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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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竑又等了半刻多鐘,才招呼大夫和侍衛(wèi)離開:“走吧,過了這么久,殿下應(yīng)該沒法把藥吐出來了。吐了也不要緊,明天可以再喝?!?/br> 作者有話要說:每章前三名 2留言有紅包喲~~ 感謝投雷么么噠! 11218335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129 08:49:16 嗯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205 19:00:07 ☆、第十六章 如夢令3 紅纓一晚上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在床榻邊,守得迷迷糊糊有些困了,她頭部受了重?fù)粢不杌璩脸?,不知不覺就趴在床沿上睡了過去。 那碗藥藥性猛烈,到了后半夜天快亮的時候,紅纓被人搖醒了,一抬頭看到小姐臉色煞白,握住她手腕的胳膊瑟瑟發(fā)抖:“紅纓,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紅纓頓時睡意全無,掀開錦被,撲鼻而來濃重的血腥氣,整幅床褥都被血跡染紅。她起得太急,乍一眼看到這么多血,血氣沖鼻,眼前一陣眩暈,雙手扶住床欄才站穩(wěn)。 楊末滿手都是血,向她抖抖索索地伸過來:“去……去叫大夫……” 大夫不會來的。紅纓在心里說,把眼中淚水咽回去:“小姐,你先蓋好被子別著涼,我馬上去準(zhǔn)備熱水凈布。” 以前楊末每逢月信來潮,都是紅纓伺候她,三五天即完,量也不多不影響起居。有一回她著涼經(jīng)痛,聽大夫說當(dāng)歸可以活血止痛,沒把握好用量吃了半兩當(dāng)歸粉,結(jié)果血流不止,比平時多出兩三倍,過了十天才干凈。昨夜那碗藥里豈止半兩,除了當(dāng)歸還有紅花、赤芍等物,紅纓知道那些都是比當(dāng)歸更烈性的活血之藥,墮胎的藥方,熬得那么稠,連藥渣都吃下去了,該有多厲害? 紅纓從未見過一個人無休無止地流出這么多血,前夜庭中所見割喉而亡的那些內(nèi)侍婢女也不過如是。她剛把弄臟的被褥換掉,墊在身下那塊錦帕就被鮮血染透了,一塊一塊接著換上去,血流如注。 紅纓不停用熱水為她擦拭□,染血的布巾丟入盆中,沒過多久盆里就堆滿了。以前小姐多壯實活潑,碰上這種時候紅纓勸她臥床休息,她根本歇不下來,在家跟燕王爬樹跳墻,在墓園跟七郎比武論劍。那時多好,如果不來鮮卑多好,即使父兄驟然過世,也沒見小姐變成現(xiàn)在這副奄奄一息心如死灰的模樣。 “紅纓……”楊末靠在隱囊上虛弱地問:“大夫呢,大夫來了嗎?” 紅纓不忍回答,轉(zhuǎn)開話問:“小姐,你肚子痛不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不痛……”她轉(zhuǎn)過臉去,微弱的晨光照見她眼角晶瑩的淚痕,“就是覺得好冷……” 紅纓伸手過去替她把兩邊的被子圍緊,卻發(fā)現(xiàn)她頭一歪,靠在了自己肩膀上。小姐比她大一歲,武藝好、讀書多、有主見,紅纓從未見她在自己面前露出怯弱可憐的小女兒姿態(tài)。她忽然就覺得心底又軟又痛,仿佛破了皮的傷口新長出的嫩rou,輕輕一碰就疼痛難忍。她往床里坐過去一點,挨緊她貼著自己臂膀:“這樣好一點沒?” 楊末倚在紅纓肩上,她先是默默流淚,然后開始抽泣,越哭越大聲:“紅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紅纓心如刀絞,哽咽地勸解道:“小姐,不是的,只是月信早來了兩天而已,往常不總會差那么一兩天嗎?你看你肚子都不痛,如果真的是孩子沒了,怎么會不痛?” 她根本聽不進去,又或者,這個孩子是否存在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結(jié)果就是他沒有了。 就在四天前的夜晚,狼山深處的雪中小屋,他還在她耳邊說:“末兒,走之前為我生個孩子?!彼龥]有來得及答應(yīng)。才過了四天而已,恍惚已經(jīng)過了半生。他沒有了,孩子也沒有了,什么都沒了。 她趴在紅纓懷里放聲痛哭,哭得肝腸寸斷喘不上氣來。時至今日,她終于可以放開為他大哭一場,可以無所顧忌地叫他的名字。咸福,咸福,咸福。一聲三年,十聲三十年,他把后半生的都提前聽完了,以后任憑她怎么呼喚,他也不會聽見了。 最后她哭得累了,聲音漸漸低下去。紅纓撤開隱囊把她放下去躺平,又聽見她輕輕叫了一聲:“紅纓……” 紅纓立刻湊上去:“小姐,我在這兒呢?!?/br> 她快要睡著了,喃喃地說:“我想回家……要爹爹、七哥……” 紅纓擦干眼淚道:“小姐,你放心,你快點好起來,我一定送你回家。” 這一場血光之災(zāi)持續(xù)了半個多月才漸漸止歇。那碗藥實在下得太猛,楊末失血過多,加之心傷神潰,大半時間都在昏睡。這樣更好,這時候醒著,還不如讓她好好睡去。 有了這碗藥做保證,拓跋申放心了,之后沒再來為難她們。過了幾天,聽說太子過世的訃告已經(jīng)送抵上京,禁足令也放寬了,紅纓可以在離宮內(nèi)有人監(jiān)視看管的地方走動。她找著了那名老大夫,老人家妙手仁心,另開了止血補氣安神的藥讓紅纓拿回去給楊末服用,她才不至于血流過多,否則只怕半個月還未必收得住。 楊末上個月剛剛病過一場,逢此噩耗又見血光,整整瘦了一圈。紅纓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小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外面的事只能由她一力承擔(dān)。 那位老大夫是個好心人,如今行宮里只得他一名醫(yī)官,拓跋申等人也免不了有些事要差他去辦。紅纓多次有求于他,已經(jīng)熟稔了,一日老大夫卻又背了藥箱來為楊末診病,說是拓跋申吩咐。 紅纓一聽拓跋申的名字就心生警惕,問他:“知院為何突然想起我家小姐,不是又有什么事端吧?” 老大夫道:“知院即將回京,將攜太子妃同行,因此命小人來看看太子妃身子是否能勝車馬之勞?!?/br> 紅纓一直擔(dān)憂拓跋申會不會殺人滅口,沒想到他竟然要帶小姐回上京。到了京城,天子腳下,這些人哪還能像在燕州一手遮天,不就都穿幫了?“為什么?那不是……” 老大夫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據(jù)說是陛下的旨意,要召見太子妃?!?/br> “陛下?”紅纓更不明白了,追問老大夫,他只說:“姑娘莫再逼我了,小人也是身在別人屋檐刀口之下,力所能及的可以幫,權(quán)責(zé)范圍之外的,說多了只怕引來禍端?!?/br> 他診完脈退開一步,對楊末道:“殿下崩中雖止,但漏下淋漓不斷,氣血虛弱不宜遠(yuǎn)行。小人會如實向知院稟報,請他寬宥幾日,等殿下休養(yǎng)康復(fù)后再啟程?!?/br> 楊末向他微微頷首:“救命之恩無以言謝?!?/br> 老大夫告辭退下。紅纓不明所以,追問道:“小姐,怎么回事?他……救了我們的命?” 楊末倚在床頭道:“現(xiàn)在還沒有,要看我們逃不逃得掉。老人家與你我素昧平生,冒險透露這個消息,已經(jīng)是極大的恩情了?!?/br> 紅纓驚道:“你的意思是,他、他們終于要動手了?” 楊末道:“魏國皇帝雖然年紀(jì)大了寵信佞臣,但還沒昏聵到任臣下唬弄擺布。訃告送回上京,他起了疑心,所以下旨召見我。拓跋申明則奉旨,實際上哪能容我活著見到皇帝?他一定會在路上對我下手。老人家現(xiàn)在告訴我,就是讓我們趕緊找機會逃走?!?/br> 紅纓道:“那他真是仁義心腸。他的話拓跋申想必不會懷疑,我們還有幾天時間回圜準(zhǔn)備?!?/br> 楊末卻沉下聲:“不,我們得馬上走。拓跋申想讓我死得名正言順找不出破綻,拖著病體上路、車馬勞頓病重不治不是最好的借口?” 紅纓問:“可是你現(xiàn)在這樣,能走得了嗎?還要下水潛行?!?/br> “只是流了點血而已,死不了。就算是冰川雪地也只能趟過去,溫泉水中潛行片刻不要緊的。” 果然老大夫回稟后不久,拓跋申就派人來知會,明日一早啟程上路,由他“護送”太子妃回上京。 既然即將遠(yuǎn)行,一路風(fēng)塵勞苦,紅纓說太子妃臨行前想去溫泉沐浴,侍衛(wèi)也沒有起疑。她特意選了黃昏時分,日落后天色晦暗,出去后找到靖平,還來得及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離開燕州。出了燕州四面通達(dá),拓跋竑等人想追上就難了。 去芙蓉湯的路上遠(yuǎn)遠(yuǎn)望見離宮正殿,四面縞素垂懸。紅纓停下道:“小姐,太子殿下的靈柩就在那里,走之前……要不要再去看看他,道個別?” 楊末只停頓了片刻,繼續(xù)扶著她往前走:“不必了,別節(jié)外生枝。” 一路上她都沒有回頭去看一眼,但是當(dāng)紅纓到了湯池內(nèi)安排妥當(dāng),潛入水下打開機括,回身招呼她說:“小姐,我囑咐過外面的人了,一時半刻不會有人進來,快走吧?!卑l(fā)現(xiàn)她站在淺水里,長久地凝望著池邊一塊碧玉雕成的荷葉翠臺出神。紅纓又喚了一聲:“小姐?”她才回過神來,最后回望了這座玉石雕琢水汽氤氳如夢似幻的芙蓉湯一眼,深吸一口氣鉆進水下密道。紅纓隨后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上卷就該結(jié)束啦。 每章前三名留言的童鞋送紅包哦~ ☆、第十六章 如夢令4 元熙二十年的后半年,甚至這一整年,對楊末來說就像一場不可思議的幻夢。再加上第二年正月的改元,以致于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以為,元熙年號其實只有十九年,她出生于元熙三年,一直長到十八歲成年,從未離開過故鄉(xiāng)洛陽。 但是當(dāng)她終于從纏綿一冬的沉疴中醒來,新春的艷陽照亮雄州古老城墻上去歲的殘雪,她依然身處這座守護了吳朝百年和平、嚴(yán)整肅殺的邊疆重鎮(zhèn),而不是繁華似錦的帝都洛陽。 她還能記得來雄州前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記得在燕州溫泉離宮的水下暗道,失血半月的虛弱體力無法支撐,是紅纓推著她、扛著她走完那一段密閉窒息的逃亡之路,她甚至周全地準(zhǔn)備了儲水的空皮囊,裝滿空氣在水下?lián)Q氣;記得出水后自己已半昏半醒,這個從小做慣了力氣粗活、出身窮苦的姑娘背著她一氣奔跑了四五里地,找到潛藏在燕州西北角破落農(nóng)戶家中的靖平;記得他們連夜架著簡陋柴車逃出外城,兩人輪流驅(qū)車晝夜不停,兩天兩夜疾馳兩百余里,抵達(dá)白河邊界時柴車已經(jīng)不堪負(fù)荷散了架,三人沒有官憑路引只能從荒郊野外偏僻處劃小舟偷偷渡河;記得過了白河沒有車馬,靖平又背著她走了一天,才終于碰到在邊境巡查的雄州官軍,送他們回到雄州。 一路上她仍然血流不止,顛簸更讓崩漏加劇,紅纓一直在哭,以為她撐不下去了。她雖然已經(jīng)疲倦虛弱得睜開眼皮都費力,但神智始終清醒。直到雄州城外十余里,聞訊趕來迎接的七郎下馬向她飛奔而來,她一頭撞進兄長寬闊堅實的胸懷,這屏住的一口氣才終于松懈,叫了一聲“七哥”,放任自己沉入黑甜鄉(xiāng)中。 這一覺躺下去,囫圇睡到第二年開春。這回的病勢比上回更兇猛,月余以來所受的苦楚,身心皆創(chuàng),此時徹底發(fā)作出來,病如山倒。偶爾有稍稍清醒的時候,總是看到七哥守在床邊,要么是靖平,后來還有拄著拐杖的紅纓。 紅纓腦門在柱子上撞了一下,又被拓跋竑毒打,留下了病根。或許是這姑娘意志著實堅強,也或許是老天垂憐,脫險回了雄州才發(fā)作,左腿麻痹無法動彈,右耳耳鳴失聰,請大夫慢慢針灸疏導(dǎo),過了兩個月才漸漸好起來。 昏睡的日子夢境陸離,許多次被重復(fù)的噩夢驚醒,她叫著那個深藏于心的名字醒來,睜眼看到七哥擔(dān)憂的面容,淚水模糊了視線,喉間哽咽難言。他總是拍著她哄著她說:別說了,我們都明白,什么也別想,好好休息養(yǎng)病,有哥哥在呢。素來沒正沒經(jīng)的七哥,此時也顯得分外沉著可靠,仿佛即使外面的天塌下來,他也會為她擋著。 到了正月新年,紅纓已經(jīng)可以脫離拐杖走路,楊末也一天天地見好。過年正是最希望與家人團聚熱鬧的時節(jié),楊末能下床出門行走的第一天就對七郎說:“七哥,你帶我到外頭走走吧,睡了兩個月人都要發(fā)霉了,我也沾點大伙兒過年熱鬧的喜氣?!?/br> 七郎道:“好,不過今年外頭可沒往年熱鬧?!?/br> 七郎怕她大病初愈走多了勞累,命家奴抬了一乘小輦讓她坐著,自己陪在一旁。楊末從未在洛陽以外的地方過過年,見慣了帝都的繁榮歡騰,不太適應(yīng)雄州的蕭索冷清:“聽說雄州兵多民少,大哥是不是治下太嚴(yán)了,過年也不讓遠(yuǎn)離故土的將士們高興高興嗎,連個放鞭炮的都沒有?!?/br> 七郎道:“大哥沒告訴你嗎?我以為他肯定說過了?!?/br> 楊末問:“告訴我什么?” 七郎肅容道:“臘月先帝駕崩了,國喪三十六日,一直到正月十四,都不能宴飲游樂、歡慶嫁娶?!?/br> 楊末大驚:“陛下……先帝,駕崩了?”元熙帝,她的義兄,才過不惑之年,比大哥還年輕兩歲,居然英年早逝。 七郎道:“先帝身子骨一向不算健朗,去年夏天貪涼入水,之后便龍體不豫,久藥不愈日趨嚴(yán)重,八月起就不再視朝,拖到臘月初龍馭賓天。你剛回來時沒見著大哥,其實他是秘密回京了,就為了這事。雄州離洛陽遠(yuǎn),大哥一早就送來密報,其他人是新年改元才知道的。” 這消息讓她措手不及。既然先帝駕崩,必然是新帝即位年后改元。首先躍入腦海的,竟是兆年那張稚嫩的孩童面容,過完年他才剛十一歲,如何能肩負(fù)起這萬里江山、社稷重任?難道要白貴妃臨朝聽政?“那現(xiàn)在是……” “現(xiàn)在是承光元年了,”七郎停頓稍許,“末兒,淑妃……三姐,現(xiàn)在是太后了?!?/br> 這個消息才是平地驚雷,比先帝駕崩更讓她震驚:“什么?淑妃成了太后?即位的難道是……” 七郎點頭:“是燕王?!?/br> “沈兆言?!” 七郎道:“他已經(jīng)是皇帝了,九五至尊,不能再直呼其名諱?!?/br> 楊末完全無法把沈兆言這三個字和九五至尊等同起來。她太過驚訝,腦子里有些亂,稍稍平定心緒,追問道:“燕王即位,那越王呢?越王殿下怎么樣了?” 七郎明白她擔(dān)心什么:“越王還是越王,他畢竟也是先帝的骨rou、陛下的親弟弟。不過……先帝駕崩后沒幾天,白貴妃悲傷過度,也跟著去了?!?/br> 楊末臉色微沉:“貴妃怎么死的?” 七郎心虛不答:“問這個干什么,你跟越王母子沒什么交情吧。” 楊末抬起頭來看他:“你肯定知道,是不是?” 七郎撇撇嘴,小聲道:“自盡殉情?!?/br> “自盡殉情?”她冷笑出聲,“七哥,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嗎?” 七郎被她冷淡的目光盯得不忿:“你這么看我干嗎,你到底是跟自己jiejie親,還是跟無親無故的白貴妃親?反正她是自盡的,為丈夫殉情不比功敗垂成大勢已去絕望而死好聽么?太后都能容下越王,不至于容不下一個太妃。” 她把臉轉(zhuǎn)開,沒有說話。 七郎語氣稍平,問:“末兒,燕王即位、三姐成了太后,這是光耀門楣的大喜事,一榮俱榮,我們楊家的兒女以后也可以盡展抱負(fù),不必?fù)?dān)心再像爹爹那樣處處被文臣擠壓,難道你不高興么?” 她沒有直接回答:“人人都知道,先帝一直有意立越王為儲?!?/br> “但他最后還是沒有立,不是嗎?先帝雖然亡于盛年,但從臥病到駕崩也有四個月,大臣們多次聯(lián)名上表請求立太子固國本,他如果下定決心要讓越王即位,這四個月里有的是機會,為什么他不立?沒錯,如果先帝再多活十年二十年,等越王長大成年,皇位肯定是他的。但他才十歲,十歲的越王,十七歲的燕王,哪個更適合繼承大統(tǒng)?還有他們背后的,妒悍驕縱陰狠毒辣的貴妃,和被先帝親口譽為女中宰相的淑妃,誰更適合當(dāng)太后輔佐幼主?先帝是寵愛貴妃、寵愛越王,但他也是明君,他得保住祖宗留下來的江山基業(yè),保住天下黎民百姓的安樂太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