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頂天宮副本8
這是個好消息,也是個壞消息。 不到十米的冰層,通過人工努力是可以下去的,這里就是云頂天宮的入口了。而重力冰的密度很大,打穿這種冰層要花費(fèi)不少的時間。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現(xiàn)在這么多人在,肯定能想到個下去的辦法,顧然干脆就懶得費(fèi)腦細(xì)胞了。 臭皮匠一號王胖子:“我們干脆再放個炮眼得了?!?/br> 臭皮匠二號華和尚:“冰層是空心的,再小的炮仗都能給炸裂了,不能用破壞力太大的方法?!?/br> 臭皮匠三號張起靈拎了個無煙爐過來,用guntang的無煙爐融化冰層:“這樣行不行?”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但實(shí)際情況可能是,前兩個臭皮匠是真的臭皮匠,最后一個是披著臭皮匠皮的諸葛亮。 幾個人輪流作業(yè),用無煙爐融化了冰層,然后上鏟子削,三個小時的功夫,弄出了一個半米寬,七八米深的冰坑,冰層的顏色有了明顯的變化,下面清澈許多。 閑在一邊的顧然不能再偷懶了,胖子拿著繩子朝他走過來,“顧小然同志,組織給予你神圣的使命,下去把冰層鑿開?!?/br> “你這什么稱呼,好好的名字讓你叫得這么奇怪?!鳖櫲蛔焐贤虏壑?,手上則認(rèn)真在捆繩子,他拿著無煙爐和錘子降下去,雙腳撐在兩邊,用無煙爐融化了冰層之后,用力一砸,只聽“啪”的一聲,冰層裂開一道縫,聲音有了明顯的變化,更加清脆,下面的冰層很薄了。 顧然又補(bǔ)了一榔頭,底下的冰塊直接碎開掉了下去,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 看到洞口,在上面的胖子等人趕緊把人往上拉,顧然忙說道:“等一下,把我往下放一米,扔給我一支手電?!?/br> 胖子往下放繩子,張起靈丟了一支手電給顧然。 顧然拿著手電看了看,他們開洞口在峭壁的正上方,在峭壁邊上就是一個胎形的山洞,里面是陪葬陵的巨大宮殿,橫檐飛梁,有一部分探出了山洞,正好在冰層的穹頂上形成一排木頭廊柱,這廊柱離冰洞很近,能順著廊柱爬到宮殿那邊去。 “你丫看清楚沒???能快點(diǎn)上來不?對你自己的重量有點(diǎn)數(shù),一百好幾十斤的人呢。”胖子在上面叫喚。 顧然道:“行了,拉上去吧?!?/br> 顧然上來之后,用手電掃著他剛才看的方向,“看這邊,陪葬陵的宮殿?!?/br> 陪葬陵都能有這種規(guī)模,這萬奴王也可以說得上空前絕后了,還真說不好他的墓和秦始皇陵哪個排場更大一些。 當(dāng)然,這對于他們這一伙土夫子來說也算是空前絕后了,從古至今,能挖到這種檔次皇陵的人能有幾個? 這要是下去一趟能活著上來,絕對的名利雙收。 華和尚到底是陳皮阿四的伙計(jì),他轉(zhuǎn)頭問陳皮阿四:“我們是現(xiàn)在下去,還是明天下去?” 陳皮阿四怪聲怪氣地問:“明天下去,你們?nèi)痰米???/br> 所有人都難以壓抑興奮的心情,收拾好裝備圍在洞口,卻出現(xiàn)了可笑的一幕,這洞口的位置實(shí)在不太妙,正好開在了峭壁之上,離宮殿有一百多米的落差和二十多米的橫向距離,單靠繩子是沒法過去的。 顧然沒拆身上的繩子,把另一頭綁在了巖石上,拉了拉,卻能能夠承載他一個人的重量,然后走到洞口道:“我先下去,從這里蕩到木頭廊柱上,那是承重的柱子,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順著那里走到宮殿的頂上,然后拿繩子降下去就行?!?/br> 這個方法從理論上可行,但危險性不小,這些木頭都是幾百年前的東西了,還能不能再承得住顧然的重量都不好說。 但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顧然在手上綁了一支手電,然后順著冰洞爬了下去,在洞口用飛虎爪子繞上一邊的木頭廊柱,用力拉了拉,這樣橫蕩過去有將近二十米的距離,腰上綁在冰洞上面的繩子不夠長,顧然干脆給解開了,直接拉著勾繩蕩了過去。 顧然的動作很是輕巧,他爬到木頭廊柱上站定,承重柱上想起一連串的冰塊爆裂的聲音,這是突然加了重量的正常現(xiàn)象,顧然停頓了一下,聽著冰裂的聲音沒有越來越嚴(yán)重的趨勢,就直接順著廊柱往前走。 這種平衡問題對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幾分鐘的功夫,顧然就走到了廊柱盡頭,他又用鋼材的飛虎勾子勾住山崖的石頭,然后垂直降了下去,穩(wěn)穩(wěn)地落在瓦頂上,朝冰洞處晃了晃手電,示意這條路是安全的。 花了好半天的功夫,眾人才都下到瓦頂上,瓦片是凍死在梁上的,只能從飛檐的龍頭用繩子下到靈宮的正門。用蠻力敲開了門,走到靈殿之內(nèi),顧然動鼻子嗅了嗅,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不過他見打頭的張起靈沒什么反應(yīng),便沒多想。 靈殿中間有個巨大的銅尊,四周圍著幾只人面鳥身的東西。顧然一見這東西,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只覺得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浮上心頭,手滑到包側(cè),掏出幾根短棱針攥在手里。 這種詭異陰暗的環(huán)境給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顧然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何心頭不安,只能牢牢跟在吳邪身后,以防意外。 華和尚說中間那個銅尊是東夏崇拜的主神“長生天”,一聽這話,顧然定睛看了半天那個銅尊,像個軟體動物似的。 “臥槽!”顧然很小聲罵了句臟話,他有一個最不好的猜測,萬奴王可能真的不是人,而這種不是人的東西,往往會有更多奇怪的東西做陪葬。這里的雕像就佐證了這一點(diǎn),而這就意味著,這整個云頂天宮都有可能充斥著奇怪的生物。 顧然動了動眼珠,落后兩步走到張起靈旁邊,低聲說:“咱商量個事,你放點(diǎn)血給我行不行?” 張起靈疑惑地看了一眼顧然,顯然是鬧不明白這家伙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一會兒就要單獨(dú)行動對吧?我得跟著吳邪,我怕萬一有什么意外,你這麒麟寶血不是能驅(qū)蟲嘛?!鳖櫲怀读顺稄埰痨`的袖子,頗有些央求的模樣。 張起靈只能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就見顧然一翻手從包里掏出一只密封的小瓶子遞給他,明顯是早有預(yù)謀。張起靈無奈,割破手指給顧然放了大半瓶血。 顧然收好小瓶子,狡黠地笑著:“謝啦,作為報(bào)答,一會兒他們要是問起你的去向,我絕對不說?!?/br> 張起靈這才想起來,顧然的耳朵極好,一會兒就算他趁亂輕手輕腳地離開,顧然也能分辨出來方向。 顧然這家伙就是想好了,拿這個來跟他作為條件交換的。張起靈能猜到,如果他不同意放血的話,顧然絕對會這個條件來要挾他。 這也就虧得是一向話少的張起靈,這要是黑瞎子在,準(zhǔn)得吐槽顧然跟解雨臣學(xué)壞了。 他們倆交易的功夫,潘子在一只人面鳥的嘴里發(fā)現(xiàn)了個東西,是一只青銅的銅猴,但不知道是什么來歷。 一路上什么明器都沒有,胖子有些不耐煩,想去燈奴后面看看,張起靈扔了支熒光棒過去,綠光閃過,掉落在一片黑暗之中,這墻上有吸光的材料,胖子要是自個兒走過去,根本走不回來。 胖子道:“那你們拴根繩子在我腰上,摸到東西算你們一份,算你技術(shù)入股,百分之十,如何?” 吳邪最煩胖子這幅德行:“你要瘋等我們都出去了,現(xiàn)在別連累我們。” 顧然提著胖子的領(lǐng)子,警告道:“這宮殿很邪門,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你最好別動什么歪心思。” 胖子知道顧然不愛嚇唬人,只能舉手投降,嬉皮笑臉地保證跟好大部隊(duì)。 大殿的盡頭是一道玉門,撬開之后,門后通往靈宮后殿的走廊。 走廊兩側(cè)都是壁畫,吳邪對這東西感興趣,打著手電看起來,剛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發(fā)涼,忙拍了拍顧然:“你看這個,像不像剛才的銅尊?” 顧然定睛看去,整個壁畫都是百足龍,各種形態(tài),有的壁畫上還有一些士兵在向百足龍叩拜。 百足龍,竟然是百足龍! 顧然看到壁畫的一瞬間,只覺得頭都要裂開,他的大腦中閃過無數(shù)片段,但卻很難集中精力捕捉到什么東西,他只在自己的記憶中看到了活生生的百足龍,也看到了活生生的自己。 顧然只感覺到一種強(qiáng)烈的悲哀的情感涌上心頭,他都不知道這種情感是從何而來的。 “顧然,顧然!”吳邪拍了拍顧然,見人沒反應(yīng),緊接著就看他臉上流下兩行淚水,忙叫道,“小哥,你來看看顧然。” 張起靈走過來,看到顧然的異樣,伸手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 顧然出于本能反應(yīng),擋了一下張起靈的手,然后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啞著聲音問道:“我又出神了?” 吳邪點(diǎn)頭,指了指他的臉:“你哭了。” ※※※※※※※※※※※※※※※※※※※※ 2005年夏季茶話會之南北之爭 吳山居最尷尬的事情莫過于,家里兩個北方人、兩個南方人。 對,吳邪以顧然曾在長沙生活很久,又經(jīng)常出沒于云南廣西等地為由,把他強(qiáng)行拉入了南方人陣營。 南北之爭表現(xiàn)在衣食住行的各個方面。 衣—— 北方人是真的不怕冷,當(dāng)然這可能不是北方人的共性,而是張起靈和胖子的個性。 張起靈經(jīng)過張家的訓(xùn)練,對冷熱沒什么太大觸動,胖子一身肥膘護(hù)體,保暖性能極好。 吳邪,土生土長南方人,怕冷得一批,春天胖子和張起靈都換上短袖了,吳邪還長袖加外套一層套一層呢。 顧然,不南不北的南方人,下斗的時候冷熱不挑剔,能活著就行,但在地上的時候養(yǎng)尊處優(yōu)得一批,冬天跟吳邪一塊開空調(diào),夏天跟張起靈一塊沖涼。 食—— 不年不節(jié)的時候,在食上分歧不大。畢竟張起靈實(shí)在是好養(yǎng)活,胖子被吳邪和顧然聯(lián)手鎮(zhèn)壓了,清淡的南方菜做熟練了,重油重鹽的北京菜自打來了吳山居之后就基本戒了。 但趕上過節(jié),兩邊分歧可就大了。 北方人有個毛病,什么節(jié)日都愛吃餃子,南方可不是這樣,在夏天吃了三頓餃子之后,吳邪勒令胖子不許再做餃子了,實(shí)在想慶祝節(jié)日就做湯圓、粽子、火鍋。 顧然補(bǔ)充,粽子要rou的或者蛋黃的,棗子和豆沙的不吃。 胖子一邊抱怨他們是一幫大爺,一邊老老實(shí)實(shí)按照南方人的要求做飯。 住—— 都住在吳山居,確實(shí)沒太大分歧。 頂多就是胖子的房間在離顧然最遠(yuǎn)的一間,因?yàn)樗涮`了,實(shí)在是嫌棄胖子的呼嚕聲吵。 住在胖子隔壁的是張起靈,因?yàn)樽铋_始分房間的時候他沒提任何意見,吳邪也討厭胖子的呼嚕,所以就把張起靈安排了。 他們共同忽略了一個事實(shí)——張起靈的耳朵也很好。 不過張起靈在張家確實(shí)練就了一身隨時隨地入睡的本領(lǐng),總歸是不嫌棄胖子的。 行—— 行的矛盾就不在南方人和北方人了,而在于中老年人和年輕人。 中年人:胖子 老年人:張起靈、顧然 年輕人:吳邪 本來除了張起靈以外,都是有駕照的人,他們歇下來之后,顧然就托萬能的解家當(dāng)家解語花唄幫張起靈辦了身份證和駕照。 在出門開車這件事上,中老年人保持了高度的統(tǒng)一——飆車。 只有吳邪開車是老實(shí)的,其他門都是在違章的邊緣瘋狂試探。 以顧然為首,兩三個月的功夫,他已經(jīng)扣了10分了,后來就拿張起靈的駕照扣分。 吳邪在不是自己開車的時候,永遠(yuǎn)坐在后排,據(jù)他自己說:坐他們開的車,比下墓都危險。 在行上,胖子以顧然是北京辦的駕照為由,把顧然歸入了北方人的范疇。 最后,顧然到底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就變成了南北之爭的另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