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錯嫁良緣續(xù)之海盜千金、重生之最強聯(lián)姻、綁嫁、絕戀豪門,總裁獨寵美艷妻、無法逾越的短腿、紙醉金迷(NPH)、超級男神系統(tǒng)、悠然田居札記(種田)、教你養(yǎng)成一只圣母、被反派大佬寵上天[穿書]
梁肆慌亂起來,你知道的,女孩子一靦腆、尷尬,或者慌亂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將頭發(fā)掖過耳后,梁肆竟忘了自己少了一只左耳,左手一抬,頭發(fā)掖過耳后的時候空蕩蕩的。 空蕩蕩的,她沒有耳朵。 指間這種空蕩的感覺,像是永遠也無法著陸的鳥,只能在迷茫的大海中疲憊飛行,正是這種感覺使她瞬間清醒... “阿肆!嫁給他!阿肆!嫁給他!”平日里沒少在她背后嚼舌根的女同學(xué)們,此時此刻也發(fā)出了真摯的祝福。 誰不愿意相信灰姑娘的故事呢? 梁肆的周身瞬間鍍上了一層殼,微笑著與陳勵深斡旋: “你還真希望我嫁給你???”她笑得身體微微抖動起來,征求一般看向觀眾們,仿佛在演一場熱鬧的舞臺劇。 陳勵深望進她的眼睛抿唇一笑:“你發(fā)呆的時間也夠長了,我這個姿勢真的不怎么舒服。” 梁肆驚喜的捂住嘴巴,仿佛下一秒就要感動得哭出來一樣:“陳勵深!你竟然還準(zhǔn)備了五層的蛋糕哎!五層是代表我們認(rèn)識了五年嗎!” 高三開始,到現(xiàn)在,快五年了。 陳勵深點了點頭,右手始終僵持著,舉著閃閃發(fā)亮的戒指。 “梁肆,我在求婚?!彼麑λ徽?jīng)的樣子有些反感,嚴(yán)肅的提醒。 所有人都以為梁肆那是驚喜的表情,只有陳勵深能看得懂她眼中的冷靜。 同學(xué)們又開始起哄了,陳勵深再次問道:“你愿意嫁給我嗎?” 他的聲音好聽極了,完美得沒有絲毫破綻。 梁肆努起嘴,抱歉的搖搖頭,可惜的蹙著眉,眼中的冰冷與方才的驚喜截然相反: “陳勵深,太對不起了,”她無可奈何的攤攤手,在眾人矚目下變成了矯情又冷漠的婊、子,聲音軟軟的,似是居高臨下的對著小孩低語:“你看,我這人就是嘴上沒個開關(guān),隨便說說你就真信了。” “陳勵深,真是對不起了,我,不、愿、意。” ☆、第3章 【聽說…你的心上人要回國了?可是怎么辦呢,我得住進你們家了?!?/br> 梁肆親昵的攙著陳勵深的母親從教會里走出來,兩人親近的樣子就像是母女一般。 按照往常來說,每次梁肆陪著陳母來教會唱詩,陳母都會很開心,唯獨今天,老太太有點悶悶不樂。 梁肆猜到了幾分緣由,也沒問她,末了陳母實在憋不住,眼見著遠處陳勵深的車就停在路口,陳母定住了腳步,側(cè)身看著梁肆。 “阿姨,怎么了?”梁肆假裝無辜的問。 “阿肆你說,這到底是為什么?”陳母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你和勵深怎么就是成不了一家人呢?” 梁肆抬頭向遠處,陳勵深坐在黑色轎車上,透過車窗朝這邊看過來,那張幾近完美的臉龐和高雅貴氣是所有女人的夢想。 梁肆撒嬌的搖搖陳母的胳膊:“阿姨,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一家人么?這些年您對我比親媽都好,就差把命給我了。” 陳母實在的握住她的手,慈愛的說:“把命給你怎么了,勵深就是我的命,你救了勵深就是我們家的恩人,我不對你好,主都不會赦免我的罪。只是…” 陳母頗為遺憾的講:“只是我心里一直覺得你能嫁到我們家來,這樣多好。阿肆…” “嗯?”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勵深嗎?” 梁肆抿抿唇,眼中掛著薄薄一層笑。 陳母見她不言語,馬上說:“他是悶了點,又是個工作狂,很不解風(fēng)情這我知道,可是他既然能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兒跟你求婚,足以見得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啊…” 梁肆眉頭一挑:“您聽誰說的?” 陳母道:“昨晚他的朋友喬寒來家里做客,給我看了勵深向你求婚的視頻?!?/br> “哦…”梁肆的“哦”字拐了好幾個彎兒,頓時懂了,饒有興趣的看向車?yán)锏年悇钌睿『藐悇钌钜舱@邊看來,兩人的目光一對,竟有幾分較量的意思。 陳母還要說什么,梁肆的手機便響了,來電的是照顧梁肆父親的護工常阿姨,梁肆的表情一下子嚴(yán)肅起來。 陳母擔(dān)心的望著梁肆,看她越來越陰沉的小臉,心想一定是老頭子又出什么狀況了。 梁肆掛斷電話:“阿姨,我得回縣城一趟?!?/br> “好好!快去吧!讓勵深送你!” … 陳勵深在開車,梁肆的頭抵在副駕駛上發(fā)呆。 高速上跑了半個小時,梁肆睡著了。 她是個課間十分鐘都能做上好幾個夢的人,睡眠質(zhì)量極其不好。陳勵深的車開得越穩(wěn),她的夢就做得越深。 夢見爸爸了,夢見住在平房的時候,凌晨天蒙蒙亮,爸爸就站在她的床前等著她醒來,阿肆一醒,爸爸就舉著捕鼠器上剛捕的老鼠沖著阿肆笑:閨女你看,嚯!這老鼠比昨天的個兒大! 每天清晨都是如此,老爸總是樂此不疲的看阿肆嚇得鉆進被窩的樣子,然后哈哈大笑。 她mama去世的早,爸爸是個農(nóng)民,那年得了腦血栓之后就再也干不了農(nóng)活,但老頭子閑不住,隔三差五的推著自行車去縣里給飯店磨菜刀,圖著掙上幾塊買藥錢。 梁肆一直想把爸爸接到a市來照顧,可他死活不肯,最后陳勵深給梁父請了個護工,薪水比他酒店里的經(jīng)理都高。 “醒醒?!币粋€清冷的聲音響起。 梁肆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睜開眼,天已經(jīng)擦黑,車子就停在縣醫(yī)院的門口。 梁肆動了動,身上披著的外套滑落到膝蓋上,有陳勵深身上的味道。 陳勵深把她叫醒便下車了,梁肆看到他走向了一個水果攤,提了兩個果籃回來,兩個果籃并放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搭到門把上,替她把車門打開了。 梁肆的運動鞋跨出車門,側(cè)首仰視著他,不痛不癢的說了句“謝謝”,要知道,能讓陳勵深為其開車門的,全世界只有兩個人,她占一個,呵,真是榮幸之至呢。 “客氣。”陳勵深回應(yīng)道,聲音像寒風(fēng)吹起的薄雪。 … 陳勵深跟在梁肆身后上了樓,縣城的醫(yī)院里人不多,走廊里陰暗簡陋,安靜得像是太平間。 梁肆進了病房沒看見爸爸,護工常阿姨正坐在一旁削蘋果,見兩人進來,趕緊站了起來。 常阿姨雖沒有什么服務(wù)素養(yǎng),但陳先生給的薪水實在不菲,所以卯足了勁兒的照顧著梁父周詳,見到陳勵深和梁肆的時候也是異常的恭順。 “我爸呢?”梁肆問。 常阿姨搓搓手:“梁大哥他去廁所了…” 梁肆腮間起落,微怒:“你怎么不跟著,萬一他又摔著怎么辦?” 常阿姨委屈:“我說我陪他可他不讓…你也知道,陳大哥脾氣倔又要強…” 梁肆扭頭出了病房,打算去廁所看看,結(jié)果腳剛一邁出去,就看到走廊的盡頭有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走過來。 那條走廊太長,窄小的窗子泄進來的月光照在父親身上,病態(tài)的孱弱使他異常消瘦,年輕時高高壯壯的身軀如今也只剩下沉甸甸的腦袋,勉強的支配著不太靈活的腿腳,一步一顫的挪動著,仿佛下一秒腦袋就會栽到地上一樣,讓人看了揪心。 陳勵深看見梁肆沒有動,雙手握成拳垂在身側(cè),死死的咬著下唇,賭氣的看著梁父,表情很生氣很生氣。 梁父慢慢走過來,看到梁肆和陳勵深,有些驚訝。 “阿肆啊,你們怎么來了,是不是小常又多嘴了?我沒事,你看你們大老遠的折騰啥…” 梁肆一動沒動,恨恨的瞪著爸爸,像是看著一個不省心的孩子。 “不都說了不讓你出去干活了嗎!你賺那幾個錢還不夠我交藥費的!” 梁肆的嘴像是刀子一樣,渾身氣得發(fā)抖,眼圈卻漸漸紅了,唇一抿,兩行眼淚便刷的掉了下來。 一旁的陳勵深的眉心微微一緊,邁出步子代替她去扶住梁父。 梁肆飛快的抿了一把眼淚,走到爸爸的右邊扶住他,一步一步的將他攙到病房去。 ... 出了醫(yī)院往a市趕,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依舊是那條不見頭尾的高速,車廂里安靜的像是安上了定時炸彈。 梁肆安靜了一路,車子下了高速的時候她突然將視線從車窗外收回來,轉(zhuǎn)頭看著陳勵深。 瞄一眼他握在方向盤上的干凈手指,瞄一眼他一個褶都沒有的休閑外套,瞄一眼他雕刻版完美的下頜曲線,梁肆的心情似乎沒那么糟了。 她是個開心生氣全都寫在臉上的人,而陳勵深則是個開心生氣都寫在員工工資上的人,梁肆跟他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也只修煉到可以從他的眉間判斷出一點點他的情緒。 “陳勵深,聽說心上人要回國了?”她忽然玩味的問。 “誰?”陳勵深似乎覺得她的這個問題很匪夷所思,竟淺淺的笑了,笑容里有幾分掩蓋的嫌疑。 “裴女神啊…”梁肆笑吟吟的望著他,仔細的捕捉他表情的變化。就像是獵人看著籠子里的困獸。 果然,陳勵深的嘴角細微的動了動。 梁肆滿意的收回目光:“陳勵深啊陳勵深,你說你怎么什么事兒都算計的這么甚呢!先來一出求婚大戲,喬老師是攝像,你mama是觀眾,讓全世界都覺得是我梁肆不要你,你也沒辦法,然后徹底的斷了她的念想,為裴女神的出場提前做好鋪墊,對不對?” 梁肆以拳抵在唇邊忍不住笑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 陳勵深將車停在a大,扭頭看她,眼中多了幾分寒意。 梁肆一點都不畏懼,他知道陳勵深生氣了,可是那又怎么樣? 她豁然輕松的說:“好啦,我要回學(xué)校了,”說罷,推門下了車,臨走前又將頭探了進來,唇離他的臉很近很近,打遠處看,就像是相愛的情人在吻別。 “哦對了,”她一臉認(rèn)真的說:“我就要畢業(yè)了,學(xué)校的宿舍住不了了,你mama堅決不同意我出去租房子…”梁肆無辜的眨眨大眼睛,嫣然一笑:“其實我知道你心上人要回來,這樣很不好,可是怎么辦呢,我得住進你們家了?!?/br> 她攤了攤手,竭力的表現(xiàn)的很無奈,到了陳勵深眼里,卻是遮掩不住的挑釁... ☆、第4章 【不許睡你的床?別說睡你的床,我就是睡你的人又怎樣?】 梁肆大概是專業(yè)里唯一一個臨畢業(yè)還沒找到地兒簽三方協(xié)議的主兒。 輔導(dǎo)員老師為了手里的就業(yè)率統(tǒng)計,不得不把她叫到輔導(dǎo)辦促膝長談,梁肆是個精明的姑娘,來之前拎了兩個果籃,又給輔導(dǎo)員老師帶了張500塊錢的京東卡,安然脫身。 剛出導(dǎo)辦,一個聲音叫住了她,梁肆一回頭,是剛剛交接完學(xué)生工作的高崎楠。 “呦,巧??!”高崎楠一貫的親和風(fēng),笑起來卻又有點痞痞的,很讓女孩子心動。 “大班長都快滾蛋了,還來導(dǎo)辦忙學(xué)生工作???”兩個人同專業(yè),一個是支書,一個又是班長,平常的交流很多,彼此還算熟悉,現(xiàn)在馬上要畢業(yè)了,梁肆忽然很不舍,不舍大學(xué)生活,不舍同學(xué)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