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副本4
顧然正準備往回走去找吳邪,就看到地上有一個東西在閃光。他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枚戒指。這東西也許有用,他便收了起來,準備拿給吳邪看看。 吳邪和中年人并沒有跑回村子,而是在能看到他們,又不會礙顧然事的地方盯著戰(zhàn)局,隨時準備沖上去幫忙似的。 顧然看到倆人,招了招手,問中年人:“我沒認錯的話,這東西是黑飛子?”他倒是看出來了,小滿哥是中年人帶來的,由此推斷,中年人應該是狗場的,應該是狗五留下的訓狗的人。相對于吳邪,他對這些東西會更熟悉。 顧然一開始是沒認出來的,見到小滿哥嫻熟而快速的反應才想起來,狗五早年確實專門訓練了一些狗,聽張啟山說是用來對付汪家的,但顧然那時候已經(jīng)萌生退意,就沒有細問過。 中年人點頭,也連帶對吳邪解釋:“黑飛子其實是人,非常神秘,起初完全沒有人了解過,只知道在許多盜墓活動中,他們會跟在土夫子四周監(jiān)視。他們在荒郊野地里可以在五六公里外一路跟著土夫子,所以在幾十年間,幾乎沒有被發(fā)現(xiàn)過,只流于傳說,如果不是長沙出了個狗王,這件事永遠不會被做實。 很多人猜測,黑飛子不是每一次跟蹤都是成功的,一旦跟蹤失敗,那么被跟蹤的人必須死亡,只有你爺爺一個人,遭遇了黑飛子沒死,靠的就是他的狗。小滿哥就是為了對付黑飛子訓練出來的,你爺爺對黑飛子的行為模式非常熟悉,他們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你爺爺就專門訓練他們對這種味道的警惕。 只是沒想到這位顧然小兄弟對黑飛子也很熟悉。” 顧然沒理會中年人的話,反而在思考自己上輩子在長沙時候的盜墓,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黑飛子跟蹤的痕跡。在荒郊野嶺里,距離五六公里,如果每次都有跟蹤的話,他絕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難不成他這個帶有極強未知性的人會給汪家?guī)磉@么大的警惕,以至于他們不會派出人跟蹤?如果真是如此,這一次他或許也可以利用汪家的謹慎。 當然,這是后話,現(xiàn)在最麻煩的是,顧然不知道在黑飛子之后,還有沒有汪家的布置。 后面的路是順利的,三人回到鎮(zhèn)上,先去醫(yī)院處理了傷口,然后去洗浴中心泡澡,又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顧然本來想就此告辭,他需要一些時間去準備好自己習慣下斗的裝備,比如□□、匕首、棱針、藥品之類。 “我還有事要做,就不跟著你們了。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只要價格合理,什么喇嘛我都夾?!鳖櫲蛔叱鱿丛≈行?,對吳邪說。 吳邪笑道:“不留個聯(lián)系方式?” 顧然擺了擺手:“沒買手機呢,出去了再弄。反正以你的人脈,找到我不是難事。” 吳邪笑了笑,顧然這人倒是真有意思,明擺著讓自己去查他,言外之意就是,查清楚了顧然的底細,如果以后需要他,就可以隨時找他。 吳邪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顧然本想在鎮(zhèn)上簡單置辦一點東西——他身無分文,剛才吳邪給了他一些現(xiàn)金——但他還沒走出去兩步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街上來來往往一些人,看著像是普通的老百姓,但顧然本能感覺到一種危險——這是來自于他常年在生死游走的直覺。 與此同時,吳邪那一邊,小滿哥也露出了兇悍的表情。 顧然琢磨一下,沒有轉身回去找吳邪,他們剛才已經(jīng)分別,現(xiàn)在再折返回去,就是明擺著告訴監(jiān)視的人,顧然發(fā)現(xiàn)他們了。 顧然不想打草驚蛇,于是他做出一副輕松的模樣,哼著小曲兒,轉身進了街邊的一家雜貨鋪,買了包煙并一個打火機,點了一根在鎮(zhèn)上閑溜達,又買了倆包子,一邊吃一邊才一邊往鎮(zhèn)外走。 街邊所有店里的人都不是平頭老百姓。 不知道司命送他這一條命的時候做了什么手腳,身體還是之前的那一副,只是身上的傷全都消失不見,恢復到進青銅門之前,而他最是與神仙相通的掐算本事竟然也還保留著。雖然說不如以前能算出許多玄妙的事,但至少找人找路是不難的。 顧然掐著手指找吳邪的位置,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離開鎮(zhèn)子,而且離他不遠,就在一兩公里開外。 現(xiàn)在的局面是很麻煩的。 顧然對街上的狀態(tài)有了一個初始的判斷:雖然店鋪中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是汪家的核心力量,八成只是探子一類,顧然在買東西的時候不經(jīng)意碰過他們的胳膊,身手很差,甚至沒有對身體觸碰下意識的防范,因此這些人是不足為慮的,汪家還需要他們繼續(xù)當眼睛,在即將到來的危險中,他們不會是威脅到他們的人。 現(xiàn)在最危險的,應該是吳邪所處的位置了。 而汪家的人應該不會很多,培養(yǎng)出一個擁有頂尖身手的族人是一件很難的事,他們不可能現(xiàn)在為了這么一件小事就傾巢而出。 按照顧然和汪家打交道的經(jīng)驗,他們派出的人數(shù),兩只手就能數(shù)的清。 既然已經(jīng)被盯上了,顧然就不再偽裝,三兩口吃掉包子,朝吳邪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 顧然看到吳邪走的時候坐的那輛車,就停在一棟房子門口,房間門緊閉著,外面有三個游蕩的黑衣人。 汪家竟然只派了三個人過來,實在是太小瞧吳邪了,就算顧然不在,以吳邪的聰明才智與豐富的逃命經(jīng)驗,都是能應付得來的。 前提是吳邪開棺起尸的奇妙體質(zhì)不會在地上發(fā)揮什么有趣的化學反應。 三個人注意到顧然,立刻有兩個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顧然也不含糊,抄著匕首就招呼了上去,顧然唯一惋惜的是,司命竟然只給了他一把匕首,現(xiàn)在要是兩把的話,他能更得心應手一些。 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武器是兩個鉤子,跟陳皮的九爪鉤頗為相似,不同的是,大概黑衣人考慮到便攜的因素,把這東西做得很小,連著鉤子的與陳皮的鐵鏈不同,只是一根細細的魚線,反而好對付了許多。 顧然的匕首削鐵如泥,他一只手招架住其中一人刺過來的匕首,反手一擰,直接奪過對方的匕首,在手上一轉就刺了出去,刺傷了黑衣人的手。另一只手則握著匕首橫劈,砍斷了鉤子的魚線。 小滿哥這時候也躥了出來幫顧然。小滿哥算是顧然這輩子的老搭檔了,很有默契,也不知道是顧然從上輩子積攢下來的行為作風太狗了,還是小滿哥太通人性。 總而言之,顧然在一腳踹飛出去一個黑衣人的時候,小滿哥就能適時補上一嘴,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楚傳來。 吳邪這時已經(jīng)帶著伙計們從房子里出來了,他看到顧然和小滿哥的配合,喃喃自語:“這狗到底聽我的還是聽他的啊!” 吳邪能看得出來,顧然的身手和他手下所有的伙計都不在一個階層,他們睡都不能上去幫忙,不然就是添亂,勉強能跟顧然的身手在一個級別的,是在場唯一一個不是人的小滿哥。 吳邪在心里想,這就是人不如狗啊,而且是一群人都不如狗。 雖然這么想著,但吳邪并沒有走神,他一直在關注戰(zhàn)局,也正是這次□□下的打斗,才讓他真正對顧然的身手有了清楚的認識。 在這種打群架中,最重要的是速度和耳朵,敵人是來自于四面八方的,預防背后偷襲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能夠通過靈敏的聽力來還原視線盲區(qū)的風吹草動,而且能夠以最快速度調(diào)動身體,應付三個人同時的進攻。 吳邪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顧然的速度至少是敵人的三倍,因為他在三人圍攻中處于上風,而且攻擊速度極快。 黑衣人也很聰明,一見顧然實在是個不好惹的角色,便立刻由其中兩個人以拼命的方式頂上顧然的攻擊,而讓另一個人跑掉。 顧然看出了他們的意圖,但并不準備阻攔,放走一個人是有必要的,他需要讓汪家人以最直觀的方式知道他的存在。顧然的未知性對這種無比謹慎的家族而言,是極大的掣肘。 至于留下來送死這兩位,顧然也沒必要留他們的性命,汪家人一貫的作風是寧死也不會吐露任何情報的,顧然也懶得費勁捉活的。 其中一個黑衣人明顯受傷太多,動作變得遲緩,顧然抓住機會,一刀封喉,而與此同時,一條腿掃開另一個黑衣人的防守,然后雙腿夾住他的腦袋,一個空翻把人摔在地上,又是一刀插入喉管。 顧然丟掉從黑衣人手上躲過的匕首,用他們的衣服擦干凈自己的匕首收起來,笑著對吳邪說:“看來我還得再護送你一程?!?/br> 說是護送,不如說是給吳邪一個問話的機會。 吳邪欣然點頭,做了個邀請上車的手勢,王盟開車,車上只有他們仨人,其他人在后面的車上。 ※※※※※※※※※※※※※※※※※※※※ 雨村札記之影響與變化 顧然真切地覺得,兩輩子最大的變化,除了青銅門以外,大概是霍道夫。 這種認識來源于有次去北京找仨小孩鬼混,楊好在霍道夫手底下做事,恰好遇到了。 絡腮胡子、五大三粗,又一副不太聰明的四肢發(fā)達模樣。 一瞬間,顧然還以為自己看到的不是霍道夫,是潘子。 想到潘子,顧然才恍然,兩輩子除了青銅門以外最大的變化,應該是潘子,沒有想到,這一次,潘子沒能活著從張家古樓里出來,死在了那滿山的密洛陀里。 唏噓之余,顧然又感覺到了幾分命中注定,不管是哪一次,為了解決西王母留下的遺患,為了鏟除汪家,都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無法說孰大孰小,顧然只是在看到這十年中九門經(jīng)歷的一切時,確定自己當年的選擇是不后悔的。 顧然不是個愛悲春傷秋的人,許多事情他都可以一笑而過,看到霍道夫的時候想了這么多,也無非是上年紀了、退休了,無可避免地憶往昔罷了。 顧然看著面前這個宛如黑幫老大在黑手下人發(fā)號施令的霍道夫,不禁回想上輩子剛認識他時候的模樣。平心而論,那時候霍道夫不算精致,衣品也不高,但仗著年輕書生氣,還沒留一臉的絡腮胡子,后來倆人認識,發(fā)展了共同愛好喝酒蹦迪之后,霍道夫的審美品味才與日俱增。 顧然突然油然而生一種詭異的自豪感,原來他對人的影響可以這么大啊。 對于影響與變化這事,黎簇也很有發(fā)言權。 他可是眼睜睜地看著昔日的綁|架|犯吳老板,短短一年之內(nèi)就變成了雨村泡腳養(yǎng)生的吳老頭。 說不上慶幸還是惋惜,按理來說,喪心病狂拖他下水的綁|架|犯一朝消停下來,他該放個十萬響的鞭炮慶祝一下,順便找吳邪討回來那十萬塊錢的。又按理來說,看到道上運籌帷幄的大佬喪失了斗志,他再怎么有仇都該唏噓片刻的。 但他都沒有,一是因為黎簇知道,道上鼎鼎有名的鐵三角另外倆角不可能放任吳邪消沉,二是因為黎簇對顧然的搞事能力有著異常清醒的認知,他絕對能搞事搞到吳邪燃起熊熊斗志,鎮(zhèn)壓熊孩子。 就在蘇萬還在擔心他師兄的時候,黎簇已經(jīng)像一個智者一樣裝逼地說:“你等著看吧?!?/br> 果不其然,在顧然第十次把他從網(wǎng)上買來的劣質(zhì)t恤扔到洗衣機里和吳邪的白背心一塊洗的時候,吳邪雄起了。 蘇萬看到吳邪一衣柜被染色的各色白t恤之后悟了,這次崛起只是吳邪治愈道路上很小的一步,但積少成多,永無止境。 黎簇甚至開始擔心,吳邪會不會有朝一日,被顧然氣到比古潼京時候還瘋批了。 感謝在2021-03-05 21:38:06~2021-03-08 19:39: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x.--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