦夫人那張胖臉露了出來“這大雨,下得真透?!彼吹搅宋遥鞍グ?,孩他爹,快快,救人。” 沒多久,秦先生拎著衣角跑了過來,伸手扶住我:“夫人,咋的啦這是?!?/br> 想回答,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又發(fā)不出聲音了。 森林一望無際,車馬慢悠悠地走了三天頭頂還是厚實(shí)的樹葉。易道一直保持著死掉的樣子,沒有呼吸,沒有溫度,臉白得像紙,甚至連身體都是僵硬的。秦先生和秦夫人以為易道被雷劈死了,不停地勸我將易道埋葬,我不能告訴他們實(shí)情,只能攔著不讓。 他們擰不過我,又可憐我是啞巴,孤苦無依,好心地讓我同他們一起走。他們走在前面,我趕著車走在后面,遇到難走的路秦先生就幫我趕一段車。 眼見時間一天天過去,易道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我雖告訴自己要堅(jiān)強(qiáng),但每次回頭看到易道僵硬的身體,緊閉的雙眼。再握住他冰塊似的手掌,眼淚就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老天的規(guī)矩我不懂,可我的寶寶什么都沒做,我也自認(rèn)為沒做過傷天害理的惡事。我不明白,為什么老天要給我們降下如此可怕的天罰?我沒多少奢望,只祈求上天能放我們一家三口,讓我們一家過太太平平的日子。 第四天,濃郁的水霧中總算出現(xiàn)了幾間草房。趕了這么久的路,見著房屋秦先生和秦夫人很興奮。招呼著我趕到草房前,路變成了鄉(xiāng)間小道,道路崎嶇不平,泥濘不堪。路旁豎著塊木牌,木牌上長滿了青苔,看上去很破舊。牌子上刻著幾個字:水豆腐燉魚頭客棧。 那幾間草房立在木牌不遠(yuǎn)處,房屋很簡陋,但打掃得很干凈。 一見那個木牌,秦夫人立刻嚷起來:“哎呀媽,可以吃飯,快進(jìn)去,這幾天可餓死我了?!别I死我了?!?/br> 186、第四章 說話間,就聽大門吱呀一聲響。 從屋里涌出來陣熱乎乎的燉魚香,暖融融的氣味擴(kuò)散到冷冰冰的雨霧中,十分好聞,勾得人胃里的饞蟲一陣咕嚕嚕直叫。 然后一個年輕女人從屋里怡怡然走出。容貌清麗,五官和方怡神似。皮膚緊繃,繃到些微泛著淡淡白光。 淡青色的長衣長褲,圍著條青花圍裙,手拿著把白色油紙傘。本是很平常的妝扮,簡樸素氣。但因?yàn)樗囊路惓8蓛?一點(diǎn)灰都沒沾,甚至連一絲褶皺都沒有,所以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同這樸素的草屋并不相配。 “幾位客人用餐住宿嗎?今兒個雨大,我這店里有特色水豆腐燉魚頭,吃了驅(qū)寒暖身,晚上泡個熱水澡,明早帶上黃酒好趕路呢。”看這情形她似乎是這里的老板娘,笑得像朵花似的,用一口柔軟的安徽口音熱情地招呼。 秦先生忙讓秦夫人和楊媽先進(jìn)店,他跟老板娘說了番話,一邊說還一邊看了我?guī)籽?,顯然是在談?wù)撐业氖隆?/br> 沒多久老板娘在秦先生的陪同下走過來,掀開車簾看了看易道,朝我笑笑:“夫人節(jié)哀順變,雨這么大本該請夫人進(jìn)屋休息。但本店做的是來往客商的生意,死人進(jìn)店實(shí)在不吉利。這樣吧,往前五里地有個廟,夫人把先生的尸體存在那,再回我們小店住宿?!?/br>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沒有商家愿意讓死人進(jìn)店。再說就算前面有廟,我也不能把易道一個人留在那里。更何況住店是要銀元的,我只有幾張法幣,沒有錢。所以跟秦先生比劃了兩下,我將車往前趕了幾步,栓在離客棧不遠(yuǎn)的地方,決定就在車上將就一晚。 見我主意已定,秦先生只得說一會兒再來看我,同老板娘一起進(jìn)了客棧。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下了許久的雨,山里的夜晚陰冷潮濕,到處都是水汽,連車廂壁都在往外返潮。被子也濕漉漉的,裹在身上半天都捂不暖。本來身體狀況還不錯,但連日車馬勞累,又被濕氣包裹著,還聞著不遠(yuǎn)處飄來陣陣魚頭火鍋香,便覺得又冷又累又餓,連抬手都覺得費(fèi)勁。 打開干糧袋,里面還剩半個饅頭。細(xì)細(xì)地咀嚼掉饅頭,依偎著易道躺下。 車外的雨下得時斷時續(xù),滴滴答答地打在車頂。或許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刺耳的雷聲會再度落下來。很孤獨(dú),很害怕。用力咬破指尖,將兩滴血抹在易道嘴唇上,希望我的血能讓他活過來??珊皖^幾次一樣,他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不知是不是太累的關(guān)系,這幾天也沒在夢里見過寶寶。 腦袋眩暈,胃一抽一抽地疼,身體神經(jīng)制地顫抖,手腳發(fā)涼,有種抑制不住想哭的感覺。 抱住易道的胳膊,面頰貼著易道冰冷的臉,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溫?zé)岬难蹨I滾到他的臉上,瞬間變被吸去了溫度,像冰渣一般刺骨。 我害怕他醒不過來,害怕自己護(hù)不住寶寶,害怕一個人孤零零留在民國。 忽然鼻子里鉆進(jìn)一陣淡香。 是尤利爾公司生產(chǎn)的民國版紳士香水的味道,前調(diào)濃烈,余韻悠長,由于創(chuàng)造性地加入了東方罌粟,尾調(diào)神秘而勾魂。由于與西方男人的氣質(zhì)不相配,這款香水專供世界上幾十位東方貴族使用,只生產(chǎn)過短短十年,我在白知秋的老收藏中聞過它。 坐起身朝香味傳來的地方一看,只見白知秋站在車外,撩著車簾,撐著油紙傘,正冷冷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