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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清漾伸手環(huán)住他的勁腰,將臉貼在他的心口。 “這一路上咱們遇到了不少的流民,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誰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去討飯啊,眼下咱們能力有限,能幫一點是一點,能救一個是一個。你說呢?” 他的眼底有著希冀的光。 周炎宗低頭吻上了他的唇,“好,聽你的。” “喲,廟宇里頭還這么卿卿我我的,也不怕觸怒了神佛啊?!?/br>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少傾便見白思思自夜色中款款而來。 韓清漾雖不知她為何要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他們兩人,但也能感受到她身上并沒有惡意。 周炎宗一見了她就來氣,聲音比外頭的風(fēng)還要冷。 “看來你是將我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了,今天我就宰了你?!?/br> 他剛提起長劍,白思思就像是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直接跑到了韓清漾的身后躲了起來,半晌從他身后探出半顆腦袋,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心口。 “這人這么兇,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你當(dāng)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韓清漾也顧不得許多,拽著她就往里走。 “你不是會醫(yī)術(shù)嗎?救救她?!?/br> 白思思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婦人,抬手?jǐn)n了攏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我與她非親非故,為何要救她?” 韓清漾直直的盯著她看。 “你若是肯救她,就當(dāng)我們欠你一個人情。” 白思思輕笑一聲。 “好?!?/br> 她伸手與韓清漾擊了一掌,又對著周炎宗吐了吐舌頭。 “你,給我去燒熱水,越多越好。” 周炎宗渾身泛著森冷的寒意。 白思思有了韓清漾這個護身符自是不怕的。 “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br> 韓清漾生怕這兩人起沖突,忙拉著周炎宗往外走去。 “咱們是男人,在這里多有不便,還是先出去吧?!?/br> ...... 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天愈發(fā)的冷了。 “使勁,使勁啊......” 伴隨著婦人的痛呼聲,是白思思的喊聲。 韓清漾依偎在周炎宗的懷里,隔著跳躍的火光望著外頭大片如墨色般的夜。 婦人疼的厲害,叫喊聲漸漸弱了下去。 后又在白思思的鼓勵下,重新恢復(fù)了力氣。 痛楚的叫喊聲縈繞在耳旁,連空氣里都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 周炎宗攬在韓清漾肩頭的手,微微顫了顫。 “清漾,還好你是男子?!?/br> 他喃喃低語。 他簡直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韓清漾疼成這樣,他一定會發(fā)瘋的。 韓清漾往他的懷里鉆了鉆,緊握住他的手。 “若是可以的話,我想給你生孩子。” 與心愛之人有一個孩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韓清漾想想都覺得美好。 周炎宗冷聲拒絕。 “我才不要你受這種苦?!?/br> 韓清漾抬頭在他緊繃的下巴上親了親,“瞧把你給緊張的,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會生孩子?!?/br> 周炎宗這才放松了些。 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 “嗯啊......” 破廟里響起了一道響亮的啼哭聲。 白思思擦了擦額上的汗,笑著將孩子抱了出來。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韓清漾說了聲謝謝。 白思思伸手揉了揉后腰,“可累死我了,接下來給嬰孩擦洗,照顧產(chǎn)婦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可得去歇會兒了?!?/br> 周炎宗瞥了一眼裹在衣裳內(nèi)的小嬰孩,不覺皺起了眉頭。 嬰孩小小的,渾身紅紅的。 真丑。 跟個小猴子似的。 還好清漾不能生,否則要是生出這么丑的小孩,清漾定會傷心難過的。 破廟里條件簡陋,韓清漾簡單的替嬰孩擦洗了身體,便將嬰孩抱到后面交還給了那婦人,婦人雖很虛弱,可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道了謝,低頭逗弄著懷中的兒子。 韓清漾望著眼前這一幕,也不知為何鼻子酸酸的。 他轉(zhuǎn)身撲進(jìn)了周炎宗的懷里。 “周炎宗,我不想跟你去邊地吃苦了,我還是想當(dāng)皇后?!?/br> 周炎宗輕撫著他的背。 “好!” 云破日出,第一縷日光照了進(jìn)來,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年后,周炎宗望著襁褓里皺巴巴紅彤彤的嬰孩:我兒子真好看,跟他爹一樣好看。 第42章 益州。 城中一處府邸的議事廳里,眾人齊聚一堂。 周炎宗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面容嚴(yán)肅。 “你們都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了,現(xiàn)在周朝修不好好當(dāng)皇帝,惹得民怨沸騰,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大周給毀了?!?/br> 周家的江山,百年的基業(yè)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大周千千萬萬的百姓是無辜的,若是大周亂了,只怕就會引起連連的征戰(zhàn),這些年其余諸國畏于大周的國力,不得不俯首稱臣,現(xiàn)在大周內(nèi)亂,只怕這些國家會趁亂而動,到時候苦的還是黎民百姓。 眾人齊呼:“我等愿誓死追隨將軍?!?/br> “李壯,現(xiàn)在各地都是什么情況?” 周炎宗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