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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盞的味道酸甜可口,最是降溫解暑。 白思思的怒火消了不少,見韓清漾眼神誠摯,便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索性今兒本姑娘高興,便都告訴你吧?!?/br> 韓清漾支棱起耳朵。 “洗耳恭聽?!?/br> 白思思想了想,開口道:“我來自西北雪域的天山一派,這一次我偷偷下山是受了我?guī)煾邓校ゴ髸x找回本門丟失多年的靈丹,也順道去找一位姓韓的故人,幫師傅問她一句話?!?/br> 韓? 跟他同姓。韓清漾雖心有疑惑,去沒打斷她。 白思思繼續(xù)道:“誰知我到了大晉,才知道這位姓韓的故人早已去世多年,而靈丹也沒了,我一路追蹤靈丹的下落,直到遇見了你們?!?/br> 韓清漾不知所以。 “那這一切跟我有何關(guān)系?” 白思思瞪圓了眼睛,驚呼一聲。 “這一切怎么跟你沒關(guān)系了?若是沒關(guān)系,我何必整日看著你和周炎宗的臉色,還留在這里提他保命。也就是你,若是換了旁人,求我來我還不來呢?!?/br> 韓清漾被她給說糊涂了,一臉茫然的望著她。 白思思伸手在他額上輕點了一下。 “說你聰明你也聰明,說你笨你也是真的笨,你好歹是個皇子,戲文和話本沒少看吧,怎么連這都不明白呢?我找的故人姓韓,你也姓韓?!?/br> 韓清漾依稀有些懂了。 “所以...‘母’債子償?” 白思思想了想,意思也是這么個意思。 “你的母親是不是叫韓瑛?!?/br> 韓清漾點頭。 白思思又自顧的說起了老一輩的故事。 “按照我們天山一派的門規(guī),是不許與外頭的人通婚的。可是你母親卻私自下山,并且嫁給了你的晉王,跟著便生下了你和你弟弟?!?/br> 母親早逝,他對母親的印象極為模糊,只聽宮里的老人說過她長的極美,艷冠六宮。 韓清漾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白思思呷了口茶,繼續(xù)道:“你母親這一走,可把我?guī)煾岛K了,我?guī)煾底孕”闩c你母親定了親,且又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且我?guī)煾涤质莻€癡情之人,腦子一根筋也不知轉(zhuǎn)彎,自打你母親走后,他一生都未婚娶,只收養(yǎng)了我?!?/br> 有些話說起來簡單,聽起來也不覺什么??杉?xì)一想便覺沉重?zé)o比,他的聲音悶悶的問,“那你師傅應(yīng)該很恨我母親吧?” 白思思點頭。 “恨,怎么不恨啊,我小時候讀百家姓念到了韓這個字,只要師傅聽見了就得打我的手心,韓和瑛這兩個字簡直就是我的童年陰影?!?/br> 她作勢將雙手伸到韓清漾跟前,做著控訴。 “韓清漾,你說說,咱們互不相識,你們家就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啊?!?/br> 韓清漾嘆了一聲。 “對不起啊。” 白思思擺了擺手,極其大方的道:“我原諒你了。況且恨到了極致便是愛,這個我懂。師傅他老人家若不是仍然愛著,又怎會一直記掛著你母親,讓我下山帶話呢?!?/br> 她哼了一聲,“還謊稱要尋回什么靈丹,騙鬼呢吧,那靈丹本就雞肋,于旁人也無用途,就算找回來也是無用的?!?/br> 韓清漾倒不著急靈丹之事,他問她,“你師傅讓你帶什么話給我母親?” 白思思難得收起了玩笑之色,眼眸里有了郁郁的哀傷。 “師傅說,若是她過的好便算了,若是她過的不好,便讓她回來吧?!?/br> 韓清漾鼻尖一酸,他的母親識人不淑,竟嫁給了世上最薄情寡性之人,還替他生了孩子,若是今時今日母親尚且在世,不知道會不會后悔當(dāng)日的決定。 氣氛有些凝重。 白思思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那靈丹是何物嗎?”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韓清漾才順著她的話問道:“那靈丹到底有什么用?” 白思思望著他白里透紅的肌膚,簡直嫉妒的要發(fā)瘋,枉她買了好些護膚用品,諸如珍珠粉,駐顏膏等等,一日不落的往臉上涂,可還是比不過被愛情滋潤過的臉,那是種自然的水潤光澤。 “靈丹叫做孕靈丹,是一種可以讓男子懷孕生子的靈丹妙藥。當(dāng)年你母親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顆,而這一顆......” 韓清漾尚未從男子懷孕生子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待回過神來之后,又見白思思一臉憤慨的盯著他的臉,不由低聲道:“該不會是......” 白思思狂點頭。 “但凡吃了孕靈丹的男子,身上都有一股清甜的幽香味,尋常人可能不太在意,但是我一聞就聞出來了。所以自打遇到你們之后,我就跟在你身邊了。師傅既然這么愛你的母親,我這個做徒弟的自然得幫襯著你點?!?/br> 韓清漾強自定了定神。 “所以初見的時候,你就意有所指說我體內(nèi)還有另一種毒,其實那不是毒藥,而是孕靈丹?” 造化弄人,原來他的父王喂給他的毒藥是他母親留下的孕靈丹,而他服下之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遇到了周炎宗,這一切難道都是上天注定的嗎? 韓清漾還未從這個勁爆的消息里緩過勁來,白思思又爆了一個讓他幾欲跳起來的消息。 她說,“難道你就沒發(fā)現(xiàn)這些日子你身體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