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昏君養(yǎng)成記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正這么想著,果見小白抬手一指,得,這事兒算落地了,選了半天選了個自己的老熟人。

    ☆、第35章

    宮里原有教引嬤嬤,就是曉曉她們這些小宮女剛進宮那會兒,教規(guī)矩的嬤嬤,都算教引嬤嬤,可春桃這個教引宮女,卻跟嬤嬤不是一回事兒。

    教引宮女,說白了就是親身上陣教皇上怎么干那事的,不僅陪睡,還得身體力行的教,曉曉覺得這事兒有點兒懸,就算有專門的燕喜嬤嬤對春桃展開魔鬼式訓(xùn)練,畢竟是個才十五的女孩兒,懂什么啊。

    想想自己十五的時候,對這種事兒根本連門都摸不著,更何況,春桃還兼具著教小白的任務(wù),曉曉自行腦補的情景,是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脫光了用被子裹成個被窩卷被太監(jiān)馱過來,然后小白剝開被窩卷,春桃含情脈脈的看了小白一眼,叫了聲皇上,然后小白立馬熱血沸騰,跟吃了十斤春,藥似的撲上去,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一番。

    不過,這一個被曉曉堅決點叉,貌似這種方式不適用春桃跟小白,是皇上翻了綠頭牌臨幸嬪妃才有的方式,別說小白的后宮空空如也,就算將來有了嬪妃,春桃的身份也不見得能上得了綠頭牌。

    說起來挺難理解,費這么大勁兒,差點兒打破腦袋爭來的教引宮女,竟是這么個受累不討好的角兒,且對自尊心啊什么的真是極大的挑戰(zhàn),可春桃卻無比歡欣雀躍,一點兒不擔心即將發(fā)生的事兒,她甚至心情極好的對著鏡子左照右照的臭美起來。

    曉曉有點兒無語,坐在她后頭的凳子上看著她捏著盒子里的花在鬢邊比劃一會兒又放下,問曉曉:“筱筱你伺候皇上的時候長,定然知道皇上喜歡什么花,你說是牡丹還是芍藥,是不是芍藥,早上我瞧見你頭上戴著一支嫩黃的,配著一身綠衣裳好看的緊呢”

    她不提醒,曉都快忘了自己干過如此傻缺的事兒,早上相府的元忠送來一盒芍藥,紅粉白黃,每樣兩支,開的真好,尤其那朵黃的,嫩黃的花瓣一層層展開,露出中間嬌弱的香蕊,花瓣兒上還掛著兩滴晨露,可見是剛摘下不久。

    曉曉腦袋一抽,就把這朵黃的插腦袋上了,然后外頭他干爺爺李進忠就催著他去東暖閣,說皇上尋她。

    曉曉應(yīng)一聲,先把花收拾起來,怕放在盒子里蔫了,尋了個敞口瓶子注了清水,把花都插在里頭,這一忙活,就忘了自己頭上還戴著一支,到了小白那兒,小白也沒吱聲。

    曉曉琢磨他要是說一句,自己不早把花摘下來嗎,這倒好,一路戴著跟他選了春桃回來,下了值,在水盆里一洗手,才看見自己腦袋上曬蔫了的芍藥花,曉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合著她戴著這個丟了一天人。

    丟了人,拿花兒撒氣,拔下來丟在地上還不解恨,抬腳上去踩了兩腳 ,正給進來的丁香看見,丁香瞥了她腳下一眼道:“現(xiàn)如今御花園的芍藥也才打骨朵,沒見開呢,不知你從哪兒弄來這么好的,曬蔫了,有什么,噴上點兒水一會兒就支楞了,丟了都可惜,你倒好,還踩上兩腳,不防你倒是個禍害花的能手,回頭我可得讓御花園的王六兒多瞧著你點兒,省得哪天你姑奶奶一不順心,跑花園里一通禍害,我們再想戴花都沒處尋了?!?/br>
    丁香本該著兩年前就該放出宮去的,她也都收拾好了,不想臨了臨了忽然變了主意,說不出去了,后來曉曉才知道,她家里哥哥混賬要把她賣給個老頭子呢。

    那些日子剛著宮女會親,她娘來跟她道:“娘這會兒偷著來瞧你,就是想著囑咐你,能拿主意的時候趁早拿個主意,你哥那張嘴自來聽不得,滿嘴大瞎話,聽他什么接你出去一家子過日子的話,你哥的混賬性兒你也知道,跟人賭錢輸了,拉了一屁股兩肋的脹,你捎出去的銀子哪里夠他揮霍的,知道你到了歲數(shù)要放出去 ,一早給你尋了個癩頭癆病鬼的糟老頭,定錢一早收了給他拿去填了賭帳,就等著你出去,往那家里抬呢,你哥不許娘跟你說,娘卻不能把自己親閨女害了,心里想著,與其嫁給那么個漢子,不如還在宮里待著吧,至少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比出來強?!?/br>
    丁香聽了心都灰了,在宮里雖說熬得慌,總比出去被她哥賣了強,便斷了出去的念頭,她不出曉曉最高興。

    這么些日子,曉曉也算品出來了,乾清宮里也就丁香靠得住,宮里待的年頭雖長,心地卻好,說話行事兒樣樣穩(wěn)妥,不該說的花兒,一個字也不會露,該裝糊涂的時候比誰都糊涂,按理兒說這是個精明人,這宮里凡是精明人沒幾個心善的,可丁香心善,舉凡下頭人犯了錯,能瞞過去的都會瞞過去,實在瞞不過的,也會說兩句人情,李總管跟前說的上話,她一句人情比別人說一車話都有用。

    而且,她對自己實在好,從一開始就有意無意的點撥自己,還有新巧那事兒,現(xiàn)在想來不是她暗里幫著自己,新巧偷茶葉的事兒,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翻出來的。

    曉曉如今算想明白了,宮里有些事兒,瞅著像是水到渠成,其實暗里不定多少人一塊兒使勁兒呢,也不用商量,一個眼神,一句模凌兩可的話過去,就明白了,這方面曉曉欠缺太多。

    她干爺爺李進忠常恨鐵不成鋼的說:“白生了個伶俐樣兒,就一張嘴甜?!彼蜃右话銜@口氣說:“念再多書也沒用了,你這丫頭的心眼是根兒實心的搟面杖?!?/br>
    后來曉曉才想明白,夫子這是說她一竅不通呢,對于這個,曉曉不以為意,她覺得這大概是現(xiàn)代人的通病,就算現(xiàn)代的職場再復(fù)雜,跟古代這些人比起來也不值一提,尤其自己,在現(xiàn)代也沒混多好,穿到古代一樣成不了人精,這是胎里帶的毛病,她就這么塊料兒,怎么雕琢也沒用。

    不過可以找點兒捷徑,例如身邊兒放個厚道的聰明人,時不時提醒自己兩句,想也不會出什么的大錯,曉曉選的聰明人就是丁香。

    只不過有一點兒不好,丁香雖然聰明卻也嘮叨,一點兒小事能嘮叨一天,有時候曉曉都替她累得慌,不過她對自己是真好。

    就春桃這事兒,丁香就跟她說了一句話:“這個春桃跟新巧都是你的老鄉(xiāng)吧!”

    然后曉曉再傻也明白了,這是提醒她呢,別當老鄉(xiāng)是什么好人,逮著機會踩你一腳,能踩死你,而且,春桃從六百多個宮女里脫穎而出,可見這也不是個尋常的角色。

    根本不是當年的新巧能比的,現(xiàn)在想想,當年剛進宮的時候,春桃算是話少的,輕易不說一句,幾個人一起吃吃喝喝聊閑天的時候,就她跟槐花的花的話少,卻從一進宮,就分得了最好的差事,便她有一手好針線,針工局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尤其,曉曉知道針工局的掌事嬤嬤跟秦嬤嬤死不對付,秦嬤嬤可是她們的教引嬤嬤,按說春桃分到針工局,肯定要受擠兌,可人家硬是混的風生水起,如今還脫穎而出混到御前來了。

    雖說在曉曉看來陪睡不是什么好事兒,可其他人不這么想,估計這會兒不定多少人暗里扎春桃的小人呢。

    曉曉自己想的入神,春桃跟她說了幾句沒見她應(yīng)聲,春桃抿了抿嘴兒,從鏡子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兒,起身過來推了她一把:“想什么呢,我問你話都沒聽著,你瞧瞧我戴的花兒正不正?”

    曉曉這才回神,扶著她的臉看了看,點點頭:“挺好看的。”目光閃了閃最終沒忍住問了一句:“ 那個,春桃你怕不怕?”

    春桃用一種頗復(fù)雜的目光看著曉曉,半晌兒卻答非所問的道:“咱們一起進宮的幾個,也就你一路混到乾清宮,成了御前大宮女,我們幾個,我跟翠兒算好的,我分在針工局,翠兒在御膳房當差,都以為我哪兒清閑,翠兒哪兒油水足,可你瞧瞧我這兩只手。”

    說著伸出手讓曉曉看,曉曉低頭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春桃的手應(yīng)該算挺好看,手指纖長,骨節(jié)細小,粗一看去沒瞧出什么,仔細一瞧那指頭上一層一層的老繭,不知脫了多少層皮才磨出來的,老繭下密密麻麻的針眼兒,數(shù)都數(shù)不清,看的人心里麻應(yīng)兒的慌。

    春桃看了她一眼,收回手,去那邊兒尋了個銼刀坐在窗下,對著窗外的光亮修指甲,一邊修一邊兒道:“剛開始那會兒,脫了皮,再拿針扎一下,真疼的鉆心,可疼也得忍著,誰讓咱們是剛?cè)サ哪兀恢故痔?,做不好活兒,管事嬤嬤也不興打,手里捏著針,一針扎在你身上,有哪兒是哪兒,那才叫疼的,你叫喚一聲,嬤嬤扎的更狠,說疼了就記住了,不疼不癢永遠記不住,再說翠兒,都說她哪兒油水足,她還不如我呢……”

    說著頓了頓,大約覺得說這些沒意思,便道:“不說了,說多了,白膈應(yīng)了你,我們的命到底不如你,所以那么些人爭搶著應(yīng)選教引宮女,或許你瞧不上眼,與我們來說,卻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伺候了皇上,至少不會再受這種罪了?!?/br>
    曉曉聽得毛骨悚然,不知是不是日頭落下去的干系,她覺著渾身一陣陣發(fā)冷……

    ☆、第36章

    或許是白天聽春桃說的多了,晚上到了文淵閣,曉曉便有些心不在焉,下棋的時候都走神兒,慕容蘭舟都落子兒半天了也不見她動一下。

    慕容蘭舟看了她一眼,才發(fā)現(xiàn)小丫頭兩眼發(fā)直,眼睛是盯著棋盤呢,心里不知琢磨什么呢,慕容蘭舟手里的折扇,揮起來毫不留情的敲在她額頭上,啪一聲脆響。

    曉曉吃痛回過神,連忙落了子,慕容蘭舟卻丟開手里的棋子,道:“本來就是個臭棋簍子,還走神兒,日后出去不許說是我教出來的徒弟,你自己是朽木不知上進,夫子我還要臉面呢,沒得跟這你這個不成器的徒弟把我的臉都丟盡了?!?/br>
    曉曉撓撓頭,她就是沒下圍棋的天賦怎么辦啊,她夫子常說,字多練就能練出來,如今她的字寫的還挺過的眼兒的,至少她自己這么認為,就是這下棋,怎么學(xué)也不成。

    要說是慕容蘭舟這個師傅教的不好吧,從她這兒過手教給的小白,小白那棋藝,跟慕容蘭舟一樣,每次都能把自己殺的片甲不留。

    曉曉有時候?qū)に寄饺萏m舟總嫌自己下棋笨,沒靈性,若是換成小白,恐怕就從無奈變成欣慰了,只不過曉曉無法想象,這兩人會有坐下對弈的一天。

    以目前的趨勢來看,恐怕這輩子都沒戲,隨著對慕容蘭舟的了解,曉曉越來越無法理解他的做法,從根兒上說,曉曉覺得慕容蘭舟是個淡泊名利的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他向往那種擔風袖月看盡天下美景的生活,他該是博學(xué)多才瀟灑不羈的隱士,不該是玩弄權(quán)術(shù)的佞臣。

    這么說,曉曉覺得有點兒對不住他,可這是事實,他對權(quán)利沒有想象中那么狂熱,甚至,曉曉覺得,大夏的江山,金鑾殿上的寶座,之于他根本算不得什么,他這么干就是不想讓小白痛快,不想讓滿朝文武大臣痛快,至于老百姓只要風調(diào)雨順,不鬧災(zāi)荒,沒有戰(zhàn)亂,誰當皇上跟他們沒多少關(guān)系。

    當然,這是曉曉的想法,曉曉心里的天平,從一開始就是偏向小白的,但她總還是有良心的,慕容蘭舟對她太好了,好到現(xiàn)在一面對他,想到自己幫著小白算計他,心里就忍不住愧疚。

    忽然頭上又挨了一下,曉曉回神,不滿的瞪著慕容蘭舟:“夫子做什么又打我?”

    從去年慕容蘭舟對她的懲罰方式就變了,曉曉深惡痛絕的戒尺消失了,代替戒尺的是他手里的扇子,最可惡那扇子還是自己送給他的,提起扇子,曉曉忽覺自己對夫子太壞了,每次回他什么禮,都用扇子糊弄,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尤其這會兒,因為幫著小白愧疚上來,腦袋一熱就說了一句:“要不我給夫子做雙鞋吧!”

    曉曉覺著自己的針線雖說拿不出去,可做鞋還算成的,當初大妮娘可教了自己半宿呢,慕容蘭舟挑了挑眉:“還道教了個弟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原來竟有做鞋的本事,好歹是你一番孝心,為師就等著穿了?!?/br>
    曉曉忽覺這話頭不對,他不會以為自己做的特別好吧!真那樣,等自己做完了給他,肯定會大大失望的,有些事兒還是先打好預(yù)防針的好。

    想到此,曉曉咳嗽了一聲:“那個,夫子也別期望太高,你穿的朝靴我是做不來的,就給您做一雙軟底青緞面的鞋,底兒軟,穿著舒服,平常不出去的時候,您在府里穿著玩兒還成的?!?/br>
    慕容蘭舟聽了唇角翹了翹,手一抬,扇子未落下去,曉曉已經(jīng)偏開腦袋躲到了一邊兒,撅撅嘴:“夫子既嫌弟子駑鈍,手下留情些才是,弟子的腦袋殼兒厚,敲打幾下無妨,就是怕回頭打的更傻了,傳出去說丞相大人收了個傻弟子,落了夫子的面子,名聲可不好聽?!?/br>
    慕容蘭舟嗤一聲樂了:“學(xué)問上不見你如何,棋藝更糟,倒是這張嘴生的巧,也罷,瞧在你有這份孝心,今兒夫子手下留情些?!闭f著執(zhí)起扇子,把手邊的茶往前推了推:“說了大半天話,想必嗓子都干了,吃些茶潤潤嗓子,省得一會兒想說都說不出了?!?/br>
    曉曉嘿嘿笑了兩聲,她也不想當話癆啊,可跟慕容蘭舟在一起,不說話的時候,總感覺他在看自己,他的目光又跟小白不一樣,小白就是瞪著大眼看自己一天一宿,她都不覺得怎樣。

    那小子生的粉嫩,眼睛也大,專注盯著自己的時候,里頭一閃一閃的,曉曉總不由想起動畫片里的小鹿,能激起她心里不知名的母性。

    有時候,她覺著小白像她兒子,當然,她是絕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兒子,不過要是按照她現(xiàn)代的年齡,在古代有這么大個兒子,貌似也不是太難的事兒。

    想的遠了,總之小白算自己從小看大的,自己又十分對得起他,誰白了,無愧于心有什么可怕的,慕容蘭舟卻不一樣,自己心里頭有鬼,這人啊,心里一有鬼,自然就虛的慌,人家稍微那么一瞧,自己心里就打鼓,疑心是不是給人家瞧出了什么。

    尤其慕容蘭舟,那雙眼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深太難測,曉曉都不敢跟他對視,總覺著他的目光像荒山野嶺里的深潭,不知積了多少年雨水,不見底不說,沒準還有個什么精怪在水底,你一看,嗖一下就把你拽進去吃了。

    曉曉也不想這么迷信,可她就是膽兒小,所以給他這么看著,即使不跟他對視,曉曉也覺渾身發(fā)毛。

    后來曉曉找了個解決的法兒,就是說話,天南海北,海北天南的跟他胡扯一頓,就算沒理兒,她還會蠻纏呢,反正他是夫子,自己是學(xué)生,兩人的師徒關(guān)系擺在哪兒,蠻纏兒點兒也不能怎么著。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話癆,慕容蘭舟手里的扇子也開發(fā)了新功能,時不時敲打她一下,不過夫子對自己還是蠻好的。

    曉曉揭開碗蓋兒,茶是敬亭綠雪,用越窯的蓋碗兒盛著,越瓷青,茶色綠,光這鮮亮的顏色就讓人喜歡。

    慕容蘭舟是個活得挺精致的人,講究生活情趣,先不說別的,只說詩畫上,舉凡出自他手的,哪怕是寫廢了的字兒,拿出去也值不少銀子呢。

    曉曉之所以知道這個,還是因為福平那個貪財?shù)男∽?,去年也是這個月份,有一回讓她瞧見福平收拾書案的時候,把慕容蘭舟寫廢了的紙偷著塞進袖子里。

    她就留了個心眼,轉(zhuǎn)過天,一早出了乾清宮,就在文華門邊兒上的穿堂后躲著,果瞄見福平鬼鬼祟祟的出來,一路往御膳房那邊兒去了。

    曉曉在后頭遠遠跟著,到了御膳房外沒見他進去,縮頭縮腦的往里頭擺了擺手,不大會兒功夫出來個矮胖的小太監(jiān),離得遠都能感覺到那股油滑之氣,正是福海。

    宮里沒人不認識福海,這小子能,宮里宮外的門路都有,來回倒蹬東西,賺了一手好錢兒,就算大總管李進忠,也有用得著他的地兒,故此,上回新巧偷茶葉那事兒,從新巧哪兒就給掐住了,沒往下查,想必李盡忠心里也明白,再查,一準查到福海頭上。

    真查到他哪兒,到時候這小子狗急跳墻,豁出去胡亂攀咬一通,自己也落不上好兒,索性就糊里糊涂的過去了,反正就是為了收拾新巧,目的達到就得了,沒得把這些閑七八雜的人也扯進去,可見這小子的本事,福平找他來肯定是得了好東西,想換銀子使。

    曉曉躲在一株綠蘿后頭瞅著兩人,離得遠,說的話聽不著,卻瞧見福平從袖子里抻出一張紙來給了福海,福海打開瞧了瞧,二話沒說從腰里的荷包里捏出塊碎銀子扔給福平,福平接過去,眉開眼笑的走了,心說,今兒好運氣,得了這錢晚上去外頭把那幾個雜碎的銀子都贏回來。

    越想心里越美兒,小曲哼著就往回走,昨兒伺候了半宿,就在文淵閣湊乎著睡了,今兒還得回去收拾了才能回住處。

    天有些熱了,一早出來連口水都沒顧上喝一口,這會兒渴上來,嗓子眼兒都跟著冒煙兒,一抬眼見到了文華殿東角門,索性從東角門穿進去,先到了傳心殿。

    都知道宮里的水不好吃,有股子澀味兒,皇上吃的水都是每天,天不亮從京西的玉泉山上拉回來的,卻這傳心殿里卻有一口好井,都說這井下通著泉眼呢,打上來的水沁涼甘甜,大暑天吃上一口,都能抵得上冰碗兒了。

    若弄個西瓜用繩兒在井里頭吊上半日,到了晌午拿出來,劈開,荷,紅瓤黑子兒,甜的透心涼,越這么想越覺著渴,幾步鉆進了井亭里,貓著腰搖著轆轆桿兒,咕吱咕吱,不一會兒搖上來一桶,撂到井臺上。

    拿起旁邊兒掛的瓢舀了半瓢,咕咚剛灌了一口,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兒道:“好喝不?”

    福平一口水嗆到了鼻子里,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心說,大白天的這位姑奶奶怎跑這兒來,他可惹不起這位,忙放下瓢,打跌起諂媚的笑臉迎過來道:“jiejie怎來了,趕是昨兒落下了什么東西不成,您使福安來知會小的一聲,回頭給您送過去,jiejie跑一趟,白累了腿腳兒。”

    曉曉知道這小子嘴甜,可今兒她不吃這一套:“走這幾步還累不著我,昨兒忘了,今兒一早才想起來,昨兒夫子給我寫了半篇字兒當帖兒臨著寫,一忙活就忘了捎回去,剛進去找了一圈沒找著,就來尋你,趕不是你收起來了……”

    ☆、第37章

    福平一聽,剛喝下去的一口井水瞬間就結(jié)成了冰疙瘩,堵在胸口連心都拔涼拔涼的,心說自己這事兒是沒少干,可也分得清白著呢,哪些是能拿出去的,哪些是不能動的。

    昨兒晚上,這姑奶奶的東西可都是自己收的,筆墨紙硯,連帶相爺給她新寫的那張貼兒,他瞧得真真兒,仔仔細細收在了提盒里,還用那個玉獅子的鎮(zhèn)紙壓著,生怕路上一顛卷了角兒。

    自己袖起來那張,明明是相爺寫廢了的,那張紙上統(tǒng)共就三個字兒,他是沒瞧見寫,估摸是這位姑奶奶寫的不好,相爺手把手教著寫來著,以前多少回都是這樣。

    要說這位姑奶奶真不知怎么投生的,這命好的,連老天爺都幫著她,在乾清宮御前混的風生水起不說,相爺跟前更得意。

    有時候,福平在外頭瞧著,就著燈影兒,兩人的腦袋都并成了一個,哪家夫子這么教弟子啊,可見相爺眼里,這位真是頭一份的要緊,得罪了這位,他死都找不著墳頭,明知道她這是有意為難自己呢,福平也不敢說什么,卻也不能承認,支支吾吾的道:“jiejie莫不是記差了,小的不記著有落下的貼兒。”

    曉曉嗤一聲笑了,目光從他臉上落在他的袖子上,伸手一指:“你袖子里那塊銀子怎么來的?”

    聽了這個,福平心里是一點兒熱乎氣兒都沒了,鬧半天這位姑奶奶閑的沒事兒,一早跟著自己呢。

    論說這事兒她知道自己倒也不怕,她再得意,不過一個宮女,沒權(quán)利處置太監(jiān),可架不住她身后頭的根兒硬?。〔徽f告訴相爺就是捅到李總管哪兒,也夠自己喝一壺的,倒不如求求她,這位姑奶奶心一軟,就讓自己混過去了也說不定。

    想到此,福平也不吝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假模假似的抹了抹眼角:“jiejie可饒了小的這遭兒吧,小的家里頭窮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說到這兒自己噎住了,曉曉倒替他接了下去:“怎么著,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吧!不成想你本事倒不小,都進宮當太監(jiān)了,還能下小的?!?/br>
    這話糙的,福平臉都有點兒紅,有時候福平就納悶,相爺究竟看上這丫頭哪兒了,依自己瞧,這丫頭兩面三刀的手段,比自己使的還好呢,當著相爺一面,扭過臉去又一樣兒,十四五的姑娘家,有時說的話兒比老爺們都糙。

    福平有些不自在:“那個,小的沒那本事,小的想說,下頭還有幾個弟妹得指望著小的?!?/br>
    曉曉懶得聽他漫天海地的胡扯淡,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拔覇柲悖酄數(shù)淖謨涸谕忸^怎么個行情,這你總知道吧!跟我說了,今兒的事兒只當沒瞧見,若不說,你自己掂量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