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半笑風(fēng)生為鬼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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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郁泉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恐慌與疼痛,無意識的朝著一邊他靠了過去。 溫暖的熱意使得帝玦有些貪婪的靠了過去,可隨后又控制性的收回了自己的靠過去的手指,然后抱著自己,念著清心咒。 他的寒疾實在太嚴(yán)重,郁泉幽的不斷靠近使得他慌了神,于是跌跌撞撞的從床的角落里跌落滾下床榻,重重的摔在地上,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帝玦的全身猶如寒冰一般陰冷無比。 可那人的額上冒出的汗?jié)n使得他渾身上下都濕透。 他的寒疾已經(jīng)十分深重,若是靠近了郁泉幽便會自動的將其身上所有真氣都吸入他的體內(nèi),這樣危險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它發(fā)生。 郁泉幽的性命好不容易被救了回來,他又怎么能在失去她? 帝玦獨自一人縮在內(nèi)殿的角落里,眼神卻十分溫柔的看著床榻上的人兒,逐漸的陷入了昏迷... 清晨的陽光十分的耀眼,躲在角落里卷縮了一夜的帝玦在惶惶的噩夢中突然驚醒,虛寒淋漓,驚慌不已的看向塌上的郁泉幽。 白衣上的汗?jié)n經(jīng)過一晚上的擠壓,再一次變干,他身上的衣服卻已經(jīng)發(fā)慌。 和著血跡衣服散發(fā)出一股怪味。 帝玦撐著墻壁用力的站了起來,看著睡得安穩(wěn)的郁泉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朝著內(nèi)殿后方的泉池中走去。 離憂殿的泉池,滾熱燒著的是這些年一直控制著帝玦身上寒疾的藥物。 他只能用這樣的藥物將自己身上的病縮小到只會在月圓十五日發(fā)作。 然而現(xiàn)在的他,身上的病已經(jīng)不能用此方法控制。 他從懷中掏出另外一份不曾與郁泉幽看過的信,清楚的了解到自己身上的病是有多嚴(yán)重。 他不是沒有感覺,自從醫(yī)女閣他打開了玄靈之境后,隱約中看見曾經(jīng)在娘親身邊侍奉的綠游在他的身上印下了什么。 現(xiàn)在的他雖然已經(jīng)不記得到底他在玄靈之境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總歸還是知曉他現(xiàn)在不斷發(fā)病的原因可能便是因為綠游的出現(xiàn)有關(guān)。 帝玦脫掉身上的衣服,從池邊跳了下去,沉在水中為自己恢復(fù)著靈力與修為。 圣火紅蓮擁有著最令人羨慕的一點特殊技能。 紅蓮本身有著藥理的繼承,就算體內(nèi)精魂消散,只要好好恢復(fù),不必魂飛魄散,只需修養(yǎng),便能再長回原來的完整魂魄。 帝玦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恢復(fù)自己體內(nèi)的精魂才能將他硬生生抽離的半個精魂恢復(fù)四分之一來抵抗體內(nèi)不斷涌上來的病氣。 他需要一點時間,在需要一點點時間,他只要陪著郁泉幽,陪著她回到屬于她的地方,看著她好好的活下去,再讓他離開也不是不可以。 他或許察覺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卻為了郁泉幽愿意拿自己的修為與魂魄來與命運搏斗,哪怕日后他的本身紅蓮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消耗,哪怕他的魂魄徹底消散,可能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他也愿意。 三月不長不短,長白掌門濟遙帶著虞霜生整整消失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中,眾人尋了很久很久,就是沒有找到這兩個人的蹤跡。 于此同時,仙界也同樣發(fā)生了幾件大事,長白山遭到銘火一行人攻擊后,昆侖也遭受到了嚴(yán)重的偷襲,損失了上萬弟子,但好在上仙淪惑拼命出戰(zhàn),拼盡全力的護住了昆侖,因而昆侖并沒有淪陷。 花界滿界重傷累累。 青云帝君昏迷,一時之間仙界實力大減。 九重天上的天帝親自入住青云,著手處理仙界各種事物。 花界玉寒影請旨回歸花界,天帝準(zhǔn)奏。 原本發(fā)生了這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之后,六界眾人都處于驚慌之中,但天帝親自鎮(zhèn)守仙界使得慌亂中的眾人稍稍安下了心。 然而當(dāng)陰謀的小石子輕輕墜入平靜如水的河湖之中,蕩漾起一絲波瀾后,便再也不可能平靜。 三月后,重傷閉關(guān)的帝玦總算是恢復(fù)了一些體力。 而郁泉幽雖然一直昏迷不醒,脈搏卻平穩(wěn)了下來。 他每日都親自抱著她在后院中坐著曬太陽,希望她能早些醒來。 銘火那樣重重的一擊是的郁泉幽的靈魂受損,原本是已經(jīng)救不回來的,可帝玦卻硬生生的將她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睡夢之中她能感受到帝玦溫柔的喚聲以及陪伴。 三月的整修與休憩讓郁泉幽體內(nèi)的煞氣也漸漸的平息下來。 帝玦想著或許是時候?qū)⑶逯駟緛硖嫠樘揭幌律眢w虛實,于是便派人前去蓬萊島悄悄請來清竹。 然而清竹的一番診斷卻使得帝玦心中一陣陣發(fā)冷。 清竹說,她體內(nèi)的沉睡著的力量已經(jīng)在漸漸的蘇醒,很快便會引領(lǐng)著她找尋到自己回歸的路,一步一步走上正軌。 他聽了這話,獨自一人坐在后院的草坪上坐了許久許久,酒壺空了一壺又一壺。 他經(jīng)歷過萬年前的場景,一點也不希望郁泉幽重蹈覆轍。 他知道清竹真正的意思是什么,無非是她將要涅槃重生,再一次踏上自己不喜歡的路,活在心酸與痛苦之中。 他只希望她能夠快樂的生活。 一夜寒疾過后,他再一次滿身淋漓的跳進沸騰的泉池中,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而這個決定便是使得這二人最后分道揚鑣的罪魁禍?zhǔn)住?/br> 然而事前怎能控制事后果,能過幾時便幾時?;蛟S當(dāng)時的他以為自己有著足夠的能力可以讓一切恢復(fù)如常,讓所有回歸原點。 但其實這世上就算是神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命運。 時間飛逝,又過半月,郁泉幽終于從沉沉的睡夢中蘇醒了過來。 帝玦每日守在她的身邊,便等著這一刻,看見她睜眼的那一刻,心中的歡喜簡直莫過于得到了天下。 “阿玉..?”她醒的第一句便是喚他的名字,帝玦總覺得這一句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樂色。 他笑意飛上眉梢,眼中掛著溫柔,小心翼翼的問道,“身上可有哪里疼?” 郁泉幽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詢問,眼角的笑意漸漸擴散開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習(xí)慣性的摸上他的手腕,卻明顯的摸到了一條極深的疤痕。 她皺起眉,正要抓住他的手腕,而帝玦卻巧妙的抽掉了自己的手臂,又繼續(xù)溫和的說道,“要不要吃些東西...你昏迷了三月...如今腹內(nèi)一定空虛...” 郁泉幽一直盯著帝玦的臉看,又不知他在隱瞞什么,可那張臉現(xiàn)在除了對她的深深關(guān)心之外,幾乎沒有別的情緒。 “你總是盯著我做什么?”帝玦裝作不知道郁泉幽已經(jīng)看到了他手上的傷痕,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郁泉幽看著他幾乎已經(jīng)淡的沒有幽藍光澤的眸子中滿滿的不解,心中便忽是一片柔軟,她偷偷勾起嘴角微微笑道,“很簡單...因為我的夫君實在是太好看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與帝玦待久了的郁泉幽也學(xué)會了他貧嘴的那一套,俏皮的朝著他吐了吐舌頭。 帝玦無可奈何的笑了一笑。 從前是他主動,怎么現(xiàn)在反而讓著丫頭成了主動方。 于是俯身下去,對準(zhǔn)她的軟唇輕輕一啄,勾人的目光盯著她道,“是嗎?為夫也是怎么覺得的...” 天下第一自戀之人,郁泉幽想,莫過于眼前的此人了... 她忍不住笑了一笑,胸腔處卻傳來一股劇痛,痛的她立即皺了眉頭。 帝玦瞧出她的不適,立即著急詢問道,“可是哪里痛...?” 郁泉幽喘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然后搖了搖頭道,“沒有...” 她笑著看著他,眼角輕輕瞥過窗邊一抹綠色,隨后不動聲色的與帝玦繼續(xù)說著話,“阿玉...我餓了...” 她低聲呢喃著,帝玦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龐,俯身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好...我去給你做桃花羹...” 他站起身,眼中淺淡的眼色讓人根本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帝玦輕手輕腳的從房間里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卻并沒有急著離開。 屋子里的人等著帝玦離開后,才對著窗邊一直躲著的人喚了一聲,“師父....” 一抹青綠色的身影從窗邊搖晃著飄出,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倒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小兩口在親熱...我就...” 郁泉幽的臉上燒起一團紅暈,扭過頭急忙打斷了清竹的話,“師父...阿玉出去大概是過一會兒便回來了...您若是有什么事便快些說吧...” 清竹呵呵一笑,也不再與躺在塌上還虛弱著郁泉幽逗趣,將話題引回了正題上。 “我來...作不過是想要與你說一說我這幾天調(diào)查半笑生的結(jié)果...”清竹認真的說道。 “師父查出了什么?”郁泉幽聽到清竹這樣說,即刻坐直了身體,卻一下子扯痛了背后的傷,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丫頭心急什么?”清竹見郁泉幽痛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急忙想要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