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蘇周前程舊事提(八)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嫡長雍主、鳳鳴九霄:師叔、伴君記、噓,愛讓我先說、宰相千金太難寵、攝政王的金牌寵妃、拐個道士做老公、榮光法典、偏執(zhí)反派總在發(fā)狂[快穿]、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種田]
墜落下去的鳳鳴蘿此番終于有了些動作,他露出虛弱的面相,掙扎著從樹底下坐起來,眼睛卻已經(jīng)血紅。 麒麟雖然是歸屬于鳳凰,卻終究還是有著麒麟的血性,他不愿意與郁九幽同流合污,自然拼死也要將身上的魂魄所下的禁制撤走。 可拼了幾乎全身的血脈之力也未曾動搖那魂魄半分,只能是自己保持十幾分鐘的清醒,卻并沒有想到便是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十幾分鐘,他依然無法同郁泉幽說話。 那怪物像是感受到他醒來的跡象,伸長的藤曼再一次爬向了鳳鳴蘿。 他肩負(fù)兩個人的靈魂,rou身本就沉重,這下便更加無法敏捷的躲開樹藤的攻擊。 掙扎在樹藤中央的郁泉幽看到這情景,急急忙忙的念了個訣命令雙生劍前去護(hù)住鳳鳴蘿。 可那只充滿戾氣的斷肢法力極其厲害,碧血與流光的劍鋒都是法器中頂尖的,此時竟然毫無辦法與這些沾染了戾氣的藤曼抗衡。法器的靈氣同主人息息相關(guān),郁泉幽這般被倒掛著,身上的靈力不斷地流失。 鳳鳴蘿看著心急,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卻感覺身上似有幾十斤重地鐵壓著她一般,讓她無法動彈。 鳳鳴蘿頭皮發(fā)麻地朝著郁泉幽走去,遲鈍地躲開藤曼地攻擊,卻差一點踏入藻泥潭重,他腳下虛弱無比。 快要陷下去那一刻,樹林里忽然閃現(xiàn)了兩個人的身影。一白一紫,一個朝著郁泉幽而去,一個朝著鳳鳴蘿而去。 兩人迅速從越來越多的藤曼中央將郁泉幽與鳳鳴蘿死命的拽了出來。 這兩人得救的瞬間,那片被戾氣纏繞之地便突然塌陷了下去。 空氣寂靜,整片林子沒了聲息,靜的可怕。風(fēng)起,漸有細(xì)小雜聲出現(xiàn),三人開始警惕起來,稀碎的聲音逐漸向躲在角落里的人靠了過去。緊緊抱著郁泉幽的那人渾身豎起,似乎察覺了什么,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虛弱的郁泉幽喘了一口氣,悄悄地在他耳邊問道,“怎...怎么...怎么了?”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話。 白衣之人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爾后渾身緊繃起來。 郁泉幽覺著奇怪,又想問些什么,卻被寒涼的指腹堵住了嘴,“有東西朝我們這邊過來了...”他靠在她的耳邊小聲道。 郁泉幽立刻打起警惕心,點了點頭。 兩人繃起了神經(jīng)。 而躲在林子另一方的鳳鳴蘿以及前來相救的紫莖也小心翼翼地躲避著。 “屏息?!卑滓轮嗽僖淮伍_口,對著林子里其他三個人都秘密傳音了一句。 那細(xì)碎的聲音漸漸清晰,那是一種摩擦著地面的聲音,細(xì)小的讓人起了雞皮疙瘩。一個一個借著月光照映下來的巨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一群面目憎惡惡心,猙獰丑陋的怪物東張西望的察視著什么。這些怪物竟然是從前郁泉幽在陰羅小鎮(zhèn)同著帝玦一起殺死的魑魅魍魎。 她十分吃驚的看著這些怪物挪步而走。 幾人縮在角落之中,一動不動的盯著那些怪物從他們面前走過。 林中微弱的磷光閃耀著,罩在整個塌陷的方林之中。那藍(lán)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而那些怪物卻好像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林中越來越多的磷光。 “這魑魅魍魎不是早就死于陰羅小鎮(zhèn)了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白衣人悄悄扭過頭,那人正是之前在楊瑜仙城中無故消失的帝玦。 “魑魅魍魎雖死,卻有魂魄,看來是有人利用了邪術(shù),靠著戾氣將這些怪物復(fù)活了...” 郁泉幽靠在他身上,抬眼朝著林中塌陷的地方看去,這一看,便是滿眼的白骨??植篮杖恕?/br> “怎么這里這樣多的白骨...”郁泉幽捂著嘴巴,悄聲說著,手指攥成了一團(tuán)。 “大概都是元家枉死之人...你后退些...”帝玦拉了拉她的胳膊,繼續(xù)聚精會神的瞧著那幾個怪物的動靜。 那幾個龐大的怪物,挪動著笨重的身子朝著一個方向移了過去。 郁泉幽伸著脖子朝那方向看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怪物超前走的方向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黝黑的洞xue。 那些怪物悄悄挪了進(jìn)去。那洞口大張著嘴巴,黑漆漆的像是能夠吞噬萬物一般。 郁泉幽同帝玦對視一眼,悄聲朝著洞口移去。此時從東邊趕過來的云歌,沼臨一行人也悄悄地跟了上來。紫莖帶著半昏不醒地鳳鳴蘿跟在郁泉幽身后,一行十幾人全部通通朝著那洞xue移動去。 一陣寂靜而漫長地風(fēng)息聲過后,沉重的撕咬聲陸續(xù)傳來,緊接著帶了點咀嚼聲,那個黑漆漆空洞洞的地方被血腥與黑暗充斥著。 眾人捂著鼻口無法呼吸,通通皺起眉頭躊躇不已。 郁泉幽忍著鼻間那一股腥臭味,想要沖進(jìn)那黑洞之中,卻被帝玦半腰攔住抱到了他懷中。他十分嚴(yán)肅的對她說道,“不要命了?這黑洞里還不曉得是什么....你也敢這樣進(jìn)去?” 郁泉幽窩在他懷中,默默低下頭不想與他多語,更加不想同他爭辯什么。 帝玦訝異起來。他何時也沒有見過懷中這人這樣乖巧不與他計較什么。難不成是對他之前莫名消失心懷了芥蒂? 白衣男子略微勾起唇角,冷了冷心思,爾后將她輕輕放下,只是緊緊拽住她的手掌,不松手。 他悄聲上前探看,手中一道白色極光朝著黑漆漆的洞中扔了過去。 可他卻沒有想到這白光卻像是被吞噬了一般,進(jìn)去了卻是一點反照也沒有。 此時林中的白骨磷光卻是越來越多。 那激起方才斷肢戾氣的厲鬼心臟也不知去了哪里,便在這蘇周之中消失的干干凈凈。 帝玦始終不敢輕易的靠近這黑洞,回頭瞧了瞧站在最后面的元影元玉倆兄妹。 元影身上的傷一直未好,多年積病,若是不調(diào)養(yǎng)是怎么也調(diào)理不好的??勺运麆倧慕^生牢中逃出來,便一直奔波勞累,病好不起來也是正常,因而云歌便讓浮生待在后面照顧著。 帝玦眼中顧慮頗多,目光之中帶著憂心,似乎是在為元影元玉的身世著急。 “郁兒...是時候該將一切告訴元影與元玉了...我們需得元母在蘇周引路,否則....這地方眾多陷阱,我們一個也活不了?!?/br> 帝玦說的淡然。 但郁泉幽還是從他眼中讀出了一些憂慮。 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非要元母不可?” “嗯。這里除了紫莖上神之外,便只有元母認(rèn)得。可那上神似乎只曉得方才樹林的路徑...至于元家府邸卻并不知曉...” 郁泉幽點了頭,想起法子,瞧了元影一眼,也開始擔(dān)憂起來。 若是不講身世告訴元影,他們就沒法子同元影講清楚為何要將他母親放出來引路...可若是想要他母親出來引路,他必得問起緣由,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卻真的是為難。 一旁的浮生早就讀出郁泉幽的心思,于是不動聲色的頂了頂元影的臂肘,朝他傳了一句音,“看樣子...夫人似乎有話要與你講...” 元影有些詫異的看向浮生,似乎不解。 他瞧著浮生抬了抬下巴,又將目光悄悄轉(zhuǎn)了過去,便下意識地朝著郁泉幽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也再看自己。 身旁的那位白衣男子也定睛看著自己。 他疑惑起來,從方才他便想要知道那白衣男子是誰,可努力以自己的靈識辨識,卻輕易嗅到他身上掌門平日里常有的那股純粹靈氣的仙味。眼中一愣,再怎么不曉得,也才想到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這白衣男子竟然是掌門?想來或許是掌門幻化了真實面目,所以摘下了他貫帶著的面具... 思量許久,他遲遲疑疑的朝著帝玦移了過去。 郁泉幽瞧他頗有靈犀的移了過來,又瞧著浮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便曉得一定是浮生這小子在里面做了什么梗。 于是嘴角悄悄上揚(yáng)了一點,站在帝玦身邊等著元影過來。 “師弟...”元影弱弱的叫喚了一聲,又不敢直接換作夫人,畢竟這里還有一個外人紫莖上神在。 帝玦抬眼瞥了他一眼,頓了一會兒,開口叫喚了一句,“元影?!?/br> 元影驚了一下,抬頭望向帝玦脫口便喚了一聲,“掌門何事?” 空氣便忽然寧靜了下來,在場的人都是沒見過帝玦真容的人,雖然眼前這也不是帝玦的真實容貌,可他不帶面具的時日卻是少之又少。 他這般新奇的沒有戴面具自然讓眾人驚訝。 元影尷尬的看著帝玦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懊惱的數(shù)落著自己如此魯莽,若是掌門幻化了容貌站在這里,又不戴面具,便一定是不想要人知曉他的身份,他這般便是等于在招搖了掌門的身份.... 他憋著聲不敢說話。 帝玦的目光一直盯著他,不曾離開。 元影被他這般駭人的目光盯得兩腿發(fā)麻,心虛不已。 “既然知道我是掌門,又為何這般沒骨氣的害怕?難道我這個掌門讓你十分的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