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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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會兒,再也沒有客人來,我和小慧關(guān)上店門各自離開。 因?yàn)榻裉靹幼髀诵?路車已經(jīng)沒了,我不得走到下一個公交站坐16路車??煲降攸c(diǎn)的時候,忽然看到公路橋上聚集了很多人和車。那些人拿著手電和手機(jī)等照亮的東西,正往下面護(hù)河堤上照。聽他們議論,好像下面有一具女尸。 因?yàn)槿颂?,我根本看不見河堤上的情況。正想快步離開,忽然發(fā)現(xiàn)熙熙攘攘的人群外站著一個女孩。她渾身濕淋淋的,雙眼迷離,脖子歪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皮膚白得像雪似的,在黑夜里極其刺眼。我認(rèn)不得她的樣子,卻對她頭上兩個碩大的五彩鈴鐺記憶深刻。見周圍的人都不理她,任這個女孩在雨中失魂落魄地站著,我有些不忍,走過去想同她搭話。 走到離她五步遠(yuǎn)的地方,頭皮森森地一麻。這個女孩的脖子上竟然有一道傷口,半個脖子那么深,白森森的rou可怖地往外翻著,甚至可以看到她的氣管,卻沒怎么流血。 “天……”正想大聲叫喊,一只手伸過來捂住了我的嘴。 “小平凡,別出聲,別亂看,跟我走?!?/br> 21、第二章 被女孩的樣子嚇了一跳,心里也明白她不是普通人,就識相地被墨九半拖半拽地拉到不遠(yuǎn)處他的車面前,不敢再往人堆那邊看。 “上去?!彼彀鸵贿帧?/br> “做什么?” “送你回去?!?/br> “沒事獻(xiàn)殷勤?!闭f完就要走。 擋住我的去路,眼睛笑得彎了起來:“怎么,怕被別人看到你和大帥哥在一起招嫉妒?” 不得不說,墨九是個好看得讓人心神蕩漾的男人。不同于往日隨意的打扮,今天他穿著一件長長的修身黑風(fēng)衣,故意敞著懷,露出里面松松垮垮的大領(lǐng)黑t恤和撩人的結(jié)實(shí)腰肢。下面穿一條黑色微喇褲子,將原本就修長的大腿襯托得更加性感。同樣一個人,只是換了穿著,就從美貌小青年變成了氣質(zhì)潮男。 不過可惜,我對他侵略性的美貌有一定的免疫力,瞪了他一眼,拉開車門上了副座。 車?yán)锟M繞著一股淡淡暖香,和墨九身上的味道一樣。低頭將濕淋淋的傘塞到座位下,兩根東西掉進(jìn)了脖子里,撓得我有些癢。摸出來一看是兩根短短的毛發(fā),黑黝黝的,像針一樣豎著,通身泛著幽藍(lán)色的光。 墨九坐到駕駛座上:“抱歉,最近我正在換毛,車上總有收拾漏下的?!?/br> 換毛?我盯著這兩根毛發(fā),腦袋有點(diǎn)暈。幾個月前,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進(jìn)一家妖怪開的店工作,還坐在另一只妖怪的車上,手里拿著妖怪的毛。 因?yàn)橛晗碌煤艽螅囬_得很慢。忙了一天的我有點(diǎn)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 半晌,墨九突然開口道:“真?zhèn)模攘诉@么半天你竟然找不到話跟我說。比如謝謝,好想你之類的,別那么冷淡嘛,我又幫了你一次吶?!?/br> 我轉(zhuǎn)頭看著他,真心實(shí)意道:“田野的事,謝謝你。” 望著前方,他的眼睛又彎了起來:“那件事不用謝我,你給了報酬的。不過今天送你的報酬還沒給哦,還有上次背你的報酬也沒給?!?/br> 果然還是只狡猾的妖怪,剛把他當(dāng)人看他就討人嫌:“今天我可沒讓你送我。你為什么不讓我和那個女孩說話?” “跟她說話你會非常后悔。小平凡你要記住,”他微斂了笑意,“以后看到奇怪的東西別太好奇,若讓他們知道你能見到他們,被他們纏上,不是每次都好運(yùn)能碰到我的?!?/br> “奇怪的東西?那女孩也是妖?”身邊有兩只妖怪已經(jīng)夠奇怪了,還能碰到多少更奇怪的東西? “妖有神識,她可沒有,她是厲鬼。” 剛才的女孩是厲鬼?我一陣惡寒。自從進(jìn)了易道堂,仿佛踏進(jìn)了另一個世界,奇怪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窗外淅瀝瀝的雨霧,忽然發(fā)覺不對勁,車早就路過古街開出老遠(yuǎn)了。趕緊跟司機(jī)打招呼:“墨九,過古街了。” 他看了看我,微微挑眉:“說過了,報酬還沒給我,不給報酬不讓下車。” “好,你要什么報酬?”看來不把這賬了結(jié)這小氣妖怪得天天纏著我。 聞言,他將車停到路邊,挪動身體面對我,眸光媚得快滴出水來:“月黑風(fēng)高,風(fēng)雨交加,孤男寡女,你儂我儂。小平凡,我們車|震吧。” “色狼?。?!”爆炸性的話語落到耳朵里,一時沒忍住掄起巴掌揮向他的臉,“啪”的一聲脆響,不到片刻,他的右頰上漸漸顯出了五根通紅的指印。 我愣住了,因?yàn)闆]想到墨妖怪居然沒躲開。那次易道想揍他,還沒近前他就已經(jīng)閃得遠(yuǎn)遠(yuǎn)的。 然后看到墨九抬起手,目無表情地揉臉。 因?yàn)閾]得太用力,手心又痛又麻,我心虛地挺挺胸膛:“你活該,誰叫你意圖對我不軌?”心里卻咚咚地打著鼓,怕這只妖怪翻臉一口將我吃了。 “這樣才對,無精打采的樣子不適合你呢。”掛著大紅指印的臉上又綻開了沒羞沒臊的笑,“既然你不愿意就換一份報酬罷,親個嘴?!闭f著修長的身體避開車檔壓了過來,俊俏的嘴唇夸張地噘成了喇叭狀。 哪有這么不知廉恥的妖怪? 我一邊開車門一邊罵:“臭黑毛,不要臉!??!再鬧我叫人了啊?。?!” “啾啾啾……”不僅越來越近,喇叭嘴還沒臉沒皮地發(fā)出夸張的吸氣聲。 看上去甚至有些,猥瑣…… 車門被卡住了打不開,身體被逼得緊緊貼著車門。一氣之下我側(cè)過頭,指指自己的側(cè)臉:“來,汪汪,舔這?!?/br> “哧……”他輕笑出聲,但還是將嘴貼了上來。 就在這時,背后突然一空,我兀地向后一倒,上半身懸到了車外。定了定神,抬起手擋住不斷砸向額頭的雨點(diǎn),用倒立的視角望向車邊站著的人,頓時驚得咬緊了牙關(guān)。 只見易道陰沉沉地看著我和墨九,雨水順著頭發(fā)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紫眸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有點(diǎn)嚇人。右手抓著已經(jīng)和車體分開的車門,五個指頭深深地陷進(jìn)了鐵皮里。 沒等我說話,左手扣住我的肩膀?qū)⑽覐哪派硐峦铣?,右手舉起車門掄了過去。 “哐當(dāng)”一聲巨響,車門頂著整輛車側(cè)著身在雨里滑出去老遠(yuǎn)。車窗在巨大的沖擊下支離破碎,玻璃渣子漫天亂飛。受到?jīng)_擊的車體凹進(jìn)去了半邊,留在車內(nèi)的墨九生死未卜。 我瞠目結(jié)舌,被易道拎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少頃,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半蹲著落在車上。抬起頭,眼波流過,瞳孔里兩點(diǎn)藍(lán)不藍(lán)金不金的光微微閃爍:“哎呀呀老化石,拆了我的車要賠的?!?/br> 話音剛落,肩頭一松,耳邊風(fēng)聲一響,身旁的易道和車頂?shù)哪哦紱]了蹤影。緊接著天上掠過一道類似爆竹炸開的聲音,抬起頭,只見一團(tuán)亮紫色的火焰包裹著人形的東西直直地墜了下來?!班浴钡囊幌略以诓贿h(yuǎn)處那輛豐田上,本來就齜牙咧嘴的豐田車瞬間變成了一個內(nèi)凹的柿餅。 “小平凡……”身邊有人輕聲喊。 看呆了的我張著嘴木然地轉(zhuǎn)過頭,正好被一只手扣住下巴,接著側(cè)臉被人輕輕啄了一口。 動作飛快而柔軟。 得手的墨九捂著肚子媚然一笑,紅色的鮮血從指縫中嚯嚯涌出:“一筆賬了了,還有一筆……哎呀呀有點(diǎn)疼呢……嘶……”他微微皺眉,吸了口冷氣,“今天先走了,下次再聊。”說完放開我的下巴,腳尖一點(diǎn),身影在建筑中間穿行了幾下便沒了蹤影。 還沒等我回過神,車輛那邊又傳來一陣瓦礫松動的聲音。回頭一看,滿頭鮮血易道從豐田殘骸里淡定地爬了出來。原本筆挺的中山裝碎得破破爛爛的,血和雨水混合的液體順著碎布條淅淅瀝瀝地淌著。 “老板……”本來想去扶住他,又有些害怕,站在原地沒動。 他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朝古街的方向走去,聲音淡然:“別靠近那只老山貓,離他越遠(yuǎn)越好?!弊吡藘刹剑洲D(zhuǎn)身看著我。眼眸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清冷,臉上和手臂上的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自動合攏,消失,然后留下完好無損的白皙皮膚。 “跟我回家。”他喊道。 第二天一早,胖子拎著一個服裝袋走到柜臺前:“白霖,把這套衣服給易老板送上去。” 我怔了怔,隔著柜臺揪住他的衣襟使勁晃:“胖子,咱們老板是不是和墨九有仇啊有仇啊有仇?。?!” 胖子勸道:“冷靜……” “怎么冷靜,你知道我昨晚看了什么嗎?妖怪世界大戰(zhàn)啊!誤傷我怎么辦?”比3d好萊塢大片還刺激的真實(shí)場景,嚇得我的魂兒至今還飄在頭頂上方歸不了位。要是那車爆炸,要是一塊鐵皮飛向我,要是他們誰的手稍微偏一下……我鐵定和那輛豐田霸道一個下場。 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那輛完全變成廢鐵的豐田霸道被垃圾車運(yùn)走的可憐模樣,我激動萬分:“我不干了,我要辭職,辭職……” “沒事,”胖子一邊被我晃一邊解釋道,“妖不可怕,而且易老板絕對不會傷害你,懂嗎?” 這時幾位顧客走了進(jìn)來,我只得暫時放開了胖子。 這個月易道堂的生意很好,尤其是買平安符的人多了許多。原因是最近傳言城里出了個變態(tài)殺人狂,這個殺人狂的作案手法十分兇殘,有人說他喜歡割斷受害人的脖子,把受害人的血放干。有人說他喜歡分尸,吃掉部分尸體。至于受害者的具體人數(shù),有說十多人的,有說一百來人的。官方發(fā)言人在電視上辟了三次謠,讓市民不要相信謠言,但殺人狂的謠言還是到處流傳,搞得人心惶惶。我本來不信謠言,但因?yàn)樽蛲淼乃娨膊幻庑帕藥追帧?/br> 等接待完幾波顧客,胖子早已逃之夭夭。 中午吃飯時,廚房里沒有像往常一樣放好飯菜。猶豫了一下,我拎著胖子拿來的衣服袋上二樓,敲了敲易道的房門。 門開了一條小縫,易道躲在門后,只探了一個頭出來:“有事?” 我把衣服袋從門縫中塞進(jìn)去:“老板,秦相容給你送的衣服?!?/br> 他小心地把衣服袋拿了進(jìn)去,手臂上還掛著幾絲中山裝碎片。 莫非他在害羞?昨天晚上又不是沒見過他的狼狽樣。不知為什么,心底竟然泛起了幾絲笑意,心神也安定了許多:“老板,沒事我走了?!?/br> “等等?!彼唛_了一下,一會兒回到門口,將一盤飯菜遞出來,“午飯?!?/br> 22、第三章 整個下午顧客就沒斷過,積壓已久的平安符很快就脫銷了。以前定價600元一張,別人殺價殺到30元?,F(xiàn)在很多人88元就買走了,買這些東西就是花錢買個心理慰藉,誰也不會深究88這個招財?shù)臄?shù)字和平安有什么聯(lián)系。 正低頭算賬,門上的鈴鐺激烈地響了一聲,一股濃烈的甜香撲進(jìn)了鼻子。 抬頭一看,驚鴻一瞥的感覺。一個外國女孩拖著碩大的黑色行李箱走了進(jìn)來,栗色的大卷發(fā)披散著,皮膚白皙到幾乎透明,眼眉上掃著濃郁而冷冽的深棕色眼影,描著厚重的黑色眼線,暗紅色的口紅。鼻梁很高,眉眼和臉頰卻像東方女人一樣柔和精致。淡淡的柳葉眉,黑色的眼眸,小巧的鼻頭,一點(diǎn)櫻桃薄唇。個子不高,身材嬌小,穿一件黑色開司米式外套,腰上系著一條寬大的皮腰帶,腰帶中間裝飾著一個碩大的黑金金屬扣。一條黑色九分褲,露著一大截白瓷似的腳腕。腳蹬一雙墨綠色高跟鞋,小手指一樣粗的鞋跟至少有五厘米高。 光彩照人的外籍模特突然出現(xiàn)在這間狹小的店鋪,我有些不知所措,站起身磕磕巴巴地打招呼:“啊, i help you?(英:有什么我能為你效勞的?)” 她沒理會我的招呼,望了一下四周,嘴里突然迸出一句標(biāo)準(zhǔn)異常的普通話:“這就是易道的家?” 我愣了愣:“這是易道堂吉祥飾品店,老板住在店堂后面,誰問你是……” 回過頭,驕傲地扯起唇角:“我是易道的meimei,泰莉莎。” 說話間用那雙美麗的黑色眸子上下掃了我一眼。 莫名其妙的,仿佛有一股刺骨冷氣迎面撲來,讓我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 她是易道的meimei?雖然易道和她都是美人坯子,但易道是黃種妖,她是白種妖吧。不過妖怪世界和人類世界可能有差別,說不定人家變成人的時候可以自由選擇外貌和人種呢。 走出柜臺,扯出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本店店員白霖?!?/br> 沒想到她順手將行李箱的拖桿放在我手上,旁若無人地推開客廳門走了進(jìn)去,尖尖的鞋跟踩得地板咚咚作響。 聰明人不和妖斗,我識趣地拖著她那重梆梆的箱子跟在她身后。 進(jìn)了客廳,她一邊脫外衣一邊嫌棄地蹙著眉:“哦,天哪,這真是易道的家?” 我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她又道:“你很窮嗎?為什么讓他跟你忍受這么環(huán)境?哦天哪,他竟然瞞著我住在這種地方?!?/br> 她哥哥住在什么地方關(guān)我什么事?笑了笑,小聲爭辯:“易道是我的老板,我在他手里拿薪水,我比他更窮……” 話未說完,她隨手將外衣扔到我頭上:“準(zhǔn)備洗澡水,水溫 53°?!?/br> 這妞好大的架子,我把滿是香味的衣服從頭上拿下來,繼續(xù)笑:“不好意思,我去叫老板……” 話未說完,易道不緊不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身上穿著胖子新給他買的金黃色棉夾克,一條淡灰色的牛仔褲,一雙米黃色運(yùn)動鞋,看上去像一個還未出學(xué)校的大學(xué)生,好像一下子比往常年輕了三四歲。 而泰莉莎怔怔地看著來人,表情波瀾不驚,只是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易道哥哥……”接著就像風(fēng)一樣跑了過去,身體輕輕躍起,雙手撐著易道的肩膀,雙腿在空氣中轉(zhuǎn)出了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最后落在易道腰上緊緊纏住,眼圈微微發(fā)紅:“哥哥……怎么穿這種衣服……那女人欺負(fù)你么……” 她說我欺負(fù)易道?平白受冤的我一頭黑線。 只見易道緩緩地眨眨眼,像哄小孩一樣,伸手拍了拍掛在他身上的人的后背:“泰莉莎……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