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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漾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床側(cè),誰知摸了個空,只苦笑了一下。 “你們還記得以前在大晉的時候,每到這樣的大雪天,我們便都躲在屋子里烤山芋,烤栗子,烤花生,等雪停了便會出玩雪?!?/br> 多福也跟著笑了起來。 “怎么不記得?從前清瑯主子最會賴皮,若是打雪仗輸了,便紅著眼圈坐在雪地里不肯起來,非得要贏一回才肯作罷,主子您回回都讓著他,團(tuán)了雪球讓他砸兩下。” 多子露出回憶之色。 “主子,等明兒我讓戚猛找些山芋還有栗子,咱們烤了來吃,就跟從前在大晉時一樣,等吃完咱們再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br> 兩人越說越興奮,只恨不得立馬就做了。 韓清漾聽著他們的說話聲,心里頭既平靜又高興,這是他盼了小半生的安穩(wěn)生活,要是此時周炎宗能在他身邊就更好了。 他裹緊了被褥,將自己縮成了一團(tuán),沉沉睡。 ...... 多子和多福聽見里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便悄聲出了。 兩人剛走到月亮門處,就見暗影里有人疾步走了過來,鎧甲行動間發(fā)出了輕微的摩擦聲,還未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周炎宗已經(jīng)到了跟前。 邊地的事一完,周炎宗就迫不及待的趕了來。 這幾日更是日夜兼程,就為了能早一點見到他心心念念之人。 “他睡了?” 一開口,聲音嘶啞的厲害。 多福行了禮,“剛睡下,姑爺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要是主子知道您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br> 多子忙不迭的要回房叫醒韓清漾。 周炎宗卻勸阻道:“讓他好好歇著吧,我手腳輕些就是。” 他在廊下輕手輕腳的將身上的鎧甲脫下,然后才小心的推開了門,進(jìn)了屋內(nèi)。 屋子里很暖和,有著淡淡的幽香。 他走到炭盆前,伸手虛虛的攏在炭盆上,等身上的寒意驅(qū)散之后,才掀開了簾子,朝著里間走。 床上的人蜷縮成了一小團(tuán)。 周炎宗看到他的睡姿,唇角便高高揚起。果然如信中所說,他這個小火爐不在,韓清漾連睡覺都睡的不安穩(wěn)呢。 韓清漾這些日子睡的很少,難得今兒可以早睡片刻。 迷迷糊糊察覺到了些微的動靜后,他嘟囔著翻了個身,將自己埋進(jìn)了被褥里。 周炎宗簡單的洗漱了下,便脫了外衣上了床。 許是察覺到了熟悉的溫度,周炎宗剛一躺下,身側(cè)之人就鉆進(jìn)了他的懷里,跟只小奶貓似的,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周炎宗你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想你了,你不回來,被窩里總是不熱......” 他嘟囔著,將雙腳塞進(jìn)了周炎宗的腿間。 “我不管,你答應(yīng)要幫我焐腳的?!?/br> 周炎宗眼底里有著nongnong的笑意。 他家清漾怎么可以這么可愛呢? 韓清漾迷瞪著眼睛,手在周炎宗的勁腰上摸了兩下,卻定不是在做夢后,猛地睜開了眼睛,正對上周炎宗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周炎宗伸手扣住了他的細(xì)腰,將人往懷里帶了帶,低頭便吻上了他日思夜想的唇。 “清漾既然這般想我,為何在信里不說?” 韓清漾的臉燒的厲害,渾身上下都guntang了起來,像是發(fā)了高熱一般。 數(shù)月未見,周炎宗似乎是瘦了些,下顎處的弧度更立體了些,愈發(fā)顯得整個人深邃了起來,周身都散發(fā)著鐵血的氣息。 韓清漾伸手撫向他的臉,指尖劃過他的眼睛,高挺的鼻以及薄唇,最終停留在他的下巴上,胡須有些扎手,透過指腹傳來了細(xì)微的酥麻感。 “你怎么回來了?這回來了待幾天?還要回嗎?邊地的事情......” 他有許多問題想問,有很多話想說,可還沒等他說完,唇再次被堵住了,男人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住,令他無處可逃。 周炎宗緊緊的將人擁在懷里,將臉埋在他的頸項間,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那是獨屬于韓清漾身上的味道,這味道讓他格外的安心和放松,他原本緊繃著的神經(jīng),在感受到懷中之人的香軟后,立刻化作了烏有。 他在他的頸項間蹭了蹭。 “還是這里好?!?/br> 倒不是說雍州就比邊地好,在他的前半生里,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跟邊地沒有區(qū)別,可自從他有了牽掛,有了羈絆,這世上任何一個有韓清漾的地方,便是最好的地方。 韓清漾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松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我要是死了,你到哪兒找我這么好的媳婦,既能幫你暖床,還能幫你處理政事?!?/br> 周炎宗強而有力的臂膀又加了幾分力。 “不松。你要是死了,我就陪著你一塊死。無論生死,你都休想逃出我身邊。” 他說的極為霸道。 韓清漾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周炎宗......我可想你了...每天都想無數(shù)遍,連做夢都想呢......” 他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周炎宗心疼壞了,忙松了手,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你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們?!蹦懜移圬?fù)他周炎宗的人,這些人恐怕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