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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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押著他往黑市拍賣所的中心交易場走去,長長的甬道兩邊是牢籠般的獨立小間,里面豢養(yǎng)著一個個凄慘無助的少年少女,他們等著被褻賞,被調(diào)教,被販賣。每個房間都只開了一扇小小的窗戶透氣,可以清晰地聽見此起彼伏的細微嗚咽聲,像是拉長了聲音在哭,凄慘又無助。如同無數(shù)只被拋棄的流浪貓,躲在骯臟的角落里悲哀地乞憐。 綁架他的那群人用骯臟的話語諷刺他,威脅他,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種名為畏懼的情緒??墒锹彗琅f冷著一張臉,嘴角一絲戲謔的弧度擴散出一種死亡的寒意,仿佛他才是主掌生死的死神。 他對弱者從來只有厭惡,不會抱有絲毫的同情,所以又怎么會害怕呢? 同情?抱歉,他從來不會有這種情緒。 洛瑛被推上拍賣臺的時候,底下立刻sao動了起來,各種猥瑣、不入流、骯臟的聲音灌入他的耳朵,黏膩的視線緊緊纏著他不放。喊價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最好以五百萬收場,當天的最高價。 然后,洛瑛被帶去了金主的房間。 從頭至尾,他臉上始終是冷冷的表情,似乎這一切原本就是在他預料之中。 他在房間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那個“買下”他的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對方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他身后還跟著好幾個黑衣的保鏢。 洛瑛伸出被銬起來的雙手,冷冷地下著命令,“打開。” 那人立刻照做了。保鏢彎著腰恭敬地站在一邊,問道,“少爺,那些人怎么處理?” 洛瑛揉了揉微微發(fā)酸的手腕,淡然道,“留一個帶回去問話,找出幕后指使,其余的全部處理掉。” 那保鏢的神情微微一凜,點點頭立刻下去辦了。 洛瑛靠在沙發(fā)上稍稍歇息了片刻,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一陣槍聲。 噼里啪啦,連續(xù)不斷。 保鏢趕緊攔在了洛瑛面前,“少爺別出去,可能有危險?!?/br> 洛瑛問道,“怎么回事?” “老爺派我們來只是救您,這槍可不是我們的人放的,有別的人在鬧事!” 槍聲尖叫聲響成一片,撕心裂肺,扯得人頭皮發(fā)麻。 洛瑛緊緊抿著唇,片刻后他拿起一把手槍,推開門走了出去。身后的保鏢立刻跟了上來。 交易場地是一派混亂的景象。 不過并不是鬧事,而是救人。 關著那些奴隸的門被槍打穿了,禁錮著他們的牢籠被摧毀,那些男男女女們瘋了一般從囚籠里跑了出來。 骯臟的金主們被亂槍射死,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紅的血流蜿蜒了一大片。 關在牢籠里的少男少女們哪里見過這么血腥的場景,頓時個個驚慌失措地到處亂跑,凄厲無助地哭泣尖叫著。 洛瑛冷眼看著這一出血腥的鬧劇,雙腳踏過鮮紅的血流,一步步往前走去。 在一片混亂中,他被好幾個倉皇逃走的人撞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拽著他的褲腳求救,被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 面前突然又撞上一個人,洛瑛皺著眉抬起頭。 那人的衣服上、臉上都沾了血,眉眼間有些凌厲,手里還拿著一把槍。 他急促地喘著氣,一把抓起了洛瑛的手,“是你!怎么還不快逃走!” 洛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裴清太急了,他根本沒注意到洛瑛的右手里攥著一把小巧的手槍。 他以為這個奴隸是被這場槍戰(zhàn)嚇傻了,于是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快!跟我來!” 拉著他,一路急速地跑。 就連下樓梯的時候,都是三步并作一步,洛瑛的腳傷沒好,走路都是強忍著痛,這樣快速地跑起來簡直是痛得錐心了。 偏偏裴清緊緊拉著他的手。 在樓梯的拐角,洛瑛的腳又扭了一下,過快的奔跑速度讓他來不及收勢,一頭栽了下去。 倒下去的時候洛瑛松開了手,但是裴清還是緊緊抓著他。 于是,倆人一起滾下了樓梯,裴清一直把洛瑛抱著,雙臂護住了他的腦袋。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時候,裴清氣喘吁吁地撐起手臂,他看到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年偏著頭,發(fā)絲凌亂,心里一急,抓住了洛瑛的肩膀,“你……你沒事吧?” 完全把他當做一個急需保護的孱弱少年了。 洛瑛推開他,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一副冰冷矜貴的少爺模樣。 裴清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特別愛逞強,又想起他在拍賣場里高不可侵的模樣,心里一陣微微的疼,他拍了拍洛瑛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你已經(jīng)出來了?!?/br> 洛瑛抬起頭看他,裴清的額頭已經(jīng)磕出了血,順著臉側往下流,可是他自己根本沒注意到,還咧開嘴笑了笑。 沉默了片刻,洛瑛不動聲色地把手中的槍藏進了褲子的口袋里,緩緩站了起來。 裴清目送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大聲地在他背后喊道,“以后要按自己的意愿好好活下去啊!” 他和他在那個時候就相遇了。 有些人,在第一眼的時候就注定羈絆一生。 裴清其實是沈家養(yǎng)大的,又是現(xiàn)任家主沈靖容的得力助手。為了沈氏的發(fā)展壯大,裴清幾乎是傾盡了全力。每一場洗清障礙的剿毀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冒著生命危險給他擴張勢力范圍。那次搗毀地下拍賣所也是為沈靖容掃清障礙之一。 所以,當沈靖容提出讓他去洛氏做臥底的時,裴清猶豫了那么幾秒,依然答應了。 在那個刻意制造的“邂逅”里,洛瑛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是裴清卻完全不記得他了。 他把洛瑛當做一個陌生人,然后勾引他,他只是在完成沈靖容給他的任務而已。 他根本不記得他了。 光線幽暗的酒吧里,洛瑛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裴清,對方慵懶地架著修長的腿,纖長的手指夾著高腳杯,動作熟練得像是專門練過一樣,沾著酒漬唇瓣微張,肌膚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紅,眉眼間有意無意地露出幾分挑逗的風情。 勾引的程度被他把控得很好,既不會做作又起到了實質(zhì)作用。 但是,他在為別的男人勾引自己。 洛瑛感覺像在看一部極為荒謬的鬧劇,他微微瞇起了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晦暗的神色。 心里竄起了一把火,不可抑制地越燒越旺,讓他灼痛不堪。 洛瑛的酒量比裴清想象中好得多,灌了那么多的烈酒,他依然清醒得很,反倒是自詡千杯不醉的裴清撐不住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面色酡紅。 看到情況超出自己的預料,裴清應付不過來了,就想提前溜掉,“我……我得先走了……” 洛瑛冷哼一聲,抓住了他的手。 然后裴清就感覺腰部一緊,身體整個懸空,被洛瑛抱了起來。 起初,裴清本能地掙扎了一下,但是洛瑛的動作很強勢,把裴清牢牢地禁錮在懷里。 裴清已經(jīng)被酒精燒得神志不清了,只感覺這個懷抱非常溫暖,掙動了幾下便乖了,任由對方抱著他去了房間。 洛瑛把他放在床上,摟住了他發(fā)軟的身體。然后低下頭,輕輕地吻著他,一點點舔過了他唇上的酒漬。 他什么都沒做,就是安靜地抱著他。 在迷迷糊糊中,裴清小聲地說了句什么。 房間里很安靜,洛瑛聽得一清二楚。 那是別人的名字。 裴清持續(xù)不斷地,輕輕地低語著。 他每低喃一聲就像在洛瑛心里撒了一把釘子,綿密不斷的痛感。 洛瑛感覺自己要瘋了。 不對,是已經(jīng)瘋了。 他想狠狠地占有他,不止是身體,更是靈魂。 下一秒,洛瑛就把裴清拉進懷里,一口咬上他的唇,舌尖探了進來。裴清在無意識中被迫張開了唇瓣,承受著對方強硬的掠奪。 裴清的腦袋越來越暈乎,心臟止不住地狂跳起來,對情事毫無經(jīng)驗的他從未體會過這種快感,只是本能地攀上對方的肩膀,任由對方予取予求…… 激烈的吻順著下頜,落在了頸側。 裴清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急促,清澈的聲線帶上了誘人的顫音。急促的喘息漸漸變成了暗啞的呻吟。 裴清半睜著水汽迷蒙的眼睛,想極力看清楚眼前的人。 但是洛瑛沒有給他任何舒緩的時間,直接抬起他的腿。 “裴清,叫我的名字……” 連續(xù)不斷的沖撞蠻橫又強勢,唇卻以最溫柔的力度親吻著溫熱的肌膚。 洛瑛緊緊扣住裴清的腰,一次又一次地猛烈進攻著。 但是酒精完全麻痹了裴清的神經(jīng),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洛瑛在說些什么。 侵犯的節(jié)奏變得愈發(fā)狂亂起來…… 夜很長,這僅僅只是剛剛開始。 后來,洛瑛一直對名字有種莫名的執(zhí)念。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他總是逼著裴清叫他的名字,裴清不照做的話,他就會殘忍地下狠勁地折騰他,任他怎么求饒都不會放過,必須要喊出他的名字才停。 這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執(zhí)著。 與迷戀。 作者有話要說: 有親們沒有搞懂文章的設定,是這樣的! 1、每個故事的主角和玩家其實是同一個人! 2、這樣解釋吧,大家應該看過不少文是攻君精分,然后以各種身份和受相愛。此文的設定只是逆過來而已,就是受君精分了…… ps:作者喜歡受君在感情上占優(yōu)勢,所以為啥只能攻君精分呢! 第27章 不如將反派進行到底(一) 系統(tǒng):【尋找正牌攻第三場,玩家身份樂隊成員,副任務洗白。】 一波又一波瘋狂的喊叫聲幾乎淹沒了裴清所有思緒,大腦短暫的空白。忽明忽暗的流光燈打在頭頂上,讓裴清本能地瞇起眼睛。視線里是模糊的雜亂燈牌和熒光棒,一片霓虹的海洋。 這里是舞臺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