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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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恒僅憑一己之力不夠強(qiáng)大,于是花錢請了雄虎幫忙。 準(zhǔn)備離開日本的時候,雄虎抓到了她,卻沒有急著上報給蘇玉恒,而且聽他剛才的話好像還有要替她隱瞞的意思。 他一定是要挾了任易宸替他辦什么事才違背蘇玉恒的,而且還不是件簡單的小事。 半刻鐘之后,雄虎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根長甘蔗。 張子寧問他:“任易宸現(xiàn)在在哪?” “中國?!?/br> “他回中國做什么?” 雄虎白眼看著她,“你問這么多干嘛?” “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也沒辦法逼你,但我還是很想知道,告訴我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吧?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他。” 雄虎啃了一口甘蔗,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地說:“我有個小弟,算是我的心腹,原本在道上另一個幫派里當(dāng)臥底,后來露出破綻被那個幫派的人發(fā)現(xiàn)了,前幾天派人來傳話,叫老子用我的頭去換他一條命,你說老子有可能答應(yīng)么?老子要是死了,那我手下幾百號兄弟還怎么混得下去?所以老子就叫任易宸去了?!?/br> “我靠!”張子寧一聽事情的嚴(yán)重性,忍不住為任易宸捏了把冷汗,“他又不是變形金剛,你叫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殺進(jìn)敵人的老巢里救人,他要是能救得出來就逆天了!” “沒錯,這的確是件很難很難的事,需要超強(qiáng)的計謀策略、行動能力和應(yīng)變能力,搞不好一失足就會把性命丟掉,所以我才會找奧斯卡幫忙?!?/br> 張子寧有些失落地耷拉著腦袋,“萬一任易宸回不來了……我怎么辦?!?/br> “我也不知道萬一他回不來了該怎么辦?!毙刍芽械弥皇R粋€結(jié)頭的甘蔗丟進(jìn)垃圾桶里,拍了拍手,接著說:“我只知道……奧斯卡他一定死不了的?!?/br> “不是有那句話么,禍害遺千年。” ☆、23二十二綁 第二天,雄虎帶了幾個小弟來張子寧房里裝音響,那音響似乎是在二手市場買來的,坑爹得很,一開始怎么也響不起來,后來雄虎搗鼓了半天才能發(fā)出聲音。 結(jié)果它一響就開始咋呼咋呼地唱:“你是我天邊最美的云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悠悠地唱著最炫的民族風(fēng)!讓愛帶走所有的塵埃!”差點把張子寧的耳膜都給震破了。 雄虎的小弟很喜歡聽民族風(fēng)的音樂,樂得手舞足蹈的,一邊跟著音樂起舞還一邊問雄虎:“大哥,這音樂不錯吧?倍兒棒對吧?” “我去年買了個表!”雄虎氣得一巴掌往他頭上蓋去,“你特么個逗逼!老子叫你放安靜點的音樂!這么鬧哄哄的音樂適合孕婦聽嗎?!你的腦子被驢踢了吧?!” 小弟被罵得似個縮頭烏龜,連忙把歌換了,“大哥,你聽聽這個怎么樣?!?/br> 雄虎凝神聽了一會兒,開頭覺得還不錯,后來聽著聽著越來越不對勁,終于反應(yīng)過來放的是什么歌了,忍不住破口大罵:“臥槽!老子叫你播安靜點的歌!沒叫你播葬禮上放的歌!你給孕婦聽哀樂,是不是存現(xiàn)要跟老子抬杠???!” “……”小弟委屈得很,淚流滿面回道:“大哥,我也不知道這是哀樂啊,小弟錯了?!?/br> 這段鬧戲過去后,張子寧自己挑了一首比較歡快輕松的鋼琴曲,耳根子總算是清凈下來了。 雄虎把幾個不爭氣的小弟趕了出去,然后問張子寧:“中午想吃什么,我叫人去準(zhǔn)備?!?/br> “吃什么倒無所謂,我想問你其他的事。” “想問什么就直說。” “你和任易宸真的從小就認(rèn)識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雄虎說,“有一回老子跟他打架的時候,你這小賤人還躲在后面給我使陰招呢!” 張子寧汗顏,“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胡說么?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去你奶奶個腿的!”雄虎作勢朝她揮了揮拳頭,要不是礙著任易宸,他真想送她腦袋一個爆栗,“你自己忘記了還怪老子胡謅!你特么才胡謅呢!” “……照你這么說?!睆堊訉幖{悶地咬了咬唇,“我跟任易宸也是小時候就認(rèn)識了?” “喂!你這家伙不會真的忘記了吧?”雄虎狐疑地走到跟前盯著她看,“你這家伙也太沒良心了吧!虧奧斯卡那個時候為了你還想金盆洗手呢!你特么就這么瀟灑地把人給忘了?!” “我……”張子寧張了張嘴,正欲開口,雄虎又接著說:“不過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小丫頭片子,跟在奧斯卡后頭也就幾個星期的時間,會忘記也挺正常的?!?/br> 張子寧煩躁地揪了揪頭皮,“啊啊啊?。?!”這種有事情卻什么東西都想不起來的感受真的很磨人??! “你能不能跟我多講一點那時候的事?”張子寧靈機(jī)一動,“或者有沒有什么信物?也許給我看過我就能記起來一點呢。” “老子只跟你見過一兩面,哪有什么信物啊?要找你就去找任易宸問去,他肯定都記得?!毙刍⑼蝗恢噶酥缸约侯~頭上的傷疤,“如果一定要信物的話,老子這道疤痕就是當(dāng)年被你用石頭砸的,你看你能不能想起來什么?或者老子去找一塊石頭來讓你抱在懷里,你對著它好好回憶一下?” “……”張子寧無語地?fù)u了搖頭,“不用了?!?/br> “老婆老婆我愛你,喔彌陀佛保佑你,祝你有一個好身體,健康又美麗?!?/br> 雄虎的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一時間把胎教音樂都蓋過了,張子寧忍俊不禁,“你的鬧鈴……真逗?!?/br> “笑個毛線!是家里那頭母老虎逼著我換的!”雄虎斜瞪了她一眼,然后掏出手機(jī),一看來電顯示,臉色霎時凝重起來。 張子寧見他臉色不善,忍不住猜測,“……是任易宸?” 雄虎沒做聲,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后堆起笑臉接了電話,“喂?蘇總?。 ?/br> * 話分兩頭。 中國,y市,一家孤兒救助站里。 蘇玉恒坐在一群年齡各異的小朋友中間,靜靜地看著他們畫畫。 小朋友的世界里永遠(yuǎn)是天真純潔美好的,這一點從他們畫的畫中就能看出來。 他們總是愛畫陽光、藍(lán)天、白云、綠草、鮮花、森林。畫里的人無時無刻不帶著笑臉。他們看不見陰天和烏云,看不見凋謝的花和枯萎的葉子,看不見人心的險惡和藏在笑臉背后的那把閃著寒光的刀鋒。 蘇玉恒每個月無論工作多么忙碌,都會抽空來一趟救助站陪孩子們度過一天。因為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靈還有一寸凈土,沒有完全被繁世的貪婪和*所吞噬。 一個蘑菇頭的可愛小女孩走過來把自己的畫給蘇玉恒看,“哥哥,我畫得好看嗎?” 小女孩畫的是一副救助站的全家福,畫面上幾十個小朋友坐在各自的小板凳上,笑容燦爛地比著剪刀手。還有兩個個頭高出一截的男人和女人被他們簇?fù)碓谥虚g,眼睛笑得好像一枚彎月亮。 蘇玉恒指著男人問:“這是誰?” “這是蘇哥哥??!”小女孩抬頭看著蘇玉恒,說:“旁邊的是寧寧jiejie?!?/br> 蘇玉恒默了一秒,淺笑著摸摸她的頭,“雅妮畫得很棒,以后要繼續(xù)加油?!?/br> 小女孩獲得了夸獎,看起來卻不像很開心的樣子,咬著小嘴低低地問:“哥哥,為什么寧寧jiejie好久都不來了啊?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了啊?” 小女孩委屈的眼神楚楚動人,看了就叫人心軟。蘇玉恒柔聲解釋道:“雅妮不要亂想,寧寧jiejie一直都最喜歡你們了,她只是最近有點忙,所以沒有時間來?!?/br> 小女孩支支吾吾了幾聲,算是勉強(qiáng)相信了,然后又拽著蘇玉恒的褲腿搖啊搖,撒嬌道:“那哥哥你下次一定要帶寧jiejie來玩,我好想她啊。” 旁邊一個平頭的小男孩接過話茬,“寧寧姐該不會是因為我讓她送我生日禮物就不肯來了吧?這個小氣鬼!” 蘇玉恒無奈地笑了笑。 小平頭揮了揮手,很大方地說:“算了算了,我不要她的禮物了。反正我的生日都過了一個月了,叫她不用躲了,快點出來吧?!?/br> 雅妮沖他做了個鬼臉,“寧寧jiejie才不是小氣鬼,你才是小氣鬼呢!小氣鬼!喝涼水!” 這時護(hù)工李阿姨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進(jìn)了,笑著喊:“大家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再畫!去洗手嘗嘗蘇哥哥給你們帶的水果!” 蘇玉恒看見她有些驚訝,“李姐?我前段時間都沒看到你,還以為你辭職了呢?!?/br> “不是辭職,是休孕假?!崩罱阈Φ寐冻鲆豢诎籽?,“我才生完寶寶,調(diào)理了一個月就回來上班了?!?/br> “怎么我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也沒去醫(yī)院看看你?!碧K玉恒慚愧地笑了笑,又問:“是個女孩還是男孩?有寶寶的照片嗎?” “是女孩,她爸爸寶貝得不得了,拍了好多張照片,都快把我手機(jī)內(nèi)存擠滿了。”李姐打開相冊,把照片調(diào)出來,“你看,是不是很可愛,粉撲撲的像個小rou團(tuán)?!?/br> 蘇玉恒笑著點頭,“李姐長得漂亮,生的女兒當(dāng)然也好看?!?/br> “哈哈哈?!崩罱阈Φ米於己喜粩n,又說:“子寧才是真的漂亮,蘇總你又這么一表人才,,你們以后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龍鳳啊?!?/br> 蘇玉恒笑意翩然,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一個靜靜的聲音在說:“我這輩子怕是要孤獨終老、無法享受天倫之樂了?!?/br> 是夜,蘇玉恒和張樂桐在偌大的床上纏綿曖昧,魚水.之歡。 槍欲走火時,蘇玉恒及時剎住,起身去拿安全套。 拉開床頭柜的抽屜,里面空空如也,昨日還在的幾盒安全套全部不翼而飛。 蘇玉恒不禁皺眉,“你藏哪了?” 張樂桐忽略他的話,不答反問:“聽說你今天又去孤兒院了?” 蘇玉恒眉梢微挑,“怎么?” “既然你這么喜歡小孩?!睆垬吠┳鹕恚p手柔若無骨般掛在蘇玉恒的肩膀上,“那人家為你生一個好不好?” “同樣的問題不要讓我回答第二次?!碧K玉恒微瞇雙眼,聲音靜如止水,“把東西拿出來?!?/br> 平常這個時候,張樂桐都會乖乖地按他說的去做,可今天她也不知怎么了,膽子變大了,耍性子似的把嘴一擰,說:“我不給,我已經(jīng)把所有安全套都丟掉了?!?/br> “再給你一次機(jī)會?!碧K玉恒耐著性子,“我知道你沒丟?!?/br> 張樂桐攤了攤手,“這回我真的都丟掉了,一個都沒剩。你要么就不戴套跟我做,要么就別做了。” “你確定?” “確定!” 蘇玉恒冷笑一聲,突然伸手冷冷地推開她,起身下了床。 張樂桐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 蘇玉恒站在床邊,平靜地穿上西褲扣好皮帶,回頭那一眼煞是冷清,“天下女人多得是,張樂桐,你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他話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門“嘭”地一聲被狠狠摔上,人影消失在門外。 張樂桐的心仿佛也隨著那一聲門響被扔進(jìn)一個巨大的千年冰窟里,周身寒冷的氣息逼得她幾乎窒息。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蘇玉恒離開的方向,只覺得那扇門好像一座爬不過去的山,將天地隔絕成兩個世界。她在這邊,而蘇玉恒和張子寧在那邊。 蘇玉恒哪里也沒去,只在陽臺吹著涼風(fēng)吸了一夜的煙,靜靜地想著一些事情。 天亮?xí)r,張樂桐終于鼓起勇氣去陽臺尋他,可一看到他孤傲的背影和那一地?zé)燁^,她抬起的腿卻怎么也邁不出去。 最終,她什么也沒說,輕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玉恒終于掐滅煙頭,回到房里拿起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 “喂?蘇總??!”雄虎的聲音充滿笑意。 蘇玉恒嗯了一聲,問:“事情進(jìn)展得怎么樣了?” “這個……”雄虎愣了幾下,干笑道:“呵呵呵,蘇總不要著急嘛,我已經(jīng)派人在世界各地打聽他們的行蹤了,他們就算再怎么會逃,也跳不過我的手掌心?!?/br> “是嗎?”蘇玉恒手里把玩著打火機(jī),輕聲笑了笑,“我怎么聽手下的人報告,你在日本逗留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莫非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