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給孩子取個名吧?!绷钟鹁]說道,淚水涌進(jìn)嘴里,眸里是悲哀的期待。 春雀點點頭,強(qiáng)忍著下體的陣陣疼痛,喘著粗氣鄭重而又認(rèn)真的想了想,黯啞說道:“乳名,晴歸。” 晴歸,情歸,終在晴天朗朗某一日,我會歸來。彧你要等我,好好活著。 羽綸將孩子緊緊抱在懷里,明白了春雀的用意后心中更是萬千情緒,深深的望了一眼春雀后步履遲緩的走出了門。 門外,住持低頭捻佛珠,一聲聲的阿彌陀佛的梵音低低響起。平靜而祥和。在別人看來更像是為春雀開一場提前的往生超度。 片刻屋中只剩下春雀與王青彧二人,桌上用來幫助產(chǎn)子的短刀刀口帶沾著鮮紅的血跡,春雀拿起對著自己的手腕用勁割了下去,經(jīng)歷過產(chǎn)子劇痛,如今就連割腕這種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 這一柄短刀初初經(jīng)歷了新生命的喜悅誕生,隨即又成了死亡的見證者。所施與的卻都是同一人,一如春雀。 她搖搖晃晃的爬上床,只覺眼前幻影成雙成三成四直至景象盤飛亂轉(zhuǎn)繚亂不堪……鮮艷的血滴在王青彧身體外的那層厚厚的冰面上響起嗤嗤的聲音,血流過處浸染出無數(shù)的血色花蓮,隨即白冰便凹下一道淺溝。 “彧,夫君,醒醒好不好。我,我們有孩子了。是,是女兒……”春雀隔著那層冰整個人趴在王青彧身上,似是躺在他的懷中,虛弱不堪的身體里得到了一點滿足的安慰。 可除了冰面被血侵蝕的聲響與淡淡升起的白霧外,王青彧毫無一點回應(yīng)。整個房間里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生與死的拉鋸戰(zhàn),入魔與重生的無聲爭斗。 定是血流的太慢了,嗜血魔癥還在妄想困住夫君的身體。春雀在心里低低說道,隨后拿起刀費力的捅進(jìn)了自己的腹部,突然想起那是孩子待了九個月的地方,心中泛起潮濕般的留戀與酸澀。身體因為疼痛而劇烈抽搐,趴在王青彧懷中,再也沒了動一分的力氣。 洶涌流出的鮮血很快將冰層融化,浸透王青彧的衣服,隨后奇異的融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 “曾以為……我是你的緣,卻沒想我是……你的……劫。這一切……因我而起,又在我這里結(jié)束。挺好,挺好。下一世,我們再……不,下一世,你好好的。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了……”春雀感受著王青彧身體里的回暖,四肢的柔軟,心頭一松便感覺身體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明明心中還有許多話要說啊,可為什么那么累,眼睛想閉上,嘴巴也要不受控制的閉上呢。 大片大片數(shù)以萬計的花瓣從遠(yuǎn)處隨風(fēng)翻卷而來,掠過枝頭飛過溪流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迅速飄飛進(jìn)屋中。艷紅的花瓣如相思的訴語圍繞在王青彧和春雀的身旁,帶著最后的期待聲聲呼喚他醒來。 “是無憂花……”秦韻驚詫道,閃著淚水的眸光中里是大大的不解與震撼。 床上那半年未動的人兒忽的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頗有些刺眼的微微瞇了瞇,隨后被眼前的艷紅花影繚亂了心志…… “雀兒!”驚破天的悲戚吼聲自屋中而出,驚醒了所有呆呆站在外面的人。 同一時間,一個紫色身影破門而入,身形頹廢,步履愴然。只見他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望著這滿屋飛舞的無憂花瓣輕語絕望低喃: “我找到救小彧兒的方法了。你,為何,不等我……” “不要,彧。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不要給我們的孩兒找后娘,不要,不要……”春雀在心中搖頭喊著。可五官早已封閉,她的這番話亦只有自己能聽到,華殤離的話她根本聽不到,更無法感覺到王青彧的蘇醒與心死般的痛苦。 春雀知道自己即將死了,或者說已經(jīng)死了。剛剛還拼命掙扎吶喊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眼前昏昏暗暗迷茫無光。 正思量下一步如何使之間兩束光線乍然出現(xiàn),春雀瞇眼間就見黑白無常站在自己前面,只是那樣的表情頗為讓人覺得怪異。 “春雀姑娘,你若現(xiàn)在后悔了,我還是可以帶你回你的輪回,享受后兩世的榮華富貴。”白無常說道。 “那彧呢?會如何?”春雀問道,心臟處瑟瑟顫抖。 “這一世因果未成,王青彧自然還是入他的魔道,殺人嗜血直至被人所殺。”黑無常冷聲道,一如以往的黑面冷酷。 春雀一聽,未再言語,蹲下埋頭膝間自顧縮在原地里。就在黑白無常二人不明所以互視期間,一句話似是從地底又像是天間飄來,虛虛無無卻又真實可聞:“我愿用我剩下的兩世輪回,換得夫君與我孩兒這一世大好生活。求兩位大人成全。” 白無常一聽,臉上嘩嘩的流出一堆白色液體,只見他雙手抓著黑無常的西裝領(lǐng)口,滿嘴的感動哭嚷:“你看你看,老黑,我就說春雀不會讓我失望的。趕緊的,你輸了。就要履行成全他們二人的諾言!” 春雀頭倏地從膝蓋間抬起,愣愣的看著他們二人,一個喜極而泣,一個無奈冷酷眼中卻帶著笑意,一瞬間心里似乎懂了些什么,忐忑迷茫中偏偏又有無數(shù)煙花燦然欣喜灼灼而出,渾身早已因為白無常后面的話激動而顫抖不已。 “春雀,有人更改了你的生死簿,許你和王青彧一世白頭恩愛。剛才我們只是打了個小賭逗逗你而已?!?/br> 被突如其來的震驚消息早已沖昏了頭腦的春雀哪里還有心情計較白無常后面的話,望著說完話就急速后退消失與茫茫白霧里的二人,她脫口問道: “是誰幫了我?”是佛祖嗎…… nongnong白霧裊繞飄舞,空洞的世界里春雀細(xì)細(xì)顫抖感恩的話音空蕩回響。 床上,剛剛蘇醒過來的王青彧將春雀死死摟在懷里,似要將她融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悲慟凄悲呼喚中,胸中一陣痛悶。隨即一口鮮血自唇中噴出,沾的懷中春雀臉上,衣服上均是血斑點點。一瞬間血花艷染綠裙,沉光斂于眸間轉(zhuǎn)瞬逝…… 望著被血弄臟了的春雀王青彧心中更是疼惜不已,顫顫抬手欲要擦拭,一聲虛弱中帶著撒嬌的戲虐聲,以為再也聽不到的熟悉聲音沙啞響起: “夫君,你明知道我暈血,這是故意要惹我生氣醒來罵你一頓才會歡喜?” 番外篇 女主八世輪回狗血篇 最近總是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很仔細(xì)的想,總是看見幻海沉浮里一串艷紅的無憂花自散片片花瓣,自列成排,如倒幕般一一放出了我與王青彧之間的點點滴滴,八次輪回記憶悠然浮現(xiàn)。 因而在我死而復(fù)生后將養(yǎng)生息的那幾個月里,幾乎夜夜夢里踏入輪回之境,有時是完整的一世情景有時是幾段破碎的片段重疊。直至新生命再次降臨這才逐漸消散而去,留一片大好回憶與自己和彧日后在雪狼族互相調(diào)侃消磨時間所用。 吸納林間靈氣,修得一點靈性,那時我是一顆長在林間小道旁的無憂樹,日日與林中鳥兒談笑嬉戲,能探視方圓百里動靜卻還不能幻化人形。 那一日我親眼目睹了無辜女子被幾名猥瑣浪蕩男子侵邪其身,羞憤中咬舌自盡而亡。猥褻之徒倉惶逃離,留下她一具衣不蔽體的尸體在這林間,與我相隔不到數(shù)米。 我感傷女子無辜同時更恨自己半步不能移動,心憂戚戚時。遠(yuǎn)處小道上他跨馬而來,儒衫駿馬,斯文溫潤,濃黑的眉,燦然含笑的星目,峻廷的鼻,微微上翹的薄唇似笑非笑。馬背兩邊皮囊里隨著馬兒的顛婆中滿滿的書卷跟著飛揚起落,最后又奇異的穩(wěn)穩(wěn)落進(jìn)皮囊里。 這是多么好看的一個人啊,眉眼里淡淡含笑,就如陽光透過我無憂樹葉間灑下來的點點碎光,溫暖而舒適。 他這番打扮定是進(jìn)京趕考的學(xué)子,偶有書生為抄近路從我這里路過。以前并未有如何感想,今日之時今日之事讓我就那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從遠(yuǎn)處飛奔而來,心頭隱隱期待他路過這里時,能為這死去的女子做些什么。 近了近了,我心頭期待更甚,枝頭樹葉因為激動而發(fā)出細(xì)微的搖動摩擦聲。只見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道路,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姿勢從那具被草叢虛掩的尸體旁騎了過去,隨后我看著他從身旁過去,哀傷的閉上了眼睛。心底無窮無盡的失望彌漫開來,延伸至我的每一片樹葉,每一朵花瓣。 我是棵樹,自身修為只能讓自己默默的看著這個世界,當(dāng)時我就在想若我平日勤快點修煉該多好,起碼可以開口說話提醒他的同類正曝尸荒野,帶她回去啊一類的話語。前提是他不會被一棵會說話的樹給驚嚇到了。 思緒糾結(jié)惆悵間,頭頂一串花瓣因了這離殤之情悠然墜落下去,一陣喘著馬聲粗氣的聲音響起,我急忙睜開眼睛。 一雙修長素凈的手正接著我那串掉落的花,只是他并未賞花,而是抬頭四處巡視著什么。眸色深沉嚴(yán)肅,俊眉微蹙,全然不似之前的輕松愜意神色。 他下馬,將馬兒栓在我的樹身上,中間將我的花放在了他的皮囊里,似是對這串花瓣有些歡喜。這讓我剛才郁悶的心稍微得到了點緩解,雖然我并不知為何會有這樣奇怪的情緒變化。 他并未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那具女尸,當(dāng)他第一眼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他第一時間是反轉(zhuǎn)了身,全身是微不可聞的細(xì)細(xì)顫抖,燦亮的星目里此刻滿盛著憤怒,與一絲尷尬。 我在心里高興吶喊,終于找到她了,滿樹的花葉都在輕搖飄舞,開心無比。 我看著他將自己外套長衫脫下蓋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將她抱起,我以為他會帶著她離開,卻忘記了他們素不相識,他不知道女子的家在何處。 他將女子抱到我了的腳底下,尋了條粗壯的樹枝就在我腳底挖起了坑,這一挖便是從正午到夜幕,這期間沒有人來,更沒有尋這女子的家人來過,似是這個世上根本沒人知道有一個人早已離世一般。 他從女子手上褪下一塊綠鐲,隨后將女子埋入了他挖好的坑里。素白的衛(wèi)衣上是斑斑點點的泥土污跡,身上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他一刻未歇,填土將墳?zāi)逛伷?,似是又覺得有什么不妥,抬頭望了望我。 正當(dāng)我迷惑之間,忽然頭頂傳來一陣疼痛,就聽輕微的咔擦聲響起,待我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折斷我一根不算長的枝條下來。枝條上綠葉紅花滿綴,插在了女子的如平地一般的墳?zāi)股稀?/br> “剛才跨馬而過,匆匆而過。后感覺路邊有異心中不妥這才折回,這才發(fā)現(xiàn)姑娘你慘遭不測。你我雖素未謀面,但小生我不可置之不理任你曝尸荒野。未經(jīng)姑娘同意將你埋在這無憂樹下,一來這是這里唯一一顆無憂樹,甚為獨特。我將你生前所帶的飾物綠鐲掛在這樹上,若你的家人來尋你,在看到我插的這無憂樹枝,定能知道小生的用意,這樣你便可回去了。這世道越來越亂,小生若有幸為官定要肅清這股骯臟濁氣?!彼f著,疲憊的面色漸漸消失隨之取代的是一種我難以形容的感覺。 夜色撩人繁星滿天,此刻自天地間升起的正氣正無形的凝聚在他周圍,令我驚訝的同時樹心里一顆沉睡的種子突然砰的一聲迅速發(fā)了芽…… 那一年佛祖天上路過,無影大悲咒如來福音降臨于我身上,揮手間送了我十世人間輪回。他并未多說什么,臨走時只是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似是回憶他為凡人時在我樹下憩息頓悟的場景。 但我是抱著那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竊喜,脫胎換骨輪回人世,心心念念間卻只為想與他再見上一面,甚而隱隱期待著再發(fā)生些什么…… 一念執(zhí)著,八世追隨,卻從未想過竟是連個名字都不知的男子啊,怎么就住進(jìn)了心里,生根發(fā)了芽。 這一世,他葬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安在我的樹腳下,那時懵懂不知,只是心里留下了想要親近的影子。 第二世,得佛祖靈恩投胎做人,心中刻著他的畫像,一眉一鼻,一靜一動。我是商人之女流轉(zhuǎn)在人世間苦苦尋找,卻在我尋得那一日,他重病而死,守在他牌位前的是那年被他葬在我腳底下的女子。那一世他們苦情私奔未果,雙雙自殺。女子獲救,他亡。 而我,是過路人。 第三世,我生于書香世家,門規(guī)極嚴(yán)。無事不得踏出閨閣,雖錦衣玉食卻阻擋了我要去尋他的機(jī)會。我深知,他與那女子輪回有緣,那我與那女子定也有輪回糾葛。我甚是篤定,可卻預(yù)測不了我與她的關(guān)系。 她是我二娘生的女兒,天生體弱多病。我還未尋得他的身影,她卻在某日出門尋醫(yī)時牽來了一世的良人我的思念。這一世,她重病而亡,他跟隨而去。 而我,只是個將三世思念埋藏深底的jiejie。 第四世,我為官家千金。初初長成的我,為防止他早早被她捕獲了癡心,四處張貼尋找她的下落,收為貼身奴婢,好生相待,為著自己破壞了她以后的姻緣而事先補(bǔ)償。 結(jié)果,那一世他是收夜香的鄉(xiāng)村男子,與后門偶遇的她一見鐘情,夜夜幽會。直到被我那一世的哥哥發(fā)現(xiàn),哥哥強(qiáng)占了她的身子,強(qiáng)娶為妾。而他,在某個無星的夜晚持刀闖入欲行刺哥哥不成反被打死。 而我,站在高高臺階上,只見得他恨恨閉眼的那一刻,最終我哭昏倒地。 第五世,命越來越好,竟是當(dāng)朝公主。不信命的我,再也不愿意等候。年幼時候便假借月老托夢良人求得父皇,照著心中他的眉眼畫下來到處張貼皇榜,為我找尋。卻忘了,那時我還那么小,他也還沒長開。自然不得而終。 那一世,站在皇城高墻上,豪華喜慶的迎親仗隊上,我終于看到了他??伤麉s比我小了十二歲,且,是我同父異母遠(yuǎn)在異地回城迎親的王弟。 娶的自然還是那位幾世糾纏的女子,而我,卻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他一面。 第六世,我是一國之主,男兒之身。那時我突然明白因為一場執(zhí)念我生生浪費了五世,這五世,我從未愛上過別人,也未注意過那些愛我的人。這一世讓我以男兒身歷練不就是要打消我的執(zhí)念嗎。那一世心戚戚然,卻無法讓自己愛上女人。 正當(dāng)我安心國事,終老一生時,他翩然而至,斷袖之癖,磨鏡之好,渡過了許許多多曖昧而又彷徨的日子里。我最終受不了心底的掙扎,將他遣出皇城。 那一世,我親手將他送給了她。洞房花燭那晚,他了結(jié)了她,也了結(jié)了自己。 那一世我為國家殫盡竭慮,英年早逝。再度輪回前,還是自己作為無憂樹時的樹林,還是那條小路,還是那樣的場景。 我以為是上天可憐我,讓我臨死前可有再見到他一面,一嘗我這一世想愛不能愛,這次可以好好訴衷腸的夙愿。 可惜樹下端坐的是當(dāng)年的凡身如來,他見我出現(xiàn),卻是勸我好好歷練人世,切勿入執(zhí)念魔障。 那一夜,我苦苦哀求,泣淚成血,只求與他能順風(fēng)順?biāo)南嗍匾粓觥?/br> 如來說了些什么,似是拒絕又似是答應(yīng)。天明,我就再次被打入了輪回。 第七世,我終于不在一個又一個古代里輪回,來到了現(xiàn)代。那一世我被如來封了所有前世的回憶,規(guī)規(guī)矩矩的當(dāng)個富家女,卻不想因為一場閨蜜和男友的背叛喝酒買醉出車禍而亡。 許是如來終是覺得我良心狗肺,給我安排的幾世大好輪回就這么被糟蹋了。又或許覺得即使封了我的回憶,但我執(zhí)念太深導(dǎo)致這一世的過早結(jié)束。 總之,我得以和那春雀交換了靈魂,求得了第八世與他真正的禍福參半的開始。 “這一切真是跟做夢一樣。”王青彧的聲音低低響起,他的眼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緩緩下沉的夕陽光芒給每個坐在外面的人臉上都鍍上了一層暈紅。 “你會不會怪我拆散了你和她的姻緣啊,我想說我似乎什么都沒做過。除了這一世……”春雀認(rèn)真道,心頭有點不安。 “你看不到那一世我是如此珍惜從你樹上掉下的那串花瓣嗎?你苦苦追尋我這么多輪回,這一世我們好好過,如何?”王青彧溫柔道,眸中盡是柔情。 “你說我這七世怎么過的這么悲慘。哎……”春雀感慨道,心里卻是滿滿的歡喜與滿足。同時心頭掠過一片白色衣影,想起華殤離最近帶過來關(guān)于他的那些好消息,心底里生出一股恬然淡靜的歡喜。 白無常說,白羽是她的緣,幾世跟隨。奈何她眼里心里都是王青彧一人,誰對她好過,她都未曾記在心里,日后想起腦海里卻也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話畢,嘴邊王青彧遞過來一顆葡萄,她張嘴就吞了下去。側(cè)首間看到遠(yuǎn)處華殤離正扶著秦韻在散步,看著秦韻那肚皮凸起的感覺,心里直覺是雙胞胎。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是你悲慘還是我倒霉???不是早亡就是被殺?!蓖跚鄰鲱~角道:“竟然我還有一世我是斷袖之癖!”說完一副受不了自己的悲催模樣。 “那一世多好啊,你我難得恩愛了幾日,我瞧著倒是不錯。要不然我休了你,你回去找你的星然妹子好了,她還在王府里巴巴的等著你呢。聽說來喜到現(xiàn)在都還沒追到她……”春雀哼哼道,突然肚子上傳來一陣溫?zé)岣杏X,她斜眼過去,佯怒。 “你說這一胎是男的還是女的?”王青彧望著春雀隆起的肚皮,默默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生了!” “……” 本文首發(fā)17k女生網(wǎng),楚留香文學(xué)網(wǎng)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