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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易道堂吉祥飾品店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來看你?!碧├蛏贿呎f著,一邊捧著易道的臉,用鼻尖曖昧地蹭著他的臉頰,眼里柔光流轉(zhuǎn),“易道哥哥,我好想你……”

    “說實(shí)話?!币椎琅ゎ^避了一下。

    聞言,泰莉莎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退后一步,做了一個牽裙子的姿勢,行了像外國電影里演的那種淑女禮,用鄭重的語調(diào)說道:“易道先生,辛摩爾長老泰莉莎奉命來貴地調(diào)查疑似叛逆者案例,請先生關(guān)照?!比缓笾逼鹕?,又變回了調(diào)皮的語調(diào),“那么哥哥,我要挑選房間了?!闭f完身體化成了一道黑色閃電,瞬間掠上了二樓。

    好快,泰莉莎果然也是只妖怪。周圍的妖怪越來越多了,我嘆了口氣,將泰莉莎的箱子放在墻角,衣服搭在椅子靠背上。

    易道走到我身邊正要說話,泰莉莎的身影又從樓上掠了下來,推開了我的臥室房門。然后回頭盯著易道,撒嬌一樣微微撅嘴:“哥哥,我要住這間主臥,樓上的房間都太窄了。”

    易道看了看我:“白霖,搬到我的房間,我搬到隔壁?!?/br>
    我忙道:“不用老板,我隨便找間空房住就好?!?/br>
    他異乎尋常地堅(jiān)持:“住我的房間,我替你搬?!?/br>
    房子本來就是老板的,而且老板還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我,我對房間被占的事一點(diǎn)怨言也沒有。不過我有點(diǎn)后悔讓易道幫我搬東西,因?yàn)榭匆椎辣е业臇|西上上下下,站在門口的泰莉莎眼里溢滿了心疼。不過當(dāng)易道消失在樓梯口,這心疼的目光就變成冰冰冷冷的利箭刺在我身上,彷佛一個高傲的女王看著她卑微的奴仆。

    “為什么讓易道幫你做這些?你有沒手么?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許久,她突然問。

    我低著頭疊衣服沒理她,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可能看出來她不喜歡我,幸好我是從她哥哥手里拿工資,跟她沒關(guān)系。

    我的東西不多,除了被褥就是幾件衣服,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沒多久就搬完了。收拾好房間,我對正低頭替我鋪床的易道說道:“老板,晚班要來不及了,今天我不在店里吃晚飯。”

    他細(xì)心地用手掌把床單一寸寸撫平,頭也不抬地回應(yīng):“好?!?/br>
    于是我背上包往外走,一拉開門,泰莉莎就擦著頭發(fā)走了進(jìn)來。她剛剛洗過澡,未施粉黛的臉龐清麗猶如出水芙蓉。身上穿著件半透明的暗紅色蕾絲睡衣,露著一雙修長的大腿,很白,很優(yōu)雅,像兩只美麗的天鵝。她恍若無人地經(jīng)過我走到床邊坐下,抬起右腿,晶瑩的腳趾順著易道的小腿緩緩滑到易道的腰際,雙眼顧盼生輝:“哥哥,幫我收拾房間。還有,”她扭頭望著我,嘴角輕輕揚(yáng)起,“我餓了,想吃東西?!?/br>
    眼神中竟沒有剛才的厭惡,但卻多了種詭異的感覺,一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感覺。我吸了口冷氣,低著頭快步離開。

    身后,兩兄妹的對話還在繼續(xù)。易道低聲道:“別坐,起來,頭發(fā)弄濕床?!?/br>
    “我餓了,現(xiàn)在就想吃東西?!?/br>
    “忍一會兒?!?/br>
    ……

    23、第四章

    一家歡喜一家愁,易道堂因?yàn)樽罱臍⑷丝駛餮孕≠嵰还P ,ve咖啡店卻因?yàn)榘l(fā)生在附近的兇案晚上的生意冷清了許多,才過九點(diǎn)就沒有客人了。小慧翹班跑到隔壁網(wǎng)吧玩,廚師溜得不見蹤影,雪還沒來巡店,偌大的咖啡店只剩我一個人。

    坐在柜臺后,正借著微弱的燈光看電子書。忽然一聲低低的嘆息,在店里兀然響起,空曠而遙遠(yuǎn)。

    急忙站起身:“歡迎光臨?!?/br>
    沒人回答,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店堂里除了我和那些猩紅吊燈斜射出的光,好象再沒有別的什么人。很靜,靜得可以聽到不遠(yuǎn)處老座鐘秒針?biāo)l(fā)出的嗒嗒聲。那么剛才聽到的那聲嘆息,應(yīng)該是幻聽吧,我想。

    低頭正要繼續(xù)看書,緊接著又一聲嘆息從身側(cè)響起。扭頭一看,猛地得了一驚。右手邊兩步遠(yuǎn)的地方就是一扇玻璃窗,窗外黑洞洞的,因著光線的作用和窗玻璃上積累的水汽,氤氳一團(tuán)。一道純白的人影立在窗外,雙手和鼻子貼在模糊的玻璃上,用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我??床磺鍢幼樱荒芨鶕?jù)身形看出她是個女人。

    大晚上的誰這么無聊趴在窗戶上,想嚇?biāo)廊税?。有些生氣,拿起擦玻璃的毛巾走出去,想借口擦玻璃把那人趕走。

    可打開門一看,才眨眼的功夫窗外的人已沒了蹤影。店門口的街道上除了其他店鋪那幾盞灰撲撲的霓虹燈,此時空無一人。

    身上突然有點(diǎn)冷,我打了個冷戰(zhàn),抱緊雙臂回到店里。

    剛關(guān)上門呆了呆。

    一個女人安靜地坐在最昏暗的角落里,眼神茫然,身材高挑,長發(fā)披肩,一襲白色的真絲長裙。

    是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個女人,剛才我就站在店門口,她是怎么進(jìn)來的?難道我的近視又加重了?狐疑著拿起迎賓臺上的菜單走過去,還沒走到她面前就看到了她腳上鮮紅到刺眼的皮涼鞋。和昨天不同,今天她的鞋像是新買的,干干凈凈,皮面反射著亮晶晶的光。

    掛著笑,將菜單放在她面前:“歡迎光臨,請點(diǎn)餐?!?/br>
    沒有翻菜單,眼睛依舊茫然地盯著前方,她輕聲問:“你……看得見我?”

    有些莫名其妙:“我當(dāng)然看得見客人。”

    聽見我的回答,她像松了一口氣似的,緩緩抬起頭望向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撲面而來,伴著一些從她頭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還有白色衣裙上爭先恐后滲出來的,和她鞋子顏色相近的液體。

    “別怕……我想請你幫忙……”她說。

    但我怎能不怕,張開嘴,我想大聲驚叫??珊韲稻o得不透氣,半天一點(diǎn)聲音都沒發(fā)出來。

    “白,抹布,放在門口,不行?!?/br>
    突兀又一聲話音,嚇得我差點(diǎn)跳起來,回頭便看見雪正皺著眉頭收拾我隨手放在迎賓臺上的擦玻璃布。身邊那股腥臭味頓時沒了蹤影,再看時眼前的座位上已空蕩蕩的。

    “還有掃帚,你,過來看……”雪還在那里數(shù)落人。

    急忙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臂,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他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你很,恐懼,嗎?”費(fèi)力地組織了一會兒中文,他干脆用英語問,“are you ok what's wrong?(英:你沒事吧?)”

    搖搖頭:“nothing.(英:沒事)”

    要是在雪面前說他的咖啡店鬧鬼,他鐵定炒了我。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心里仍忐忑不安。好在今晚上夜班的人很多,一路身邊都有人做伴。

    回到易道堂,推開門的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墻上亮著蠟燭形狀的壁燈,地上鋪著一層藍(lán)黑色的大花地毯,窗戶上掛著銀黑色落地窗簾,窗邊擺著幾盆天竺葵。泰莉莎穿著那件薄而輕透的暗紅色蕾絲睡衣,隨意地斜倚在客廳中央那具黑色皮沙發(fā)上。朱紅色的嘴唇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顯眼,修長的指尖夾著一個高腳酒杯,杯里盛著暗紅的液體。

    聽到我的聲音,她懶懶地瞥了我一眼。

    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我輕手輕腳地跑回樓上,拿了些換洗衣服準(zhǔn)備洗澡。浴室在樓下,如果可以我真不愿此刻路過客廳??山裉彀岱块g弄得身上一身臭汗,不洗洗是不行的。

    真不知道好脾氣的易道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難相處的meimei,她是什么妖怪呢,和易道一樣是妖尸?不過我見過的幾個妖怪,每個身上都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味道,或者說一種氣場。易道身上的氣味是一種清冷的味道。而泰莉莎身上的味道,很香,卻很濁,好像某種誘惑又危險的滋味。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兄妹倆的品種不大一樣。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她的注視下快步走過客廳。忽然,身后傳來了她的聲音:“你撞見了什么,很難聞呢?”

    我沒回答她,徑直進(jìn)了浴室。

    浴室里也面目全非,地上堆放著一套全新的橡木洗漱臺,全新的浴室鏡,一口嶄新的大浴缸,還有一些陶瓷肥皂盒,琉璃毛巾架什么的。這么多東西幾乎占去了狹小空間里的所有空地,應(yīng)該都是泰莉莎剛買回來的,還沒來得及安裝。

    我將幾樣較輕的東西往邊上推了推,整理出兩尺見方的小地方淋浴。脫光衣服才發(fā)現(xiàn),架子上我的沐浴露和洗發(fā)精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換上了幾個沒標(biāo)簽的棕色玻璃瓶。翻垃圾桶也沒找到自己東西,我氣哼哼地研究了一下那幾個棕色瓶子。估摸著那瓶色澤暗紅,中間銀光閃爍,散發(fā)著淡淡玫瑰花香味的液體是沐浴露,毫不客氣地倒出兩大坨用起來。沐浴露和洗發(fā)精是我的私人財(cái)產(chǎn),不是易道堂的物資由著泰莉莎糟蹋。她扔我的東西,我就用她的東西,兩不相欠。

    洗著洗著,忽然一個激靈,只覺得后背有一股冷氣嗖嗖地?fù)鋪?,身上瞬間竄出了無數(shù)個雞皮疙瘩。頂著滿頭的泡沫轉(zhuǎn)過身,見泰莉莎站在浴室門口,臉上似笑非笑。

    “我的定制沐浴露很貴?!闭f完,她抬起手伸向手邊的水閥。

    意識到她要做什么時我馬上伸手關(guān)水龍頭,但還是晚了一步。花灑里那股水陡然間縮了一下,接著驟然噴出一股guntang到幾乎沸騰的水來,劈頭蓋臉地澆在我的頭上身上,火辣辣的,針扎一般痛。

    我尖叫出聲,本能地往淋浴棚旁邊跳去。沒想到腳上沾滿了沐浴露,落地時猛地一滑。因?yàn)樗俣忍?,根本什么東西都抓不著。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一下子栽倒在那堆小玩意上,身體被大大小小的棱角硌得生疼。摔得我兩眼金星亂冒,胸口里的氣都差點(diǎn)沒拉上來,腦袋都疼暈掉了。

    等我緩過一口氣,手臂下的白色陶瓷肥皂盒已被染成了紅色,妖艷的顏色順著地上的水跡緩慢地蕩漾開,看上去心驚rou跳。我想坐起身,可不知是不是摔得太狠了,全身軟綿綿的一點(diǎn)力氣也使不上。

    抬頭一看,泰莉莎站在門口,抱著雙臂。一雙鮮紅的眼睛笑盈盈地看著我掙扎,嘴里緩緩伸出了兩顆小獠牙。

    有些不妙,渾渾噩噩的腦袋向自己發(fā)出了危險信號,身體在疼痛和恐懼的雙重折磨下開始戰(zhàn)栗。

    “你走開?!弊炖锖貌蝗菀妆锍鰩讉€字。

    話音剛落,一道金黃的身影推開門口的泰莉莎,沖到我身旁:“摔哪了?”

    顧不上害羞,心頭一酸,早就蠢蠢欲動的眼淚嘩啦一下簌簌滾落:“不知道?!?/br>
    “先回臥室,然后去醫(yī)院?!币椎佬⌒囊硪韺⑽掖驒M抱起。

    我痛極了,連抬手都沒力氣,在他懷中不受控制地發(fā)著抖。

    沒想到剛走了兩步,他忽然怔了怔。翻身坐在浴缸邊緣,閉著眼垂著頭一動也不動了。

    我吸著冷氣問:“老板?”

    他一聲不吭,表情平靜,長長的眼睫毛卻激烈扇動著。

    “哥哥,你多久沒喝過血了?”泰莉莎一跳一跳地走過來,蹲在我們面前。抬指輕輕劃過我的肩膀,沾了點(diǎn)血液放進(jìn)自己的嘴巴,像品嘗美味一樣陶醉地咂嘴出聲,“嗯,新鮮人血混上我的秘制香料,真是世上最鮮美的東西?!?/br>
    然后又沾了點(diǎn)血抹在易道的嘴唇上,笑意盎然:“哥哥,鮮血你能忍住,這個味道的血呢?多喝血能讓你早日恢復(fù)力氣,看你現(xiàn)在虛弱成什么樣子了。哥哥不是一直想要這個女人嗎?那就別錯過機(jī)會。反正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偷用我的東西惹的麻煩。放心吧,明天我會讓她忘掉的?!?/br>
    “出去……”易道低聲道。

    “我能一起吃……”

    “出去!”易道猛地睜開眼,打斷了泰莉莎的話。純紫的眼眸中閃著冰冷而陌生的光,嘴里早已伸出了尖尖的獠牙。

    “嚇,小氣?!逼鹕碜叩介T口,泰莉莎關(guān)了上門,“用餐愉快?!?/br>
    24、第五章

    四周安靜下來,意識到旁邊這只大妖怪此刻非常危險,我的抽泣聲也自覺地止住了。不知為何,此時這個伸出獠牙,紫彤彤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太陽xue上還繃出了青筋的易老板,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對了,吸血鬼。易老板現(xiàn)在的模樣,活脫脫是竭力壓制著自己吸血欲望的吸血鬼。在電影中這種場景能讓我激動得心潮澎湃,巴不得吸血鬼趕緊咬住女主角的脖子巴拉巴拉。真落到自己頭上,身體不斷發(fā)著抖,怎么都停不住,淚腺已經(jīng)怕到干涸了。

    “老板,別咬我?!毙÷曆肭蟆?/br>
    他皺緊了眉頭,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前方:“不會害你的?!睅椎卫浜箯乃念^發(fā)間滾了下來,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我身上,“我叫人送你去醫(yī)院?!?/br>
    說完輕輕把我放到冰涼的地上,然后飛快地一閃,就那么走了。

    沒再看我一眼。

    知道不能怪他,我一個人光溜溜地躺在濕漉漉的地上,將那個天殺的泰莉莎詛咒了一千八百遍。

    胖子在外地,易道只好按我入職時填寫的信息,找到了緊急聯(lián)系人方怡,凌晨一點(diǎn)鐘將我連夜送往市里一家頗具規(guī)模的私人醫(yī)院。

    方怡說她剁了易道的心都有,員工摔成這樣了,做老板的還顧忌員工沒穿衣服,躲在樓上不好意思下樓救人。不就一個小胸妹子嘛,都什么年代了,看一下又不會要他負(fù)責(zé)。忽略方怡的后半句話,我當(dāng)然不能告訴她易道正齜牙咧嘴地躲在樓上,正努力壓抑自己食欲不把員工吃掉。

    仔細(xì)想想覺得易道的為妖真的不錯,妖品比很多人的人品要好,但他的meimei實(shí)在是個惹不起的姑奶奶??磥硌艘粯?,也是有善有惡的。

    到醫(yī)院一檢查,我手臂上的傷口縫了四針,其他地方的傷勢沒大礙。只是右臀腫得老高,一片青紫,要第二天檢查后才知道有沒有傷著骨頭。

    辦完住院手續(xù),方怡問我怎么那么不小心。聽我說完摔倒的經(jīng)過,當(dāng)然省去了易道和泰莉莎不是人的部分。方怡氣得聲音都變了,她讓我全權(quán)交給她處理,大踏步走到走廊上撥通了易道的電話。一開口就是很十分高亢的一聲:“易老板嗎?我想問問你,我家白霖這次受傷的事,是我跟你談還是我的律師跟你談?”

    然后又狐疑出聲:“嗯?”

    接著聲音慢慢轉(zhuǎn)?。骸斑@樣嘛?……”

    后面的話就聽不清楚了。

    易道是個好老板,我真不想同他撕破臉皮。但方怡縱橫社會多年,處理這種事肯定有經(jīng)驗(yàn),我也就由她安排。

    不一會兒方怡推門進(jìn)來,臉上的表情如釋重負(fù):“你老板挺講道理呵,他跟你道歉,讓你好好養(yǎng)傷。醫(yī)藥費(fèi)住院費(fèi)他全包了,外加一天兩百塊營養(yǎng)補(bǔ)助。再給你放假兩個星期假,發(fā)一千塊錢休假補(bǔ)助。這兩個星期你先住我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