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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害羞嗎? 這個念頭一起,韓清漾的唇角便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來。 他覆在他的耳旁,加重了呼吸。 灼灼的濕熱氣息拂在耳后,有著令人抓狂的酥麻感,周炎宗擰著眉,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在干什么?” 韓清漾故意對著他的耳尖吹了兩口氣。 “陛下英明偉岸,又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抱起臣女,臣女既惶恐又緊張,所以難免會呼吸急促,陛下,若是怕癢的話,臣女捂著口鼻就是。” 周炎宗面沉如水。 “不必!” 汪壽小心的跟進殿中伺候,多子和多福生怕自家主子會遭遇不測,也垂著腦袋想要混進去,可剛到門口就被汪壽給攔住了。 汪壽瞪著眼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模樣,他咬牙低聲道:“一群沒眼色的東西,你們跟進來做什么?我告訴你們,回頭要是惹怒了陛下,我看你們有幾顆腦袋砍的?” 一眾太監(jiān)宮女皆都應(yīng)了是,守在門外。 汪壽將宮門關(guān)上,殿中的光線瞬間就暗沉了下來,無數(shù)細小的光線透過門格子照了進來,在光可鑒人的地磚上投下整整齊齊的小方塊的金色光暈。 都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他覺得這話不假,還相當(dāng)?shù)恼?,比金子還真。 自打周炎宗登基之后,他便跟著伺候了,這么兩年來,太后和外頭的那些個大臣們送了多少的美人進來,可周炎宗一個沒瞧上,不光沒瞧上,連正眼都沒瞧一眼。 太后一瞧是這光景,只得另想法子,退而求其次,讓美人在御前當(dāng)個伺候的宮女,以求日久生情。 后來,有個不知死活的宮女,仗著有幾分姿色,居然趁著除夕晚宴周炎宗有了些微的醉態(tài),便意欲勾引,沒成想?yún)s被周炎宗一腳給踢下了床,當(dāng)場就吐了口血,人被拖下去之后,沒熬到天亮就死了。 宮里宮外依舊著急,幾番商議之下,思維倒是變通了。 陛下既然對美女不敢興趣,那興許會對美男子感興趣也未可知呢?畢竟在京中有好男風(fēng)者也不再少數(shù),但凡家里有些底子的,誰家沒養(yǎng)一兩個樣貌出眾的戲子? 后又往御前送了幾個樣貌清雋,身段風(fēng)sao的小太監(jiān),并又在京中找了些適齡的世子和公子,偶爾也進宮走走,說是陪著太后解悶,實則都是想往周炎宗跟前送。 周炎宗倒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dāng)沒看見。 誰知這倒是助長了這些人的歪心思,御前的一個小太監(jiān),竟然趁著周炎宗沐浴的時候闖了進去,只是剛一進去,就被盛怒之下的周炎宗給一劍了結(jié)了。 有了這兩人做例。 周炎宗倒是過了幾天消停日子,誰成想今年周邊的幾個國家都送來了美人,再加上太后和前朝的大臣們逼的緊,眼下只怕是躲不過,少不得要選妃立后,充實后宮了。 周炎宗剛將人放在軟榻上,汪壽就立在簾子外躬身問道:“陛下,老奴這就給公主準(zhǔn)備熱水?!?/br> 白日宣yin這樣的事雖不好,可陛下就是天子,天子那就是最大的。甭說是白日里寵幸個小國公主,那就是酒池rou林也是可以的。 況且他們家陛下那性子,誰又能勸得住呢? “不用!” “好?。 ?/br> 周炎宗板著臉看向韓清漾,他坐在軟榻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揉著膝蓋,抬頭說話時,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似是展翅欲飛的蝴蝶一般,睫毛下的那雙美目里含著隱隱的感激的笑意,雙頰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泛著淡淡的緋色,白里透紅,吹彈可破。 “去請?zhí)t(yī)來!” 韓清漾仰頭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周炎宗,“陛下,臣女這膝上的傷乃是小傷,實在不用驚動太醫(yī),只需拿熱水泡一泡,將淤血清散即可。” 他說的極為認(rèn)真,又對著汪壽微微頷首,“多謝公公。” 周炎宗的眼底滑過一絲譏誚之意,方才還裝出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這會子竟然體會不出汪壽話里的意思了? “大白天的公主竟然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孤的宮里沐???” 韓清漾恍然大悟,方才他只顧著揉腿上的傷來著,稍不留意竟然就掉進坑里了,他垂著眸子,羞的兩頰通紅。 “臣女早晚都是陛下的人,只要陛下愿意,臣女......臣女無話可說?!?/br> 自古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況皇帝要寵幸個人,又豈是他可以拒絕的? 既然拒絕不了,索性就將問題給丟回去唄,他倒要看看這個看起來身強體壯,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男人氣息的周炎宗,能拿他怎么樣? 連作案工具都沒有,頂多也就過過眼癮和嘴癮罷了吧。 再不濟。 過過手癮? 這些事情上他雖看了不少書,可到底沒親身經(jīng)歷過。 無知者無畏。 韓清漾倒也不怕。 他的雙手不安的絞在身前,面上有著攝人心魄的嬌羞之色。 周炎宗冷笑了一下。 好一個不要臉的小國公主。 大白天的做這浪蕩模樣給誰瞧呢? 周炎宗對著汪壽道,“去請?zhí)t(yī)來!” 汪壽應(yīng)了是,剛轉(zhuǎn)身就聽里頭又傳來了吩咐,“一并將熱水也備好。” 周炎宗伸手捏住了韓清漾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跟自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