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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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里剛發(fā)出聲音,我的眼睛再次猛地睜開。 看看周圍,自己依然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周圍依然停著電。 當(dāng)即腦海中掠過一個詞:夢中夢! “夢中夢”出現(xiàn)的時候,睡夢者從夢里“醒來”,但后來發(fā)現(xiàn)這是一次假醒,因為他“醒來”之后實際上還是處于夢中。不同的人經(jīng)歷“夢中夢”的程度不同,有的人會比一般人更頻繁地做這樣的夢。有一部分人甚至做過“三重夢”,他們在夢中會經(jīng)歷兩次假醒。 易道堂里有一本書是專門講夢的。書上說,做夢中夢是因為主人的魂魄在睡夢中被鬼魅引入了不屬于活人的世界。 正在回憶風(fēng)水書上的內(nèi)容,屋里突然一道光亮閃過,電視又打開了。 屏幕中仍舊一片碧綠,我仍舊坐在藤椅上呆呆地盯著電視,一雙眼睛閃閃爍爍。不同的是,這次攝影的距離比上次近得多。 再扭頭朝本該是攝影機的方向看,又看見了那個藝妓打扮的女人。她同剛才一樣,那雙眼睛直勾勾看著我,身體也保持著同剛才一模一樣的站姿。只是她站的位置從墻根變成了兩張床之間,離我更近了。 “你是誰?!”我再次問。 和剛才一樣,眼睛又猛地睜開,再次從夢中醒來。我還是坐在藤椅上,四周漆黑一片。隨后,電視機也再次自行打開,屏幕中還是夜視狀態(tài)下,我坐在陽臺上的身影。 扭頭一看,又看到了那個女人,這次她離我更近,已經(jīng)站在陽臺門口。 這次沒等我喊出聲,我的眼睛又一次睜開了。 緊接著,我看見自己的兩眼正對著女人那雙異樣蒼白的手。一種食物腐爛時的酸味從她身上一*灌到我的鼻子里,熏得我渾身發(fā)冷。 那個女人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 我聽見自己呼吸聲變得有點發(fā)抖,脖子發(fā)僵,根本不敢抬頭對上女人的臉。越過女人的衣袖往屋里看,電視開著,屏幕中清晰地映著我的頭頂。 心中閃過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難不成眼前這個奇怪女人的眼睛就是攝影機? 怎么辦怎么辦? 張開嘴急促地吸著氣,我用力閉上眼睛。 胖子說過,有些玩意你越害怕它越強大。如果被什么東西纏住,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他們自己不是好惹的,讓他們滾開。因為邪祟和人類一樣,全都欺軟怕硬。雖然我沒有法力之類的玩意,但管他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十指飛快移動,嘴里念著奧義九字:“臨、兵、斗、者、皆、數(shù)、組、前、行,誅邪!” 話音才落。 “啊——??!”陡然間頭頂一聲尖銳的慘叫。 我猛地睜開眼。 張大嘴呼哧呼哧猛喘了幾口氣,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仍舊坐在陽臺上,下意識扭頭望向屋里的電視機,這回電視機再沒有打開,房間里也沒再看到那詭異女人的影子。 133、第九章 可四周仍然黑洞洞的,還是沒有來電。黑暗中除了不遠處的海浪聲,一點其他聲音都沒有。 因為剛才一直被困在夢中夢里,所以我不肯定自己是否已經(jīng)回到現(xiàn)實世界。此刻不宜久留,我迅速站起身跑回屋子,拿起沙發(fā)上的包往身上一背,頭也不回朝著走廊外跑了出去。 真的不知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先是一個詭異的男孩用方怡的性命逼我答應(yīng)king的賭局,然后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做夢,方怡根本沒回來。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陷進了詭異的夢中夢,被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人嚇個半死。 如果不是我的問題,就是那個房間有問題,我要到樓下問問前臺。 出了房間,走在那條空無一人的狹窄走廊上。燈光昏暗而陰沉,四周一片死寂,空空地回蕩著我踩在地毯上刷刷腳步聲。我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好像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似的。 再順著空無一人的樓梯小心翼翼往樓下走,我的后背漸漸被冷汗浸透,因為從樓下到樓上,不管是顧客也好,服務(wù)員也好,我一個也沒碰到。 就這樣一直走進大堂,大堂服務(wù)臺后空空如已,本該在那執(zhí)勤的工作人員也沒了蹤影,不安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走到玻璃門邊朝外面一看,外面的夜色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見,能見度為0,一點活物的氣息都沒有。這里可是賭城澳門,按理說不管停沒停電外面都應(yīng)該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怎么可能黑成這樣?難道我還在做夢? 思忖著,忽然看到門外的黑暗中,有兩點淡黃色亮光一跳一跳朝酒店方向移過來。 如今這種情形,來的八成不是什么正常東西。我胸膛一緊,急忙退到大廳柜臺后,讓自己置身在柜臺后那兩盞應(yīng)急燈的光亮中。 沒多久那兩抹亮光就飄到玻璃門前,玻璃門自動朝兩邊拉開。只見門口多了兩盞一模一樣的歐式宮燈,黑色的長燈柱,燈罩四面鑲著四塊玻璃,燈罩中兩枚白熾燈泡幽幽地發(fā)著黃光。 “白霖小姐,你好,我叫king?!闭粗鴮m燈發(fā)呆,忽然柜臺外一句低低的德語飄進了我的耳朵,好像是三十多歲男人的聲音。十分突兀,我猝不及防,給嚇了一跳。 不敢探頭看柜臺外邊藏著什么,我順手抄起前臺的電腦屏幕,緊張地盯著柜臺。心想要是有鬼從柜臺下鉆出來,我就用電腦屏幕砸暈他。 “白霖小姐,我在這里?!蹦锹曇粲猪懥似饋?,這次離我更近了些,好像是從我左側(cè)下方傳來的。 我小心翼翼扭過頭,看向左側(cè)。沒看見鬼神之類的東西,只看見一只不到一米高的章魚站在我面前,正抬著頭用微瞇的雙眼打量著我。 章魚?! 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是章魚,水里游的那種章魚。棕色,八條腿,腦袋橢圓。 這只章魚用四條觸角穩(wěn)穩(wěn)地立在地上,橢圓的大腦袋后方還戴著頂飯碗大小的圓禮帽。 見我望向它,它用兩只觸角摘下禮帽,另外兩只觸角做了紳士禮一樣的動作,微微頜首:“白霖小姐,你好,我叫king。感謝你答應(yīng)我的邀請,賭局馬上開始,請跟我來?!?/br>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這只章魚很眼熟。這種眼熟的感覺甚至超過了他說他叫“king”時帶來的震驚感。 大概是看我半天沒說話,章魚又彬彬有禮地一頜首:“白霖小姐,其他人都在賭場恭候你的大駕,我們出發(fā)吧?!?/br> 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我跺腳大叫出聲:“靠,你是章魚保羅!” 盡管它沒有眼皮,但它眼睛卻微瞇一下,好像在微笑:“是的,你可以這么叫我?!?/br> 聽到這話,我心里頭那個恨吶,差點就把屏幕扔到它頭上把它砸成章魚片。08年歐洲杯的時候,我缺錢缺得冒煙,又不想問白知秋要零花錢,就將僅剩的幾萬塊積蓄全部投進境外賭球網(wǎng)賭德國隊賽況。沒想到這只臭章魚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搞什么預(yù)測,預(yù)測結(jié)果與我下的注完全相背,害得我賠得毛都不剩一根,大學(xué)畢業(yè)后不得不老老實實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