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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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到了,也沒有違背自己的本心,沒有傷害無辜之人。 后來他查到當年的天帝陛下為了將身為圣火紅蓮的他奪回九重天,也參與了那場屠殺。 他本想要將這個無心無情的天帝推下地獄,卻就在此時遇見了蟠桃林之中那個小丫頭。 帝玦知道,若不是郁泉幽,他不會放下心中執(zhí)念。 后來他才知道,當年的天帝陛下本意并不想屠殺魔族平民,魔族那一場屠殺后,天帝想盡辦法將這些冤死的平民投入六道輪回。在仙界的下界土地之上為這些無辜慘死的人立了衣冠冢,每年前去祭拜,沒有一次落下。 若是當年沒有郁泉幽的出現(xiàn),他想自己可能會親手殺死一位真正能夠為六界考慮的君主。 從前的一切算是已經煙消云散。他不由得自嘲一聲,兜兜轉轉。自己竟然還是回到了這個本不屬于他的地方。 記起從前的一切,帝玦沉浸在傷懷之中,一時之間無法自拔。緩步朝著別鶴仙居走去,臉上的表情落寞無奈。 身為這世上唯一一個擁有純善之身,能夠安然無恙的走過南天門的魔族之子。他的身上承載了太多關于天族與魔族兩族之間的傷痛。也承載了太多不屬于他的責任。 而正是因為帝玦的信仰以及對于郁泉幽那份至死不渝的感情。他與郁泉幽才會一步步走到盡頭。 或許,這個時候的帝玦意料到之后會發(fā)生的一切,卻毅然朝著這絕境一步步堅定不移的走了過去。 郁泉幽同天帝在別鶴仙居之中說了好久的話,帝玦便在那落滿桃花的院子里等了多久。 凌霄殿上,天帝親自替郁泉幽拂去身上所有凡氣。所有的一切,眾神皆看在眼中。 于是早朝一過,九重天上那位萬眾矚目的雪神殿下回歸天庭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六界。 牙骨洞外得知九重天上發(fā)生一切的銘火心中恐慌不已。萬年以來,他同著手下的人一直尋找著郁泉幽的蹤跡,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選擇了最危險的隱藏方式。 當初他正是因為這女人被九重天上那個天帝老頭封為降雪仙子而避開了對于她的查探。中途同這女人唯一一次冰洞交手也未曾仔細省看。當時的郁泉幽因被官蕓柔暗地之中設下幻術保護起來,銘火便未曾瞧見她的真實樣貌。 后來的她又以虞霜生的模樣出現(xiàn),銘火便更加沒有對她起疑心。 他被帝玦親手放回牙骨洞,本已經將牙骨洞的臉全部丟盡,此時若是再將這個消息稟報于邪神尊上聽,只怕他便別想活著出牙骨洞了。 他正糾結著該如何是好,著一身黑衣的郁九幽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走到牙骨洞口沖著銘火嫣然一笑道,“右使大人怎么站在洞口不進去?” 這女人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讓銘火雞皮疙瘩四起,難受的緊。 他不甘屈服的朝著郁九幽一拜,耳邊再一次響起了帝玦對他說的話。這么多年他被壓在郁九幽之下,從來沒有翻身做主人的機會,當真是難受至極。 “左使大人難得來牙骨洞見邪神尊上,怎么...難道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么?”他嘲諷一句,卻聽見郁九幽從喉中噴出更具有嘲諷意義的笑意,“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右使大人是在說笑嗎?郁泉幽回歸九重天這等大事還不算重要么? 我早就說過鬧翻仙界的降雪仙子一定不簡單,可右使大人從來不聽勸。也未曾同我一起派遣人去追殺這姑娘...以至于她現(xiàn)在回歸天界讓邪神大人多了一個多大的勁敵?” 她嘲諷著銘火的愚笨與無知,站在牙骨洞門前,像是故意張揚一般,鼻子里哼了一聲,輕蔑的看著銘火。 銘火聽著郁九幽的話,便是一肚子怒氣,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雙目死死的盯著郁九幽咬牙切齒的說道,“大人倒真的會推卸責任,若是大人當真下定決心去殺郁泉幽,那女人便不會活到現(xiàn)在?!?/br> 郁九幽揚著笑容的臉漸漸陰暗下來,冷漠的盯著銘火,手中緊緊握著的鎖魂傘似是要打開,卻又被她緊緊握住。良久,她突然魅惑一笑,“我倒還不及銘火大人,能夠從魔族那位儲君殿下手中活著逃出來,當真是奇跡...” 銘火盯著她那似彼岸花開般妖艷的笑容,心間急急一顫,膽戰(zhàn)心驚的朝著牙骨洞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然后惡狠狠的朝著郁九幽瞪了一眼,不高興道,“我能夠從帝玦手里逃出來自然是靠我的本事,你也不必在這里酸言酸語。” 郁九幽冷不丁的嘲諷一聲,不屑的轉過身朝著牙骨洞中扭著腰肢走了進去。 氣的咬牙切齒的銘火雖然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卻依然奈何不了郁九幽什么,只能暴怒的踢了踢牙骨洞前的巨石,嘴里喃喃道,“等著瞧,郁九幽,我會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走進黑暗的牙骨洞,郁九幽隱隱聽見洞口那面目丑陋的男人說了些什么,漆黑的眸子里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嘲意,不由得輕嗤一聲。 看來這個銘火當真與帝玦沒有扯上什么關系,否則怎會如此愚笨的在牙骨洞前搔首弄姿? 她嘴角向上微揚,陰冷的笑了起來,帝玦啊帝玦,你終于對牙骨洞出手了? 她在心中默默想著念著,加快了腳步朝著洞中央走去。 灰褐色的洞壁透著淺淺的赤光,似乎并沒有任何封印的痕跡。 洞中央,裂出一條縫的洞壁掛下來一絲淡淡的月光。 月光之下,一個身影安靜的坐在那里,明明是閉目養(yǎng)神,可不知為何,他身上天生而來的壓迫感還是讓人心生寒顫。 郁九幽沉默著,跪倒在那身影前,尊敬的行了個禮,喚了一聲,“尊上。” 那身影絲毫未動。良久,才睜開一雙眼眸。熒綠色的眼瞳在奶白的月光下照的有些偏沉。 他緩緩轉動著眸,沖著抬起頭看向他的郁九幽微微一笑道,“血風,你來了?” 他的聲音十分溫柔,清風細雨,輕輕拂過郁九幽的心頭,似乎并不像傳言之中那樣可怕無情。 可只有郁九幽心中清楚,炎珺越是這種時候便越是難以猜測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外面,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淺淡的詢問聲,沒有任何情感波瀾。 “降雪上神重生回歸天庭,已然向六界宣告……”郁九幽收下了方才在洞口對銘火那般的不屑與冷然。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還有什么事沒說嗎?”那男人又問道,乳白的月光只將那人的一半側顏照了出來,明明俊朗無比,他卻故意將容顏遮住。 “回尊上的話,沒有了?!?/br> 炎珺輕笑一聲,“當真沒有么?血風,你不必替銘火隱瞞什么。” 他的話看似在安慰已經有些緊張的郁九幽,話語之中卻帶著鋒利的刀刃。 “尊上,銘火右使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不知尊上要血風稟報什么?”郁九幽裝作聽不懂炎珺的話,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愿意出賣銘火……出去吧?!彼v的閉上眼睛,已經不想再見到郁九幽。 得到命令的郁九幽立即從牙骨洞中退了出去。 她走到甬道上時暗自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洞口,銘火依然等在巨石旁,看著郁九幽一臉挑釁的離開牙骨洞,心中便更加生氣。 卻就在郁九幽離開牙骨洞之后,洞中很快傳來了炎珺呼喚銘火的聲音。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被帝玦活著放回來的銘火站在洞門外猶猶豫豫。 躲在遠處看著的郁九幽,嘴角再一次上揚,暗罵了銘火一句蠢貨,卷起一陣風,離開了這里。 九重天。 帝玦坐在別鶴仙居的院子里等了許久,天帝才從屋子里帶著一眾侍婢從別鶴仙居之中離開。 郁泉幽走出大堂,朝著滿天桃花亂飛的院子里走來,遠遠的便瞧見那墨色的身影十分落寞的坐在那一處,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精致的茶杯喝著瓊漿玉釀,不知心中有多少酸澀苦楚。 郁泉幽悄悄朝著帝玦走過去,趁著他不注意,從他的身后緊緊摟住他的腰際,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中。帝玦身上的酒氣已然很重。她聞著酒香氣息,不知不覺就有些迷糊起來。 帝玦感受到了身上的重量,輕輕笑了一聲,微微傾斜了身子,一只手摟住她的腰際,將郁泉幽往自己腿上一抱,眼神有些迷離的盯著她瞧,一雙不安分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 郁泉幽被他撓的渾身灼熱,于是氣惱的捉住他的雙手冷不丁瞪了他一眼道,“這里還有人呢?!?/br> 帝玦輕輕哼了一聲,疲憊的靠在她的肩上,沉默著不說話。 “帝玦,你……怎么了?” 郁泉幽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心中疑惑與不安便就此溢了出來。 帝玦搖搖頭,聲音沙啞的說道,“沒事?!?/br> 他逃避著目光,偏頭朝著別的地方看去,不想理會郁泉幽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