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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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的...”瓊藏靠近在林河的耳邊悄悄說著。而整個大堂上議論的聲音早就將他們的聲音嚴(yán)嚴(yán)實實的蓋住,一絲一毫都聽不見。 少頃,后殿。 風(fēng)月殿的前院拱門花橋處,密集的柳樹下,擺了一張貴妃躺椅。郁泉幽靠在上面休憩。一邊閉目養(yǎng)神著,一邊等著容錯回來。 沒過一會兒,從偏南殿后門偷偷繞過來的容錯去見了郁泉幽。 眼瞧著郁泉幽已經(jīng)靠在躺椅上閉上了雙眼。容錯以為她要休息,便打算退下。誰知腳步還沒動,椅子上的人卻閉眼開口說了話,“事情辦完了....不來匯報現(xiàn)在倒是想去哪里?” 容錯稍稍一愣,急忙朝著郁泉幽行了一禮道,“屬下不敢不來匯報?!?/br> 她扯了扯蓋在身上的絨毛毯子,嘟囔的說了一句,“太上老君請到了偏院子里去了?” 他答了一聲,“是...屬下與太上老君說,殿下您有要事要與他商議。老君二話沒說便跟著屬下去了偏南殿?!?/br> “那...翊圣真君呢?”她深深呼一口氣又問起來,“你可有安置好他?” “殿下且放心。他被屬下關(guān)在北殿的地牢之中,里面重兵把守,不會有人察覺?!比蒎e仔細(xì)的回話,生怕又差錯。 “你方才倒是機(jī)靈...”她聽著容錯的匯報,輕輕夸贊一句。 “殿下...您若不是密語傳音與我...我或許真的將翊圣真君扔進(jìn)六道輪回之中了...那太上老君也估計被屬下放跑了...”容錯靦腆的撓了撓頭,似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殿下究竟為何要將那翊圣真君捆綁起來?若改日司命府派人去查六道輪回之中罰去渡劫的仙君名單里沒有尋到翊圣真君的稱號...他們估計便能猜到...” 他話還未說完,郁泉幽便微微彎起唇笑了起來,“所以我才讓你...將太上老君留下?!?/br> 容錯詫異的看向郁泉幽,還是不解。 郁泉幽閉著雙眼,聽著容錯并未回話,便曉得這家伙沒理解自己的意思,“你忘記了...?太上老君在司命府那里有一虛職擔(dān)當(dāng)。想要混入司命府的書閣之中找出歷劫仙君名冊...在上面添上一筆很是容易。到時候本君捏個人偶冒充翊圣真君便可以?!?/br> 容錯這才恍然大悟起來,緊接著有皺起眉頭,“可是...主子您這樣大費周章的行動...到底打算作甚?” 郁泉幽有些無奈,睡意朦朧的睜開雙眼,瞪向了容錯。 容錯一愣神,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他的確十分的不聰明。這些道道他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郁泉幽呼出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今日這番毫不顧忌天帝顏面的立威...你不是早就想到后果了么?這件事情不會從窮桑流傳出去,可也必會從那些仙官嘴中傳出去。我越是惡言相向,耍威風(fēng),便越符合那些仙官的心意。 ...窮桑的那些百姓,因著我如今歸來...就算從前有怨言,也并不敢亂嚼舌根。而我昨日讓你安排的那兩個嚼舌根的侍衛(wèi)一定會讓堂上那些心懷不軌之徒覺得有機(jī)可乘...他們定然要那我今日的把柄牢牢抓住...我若手中沒一點把柄抓著...日后怎么將這一群人一鍋端掉?” 容錯露出驚訝的表情,根本沒料到郁泉幽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的事情。于是自己便更加不好意思。他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自己,這些年來到底怎么看護(hù)窮桑的? 難道當(dāng)真走了狗屎運? 郁泉幽看著他無話可說,又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不免覺得好笑。隨即又想起一樁事情來,“你去...派幾個人盯著西殿的動靜...尤其是護(hù)庭府那兩個?!?/br> “啊...?”容錯又是一臉錯愕,“殿下...難道不應(yīng)該重點關(guān)注司命府那三個書墨官么?畢竟今日出事的是...司命府的執(zhí)掌使君啊...” “那幾個書墨官一看就不是同翊圣真君一路的...倒像是帝玦的心腹人??粗麄兘袢赵谔蒙弦痪湓挾紱]說,你也應(yīng)該知道!而那林河與瓊藏卻是極早便與翊圣真君交好的。想來看到翊圣真君被我這樣處置,應(yīng)當(dāng)心中會揣揣不安吧?害怕我日后若是入主仙督府,便沒他們倆的日子過了。” 郁泉幽猜的十分準(zhǔn)確。瓊藏與林河的小人心思她十分了解,一定會在背后猛地插 她一刀。這一刀必定是出其不意。 她倒是不怕天帝陛下生氣。她怕的是若是天帝現(xiàn)在就懷疑她要爭權(quán)奪位,便是不好了。 不過... 郁泉幽盯著花橋腳下流淌著的清澈溪水,瞇起了雙眸。以她對天帝的了解,恐怕她越是這樣囂張跋扈。天帝便越是對她放心。因為,若她越是任性,便越是像從前那樣。爺爺只會以為她心中只是藏著一股怨氣無處發(fā)泄,如今這般只是想要發(fā)泄而已。斷然不會聯(lián)想到奪權(quán)這件事上。 若她此番當(dāng)真謹(jǐn)小慎微起來,爺爺才會疑心吧? 她對天帝了解的透徹。自然一猜便是一準(zhǔn)。于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才漸漸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 轉(zhuǎn)身便瞧見容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看著自己。她不由得笑了起來,“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殿下...您似乎與從前不同了...”容錯猶豫的說出這番話,目光里帶著些閃爍。 “哦?說說看...怎么就不同了?我不是一向都這樣任性?”郁泉幽笑了起來,可影藏在最深處的哀傷卻沒有顯露出來。 “殿下您...似乎比以前考慮事情要周到許多...雖然表面上任性??墒?..容錯卻能看的出來...您變了...您變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害怕在跌入深淵。”容錯輕聲說著,眼神有些不一樣的情緒。 郁泉幽低下頭,笑了一聲,隨后轉(zhuǎn)過身躺在椅子上盯著泛黃的天空看著。夕陽西下,那一束束血腥紅中帶著瓷白的顏色,有著一些哀色。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變。只是瓊津山下九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這世上每一件事情做起來都是舉步維艱,需要處處小心翼翼。而命運也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了的。 人與天斗,最終或許只有慘敗。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樣喪氣的思想。可就是不想再繼續(xù)掙扎下去。因為真的沒什么可掙扎的了。 “容錯。”她盯著湍流的溪水,輕輕的說道,“在幫我辦一件事...幫我...去將玄界西山上竹屋里的一個昏迷的姑娘帶回來?!?/br> 容錯正發(fā)著愣,便又啊了一聲,“主子...要我?guī)裁慈耍俊?/br> “纖云使者,官蕓柔?!?/br> 四月的風(fēng)開始有些燥熱,連人的心也燥熱起來。西南邊吹來一股干燥的風(fēng)與北邊潮濕的風(fēng)終究會相遇。相遇,即會發(fā)生碰撞。 晚間,郁泉幽坐在風(fēng)月殿門口乘涼,整個人縮在貴妃椅上,雖然四月已經(jīng)開始微熱起來,可晚間還是有些涼風(fēng)刺骨。但她并不想搬回殿內(nèi),寧愿抱著一沓厚厚的絨毛毯子也要在門口挨凍。因為空蕩蕩的大殿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下午她已經(jīng)說通了太上老君替自己去司命府給翊圣真君添上一筆名字,做了個與翊圣真君相似的人偶便從輪回道上扔了下去。這事才算了事。 她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將太上老君這個和稀泥的老狐貍勸服,實在累得慌。 看著外面的月色好,便想起一出是一出,叫人搬了貴妃椅,竟開始享受起來。 她手中拿著一卷書籍。旁邊的橫桌上放了一盤冰涼的枇杷果子。她一邊拿手抓著果子啃,一邊翻著書頁,倒是十分悠閑。 時間就這樣匆匆溜走。等到月光都沉了下去。殿門口卻突然出現(xiàn)了容錯的身影。 “殿下...屬下已經(jīng)將纖云使者帶來...” 郁泉幽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就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xù)看著自己的書。 容錯看著郁泉幽,猶豫的講出了下一句話,“殿下...纖云使者已經(jīng)醒過來了?!?/br> 她又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xù)干自己的事。 容錯又接著開口道,“她說她想要見殿下一面?!?/br> 郁泉幽正啃著枇杷,一不留神咬到了里面的核,一股酸苦便傳入了她的唇齒間。 她抬頭朝著容錯瞪了過去,“說話能一句講完么?” 容錯尷尬的站在她面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主子可去見她?” “今天太晚了,明日吧。你讓她好好休息。”郁泉幽又低下眼眸,繼續(xù)看書。被搬來殿門口的燭臺因著徐徐微風(fēng)吹來的緣由,晃著光,有些暈眼,郁泉幽忍不住打了個瞌睡。 容錯怕她今夜就這么在殿外讀書讀著讀者就睡著了,便提議道,“殿下不若...去殿里繼續(xù)讀書?這殿門口的燭光總是有些暗,且晃眼...” 郁泉幽放下書,皺著眉頭,閉上眼躺了一會兒,隨后睜開只覺得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