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來了興致，顧然雖然跟他講過不少事情，但大多很籠統(tǒng)，關(guān)于他自己的八卦倒是一個字沒提過，“說說，你都打聽到什么了？”

    胖子在北京能打聽到什么，顧然多少也能猜到，便沒管他倆八卦，樂呵呵地看著。

    “我之前就納悶，顧小然這么厲害的一個人，就算沒自己的盤口，也很少跟人合作，那也不可能半點(diǎn)名聲都沒有啊，不然你三叔怎么夾的他的喇嘛，他怎么認(rèn)識的解家伙計?！?/br>
    胖子侃侃而談：“之前我剛跟一老頭子聊天，他來買貨，也不說到什么，提了一嘴顧小然，他立馬跟我描述了顧然的長相，說穿得特風(fēng)流，長得賊好看的一男的，慣用一把匕首和一些小東西?！?/br>
    胖子一拍大腿：“這可不就是顧小然嘛，我再跟他一聊，他才問我，你怎么招惹上的這么一號煞神。我就尋思著，咱顧小然脾氣雖然沒多好吧，但你也不至于被人叫煞神啊，我就跟那老頭接著聊了聊，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吳邪催促道：“你別賣關(guān)子，趕緊說?！?/br>
    胖子跟講評書似的，“前些年，之前在長沙叱咤風(fēng)云的二爺二月紅死了，這人是現(xiàn)在解當(dāng)家的師父，之前給他撐場子呢，后來這老頭子嗝屁了，解當(dāng)家才二十出頭，底下就亂了，當(dāng)時啊，就是咱顧小然幫著鎮(zhèn)的場子，那手段、那武力值，嘖，當(dāng)時可是整治了不少不聽話的盤口，才籠好了解家?！?/br>
    胖子說著說著開始比劃：“當(dāng)時那可是月黑風(fēng)高、血流成河、哀嚎遍野、殺神降世?！?/br>
    “你再胡扯我讓你也體會體會什么叫殺神降世?！鳖櫲灰涣滩璞?，威脅道。

    胖子坐下來，犟嘴道：“我是聽那老頭說的啊，哪胡扯了，頂多就是有一點(diǎn)加工嘛。咱這也是要突出你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本事啊！”

    吳邪好奇道：“那你當(dāng)時平了這么大的事，怎么現(xiàn)在一點(diǎn)名聲都沒有呢？”

    胖子來勁了，根本沒給顧然接話的時間，自顧自說：“你猜怎么著，咱顧小然是真瀟灑，那事之后就在北京消失了，壓根兒沒在解家留。后來據(jù)說解當(dāng)家下了嚴(yán)令，不讓伙計到處將顧然的事，也不讓去找顧然。當(dāng)時的伙計到現(xiàn)在都是老人兒了，地位高，不怎么在地下混，都快給洗白了，咱顧小然的傳說啊，就淡下來了?！?/br>
    吳邪問：“那你怎么能從那老頭子嘴里問出來呢？”

    “山人自有妙計?！迸肿永仙裨谠?，被顧然瞪了一眼才老實(shí)說，“那是我一老主顧，以前在對家管賬，后來年紀(jì)大了就淡出來了，兩邊不沾，現(xiàn)在就看明器一個愛好了，才敢跟我念叨的?！?/br>
    吳邪嘖嘖稱奇：“看不不出來啊，顧然來頭這么大?！?/br>
    顧然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這算什么，在長沙的時候，我可比北京的風(fēng)頭大多了。”

    吳邪整想纏著顧然講故事，就被人打斷了。

    打外頭進(jìn)來個人，“老板，做不做生意？”

    三人一看，是阿寧。

    吳邪立馬想起來顧然先前跟他說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對阿寧沒什么好臉色。

    阿寧倒不覺得尷尬，還讓吳邪在樓外樓請了他一頓飯，這可為難吳邪和胖子了，一頓飯吃了倆小時，基本什么話都不說，就純吃飯。

    顧然倒是挺享受，杭州的吃食很合他口味，又不用費(fèi)神跟人聊天。

    一頓飯吃完，阿寧拿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吳邪，“這是我們公司剛收到的，和你有關(guān)系，你看看?！?/br>
    吳邪一看，臉色就變了，打開一看，是兩盤黑色錄像帶。

    阿寧又給了吳邪一張快遞單，上面的寄件人寫的是吳邪的名字。

    顧然疑惑地看了吳邪一眼：“有人用你名字寄的？”

    吳邪苦笑：“只能是唄，我沒有寄過?！?/br>
    胖子的興趣完全來了：“里面拍的是啥？”

    阿寧說：“里面的東西很古怪，我想，你們應(yīng)該看一下，自己去感覺。”

    吳邪脫口而出：“是不是一個女人一直在梳頭？”

    顧然又看了一眼吳邪，他能說出這話說明在阿寧之前，他已經(jīng)見過這樣的錄像帶了。礙于阿寧在場，他壓著心頭的疑惑，沒有問出口。

    王盟去吳邪家取回來了錄像機(jī)，在鋪?zhàn)永锝雍茫唁浵駧У膬?nèi)容放到了電視上。

    錄像帶里是一個老式房屋的內(nèi)堂，有十幾分鐘的空鏡，除了偶爾抖一個雪花以外，沒有任何變化。過了很久，屏幕上才出現(xiàn)一個灰色的影子，從黑暗中挪出來，動作很奇怪，走得很慢，就像喝醉了一樣搖搖晃晃。

    顧然看到這個影子的一瞬間坐直了身子，緊接著，那個影子挪到窗邊，他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地上爬，而且就連爬行的姿態(tài)也很奇怪，就像有傷殘一樣。

    后面的錄像帶完全是這個人在爬了，阿寧又放了一遍，然后說：“問題就在這里?！?/br>
    胖子摸不著頭腦：“到底是什么意思？天真無邪同志，這人是誰？”

    吳邪也很郁悶，他大腦一片空白，“我怎么知道！”

    胖子又問阿寧，阿寧道：“你們感覺自己看到了什么？”

    “這還用說，這不就是個人，在一棟房子的地板上爬過去？”胖子道。

    阿寧很有深意地看著吳邪問道：“你說呢？”

    顧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輕輕嘆了口氣，又癱坐在沙發(fā)上，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對話。

    他已經(jīng)猜到地上的這個人是誰了，也猜到這盤錄像帶是從哪里來的了。

    阿寧從吳邪神身上沒有問出什么，放了第二盤錄像帶，到第十五分鐘的時候，她對吳邪說：“你……最好深呼吸一下。”

    吳邪有點(diǎn)慌，阿寧又繼續(xù)開始放帶子，似乎有人在調(diào)整錄像機(jī)，晃晃悠悠的，過了兩分鐘，一張臉從鏡頭下面探了出來，吳邪看清他的臉后，張大了嘴巴，幾乎要窒息——那張臉是他自己！

    胖子也張了張嘴巴，半天才說：“小吳，這個人能是你嗎？”

    吳邪幾乎要眩暈過去，用力捏了捏鼻子，深呼吸幾口，努力讓心里平靜下來，才問阿寧：“是從哪里寄過來的？”

    “從記錄上看，應(yīng)該是青海的格爾木寄出的?！?/br>
    吳邪三人分析了半天，都想不通格爾木的錄像帶為什么會出現(xiàn)他的臉，阿寧見顧然一直不說話，便問道：“顧先生，你好像知道什么？”

    顧然搖搖頭：“我不知道?！?/br>
    “那你看第一盤錄像帶的時候，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阿寧追問。

    顧然坦然回答：“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吳邪的臉，但我知道那個人為什么爬?！?/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顧然身上。

    “那是禁婆，海底墓的禁婆還記得嗎，他們在陸地上就是這個姿態(tài)的?！?/br>
    吳邪立刻說：“不對，如果是禁婆的話，為什么還能調(diào)整錄像機(jī)？”

    顧然失笑：“你不會以為禁婆是憑空產(chǎn)生的吧？都是人變的，這是有過程的，你看到的那個人，正在慢慢變成禁婆，但還保存著人類的神志?！?/br>
    阿寧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下墓見過?！?/br>
    再多的話，顧然就不肯說了，阿寧知道這人絕對還有東西瞞著她，但問不出來，就回自己的賓館去了，只讓吳邪如果有什么想法就對她說。

    阿寧一走，吳邪和胖子就問顧然：“現(xiàn)在阿寧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以說了吧？”

    顧然理了理思緒解釋道：“錄像里的人我認(rèn)識，不是吳邪，是西沙考古隊里的一個人，叫齊羽。這個地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格爾木的一家療養(yǎng)院，他們之前都在那里。禁婆的事情是真的，沒騙阿寧，他們應(yīng)該是在海底墓的時候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變成了禁婆。啞巴張之前不是也說，他從海底墓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身體發(fā)生了變化嗎。”

    “不對不對?！眳切暗乃悸愤€是很清晰的，“錄像帶應(yīng)該是九十年代的，如果齊羽變成了禁婆，那小哥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事？而且你說的他們，不止齊羽一個人，還有誰？霍玲？”

    顧然道：“啞巴張的血液特殊，百毒不侵，不會受這種影響。他們不止齊羽和霍鈴，西沙考古隊的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都呆過那個療養(yǎng)院。”

    “大多數(shù)人？照你這么說，誰沒呆過？小哥嗎？”

    “不是啞巴張，他之前也在療養(yǎng)院，后來才被人弄出來的?！鳖櫲粨u了搖頭，“具體的我知道不多，不過你三叔肯定沒呆過。對了，你怎么會知道的霍玲，還有你之前說，對著鏡子梳頭的女人？”

    吳邪把另外兩盤錄像帶的事情都對顧然說了，還拿出來給顧然看了。

    顧然看完錄像帶后，皺了皺眉頭，“我好好想想再跟你說。”話罷，他就直接上樓了，胖子和吳邪在下面討論什么他都沒理會，晚飯也沒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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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開新副本了，這個副本也很長，盜4蛇沼鬼城盜5謎海歸巢基本都在塔木陀，大概也……20章的量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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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夏季茶會話之送誰上西天

    上一回說到，顧然買了一套架子鼓回解家作妖。

    眾所周知，解雨臣不止養(yǎng)了這一個愛好作妖的人，應(yīng)該說除了張起靈，其他人都不是安分的主兒。

    解雨臣處理盤口的事，出去了幾天，還不到一周的時間就急匆匆地回來了。

    留在家里的老伙計含蓄地傳達(dá)了一件事——當(dāng)家的啊，您再不回來，家就要被拆了，您擱家里那幾位爺咱實(shí)在管不住也不敢管??！

    解雨臣心頭一跳，直覺是顧然又在家里搞鬼了，畢竟其他人都還有點(diǎn)分寸，至少不會在他不在的時候拆家，只有顧然仗著跟他太熟了，在他的底線上一刻不停地蹦跶。

    解雨臣回家的時候，還沒進(jìn)家門，隔了半條街，就聽到家里傳來鬧騰的聲音了。

    原本他覺得，顧然在家里敲敲編鐘、敲敲鼓就得了，這股子新鮮勁兒過幾天也就過去了，正好他出門處理盤口的事情躲幾天清凈。

    結(jié)果倒好，不僅顧然沒消停，其他人也鬧騰起來了。

    王胖子，取代了顧然坐在了架子鼓前，打鼓打出了跟粽子干架的勁兒。

    吳邪，雖然不會樂器，但好歹是浙大一枝花，腦子聰明，在黑瞎子的指導(dǎo)下，搞了把電吉他，有模有樣地彈著，氣勢挺足，噪音跟氣勢一樣足。

    黑瞎子，不知道從哪兒拾掇出一把小提琴，寫作中西結(jié)合，讀作共同造作。

    顧然，講真的，解雨臣看到顧然的時候人都傻了，不愧是古代來的，拿了一把嗩吶吹得有幾分味道，解雨臣一進(jìn)來的時候還以為家里死人了呢！

    張起靈……這才是最讓解雨臣瞠目結(jié)舌的，他竟然拿了個鼓槌，很有節(jié)奏地在敲著中國大鼓。

    也不能說是很有節(jié)奏，就是人很呆滯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個機(jī)器一樣，一秒鐘敲一下，態(tài)度已經(jīng)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了。

    解雨臣敢打包票，準(zhǔn)是顧然或者吳邪強(qiáng)迫他敲的。

    雖然五個人里只有一個是正經(jīng)懂音樂的，但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種詭異的和諧感。

    解雨臣思考了一會兒，大概是因?yàn)樗麄兇道瓘椙煤苡幸环N在墓里干架的意味，硬要形容的話，像是送粽子上西天的音樂。

    解雨臣，這個家的主人，一時間站在門口不敢踏進(jìn)去，他總有一種自己是那個被送上西天的粽子的錯覺。

    要不說顧然耳朵好呢，這么鬧騰的環(huán)境里都能聽到解雨臣的腳步聲。

    “花兒回來了呀！”顧然異常熱情地把駐足在門口的解雨臣拉進(jìn)來，不知從哪兒拿了個話筒，硬塞到解雨臣手里，“來來來，唱一段?！?/br>
    硬要打比方的話，解雨臣一瞬間覺得，讓他去一趟張家古樓，都比在自己家里呆著強(qiáng)。

    解雨臣施展了一家之主的鈔能力，態(tài)度異常強(qiáng)硬地讓伙計搬走這一院子的樂器，尤其是鼓和嗩吶，上了好幾把鎖。

    顧然很委屈但不敢攔，畢竟他還想在北京城接著造作一段時間。

    要是真被解雨臣掃地出門了，可沒個酒店能容忍他這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