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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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想成為公眾的焦點,但也不用離開的……” 裴清笑著打斷他,調(diào)侃道,“譚總監(jiān),難道你也舍不得我了?” “當然,你是個負責的好員工?!?/br> 裴清很開心地笑了,“嗯!有這句話就夠了!” “其實你可以繼續(xù)留在播音圈啊,那些傳聞我都可以幫你壓下去的……” “放心,”裴清抬起眼睛看他,“我一定會回來的。” “那我給你準假吧,沒必要辭職的?!?/br> “我可是要休息一年多的,有這么長的假么?” “……也可以?!?/br> 裴清戲謔地掃了譚銳一眼,“總監(jiān)大人一向信奉剝削主義啊,什么時候?qū)ξ疫@么寬容了?” 僵持了片刻,譚銳終于點點頭,“那好吧……” “我向你推薦一個人,助理宋歌,他是個很敬業(yè)的人,可以收錄為播音員。” 譚銳神色復(fù)雜,“你倒是把別人都安排好了,那你自己呢?” “我去治病唄?!?/br> 譚銳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沉吟片刻他還是問出來了,“那……紀凜呢?” 裴清的神色驟然暗淡了下去,微微垂下眼睛,“我知道……” “你和……” 譚銳其實想問,你和他關(guān)系真是那樣的嗎?但是對方的表情已經(jīng)給出了回答,無須多問了。 其實昨天和紀凜一起坐車回家時他就給出了答案,任務(wù)算是完成了。大概是系統(tǒng)君的好心,每次都不會立刻把他切入下一場,總會給他一點時間來緩沖,也順道擺平無意中惹起的小麻煩。 裴清咨詢過大醫(yī)院的專家,都是建議他盡快住院治療,裴清答應(yīng)了。一方面是把耳朵徹底治好,另一方面也要淡出大眾的視線,等修煉好了之后再強勢回歸!否則這個缺陷總會被媒體揪住不放的,這對未來的發(fā)展始終是一個限制。 然后裴清給紀凜發(fā)了一條短訊,內(nèi)容很簡單,約他在了一家咖啡廳見面。 對方?jīng)]有回復(fù),裴清就撥了他的電話,無人接聽。他盯著手機半晌把它扔到一邊去了,然后又爬上了msn,敲了半天對方依然沒有回應(yīng)。裴清又耐心地等了幾小時,發(fā)現(xiàn)小屁孩還是不理睬他。 估計還是在生昨晚的氣吧,誰讓自己故意對他態(tài)度冷淡呢!可是不這樣的話,他根本下不了決心離開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裴清苦笑了下,還是按照時間赴約了。其實紀凜不來的話他也不會生氣,反而可以讓他不留戀地離開,但是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占據(jù)了一張桌子時,裴清還是感覺到席卷而來的失望和難受。 他點了一杯苦得要命的黑咖啡,終于也當了一回文藝傷感小青年! 打破這種淡淡的憂傷氛圍的是一個炫目的身影。又高又瘦,如此簡單的黑白色棒球服都被他穿得很有型,就跟拍廣告一樣。張揚的紅發(fā)藏在帽子里,還戴了一個大大的墨鏡。但不僅沒起到掩飾身份的作用,反而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紀凜大步走了過來,松了口氣,“還好這里人不多,我這幾天都快被狗仔追瘋了?!?/br> 裴清幸災(zāi)樂禍,“誰讓你做事不經(jīng)過大腦,活該!” 紀凜瞪他,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到對方那噴火的視線。 裴清笑了笑,“不想引人注意的話還是別發(fā)脾氣了!還有啊,趕緊把墨鏡摘下來吧,好多人都看著你呢!” 服務(wù)員小姐過來的時候,瞅了紀凜好幾眼,發(fā)覺他有些面熟,似乎是最近的娛樂版最常出現(xiàn)的面孔。 “哎呀,你是bluekey的主唱嗎?” 紀凜把頭埋低了一點,假裝專心致志地看菜單。 那服務(wù)員又盯著他看,“長得好像噢,不會就是本人吧?” 她的大呼小叫又引來好幾位工作人員的圍觀。 紀凜皺起了眉頭,裴清暗道,糟糕,這小鬼的少爺脾氣怕是又要發(fā)作! 于是他從紀凜的對面坐到了他旁邊,把他的肩膀一攬,擋住了那小姐的視線,笑著打哈哈,“我朋友可不是什么大明星,小姐你太抬舉他了?!?/br> 他在菜單上隨手勾了兩杯咖啡和幾份甜點,遞了過去,“先點這些吧,盡快上,麻煩了!” 對方還想多看幾眼,無奈被裴清擋住了,只好撇了撇嘴,拿著菜單下去了。 他松了口氣,剛剛把手從紀凜肩膀上挪開,那孩子突然用兩只手抱住了裴清的腰,很緊很緊,像是害怕他逃走一樣,把裴清都勒得難受了。 他費力地推了推紀凜的肩膀,“你不知道自己力氣有多大是嗎?別這么用力??!” 紀凜稍微松開了一點,又抬起了裴清的下巴,傾身吻了過去,舌尖劃過裴清微張的嘴唇。 兩人是坐在最角落的地方,而且高高的沙發(fā)背牢牢地擋住了他們的身影,但是裴清一想到還有別的人就在附近,就急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沖動的小毛孩。 “你還上癮了是吧?!想親就親,你當這是你家??!被別人看到怎么辦?” 紀凜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反正已經(jīng)公開了,被看到也無所謂啊?!?/br> 裴清簡直要給這彪悍的邏輯跪下了! 敢情是破罐破摔了是吧! “哎……”裴清揉著眉心,“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任性?這次還沒學到教訓嗎?” 紀凜挑起眉反問,“什么教訓?” 裴清握緊了雙拳,跟這種傲慢到不可一世的人計較個鬼?。?/br> 他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紀凜慢慢道,“我可能要在醫(yī)院呆很長時間了,醫(yī)生說手機有輻射,治療耳朵的時候最好不用,而且化療期間,很難進來探視,所以……” 對方輕飄飄地打斷了他,“那就不用手機啊,反正我們天天見面?!?/br> 裴清猛然睜大了眼睛,詫異地問道,“你說什么?” 他原本是想用這個借口和紀凜保持一定距離,然后靜悄悄地走掉,但“天天見面”又是怎么回事??? “那家醫(yī)院是我們紀家名下的啊?!?/br> 裴清感覺一道驚雷直劈他的腦門。 紀凜繼續(xù)說,“我哥會給你安排最好的醫(yī)生,作為副院長的弟弟,全程陪同治療的這種特權(quán)我還是有的?!?/br> “你不是還要訓練嗎?哪來這么多時間啊,還陪同治療?” “合約延期了,于是訓練量就小了很多,時間就空出來了?!?/br> 裴清無話可說了,這真的只是巧合嗎?那這種陰謀陽謀的即視感是怎么回事?。?! 紀凜抱著裴清,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了點,手指輕輕在裴清的唇上摩挲著。 因為經(jīng)常彈樂器的緣故,他的指尖并不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那樣細膩嫩滑,反而帶著一層薄繭,有點粗糙的質(zhì)感,摩擦過的那一塊溫度立刻升高。 出口的聲音變得暗啞,紀凜緩緩道,“你看,還是無法離開我吧……” 系統(tǒng):【叮……玩家升級,游戲難度升級,切入第三場?!?/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放洛瑛的番外。 第26章 敵人變情人(番外) 遇見洛瑛,其實比裴清想象中要早得多。 洛家經(jīng)過了風風雨雨幾個世紀,好幾代人的cao持,如今他的勢力版圖已經(jīng)變得非常龐大了,說是豪門世家一點也不為過。 他的母親是法國人,美麗又高貴。藍眼栗發(fā),白皙的臉上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她總是穿著米色的大衣和貴氣的黑色高跟鞋,神色總是冷冷的,看人的時候眼里總帶著一絲不屑。包括對自己的兒子。 父親是華人,嚴肅又冷峻。他是個野心很大的人,每天都在算計著如何打擊對手擴張勢力。為了這個,他不惜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婚姻。 父母是勢力聯(lián)姻,孩子只是維系婚姻穩(wěn)定的產(chǎn)物而已。 洛瑛小時候一直住在溫哥華郊外的一棟歐式小洋房里,墻體外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青藤,葉子掉落后露出一條條干枯的枝節(jié)。這個地方處處透露著一種上流貴族的氣息,一桌一椅都精致而講究,但是人實在太少了,沒有絲毫生氣。 像是昂貴的墳?zāi)埂?/br> 但是洛瑛早已習慣了,因為他在這里獨自生活了十多年。 他雖是獨子,但是卻不是在父母的關(guān)愛和寵溺中長大的。他幾乎很少見到他們,一年可能就一兩次,而且他們從來不會一起出現(xiàn)。每次都是匆匆地來,落個腳就走。高傲的母親甚至都不會主動跟他說一句話。 父親只是看著他,嚴肅道,“你是洛家的繼承人,應(yīng)該從小就應(yīng)該有繼承人的樣子?!?/br> 所以,他早就給洛瑛規(guī)劃好了一切。上什么課,學會幾種語言,需要怎樣的技能,武術(shù),搏擊,槍法等等都必須達到他要求的水準。然而不論標準有多嚴苛,洛瑛總能完美地達到。驚人的天賦,自制力超群,他的表現(xiàn)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得多。 他總需要點什么來打發(fā)死氣沉沉的時間。 毫無波瀾的日子持續(xù)了好幾年,直到某一天。 接送他上學的司機被人收買了,那天下午他被一個犯罪團伙綁架了。 別人用槍指著他的那一刻,洛瑛一點都不驚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是有點激動的,因為那猶如死水般的日子終于被打破了。 或許是仇家做得很隱蔽,又或許是父親根本沒有費力去找他,洛瑛落在那群人手里很多天,他們用他要挾了巨額的贖金以及一大片的勢力范圍。后來的某一天,他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洛瑛的父親打來的。 冷厲的聲音清晰地通過話筒傳了出來,“那小子不值五千萬的贖金,你們撕票吧?!?/br> 聽到這話,洛瑛反而勾起嘴角笑了。 早年就學過暗語的他自然聽得出來這句話傳遞的真正含義是“見機行事”。 看來會有一場刺激的搏斗了,不知道那場面會有多血腥呢。 他藍色的眼睛里閃過幽暗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有些殘忍的意味。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他骨子里就是嗜虐的,越是危險刺激他反而越是興奮。 天生的狩獵者。 洛瑛臉上輕蔑的笑意讓綁架他的那些人惱羞成怒,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漂亮的臉蛋上。洛瑛冷冷吐出了嘴里的血沫,眉頭都懶得皺一下。 那人氣急了,拽起洛瑛的衣領(lǐng)。 幽暗的藍眸不帶絲毫感情,精致的面孔隱隱地透出一種冰涼的殺戮氣息。 那人心里一驚,竟然感覺到一股瘆人的意味。但是片刻后,他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嚇住了,當下就更加暴怒了,抓起腰間的槍,抵在了洛瑛的額頭上。 洛瑛就這么冷冷地盯著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才是殘忍的獵人,而對方只是獵物,更可笑的是這個獵物還在害怕,必死無疑了。 那群人不可能一分錢都沒拿到就一槍崩了洛瑛,于是狠狠地痛打了他一頓,可是,即使把他的踝骨打碎了,也沒能讓洛瑛露出絲毫痛苦怯懦的神情來。 后來他又被帶去了人口拍賣的黑市。 那張極為漂亮的混血兒的臉一定能賣個極好的價錢。 洛瑛第一次被帶去了如此黑暗骯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