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目光掃了一眼厲護衛(wèi)手中的漆色陶罐,并沒有接的意思,“還活著?”他淡淡的問。 厲護衛(wèi)道:“人還未死透,但屬下已經(jīng)得到圣主想知道的東西……”厲護衛(wèi)不僅好戰(zhàn)兇猛,拷問的手段也極為出色,就沒有在他手底下撬不開的嘴,別說是一個區(qū)區(qū)的普通人,便是多少邪道人物在他的手段下但求一死。 隨即厲護衛(wèi)將撬開嘴得到的事與圣主一一說出,圣主得知真相后,輕微的一皺眉,有些厭惡道:“愚人多作怪!” 說完抬眼冷淡的掃了厲護衛(wèi)一眼,責問之色不必言語,厲護衛(wèi)便已知曉。 如果說將人打得全身是血,皮rou外翻,再在傷口里撒上蜜糖爬滿螞蟻這種拷問手段,在圣主眼里也確實不值一提了些。 他明白圣主要的是讓此人生不如死,忙道“屬下知錯!只是屬下又探到一件事,需圣主示下……” “何事?” “童海是童家的血rou,他母親是遭人污蔑……” 聽到這句話,圣主臉上有一絲詫異,隨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就倏然輕笑。 讓人生不如死,其實不必只在**上,只需要將事實告知他,定然會有更好的結(jié)果。 父親是親的,母親是被冤枉的,兄弟是真的,自己全是錯的,最后的希望被催毀,生活下去只剩下黑暗,還有比這更錐心刺骨的懲罰嗎?厲護衛(wèi)這般想,并開始琢磨著如何讓他死,才能最大程度的讓圣主解氣。 畢竟圣主出了名的護短,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容不得別人動分毫,何況被動的人還是圣主最親近的。 否則那童家如何,童海如何,圣主眼皮根本都不會為其動一下。 厲護衛(wèi)在心底默默的為其點了蠟。 人啊,不作就不會死。 動人前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有幾條命,夠死幾次,打狗還要看主人,并且還不是狗,是個大美人。 這邊,羅溪玉做了點玉蘭片豬肝湯,端去給葉氏送去,畢竟藥不能當飯吃,吃多了身體更垮的厲害,何況童家兩個兒子回來,童老爺子與童三都突然消失無影,慌亂之下又有誰記得給葉氏一碗飽飯,而現(xiàn)在童家最可憐的人,莫過于這名女子。 葛老此時正在為床上的葉氏把脈,葉氏的身體極度虛弱,卻已經(jīng)緩過來,但因失血過多,五臟俱損腹部重創(chuàng),即使縫合以之虛弱的身體,半年內(nèi)無法自行起身,生肓將來恐怕也有礙,但好歹一條命保住了。 而此時葉氏的父母親已從鄰村趕過來,看到女兒母親眼淚決堤一般的流下來,一年前嫁進來時天真爛漫,臉盤滿如圓月,一年后,骨瘦如材的病臥床榻,暮氣沉沉如四十老婦,臉若尖椎。 這童家就是個害人坑,葉氏的父母兄弟再也無法容忍女兒,妹子留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里,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而童家的兩個兒子,在聞知父親和弟弟不見蹤影,便面色灰白,對葉家兄弟質(zhì)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哪敢有半分底氣挽留。 羅溪玉進去的時候,葉氏母親兄弟正在與童家兩兄弟理論,而葉氏此時瘦得如骨材一樣,沉默的躺在那里,床顯得更加寬大,她從醒來便不發(fā)一言,無論母親,兄長還是童家兩兄弟任何人問話,她都不吐一字。 但是在見到羅溪玉時,卻是動了動手臂,羅溪玉急忙上前,將湯放下,見葉氏正激動的看向她,她坐在床邊握住葉氏的手。 “羅……姑娘,謝謝你……”葉氏看著她,眼角流出淚來,那天夜里,她雖然莫名陷和沉睡中,卻什么都知道,墳地的一切,及后來丈夫露出的真面目…… 如果不是羅姑娘執(zhí)著的將她的命留下來,她只會被蒙在鼓里,知曉也無能為力,毫無價值的死去。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再沒有昨日相遇時被丈夫?qū)檺蹠r的神態(tài),那時即使瘦弱也幸福,僅僅一天的時間,所有的一切被顛覆,哀大莫過于心死,所以就算身體再劇痛也毫無表情,麻木著一聲不吭。 羅溪玉微微嘆氣一聲,似乎在這個女子面前,任何的勸慰都顯得蒼白無力,這個坎只能她自己邁過。 伸手取過溫著湯碗,輕道:“人總要向前看,能活著就是上天最好的賞賜,不要多想了,等回去后,把一切都忘記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說完舀了一勺放到她嘴邊。 在葉父葉母與葉家?guī)讉€兄長將葉氏的衣服嫁妝全部要回,準備接閨女離開羅家,羅溪玉已經(jīng)拿著空碗從屋里走出來,羅母奇怪的看了眼這個女子,但因心系女兒便急急沖了進去。 若說羅溪玉,也實在不想再趟羅家這條渾水溝,想起來胃就翻騰,惡心的要死要活,但葉氏卻是一個無辜的人,被無端害成這樣,實在可憐,她既然收了白芒也應該過來探視一下,以后想見可能也再無機會。 葉氏的父母動作很快,將女兒抬到鋪好厚被褥的抬板上,幾個兄長抬著便立即出了羅家大門,路過羅溪玉身邊的時候,躺在抬板上的葉氏,突然從手腕取了一串黑乎乎看不出紋路的珠子,可以說奇丑無比,她塞到羅溪玉手里時,低低的快速的道了句:“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能報答姑娘的恩情,這是小時討水的道長送與我保命的,十幾年也沒有摘下,送于姑娘,希望你別嫌棄……” 她話說的快,兄長又走得快,根本沒有給羅溪玉拒絕的機會。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羅三送的山楂給陰了下,她現(xiàn)在對任何人送的東西都有抵觸心理,一時手里拿著的黑色臟珠子,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葛老此時正摸著胡子走過來,自早上幾碗藥下去,那葉氏睡過來,他把脈無事后,便又恢復成平日神醫(yī)胡子翹起的樣子。 圣主剛才到處找羅姑娘,他猜便在這里,走近剛要開口,眼晴一轉(zhuǎn)頓時落在羅溪玉手上的那串珠子上,頓時不動了。 羅溪玉正用兩個手指捻著繩,想著不知怎么處理這東西時,轉(zhuǎn)身便看到葛老,立即眼前一亮,忙走過去道:“葛老,這東西沒危險吧?我拿了半天了,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雖然她是求著葛老的,但葛老眼珠子盯著她手里的東西,差點要瞪出來,就在她二丈摸不到頭腦時,他突然伸手一把將珠串給搶奪了去,然后雙手捧著看著兩眼放光,眼中疑似狂喜之后還泛有淚光。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尋了二十多年的菩提木,居然找到了! 羅溪玉沉默的看著葛老手捧著串臟兮兮的珠子,哆嗦的就跟得了腦血栓一樣,她有些擔心,都說醫(yī)者不自醫(yī),看來得跟圣主商量下,尋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給葛老看看了,免得耽誤了病情。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 葛老終于知道了那童家老爺子為何突然在墳地化身而亡,原因就在這個菩提珠的身上啊。 為何這串珠叫菩提珠,是因為它是由菩提木磨制而成,菩提木是什么?其實這東西不屬于任何一種形態(tài),不是一種實質(zhì)上的木類,生的地方根本可遇而不可求,所以葛老尋尋覓覓二十年,仍然連根草也沒見到。 什么叫做生的地方可遇而不可求?是因為這是一種佛前木,它最常生長的地方,一般是有幾百年香火的寺廟,它可以長在大殿腐爛木梁上,也可以生在供奉佛像的木質(zhì)桌下,就那么突然生出一枝,長年接觸來來往往的善男善女功德之氣,善念越多生長便越快,反之則極為緩慢。 除去寺廟,一些千百年的大善之家,功德之府,偶而也會生出一枝,不一定是家中的腐木,只是平常用久了的桌椅下,藍天在木結(jié)之上都會突然死而復生一枝來,見過的人無不稱奇,被人稱菩提木,又名佛前樹。 而讓葛老郁結(jié)的是,這東西不僅挑地方生,挑人家生,挑位置生,還挑人,與它有緣的大多是大善人,它就喜愛與這些人待在一起,就算不認得它是什么也能輕易擁有,與它無緣的就算踏破鐵鞋行遍天下,跪爬在地嗑破頭也不著它一絲影蹤。 何況是像葛老這樣的邪教中人,但凡能有一點點機緣,也不至于連個菩提木的消息都尋不到。 葉氏的事就是這樣,明明他數(shù)次把脈,甚至兩只手都仔來回仔細斟酌過,可就是見不到她手腕上有這個珠子,分明就沒有,可問過羅溪玉后,那珠子分明就沒離過葉氏的手,著實古怪的很。 偏偏眼前這女子不識此物的珍貴,看到她像拎著不吉之物一般的樣子,可人家非巴巴的扯著她要送給她,不要都不行,葛老聽到時就想吹胡子瞪眼。 以前他并不信這個,性格也更是執(zhí)著,結(jié)果怎么樣?真是用盡心力,吃盡苦頭,多少人脈都不行,求而不得就是尋不到,遇不著,一次次的希望與失望,葛老已經(jīng)對這張藥方上寫的藥上絕望了,要知道這張藥方是他二十年前意外之下,得到的一份可能治好圣主胎毒的古方,菩提木就是這方子的主藥引,沒藥引就如同人過山而無路行,葛老只得割舍放棄,打算帶圣主來惠州另尋機遇。 可此行并不順利,本以為又要無功而返,結(jié)果無意插柳柳成蔭,待到葛老從激動中反應過來,他看向羅溪玉,那是兩眼放光啊,以前那是什么眼神?雖然不似圣主那般疏離冷漠,那也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看螻蟻一樣的意味兒,似乎她惹了圣主不高興,隨時都要換人賣掉殺掉,給的羅溪玉就是這種感覺。 可是現(xiàn)在呢,平易近人都不夠形容了,那么大數(shù)歲難為他要流露出這種態(tài)度與目光,似乎是等到快絕望,終于聽到兒媳終于給自家兒子填了男丁的消息,這個比喻太夸張了,但真的就是這么個意思。 而在葛老心里,羅溪玉已經(jīng)從伺候圣主的一個女人,變成了圣主的吉祥物,福星的存在,自從圣主買下她,那真是一日比一日心情舒暢,不僅吃的好,穿的干凈,就連行路都痛快的多,如今竟然還自她手上得到了這件對圣主來說是救命稻草的木珠,她在葛老心目中的地位豈止高了一籌半籌,簡直是直接從底層升到了高層。 當然羅溪玉也沒有太在意,不過是一串珠子,葛老想要便要了,不值什么錢。 遠沒有她自厲護衛(wèi)口中知道的童家事情的真相來的震撼,童老爺子死而復生被一個蟲子的*給控制了,可童海呢,怎么會步入父親的老路? 別人不清楚,羅溪玉清楚的很,她第一次見到他時,胸口的白芒雖不比葉氏來的大而亮,卻也是真實存在,那也是證明他做過的善事攢的功德量,他是個好人的標志。 而見第二面時,就是童海來送山楂那次,羅溪玉并沒有特意去注意他胸口的白芒,但依稀能感覺白芒的黯淡已經(jīng)不在她養(yǎng)成的白芒亮度的條件反射之中。 第三次,在那種情景下,羅溪玉直到最后才注意到他胸口已經(jīng)半點白芒也沒有。 這也讓她產(chǎn)生了疑問,白芒可以積攢,也會逐漸的減少,而它減少和消失的條件和契機是什么? 是從童海他知曉父親的一切作為,選擇隱瞞開始,還是從他思想上的因后形成實質(zhì)的果時才計算,這個羅溪玉沒法確認,畢竟她沒有見過童海以前的白芒大小和亮度,無從對比,只能確定一點,無論思想上如何的想,一旦親手做下第一次惡事開始,他身上白芒的量就會迅速消減,以命蟲試圖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自己,加上他父親的死,都是他一意策劃的結(jié)果,所以只短短一日一夜,白芒功德便消耗全無。 這一點除了讓羅溪玉震驚之余,同時也有了警覺,覺得白芒就跟銀子和衛(wèi)生紙似的,銀子積攢不易用起來快,衛(wèi)生紙看著挺大,一用半天就沒剩多少了,所以她以后絕不能做壞事,也做不起壞事。 當然也有些感慨。 一直作惡的人,突然有一天開始做善事,這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一直做善事的人,突然一天做了壞事,那絕對是要下地獄的。 仔細想想,也多少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個由惡向善,一個由善向惡,一個越光明越希望,一個越黑暗越墮落。 一個幡然醒悟,一個明知故犯,這也是為什么善人做了惡事,比惡人的后果更嚴重百倍。 惡事猛如虎,誰做誰心苦。 而此時,羅溪玉似乎明白一些什么,不如初時對“鴨蛋玉蘭”的埋怨,現(xiàn)在似乎更從心底接受,因為她知道自己積累功德最終會有好的結(jié)果,就算有一天身死,對人生也是無愧于心,坦坦蕩蕩,正是這種感覺能讓她更能理直氣壯,更好的更有奔頭的用這副身體活在這個世界。 嗯,這個想法完畢后,她還要去伺侯龜毛圣主,大概是心情好,感覺這個圣主好像也不似那么龜毛了。 結(jié)果,不出一刻,羅溪玉便氣得頭頂冒煙,什么好像也不似那么龜毛了? 這是哪個白癡的想法? 明明一直很龜毛,龜毛到讓人想拿東西砸他?。?/br> 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明明之前吃的很好,好不好? 又犯了什么病啊,再這么龜毛下去,活該瘦得像竹子,一輩子找不到媳婦,沒人看上他,給錢都不嫁,讓他到老還是處男,打光棍吧去吧! 也難怪她這么氣,誰叫今天行不了路,又待在項老太太家呢?人家兒子媳婦做上買賣回來,是吵鬧了點,又不是人家的錯是不?你就不能忍一忍? 人家回來看家里住著一群不明黑袍人,能不害怕嗎?能不想趕人嗎?能不跟爹媽報怨么?這很正常的,換她,她也會啊。 可是人家不是聽到這些人付的銀子消停了嗎?不是聽說葛老是神醫(yī)救了童家葉氏的命,消聲消息的還送來路上摘的新鮮野菜了嗎? 這家人多好啊,項老太太還送了碗菜油呢,你說,于情于理,她在廚房給圣主做好了醬酥桃仁和金魚戲蓮球,看還剩一些于是送了半碗給人家不對嗎。 就算接碗的是項老的兒子,也說了兩句客套話,但這很正常的好不好?圣主干嘛沖她發(fā)火?還黑著臉嫌這個有茄子味,那個太咸,這個太油,蓮球又腥,是魚rou做的,她都去了腥,明明以前吃過,還吃的很多好嗎?可是剛剛羅溪玉挾什么他嫌棄什么,這么明顯的找茬難伺候,讓她很想摔碗??! 可是,她還是忍著好言好語的勸,多喝點清粥,生氣也不能不吃飯么,也不能不要身體么,這是一片好心好嗎? 結(jié)果,她還沒摔碗呢,他先摔了,那力道碗都碎成八片,粥流了一桌子,他卻在那直挺挺的瞪人,害得她好一頓收拾,連飯都沒吃好。 真是越想越氣,羅溪玉把手里的碗往木盆里一摔,連個碗皮都不破,真是的,他到底怎么摔的正好碎一模一樣的八片,以為吃個粥也能開出朵蓮花啊! 這時葛老走了進來,“羅姑娘,快快把碗收拾收拾洗洗手。” “干嘛?”羅溪玉心里再生氣,也不好氣鼓鼓了,急忙擦干凈手問道。 葛老高興的很,小心冀冀的拿出那串黑乎乎的珠子,要羅溪玉戴手上,嘴里還道:“我重新串了繩子,你套上,以后無論做什么,這串珠子都不能離開手腕。 不過,繩子我用特殊藥水泡制,套進去后可隨你手腕粗細自己縮減,一旦套上除非用藥水再點上,你也輕易拿不下來?!?/br> 本來羅溪玉就嫌棄這東西木頭的,黑乎乎臟的很,里面可能有很多細菌,雖然葉氏一片好心,但是她真的不想戴,可是葛老要求,她只得往手上套,不過她套的不情愿,動作也就慢了些,一聽到后面戴上后拿不下來,她頓時不敢套了。 “為什么拿不下來,不會里面有蟲子吧?”羅溪玉都嚇怕了,臉色一白,這不會是圣主的主意,以后不聽話就用蟲子控制。 葛老一看她表情就明白了,不由啐了一口道:“你想得美!這東西那堆毒蟲一根毛都比不了,害不了你的,這東西是治圣主治毒的藥引,我是怕你弄丟了,才用了繩子……” “那為什么非要我戴著?我已經(jīng)給你了,你隨便拿去用,不用給我了……” 葛老又想吹胡子了,難道他不想直接用?可是菩提木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因?qū)ふ疫@東西,葛老算是將此木打聽的清清楚楚,對菩提木的喜惡這世上恐怕真沒有人比葛老更清楚,這也是葛老絕望的原因。 這木頭有靈性,就喜歡有功德的善人,功德越高,人越心善,心地越清透,這木頭就越喜歡,就跟犯了邪一樣,可邪教的人怎么可能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清透,心早被血染黑了,想要在邪教找得道高僧,沼澤泥里面掏出干凈無染的清泉,簡直開玩笑一樣。 當然除了眼前這個姓羅的女子。 菩提本無色,但因它是木質(zhì),會有淡淡的綠色紋路,可是眼前這條卻已是黑色,表面還似染了一層灰色,菩提木之所以擇地而棲,便是它會因善物而生,因惡物而死,這也是它長為成木后,能去除世上一切罪惡之毒的原因所在。 但這不要緊,葛老還很慶幸,菩提木若死,便會化為灰歸為土,從哪來回哪去,而眼前這條雖然黑了,但卻仍成形,只要戴在能養(yǎng)它的人身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本來顏色。 當然這個能養(yǎng)它的人先決條件,必須心善又德厚,否則木頭枯得更快。 葉氏就是如此,只是體內(nèi)有惡物它就開始發(fā)黑灰敗,菩提乃佛木圣木,素來愛潔愛凈,最受不得邪物玷污,只短短幾個月就變黑如此,便可見一般。 聽完葛老的話,換以前羅溪玉定會直接套進手腕,這等救人的好事此時不做要何時做,可是她現(xiàn)在心情很不爽,尤其是圣主,前腳對她又是瞪眼又是摔碗,她又低三下四的去哄,這樣讓人很不開心了,現(xiàn)在又要幫他養(yǎng)什么菩提木藥引,憑什么啊,好人就要活該受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