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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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的呢喃聲讓人覺得可憐。懸梁上微微顫動著的身影,第一次對軼血寒意四射的說道,“滾回去罰抄弟子經(jīng)三百遍,一年以內(nèi),莫要讓為師瞧見你?!?/br> 軼血聽著這冷然決絕的神色,委屈至極,于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師父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師父你說過,讓阿軼住在滄海一月便可以把阿軼接到你身邊。 可是阿軼等了師傅好幾十個月,師父從來沒有來見過阿軼。師父你走之前明明說過,若是你食言,阿軼可以想辦法來懲罰你。 師父...你說話不算數(shù)... 哇....!” 軼血哭的哇哇亂叫,眼淚越涌越多。 郁泉幽瞧著他哭的紅彤彤的臉,朝著伶云使了個眼色。 伶云立即懂了她的意思,急忙將在地上打滾大哭的軼血抱了起來,匆匆離開了別鶴仙居。 仙居之中不斷環(huán)繞著軼血嚎啕大哭的聲音。直到那聲音稍稍小了一些后。懸梁之上的墨色身影才肯躍了下來。 那人面色蒼白的朝郁泉幽看了一眼,臉上的恐懼并沒有散去。 “你,沒事吧?”郁泉幽愧疚的低下頭。 她明明知道帝玦為何會害怕雞,卻還同著軼血一起開這個玩笑。明明...這對帝玦來說是一場噩夢。 她低下頭,手足無措的挫著手指。 帝玦搖搖晃晃的朝著郁泉幽走來,一把擁住郁泉幽,全身依靠在她的身上,貼著她的耳邊卻說了一聲謝謝。 郁泉幽微微怔愣,輕輕摟住他的腰際,沉默著不說話。 “謝謝你說有你在?!彼恢驗槭裁炊屑?。郁泉幽察覺到他身上依然存留的顫抖與恐懼,越發(fā)覺得愧疚。 “小時候,我落在一群雞群妖族之中,不管如何嘶吼呼喚,這個世上都沒有一個人替我趕走雞群?!?/br> 他喃喃自語著。 郁泉幽才記起了從前的一樁事情。 從前她與帝玦才認(rèn)識不久時,天帝爺爺將他們兩同行帶到了凡間。后來他們同天帝的鑾隊走散。在野外停留了一夜,便是那一夜,荒草叢生的林子之中不知那里來的一群雞群妖族。 那時的帝玦像是舊疾發(fā)作一般,奄奄一息的躺在她的身邊。那時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只是為了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不被傷害而拼死與妖族中法力強大的雞群作斗爭。 這一件事,她早已經(jīng)忘記,而那個時候她也并沒有看出帝玦正是因為雞群的靠近而氣息混亂不勻,引發(fā)舊疾,奄奄一息。 她心酸起來,輕輕拍打著帝玦的背,柔聲哄道,“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對不起,帝玦,我以后不會讓你在覺得孤單害怕了?!?/br> 墨色身影靜靜的倚靠在她的身上,好像很是疲憊。 “郁兒...你...會相信我么?” 良久,他忽然說出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將郁泉幽問的一愣。 于是抬起頭奇怪道,“為什么這樣問?” “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br> 他有些緊張,盯著郁泉幽看,似乎害怕她說出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的話。 “我當(dāng)然會相信你。這個世界上,我除了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她淺淺的笑道。 帝玦舒了一口氣,臉上沉重的表情卻并沒有放下來。 郁泉幽覺得他奇怪,眼眸縮了一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帝玦搖搖頭,稍稍松下了臉上的沉重,“沒事。只是今日你回到了九重天,回到了別鶴仙居,我心中高興卻又覺得心酸。一時之間想起了太多事情,心情不穩(wěn)定罷了?!?/br> 郁泉幽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只是許久也未曾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就沒了興致再去關(guān)注。 她方才同著天帝爺爺聊了許久,又在這院子里站了太久,根本沒來得及瞧一瞧這一片熟悉的殿宇院堂。 別居的一切依然如當(dāng)年一般。她的寢房依然像以前那般充滿天真與溫馨。 她知道這萬年以來,帝玦幾乎天天都會來這里,每一天每一夜都會幾乎瘋狂的按照記憶之中這里的模樣裝扮著別鶴仙居。 她盯著院中那十顆茂盛的桃樹,忍不住揚起一絲笑意。 當(dāng)年她前往牙骨洞與炎珺一戰(zhàn)前,早就將這十顆樹全部砍毀。卻沒有想到,在她重回九重天的時候,還能瞧見這十顆樹完好無損的挺立在此處。 當(dāng)年天帝爺爺將別鶴仙居賜予她居住時,她同著帝玦一起來此處種下桃樹的情景浮現(xiàn)在眼前。 于是心間一絲甜意涌在心中。 身邊的帝玦悄悄攬過她的肩溫柔的說道,“你走后,我曾在這里醉生夢死。幾乎快要將自己逼瘋。可后來我知道了你可能會回來,便去了西王宮求取了妙藥才將這幾棵隨著你散盡了所有靈氣的桃樹救了回來?!?/br> 他訴說著從前的一切,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感嘆時光蹉跎。 她靠在他的懷中,只想永遠(yuǎn)這樣依靠在他的身邊。只是這樣美好的光景并不長。 很快一道圣旨傳到了別鶴仙居內(nèi)。 領(lǐng)著圣旨前來傳報的游奕靈官宣讀了天帝的旨意。爺爺果然下旨恢復(fù)了她的戰(zhàn)神職位,可在她意料之外的卻是帝玦身處九重天的地位。 天帝下旨恢復(fù)了帝玦神君的身份,并且再一次將司命府交到了他的手中。 只是他魔族儲君的身份依然是梗在眾位上神心中的疙瘩。 旨意一下來,便在六界掀起了軒然大波。 眾位上神聯(lián)名上書反對恢復(fù)帝玦的職位。 凌霄寶殿再一次擠滿了人。 游奕靈官讀完旨意后滿面愁容的同郁泉幽說道,“殿下還是快些前往凌霄寶殿謝恩吧……” 他不好說的太明了,只能在暗地里提醒郁泉幽現(xiàn)如今的情勢。 郁泉幽跪在地上接過了那一卷明黃卷宗,皺著眉頭,向地上大伏行禮道,“降雪接旨,謝主隆恩?!?/br> 游奕靈官朝著郁泉幽輕輕點點頭,而后依然按照規(guī)矩行了禮,從別鶴仙居離開。郁泉幽皺著眉頭盯著游奕靈官離去的背影,眼眸之中的憂慮愈發(fā)的沉重。身旁的帝玦牽住她的手。猛地一下,她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朝帝玦看去,那人笑顏展開,溫柔的說了一句,“這一天終究會來。我不怕這天界的流言蜚語,只要陪在你身邊便足夠了?!?/br> 他認(rèn)真的說著。郁泉幽怔愣了一番,隨后也笑了起來。是啊,她同帝玦經(jīng)歷了多少事情,早就生死相隨,就像從前她身處仙界,被那些流言蜚語侵?jǐn)_的時候一樣,只要帝玦在她身邊。她便覺得無所謂。這個世界上只要帝玦相信她便可以。 現(xiàn)在帝玦同樣面臨著這些,那么只要她好好陪伴在他的身邊便可以。 “凌霄寶殿上還有一群反對你的上神等著...天帝爺爺怕是快要煩死了。我們快些去吧?”她緊緊握住帝玦的手,十指相扣。 兩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朝凌霄寶殿上走去。躲在角落里看著他們離去的伶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中祈禱著他們二人能夠順利將眼前危難的局勢解開。 別鶴仙居的前方。游奕靈官并沒有帶著侍衛(wèi)離開,好像料到郁泉幽同帝玦會很快出來,在那里耐心地等了片刻,便瞧見一白一墨的身影從仙居之中走了出來。 他朝著那抹白色的身影善意的微笑一下,便走在他們的身前,為他們二人引路。 凌霄寶殿之上,嘈雜的議論聲猶如滔滔浪水翻滾不休??吭诰畔鳊堃紊系奶斓垡桓鳖^痛的模樣看著這些上神爭論不休,眼眸時不時的朝著門口看去,眸光透露出了一種迫切的感情。他希望游奕靈官能夠?qū)⒂羧呐c帝玦帶到堂上來。解鈴還須系鈴人,如今,他這個六界之主沒辦法解決這件事,只能依靠郁泉幽。這丫頭向來有著鬼點子對付這些白胡子老掉牙的神仙們,有些時候倒是比他這個天帝還有些用處。 他在龍椅上不安的坐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聽到凌霄寶殿前傳來了一陣sao動聲。于是伸長脖子眼巴巴的朝著門口望去。底下的一眾上神瞧見天帝陛下這般模樣,也紛紛朝著門口望去。 只見游奕靈官匆匆行走在曲折蜿蜒的石子路上一路朝著凌霄寶殿奔了過來,身后一白一墨的身影云淡風(fēng)輕的走著,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緊接著他們便聽見,游奕靈官踏入凌霄寶殿朝著堂上大聲喚了一聲,“戰(zhàn)神殿下到,逍遙神君到!” 方才還議論紛紛的眾神都面面相覷起來,隨后為那兩個踏步而來的身影讓開了一條路,站至大堂的兩側(cè),緊盯著這兩個越來越近的身影。 帝玦攜手郁泉幽一齊踏入了凌霄寶殿之中,夫妻二人如同萬年前那般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為黯淡的寶殿添上了一處風(fēng)采。金童玉女的傳說向來是九重天上廣為流傳的佳話。當(dāng)這兩人站在一處時,似乎所有的不滿與意見全都壓制了下去。原本嘈雜的大殿漸漸冷卻下來。 眾位上神像是沒有見過眼前這樣的光景一般,一個勁兒的朝著這兩人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