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王青彧一聽這話,面色不由暗了下來,臉上一股落寞,隨即搖了搖頭。 “天下相似這人很多,不管如何,這一趟帶著希望去,總是開心了些日子。以后一定會找到的。我相信老夫人她也日日夜夜惦念著你。彧,你覺得是不是?”蒲柳安慰道,雙手攬住王青彧的腰,靠在他懷里。 “嗯。雀兒說的是。句句中我心懷?!蓖跚鄰崧暤馈?/br> “對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蒲柳面色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心中盤桓已久的話。她想知道彧是用什么方法從王青文嘴中找出了自己的下落。 “他畢竟是我大哥。我的人在哪里,他不得不說?!蓖跚鄰f道,聲音里幾分冷,眼里一絲厲疾閃過,隨即又抹上了一層自責與無奈。 “哦?!逼蚜c了點頭,聽到那“我的人”三字時,心頭一跳,莫名歡喜。 說完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中,蒲柳的耳邊回響著王青彧砰砰的沉穩(wěn)心跳聲,一時覺得安心無比。 因為沒有點燈的緣故,房間里早已漆黑一片,那說快去快回的如煙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回來。 這倒是稱了王青彧和蒲柳的心意。 其實王青彧完全可以直接越過如煙點名找蒲柳的,青樓里,就算是奴婢只要有人要,誰都可以成為以后所謂的某某“小姐”稱呼。 他知道現(xiàn)如今蒲柳只是下人,依著她的性子若是自己直接點了她,倒有將她視作青樓女子般看待的嫌疑。 故而,他寧愿花費點功夫,保住她骨子里的自尊…… “王青姣的毒不是我下的?!闭斖跚鄰W猿了嫉臅r候,懷中蒲柳悶悶出聲。 “我信你。”王青彧柔聲答道。 這三字,再次令蒲柳心中一暖,她抽了抽鼻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中了什么毒?如今可好點了?” 蒲柳本還想問白羽狀況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很好?!蓖跚鄰f道,聲音有些冷。蒲柳一聽不由抬起了頭便看見了王青彧一臉的寒霜,心中不覺疑惑,素來彧都自會稱呼王青姣為青姣小妹的,為何今天只是說“她”,而且神色這么凝重…… “可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蒲柳擔憂問道。 “沒有?!蓖跚鄰獦O快的回道,隨即覺得有些不妥,不由舒緩了臉色說道:“你想多了。還有白羽這些日子都在他的家里,并未回府。我們幾人都不在你身邊,這才讓他鉆了空子。以后不會了,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待在你身邊?!?/br> “嗯?!逼蚜c頭笑了笑,再次靠回王青彧的懷里,心里卻涌起了莫名的不安。 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彧一定是有事瞞著她。好端端的白羽為什么回無花村那么多天,是巧合還是被刻意安排了?莫不是家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而蒲柳上方的王青彧此刻面色亦是好看不到哪里去,望著低頭不語的蒲柳,臉上縱是慢慢的愧疚與自責。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腳步的聲音,正昏昏欲睡的蒲柳腦海一驚,忽的從王青彧懷中抽出了身。王青彧忽覺懷中一空,不由睜開了眼,眼里血絲滿布略有惺忪之態(tài)。 下一刻,門被大力推開,門外站著一個裊繞的身影,房門一敞開,外面明亮的燈光與男男女女調(diào)笑高叫的聲音還有那絲竹管樂聲盡數(shù)涌了進來。 “蒲柳,房里怎么不點燈?” 王二老爺府內(nèi)王青姣閨房中。 “為什么她還不醒?”一聲中氣十足 的怒吼聲在房中響起,王二老爺怒目瞪著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群人。 他的身后床上,王青姣正處于昏迷中,露出的右臂手腕處綁著幾道白布,露出點點血跡。 “老爺切莫動怒,氣壞了身子。小姐要是醒來后知道定會更加憂心的。”吳媽嚎著安慰道。 “你們誰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羽呢?怎么老夫出去半個月今天一回來我女兒就成這樣了??。俊蓖醵蠣斉豢啥?,轉(zhuǎn)身望著王青姣慘白的面容,眼里心疼無比。 “回老爺,白公子家里出了事回去好多天了。這半個月發(fā)生了許多事情。有日小姐在大老爺府中休息,餓了想吃血燕,結(jié)果那二公子身邊的奴婢春雀歹毒心腸,在里面下了毒藥,好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得大夫及時診治這才沒讓那賤人得逞。于是大公子便將春雀發(fā)外賣到了青樓以作懲罰.”吳mama跪著上前一步,哭道: “誰知就在今兒早上,二公子回府見那春雀沒了身影,便問大公子要人。還嚷著要將春雀贖身回來。小姐剛好在旁,自然是不同意的。兩人爭執(zhí)間,老爺您也知道小姐性情剛烈,她哪里能讓害她之人一起同住府中,那豈不是日夜都要提心吊膽。于是小姐拿起了奴婢手中正在削蘋果的刀子,割了自己的手腕。奴婢真是嚇傻了,小姐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沒來得及阻止?!?/br> 王二老爺此刻聽到這里,臉色早已氣的鐵青,他一拍桌子大怒道:“一個小的奴婢竟然敢毒害我女兒。他王青彧腦子里進水了?給我把他叫來。算了,老夫親自去質(zhì)問一番。你們都給我看著小姐,若是今天她醒不過來,看老夫如何懲罰你們。還有派人將白羽叫回來,快!” 王二老爺冷然喝道,隨后就在眾人低頭應(yīng)聲稱是中大甩衣袖急急出了門往王大老爺府中而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蛻變(下) “蒲柳,房里怎么不點燈?” 門口說話的是如煙。話剛說完,就見蒲柳輕輕一吹,手中的火折子就亮了起來,她從后柜臺走了過來,說道: “一直點著的,就是剛剛不小心滅了。奴婢剛拿了火折子過來?!闭f話間將蠟燭點上,明燈一一亮起。 門外如煙手里正端著一壺酒與幾碟小菜,亮光打在她的臉上,盡是嫵媚的笑意。她緩緩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桌上后就對著王青彧欠身道:“公子,讓您久等了。奴家真是該死。” “起來吧。”王青彧淡淡道。如煙這一去就去了一個多時辰,這么長時間不僅給了他和蒲柳相處的機會,還讓自己得以歇息一下。殊不知他沒日沒夜的跨馬長奔,將本來要半個月回來的日子硬是縮短到十天,回府后便又來到了青樓。 他,在見到蒲柳并無大礙的那一刻,渾身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盡數(shù)放松了下來。隨之一股疲憊的困意洶涌而來,是以這一個時辰他睡的極為安穩(wěn)。 如煙見狀便起了身,抬眼望著王青彧臉上的神情,見他并沒有責怪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氣,之前樓下的大人是朝中三品大官,她根本不能得罪。奈何他色之性情,竟然在mama的房中就要與她交合,竟然還叫了飄紅一起伺候。 好在他行事后直接又去了飄紅的房間,如煙這才得空可以出來。這令如煙大為光火,青樓女子卑賤之軀,唯有從良才是最好的歸宿。 想到這里如煙不由又望了一眼王青彧,心里暗暗作喜。抬眼望了一下桌上的酒,眼里一絲精光光過,再轉(zhuǎn)頭已然恢復(fù)了一張笑顏如花的臉: “公子,等了這么久定是餓了。 如煙這么一說,王青彧還真覺得自己餓了,他點了點頭便坐到了桌子上。如煙見狀心中更喜,急忙跟了上去,為王青彧斟酒。 按理說青樓女子與客人應(yīng)酬,下人應(yīng)該自動離開,守在門外。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如煙竟然留下了蒲柳,并讓她隨身伺候。 蒲柳心中意外的同時又疑惑不已,隨之心里又泛起了一股酸澀。她開口道:“奴婢還是出去等著聽后吩咐吧。” 讓她親眼看著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調(diào)笑,雖然是逢場作戲但是她做不到,做不到。 王青彧雖從不涉及煙花之地,可這里的一二規(guī)則他還是略有所知的。見蒲柳這么說 ,心里一陣刺痛,抬眼望了一下桌上的酒,俊眸極快的瞇了下,在如煙開口前先開了口:“剛才本公子被你的好手藝按摩的舒服的睡了一覺,準你留下?!?/br> 說完抬手指了下如煙身旁的空位,示意蒲柳坐下。命令的語氣容不得任何人質(zhì)疑,富家子弟的高貴氣質(zhì)油然而生。 如煙雖心里不喜但面上卻未露出不滿表情,端起酒杯,語氣嬌弱嫵媚: “公子,奴家敬你一杯?!?/br> 王青彧未說話低眼看了一下杯中的酒,眉頭極快的皺了一下,淡淡說道:“你回來的這么遲,害我好等。該自罰三杯才是?!?/br> 如煙嬌媚的臉上一絲尷尬極快閃過,她不由低頭望了一眼杯中的酒,隨后點頭笑笑,一飲而盡。蒲柳在一旁接連續(xù)了兩杯,如煙這時咬了咬牙,依續(xù)飲完。 “公子,該你了?!比鐭煼畔戮票?,捻起絲帕輕輕擦去嘴角殘留的酒滴,媚笑道。 王青彧的嘴角扯起一絲笑意,他端起酒杯伸到了如煙面前,語氣雖冷淡卻多了幾分溫度:“這杯,讓本公子喂你喝?!?/br> 蒲柳望著王青彧那溫柔的模樣,渾身不由一怔,不明他此番做法是何意思,卻有一股酸澀莫名涌上心頭。 如煙不想王青彧親自端著杯子遞到了自己面前,望著他俊美的面容那溫溫的笑意,一時竟有些恍惚。如煙端起了杯子,媚然一笑: “倒是第一次見公子笑。此番神態(tài)倒有些像我的一個朋友。” “哦?是嗎?”王青彧見她端過酒杯,邊問邊隨后又拿了一個空杯子倒上酒。 如煙笑笑點了點頭,再次喝光杯子里的酒,酒起的那一瞬間蒲柳分明看見了她臉上的落寞與掙扎,杯子離唇,再過恢復(fù)此前的嫵媚笑容。 “那就讓我榮幸與你朋友有相像之處,再請你喝一杯。”王青彧淡笑道,笑容越發(fā)的大,讓蒲柳直覺有地方不對勁。 如煙此刻終于清醒,心里忽然忐忑不已。她心想莫非王青彧知道這酒水有問題,但想想不對啊,這都是她親自cao作的?;蛟S自己想多了,他只是想灌醉自己,哪個男人不都這么想的。 但這酒她是不能再喝了,否則很快就會出問題。如煙心思轉(zhuǎn)了幾下,伸手婉拒,剛想開口說話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隨后令如煙的臉色一沉的聲音傳來: “jiejie,大人他醒來了。說要見你?!闭f話的正是下午來的飄紅。 “跟mama說,我這里有客人。今晚哪也不去?!比鐭熇涞?,忽然覺得口干的很,心下暗道不好。 “好jiejie,你就去一下吧。mama都被大人給打了耳光。”飄紅的聲音很急,有著哭腔,看來不像作假。 “去看看吧?!蓖跚鄰畔戮票f道,一臉和氣的表情。 如煙見狀,心頭不由涼了半截,她知道這一去,她的計劃徹底泡湯了。不去,她如何能不去。若是王青彧強留她,她還有些借口。 偏生如此善解人意,卻壞了她全盤計劃。 如煙此刻只覺腹中燥熱的厲害,她雖心里不甘可還是與王青彧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便隨了飄紅急急離去。 蒲柳見如煙一走,剛才心中一直積聚的郁悶之氣盡數(shù)吐了出來。她望了一眼桌上的酒,趁著王青彧起身關(guān)門的時候,揚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雀兒,這酒不能喝?!蓖跚鄰P(guān)好門一轉(zhuǎn)身就看見蒲柳抓著酒瓶子往下灌,心里一急,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搶下了她手中的酒。 “為什么不能喝,莫非有毒藥不成?那你是想害死如煙嗎?”蒲柳冷喝道,明知自己這番話有些無理取鬧,可她心里亂糟糟的,說話便也沒了章法。 “沒有毒藥?!蓖跚鄰焓窒朊哪?,卻被蒲柳偏頭避開。 “那你喝?!逼蚜擦似沧斓?。 “你確定?不后悔?”王青彧好笑道。 “你喝不喝?還是我也得學(xué)如煙那般,你剛才那笑丑死了。”蒲柳白眼道,小女子心態(tài)盡顯。 王青彧聽完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哈大笑起來。拿起酒瓶,將剩下的酒盡數(shù)喝了下去,他放下酒瓶,將蒲柳一把攬在懷里,溫柔無限:“我的雀兒這是吃醋了?!?/br> 說話間,酒氣帶著他特有的涼意撲向蒲柳的面頰,蒲柳不由眨了眨眼睛,耳邊聽著他低笑的呢喃,心頭早已化成了一汪柔水。 忽然覺得口干舌燥的很,頭也有點暈乎乎。心下不由暗想:莫非,剛才喝的太猛,有些醉了? “這是什么酒,這么烈?!逼蚜焓洲糁杧ue,有些無力。 “合歡酒。”王青彧輕聲說道,他的呼吸有些沉重,摟著蒲柳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逼蚜@愕道,看著王青彧眼里的情欲如翻騰的江河,心里一顫。 “你沒給我機會。”王青彧無奈道,隨即咬了咬嘴唇,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許多。 可蒲柳卻不行了,王青彧話一說完,她只覺得渾身似火燒般難受,聞著王青彧身上獨有的味道,小腹中一股火熱迅速躥起。 “彧我好難受。我想要。”蒲柳的眼神此刻迷離無比,張大的桃花眼里盡是無盡的渴求與求愛,她伸手在王青彧衣服上胡亂的拉著,雙腳輕抬,嘴唇便貼了上去。 王青彧此刻卻如一尊石像般立在那里,他運氣內(nèi)力強壓著合歡酒的效力,可卻被蒲柳的迷人誘惑的嬌媚神態(tài)引得小腹火熱亂躥。 忽然他心中一動,心想或許這么做,以后若是順利,那么他就有辦法將那件事情順利的完成! 于是他屏息內(nèi)力,被突然釋放的情欲如瀉閘的洪水傾瀉而出,他將蒲柳攔腰抱起,在她的紅唇上狠狠輕了一口,聲音沙啞晦暗: “雀兒,今日這事 ,是為以后的順利。切勿怪我?!?/br> 那懷中的人兒此刻早已雙眼迷離,一臉酡紅,見王青彧離了她的唇,嘴里嚶嚀了一聲,張開紅唇熱情的吻了回去。 這一夜,如煙沒有回來。 這一夜,房中輕紗曼曼,蕩人心骨的**低吼持續(xù)回響。床上放下的紗帳里一夜旖旎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