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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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冬把茶水送過來,退出去后,蔣茹茵走到了他面前,伸手要替他解扣子。 不過解到了第二顆,雙手就被蘇謙陽抓住了,蔣茹茵心中也抓不準皇上這到底是生氣還是已經(jīng)消氣了,抬起頭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抹不確信。 半響,蘇謙陽開口,“這就是你知錯了的方式?!?/br> 蔣茹茵神情微頓,蘇謙陽繼續(xù)道,“從承乾宮回來,朕不過來你這里,你就在昭陽宮安生的過日子,沒想過再去承乾宮認個錯,是不是。” 蘇謙陽抓的緊,蔣茹茵掙脫不開,她干脆不說話,只是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看著他,她沒有不想認錯,只是不知道怎么認錯才能讓他消氣,在這一點上,蔣茹茵就采取了消極怠工的辦法,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認錯了。 也許蔣茹茵心里還有那么一丁點的篤定,篤定了那天自己承認后皇上不會把她怎么樣,篤定了自己回來之后,什么都不做,皇上最終還是會來昭陽宮。 蔣茹茵也不知道她這篤定從何而來,可她就是篤定著,皇上不會因此對她不理不睬。 也許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不斷的提醒不能恃寵而驕的自己,有一天也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無形的嬌縱著。 空氣里傳來一聲嘆息,蔣茹茵腦海里還在想著對策,身子忽然被他抱住了,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整個身子被他抱緊,隔著薄薄的內(nèi)襯,蔣茹茵都能感覺到來自他外衣布料間的摩擦。 “你就這么狠心。”耳畔傳來他極具無奈的聲音,“你狠的下心不見朕,朕卻狠不下心不來找你?!?/br> 蔣茹茵不傻,她感覺的到皇上對她的縱容,這該是從當初他帶著自己出巡十來天開始,后來進宮之后,這一份縱容越發(fā)的顯著。 孫嬤嬤說過,許mama也說過,這一份殊榮,后宮上下僅她一人,可蔣茹茵感覺還缺少了什么。 可到底少了什么呢… “皇上,臣妾只是擔心皇上還在生臣妾的氣?!笔Y茹茵還沒解釋完就讓蘇謙陽打斷了,他低頭看著她,“你又開始找理由了?!?/br> 蔣茹茵頓住,蘇謙陽將下巴抵在了她的額頭上,“你若是真的擔心,你早就去承乾宮了,你的擔心,難道僅夠讓你呆在昭陽宮里等著朕過來么?!?/br> 這時候再說否認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朕對你不好么?!碧K謙陽終于推開了她,正視著她,蔣茹茵搖搖頭,“皇上對臣妾很好。” “既然知道朕對你好,為什么不相信朕,茵茵,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br> 措辭間蘇謙陽都忘了用朕來稱呼自己,他緊迫的看著她,看著她的雙眼,求證著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的位置。 她不能躲,蔣茹茵伸出雙手輕輕捧了捧他的臉,莞爾,“臣妾心中當然有皇上了,皇上是臣妾心中最重要的人?!?/br> 蘇謙陽緊緊的看著她的雙眼,要在其中看到和她話一致的神情,半響,他側(cè)了側(cè)臉用他下巴上的胡渣去觸碰她的手心,刺的她微癢,繼而笑了。 蘇謙陽笑的時候很多,但像這樣笑的卻極少。 仿佛是聽到了最讓他滿意的話,蘇謙陽看著她,笑的很開心,如墨的眉峰中都流露出愉悅,那雙素日里深邃不見底的眸子,此刻剩下的就是開心。 有那么一刻,蔣茹茵觸動了,他臉上的笑太過于耀眼了,看了十幾年的臉,蔣茹茵此刻覺得他無比吸引人。 比起年輕時候,如今的他更多的是沉穩(wěn),那一份泰山穩(wěn)若的氣質(zhì),在她眼中格外的有魅力。 一個權(quán)勢頂端的人,就因為這樣一句話被哄的身心都舒坦了,蘇謙陽并沒有察覺到這樣的自己已經(jīng)淪陷的徹底,更不會預料到未來的日子里,他會因為這個女人不斷的顛覆著他當初定設定給自己的約束和底線。 作者有話要說:黃桑很不容易的,這站在這么高的位置上,首先得放低姿態(tài),將來還有姿態(tài)更低的時候,哼哼,少不得吃點苦頭虐點心才能圓滿不是~ 最近jj掃黃好可怕o(╯□╰)o,改文的改文,鎖專欄的鎖專欄,涼子回去又仔細檢查了文章,太可怕了,直接會被請去警局喝茶啊我勒個去~ ☆、第101章 .長公主靜卿 喜事變成了悲事,又牽連出了不少人,到了四月,宮中的氣氛還有些低迷。 皇后抱恙交托宮務在景仁宮閉門不出,太后娘娘因為葉家的事多少也有些傷神,看似有條不紊的后宮,宮人們卻都是不敢說,不敢笑。 就在四月中的時候,昭陽宮這邊,蔣茹茵接到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老人家要去南山寺祈福,讓蔣茹茵陪同。 太皇太后已經(jīng)近七十高齡了,去南山寺一趟多少會累著身子,但這勸阻無效,蔣茹茵把事暫交給了德妃,三天后陪同太皇太后一同去了南山寺。 蔣茹茵對太皇太后此人很敬佩,跨越四朝,她所經(jīng)歷所看到的事,誰都無法比擬,這是個極具睿智的女人,當年她嫁給先祖皇帝的時候,先祖皇帝還只是個皇子,那年的霍亂祖父經(jīng)歷過,先祖皇帝登基,太皇太后貴為皇后,為先祖皇帝生下數(shù)位嫡子,但先祖皇帝來不及立下遺照就走了,太皇太后又經(jīng)歷了一次霍亂。 如果定王爺那一次謀反也算的話,在太皇太后這輩子經(jīng)歷的如何不算多。 歷史功績都是在臺前給男人的,但倘若沒有背后那個賢能大慧的女人,男人又怎么能在臺前放心的戰(zhàn)斗。 皇上登基之時宮中萬事都如此妥當,有一部分原因還是這老娘娘在后宮的坐鎮(zhèn)… 到了南山寺,方丈得知太皇太后要來,早早就在大殿外迎接了,蔣茹茵先下的馬車,走到前面的車旁,嬤嬤拉開了簾子,太皇太后一手搭在蔣茹茵手上,踩著墊高的木階梯下來。 瞧見不遠處恭候的方丈,太皇太后朗笑了一聲,“哀家老了,百步方丈依舊年輕啊?!?/br> 那面容慈和的方丈豎手說了聲阿彌陀佛,“心明則人輕?!?/br> 南山寺的春天生機盎然,蔣茹茵扶著太皇太后走上大殿,拜過之后,太皇太后讓百步方丈帶著她們?nèi)ド街兴隆?/br> 蔣茹茵起初不知道那是哪里,不過走到那長臺階前她就明白了,這遠遠望去臺階末的小寺廟,不就是當日她站在閣樓上看到的太后帶著皇后去的地方么。 那里住著長公主。 走到那小寺門口時,太皇太后看了蔣茹茵一眼,笑道,“第一次來吧?!?/br> 蔣茹茵上前扶住她,太皇太后看了一眼上頭的牌匾,“這孩子也是個倔強的?!?/br> 百步方丈把她們送到了這里便不進去了,蔣茹茵扶著太皇太后入內(nèi),里面其實是個不大的小四合院,正門那候著兩個尼姑裝扮的人,見到她們,行禮后去了側(cè)邊的樓閣上通報。 沒多久,一個同時尼姑裝扮,頭上纏著紗布,氣質(zhì)不凡的女子從樓閣下來,看到院子里的人后先是一驚,繼而從容的和太皇太后請安,“貧尼出塵給太皇太后請安。” 蔣茹茵好似聽到了太皇太后一聲嘆息,出塵請她們走進去,繞過一個小回廊,后院那卻是另一番景致,不大的后院里有個小池,池上一座三面有路的亭臺,亭臺后圍墻邊一座很高大的假山,這樣的裝束,到了六月,池中荷花盛開,假山上茂綠一片時,十分的漂亮。 扶著太皇太后坐下,出塵只看了蔣茹茵一眼,隨后有尼姑送上來了茶,她給太皇太后倒了一杯,在蔣茹茵站著的位置上,也倒了一杯,“出家人不忌諱這些,坐吧?!?/br> 太皇太后拍了拍蔣茹茵的手,點點頭,蔣茹茵跟著坐了下來… 偶爾遠處有鐘聲傳來,再加上亭子底下淌過的流水聲,佛門之地,蔣茹茵尤感心寧。 似乎是感受到蔣茹茵的開闊,出塵臉上多了一抹笑意,看太皇太后,“老娘娘身子可好?!?/br> “活的也差不多了?!碧侍蠡乜闯鰤m,問的直接,“你何時回家?!?/br> 這個問題她聽過很多遍了,回答也一直如此,“出塵乃出家人,這里就是出塵的家?!?/br> “你這是不孝?!碧侍髣倓傔€是慈目的神情,忽然變了臉,語氣也重了許多,“你父皇去世的時候,口中念著想見你一面,你都不肯去,他做錯了一件事,你就不原諒他一輩子,當年的事哀家也有阻攔,你是不是連哀家都恨上了!” 牽扯到了皇家辛秘,蔣茹茵微低下頭不去看她們,良久,出塵語氣淡然回道,“出塵誰都無怪,只立誓此生不再入宮,先皇去世后,出塵在此為他祈福念經(jīng),算是盡孝。” “哀家走了你也這么盡孝是不是,你母后走了你也這么盡孝是不是?!笔Y茹茵第一次見到太皇太后動怒,她幾乎是痛心的看著對面那個面容寧靜的女子,“二十一年了,有什么仇,你要和你父皇記這么久,他死的時候都還念著你,靜卿啊,你該放下了?!?/br> “老娘娘,出塵早已經(jīng)放下了?!?/br> “放下了你何畏回宮,放下了你還頂著這黑頭紗?!碧侍笞肿终嫜?,“你可知道,你這是守了多少年的活寡!” 此言一出,出塵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她顫抖著嘴唇看向太皇太后,“您說什么?” 太皇太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鑒真他沒死。” 蔣茹茵看到對面的女子臉上轉(zhuǎn)而露出的神情,或悲或喜,帶著無限的哀傷,又似喜極而泣的開心,然后便是滿目的不置信,“您騙我,我明明看到了他的尸身?!?/br> “那是個死囚的尸身?!?/br> “不可能,他的脖子上明明有那胎記。”出塵說了一半頓住了,喃喃道,“那也是假的么,也是父皇找人印上去的?!?/br> “那胎記是鑒真告訴你父皇,另外加上去,為了讓你相信他死了?!?/br> 出塵搖著頭,兩行清淚從那素凈的臉龐上落下,“不可能,他不可能會躲著我的,除非他死了,您騙我,祖母您騙我?!彪p手捂著臉,出塵低下頭,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是唯一能讓她動容的消息,只要是關(guān)于他的,她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出塵出塵,她一輩子都出不了塵。 太皇太后的話徹底擊垮了她心中這些年來累起的厚厚堡壘,她抬起淚眼,“不可能,您是為了讓我回宮才這么說的,他已經(jīng)死了,是被父皇害死的,他不可能活下來的,他要是活下,為什么不來找我?!?/br> “靜卿,是他不想見你?!碧侍笳玖似饋?,走到了她身旁,輕輕的把她抱到了自己懷里,摸著她的頭,“他離開了臨安遠走他鄉(xiāng),去年皇上才有了他的消息,他在南方,你父皇寧愿你恨著他也不愿意告訴你,是因為怕你知道真相了更難受?!?/br> “靜卿,跟著祖母回家去吧,你在這里留的夠久了,是時候給你父皇去說聲對不起。” “既然要說,為什么當年不告訴我,既然不說,為什么現(xiàn)在又來告訴我。” “因為朝廷需要你,你是大今朝的長公主,你有你要肩負的責任,兒女私情了這么多年,你父皇縱容了你這么多年,你承著這身份,怎么還能在這里繼續(xù)呆下去?!碧侍舐拿念^,語氣柔和了一些,“從你走后,你母后的身子就不太好,你該回去陪陪她,也該給別人一些交代了,靜卿,你任性的夠久了?!?/br> 出塵的身子猛的一顫,太皇太后繼而開口,“鎮(zhèn)國將軍府的老夫人病危,鎮(zhèn)國將軍至今未娶,姜家要絕后了,靜卿?!薄?/br> 后來蔣茹茵離開了后院留她們獨處,過了半個多時辰太皇太后才出來,眼眶微紅,什么也沒說,帶著蔣茹茵離開去方丈安排的院子里祈福。 此后的三天,蔣茹茵再沒見到太皇太后去那山中寺廟,也沒聽她提起過半句關(guān)于長公主的事,伺候太皇太后的人不會亂說,寺廟中知情的人似乎并不多,一些新來的小和尚都只知道山中寺住的是大貴人,平日不可靠近那里。 三天后,當她們出發(fā)要回宮的時候,蔣茹茵再度見到了這個長公主。 依舊是一身庵服,只是頭上的黑紗去掉了,簡單的披發(fā),素顏朝天,和太皇太后共乘了一輛馬車回宮。 回宮之后已是傍晚,蔣茹茵回了昭陽宮,沐浴過后,皇上過來了。 太皇太后那蔣茹茵不好問,皇上這邊,蔣茹茵忍不住開口問起長公主的事情,這都帶她過去了,一知半解,又打聽不到什么消息,她才難受。 蘇謙陽看著她,取笑道,“那這三天你豈不是憋的厲害?!?/br> “老娘娘和長公主說了很多,似乎是說起南山寺當年著火的事,又和先皇有關(guān),臣妾聽的一知半解,也不能向老娘娘問起?!笔Y茹茵點點頭,不知道也就罷了,她也不會起這個興去了解。 太皇太后把她帶去,卻又不說清楚,這不是鬧心么。 “這事要從二十三年前說起來了。”蘇謙陽笑著把她拉到自己身側(cè),靠著說道。 二十三年前長公主十四歲,剛剛定親,定的是鎮(zhèn)國將軍府姜家嫡長子,長公主和姜家嫡長子也算是青梅竹馬,這一樁婚事,先皇也不是盲點,鎮(zhèn)國將軍府老夫人也很喜歡長公主。 定親完之后長公主跟隨如今的太皇太后去南山寺陪伴祈福,在那認識了一個小和尚,鑒真,他是南山寺大長老的座下弟子,從小就跟在大長老身邊,佛學深厚。 長公主在南山寺的三個月,都是這個鑒真給她講課的。 這一切看起來都沒什么不同,太皇太后見長公主有佛緣,自然不會阻止她,但誰會知道,當初那個聰明過人,受先帝極其寵愛的長公主,最終會做出那樣的事。 “從南山寺回來之后,長姐依舊頻繁的去南山寺,說的都是為我朝祈福,父皇和母后也都信了,誰知道在長姐十五歲那年,她忽然和父皇說,她不要嫁給姜家嫡長子,要父皇收回圣旨,她喜歡鑒真,她要嫁給他?!?/br> 蔣茹茵保持著臉上的平靜,卻沒法掩去眼底的悍然,這皇家的公主,個個都是如此的‘不平凡’,悔婚要嫁給一個和尚。 先皇自然不會答應,把長公主關(guān)在了自己宮中讓她安心待嫁,南山寺那邊,鑒真也因此受罰。 長公主不知哪里聽來的說先皇派人處罰了鑒真,在宮中絕食抗議,甚至還偷偷溜出去要去鎮(zhèn)國將軍府自己說明情況。 眼看著事情要鬧大,卻還是姜家前來把這婚期往后延了一年。 “長姐究竟和那鑒真如何定的情沒有人知曉,只知道長姐當時是非他不嫁,直到長姐十六歲依舊沒改變心意,父皇盛怒,要殺了那和尚。一場大火把那和尚住的院子燒的一干二凈,長姐責備父皇害死了鑒真,去了南山寺出家,永遠不回皇宮,父皇駕崩的時候都不曾回來看過一眼?!?/br> 蔣茹茵默然,接下來的事她也能猜測到了,那鑒真其實是假死,南山寺大火后長公主以為他死了,和先皇翻臉,拋棄婚約跑去出家,實際上鑒真是和先皇合伙演了這么一出,假死離開臨安城,遠走他鄉(xiāng)。 長公主為一個人用情至深到這地步,若是告知真相,長公主說不定會直接跑去找鑒真,到時候鬧的滿城風雨,臉丟大了。 先皇瞞下了這件事,要保住皇家顏面,要保住姜家顏面,對外說長公主為我朝祈福,留在南山寺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