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第一百一十章 漠別(爆六) 翌日一清早,春雀從衣櫥隨手拿了幾件衣服,剛走下樓梯幾步抬眼就看見廳中圓桌上擺放著幾個檀木香的盒子,用一根紅布條綁起來,應(yīng)是便于人攜帶走。 這應(yīng)該就是王青彧昨晚說的補(bǔ)品了,春雀走下樓梯望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后,身子掠過桌子徑直往門外走去。 沒一會,那里間的臥室門被輕輕的打開,一身黑衣的王青彧從里面走了出來,那一頭墨亮的長發(fā)閑散的披在他的肩上,白皙的臉上覆上了一層暗色,眼臉下浮起一層淡淡的黑眼圈。 平日順直光滑的黑空衣,此刻竟是被人碾壓了一般,灰塵仆仆到處都是凌亂的皺褶。 王青彧抬眼靜靜的注視著門外,春雀瘦弱的背影剛好消失在了院門處,那慢慢合上的院門隱隱露出春雀清秀的面容與穿著的綠色長裙。那樣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仿佛一陣風(fēng)吹過就會翩躚而去…… 心處忽然刺痛了一下。王青彧眼里縱是再也隱藏不住的哀傷。他轉(zhuǎn)身走到不遠(yuǎn)處的屏風(fēng)后,地上鋪著一涼席,來喜睡的正香,打著輕微的呼聲。 睡夢中的來喜忽然覺得心頭掠過一陣涼意,腦子一激靈就醒了過來。一抬眼就看見王青彧正站在他面前,面色陰郁。腦海中的瞌睡蟲立馬跑的精光不勝,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囁嚅的叫道:“公子……” “雀兒走得匆忙,把這些東西拿過去給她。還有,你送她回去?!蓖跚鄰?,在來喜起來的那一會功夫,臉上恢復(fù)了如常的淡漠。 “可是公子,您今天不是要出遠(yuǎn)門嗎?我現(xiàn)在追出去將這些補(bǔ)品拿給春雀后,還是小的陪您出去吧。一個人在外面,小的不放心啊。”來喜一聽王青彧要一個人出遠(yuǎn)門,立馬不放心道。 “你去吧。這段期間你的任務(wù)就是照顧好她。若有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王青彧說的淡淡,可來喜的背后卻生生的聽出了冷汗…… “是的公子,小的一定保護(hù)好春雀,寸步不離?!眮硐颤c(diǎn)頭哈腰道。 自打自己跟了他以來,這幾年從未說過這么嚴(yán)重的話來。這一次卻是為了春雀,如此看來。王府里該有喜事發(fā)生了。 來喜雖然面上生懼,可心里卻竊喜的很。對著王青彧一個勁的點(diǎn)頭保證,隨后抱起桌上的一堆禮品一溜煙的消失在了王青彧的眼中。 后廚的通往外面的小門處,春雀正站在那里,此時(shí)所有的下人都已經(jīng)起來,開始了忙碌的一天?;蛴邢氯诉^來見到春雀拎著小包袱站在那里發(fā)呆,心里雖有疑惑卻更多的是懼怕。 府里早有流言傳出,翠花的死皆因?yàn)榇喝傅奶焐房嗣隆?/br> 此刻徐廚娘正拿著大勺站在廚房的門后,一張rou臉上滿是鄙夷嘲弄的冷笑。 春雀只顧出神的望著端著飯菜來往的下人,他們自顧談笑,低頭竊竊私語,清晨的新鮮空氣沾染了飯菜的香味四處飄蕩。初晨的旭日像一抹金黃色的蛋黃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顯出淡淡的黃暈,露出他們朝氣的一面。而對于翠花的死,在這里恍若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一切她都收進(jìn)了眼里,依稀著想在里面尋找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個滿臉雀斑帶著怯弱的眼神望著自己 ,卻又在最窘迫的時(shí)候毫不畏懼的幫助自己的翠花! 可和風(fēng)依舊,旭日如常,這王府里一切如舊。那沒了的人就如這夜晚的露珠白天的消逝,在眾人眼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無從提及…… 人命如草芥,世風(fēng)日下人心冷漠……就像……他的心一樣。春雀想到這里腦海中忽的冒出了王青彧的面容出來,他眼里的自責(zé)與無奈……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春雀甩了甩頭,拼命把王青彧的影像甩出腦海。下一刻伸手推開門極快的邁了出去。 門一推開,春雀看見眼前來人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面色平靜了下來。她合上門眼光不經(jīng)意的落到了他懷中抱著的補(bǔ)品,心里什么就都明白了。他的身后還有一輛馬車。 “這些都是公子昨天命我買的,我可是跑了半天的腿。你若是不要,公子的心意和我的苦勞豈不都白費(fèi)了。拿著,不拿著我可是要生氣了?!眮硐碴愊履樕鹋馈?/br> 說完就將補(bǔ)品放到了車?yán)?。自己往車夫旁邊車上一做,拍了拍車座示意春雀上來。那一直沉著的臉色仿佛在表示只要春雀敢說個不字,立馬就翻臉。 春雀見狀不禁搖搖頭,嘴角浮起了一絲苦笑,也沒再多說什么。走過去朝來喜招招手,示意他下來。 “你這是不要嗎?我可真翻臉了??!”來喜虎著臉說道,心里卻在叫苦要是這春雀不吃他這一套,真不要這補(bǔ)品,自己待會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你這馬車不是要讓我坐回去的嗎?你坐上去這是為何?”春雀無奈說道。 “公子吩咐讓我送你回家?!眮硐惨姶喝改S了補(bǔ)品,心中松了一口氣,連忙嬉笑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一人回去便好,你回去伺候公子吧?!贝喝嘎牭竭@里,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可是公子有命令,我不敢不從啊……”來喜苦著臉說道。 “你下不下來?那我自己走著回去就行?!贝喝赋料铝四樕f道,說完抬腿就走。 來喜跟在后面急叫了好幾聲,春雀愣是不理,隨后來喜抓狂的拍著大腿叫道:“我服了你了。春雀祖宗,您還是坐著回去吧。否則我下場更慘?!闭f完灰溜溜的下了車,抬眼間卻發(fā)現(xiàn)百米樹后有一截黑衣隨風(fēng)翻卷,心中立馬明了大半。 春雀心里也不想為難來喜,下人難做。見來喜求饒的聲音,心中亦是不忍,轉(zhuǎn)了身走過去卻還沉著臉,還讓來喜死了還跟著一起去的心思。 “那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來喜看著春雀半截身子都進(jìn)了車?yán)?,腦子轉(zhuǎn)了一下再度開了口。 春雀不由一愣,望著車內(nèi)簡單的陳設(shè),心中亦不知作何感想。半晌,她淡淡回到:“我只是一下人??偛贿^一兩天就回來了?!?/br> 她其實(shí)回家還有一件擔(dān)心的事情。廖淼這些日子一直未被抓捕歸案,那天他殺自己未成,定還會想辦法和王青文串通一氣來暗算自己。就算廖淼現(xiàn)在與王青文不再有來往,但他潛伏在暗處,誰又能知道他會在什么時(shí)刻突然出現(xiàn)。 且,如今她在王青彧身邊自然是安全許多,可秋惠娘和方父呢。萬一以此泄恨于他們身上……春雀不敢想下去了,似心中有萬只螞蟻爬過,驚恐彷徨。撩起車簾,急忙催促著車夫揮起馬鞭急速前進(jìn)。 馬兒踏起的灰層在后巷中飛飛揚(yáng)揚(yáng)了一陣后又沉淀了下來,一身黑衣的男子就那樣站在那里,目光遠(yuǎn)遠(yuǎn)望著前方,眼眸中滿是通紅。 “公子,雀兒的馬車……走遠(yuǎn)了?!卑胩?,來喜忍不住說了出來,口氣小心翼翼,心中卻對王青彧有了一絲同情。 “嗯,回去吧?!蓖跚鄰c(diǎn)了下頭,再度朝無人的空巷望了一眼,卻沒回府。來喜見他去的方向倒有點(diǎn)像去王二老爺府里的路線…… 別的主子招個奴婢內(nèi)侍成妾,那就是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那是祖上積德。偏偏輪到自家主子,對個奴婢春雀癡情如此,卻似乎不得其意…… 可話又說回來,春雀懂四海言識大體,單就這幾點(diǎn)又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所能并論…… 想來想去,來喜平日精明的腦袋也開始犯迷糊了。情之一字,難!難!難! 第一百一十一張 心意 馬車在道路上極快的行駛,車夫在春雀的催促下盡量撿著人煙稀少的小路而走,這一路憑著自己的多年對長安城道路的熟稔經(jīng)驗(yàn),終于還算快的出了城門。 馬車一到城外,車夫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頭頂?shù)牧胰眨@一望,便晃得人眼晃暈暈的。 ”今天城內(nèi)人可真多,幸虧小人還識得些路,否則今天是難出城了?!败嚪虿亮税涯樕系暮梗袷亲匝宰哉Z,又像是和車內(nèi)的春雀說。 聽車夫這么一說,春雀立馬想起來今天是吳冷被斬首的日子。其實(shí)更確切的說她根本沒有忘記,只是強(qiáng)迫著自己不再去想罷了。 吳冷也好,楚幕也罷,都是她春雀在唐朝的過客,這一切過后塵歸塵土歸土,她如今只想平靜的生活下去。 此刻春雀正站在自家門前,看著眼前忙碌的工人,與半成的高瓦大房,有著一時(shí)的錯愕…… 沒一會兒就有從田里回來的村民發(fā)現(xiàn)春雀的身影,急忙奔走相告,不多會春雀就被一群人擁著站在了白里正的家里。 白里正的家如他人一般淡雅舒適,簡潔的家具與樸色的山水長畫將他的淡泊寧靜的意向有意無意的表露了出來。 在一堆人絮絮叨叨中和方父一臉喜氣的表情中,她終于理清了思路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自從王青彧在村里宣告春雀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之后,秋惠娘和方父在村里的地位急速上升,連著鄉(xiāng)長一天都分時(shí)辰段過來坐坐,而其余村民自是不用說了。光看著徐保長一家那舔著的笑臉就知道這些日子她的父母日子過的該有多舒坦。 “這房子是怎么回事?”春雀轉(zhuǎn)頭問坐在一旁的方父,黑壓壓的一群人就她和方父秋惠娘還有鄉(xiāng)長坐著,她心里很不自在。 “那是二公子派人來修葺的。還擔(dān)心秋惠沒個貼心的人伺候著,給你們還派了兩個丫鬟過來??梢砸姷枚訉ξ覀兇喝甘嵌嗝刺蹛郯 4蠹艺f對吧?”方父還未開腔,鄉(xiāng)長就緊巴巴的趕著回答了,說完又發(fā)覺自己巴結(jié)意味太過明顯,又轉(zhuǎn)頭問了大家一句。 群人急忙跟著點(diǎn)頭稱是,許是這幾日好事太多,秋惠娘的面容上也有了絲紅暈,她聽鄉(xiāng)長這么說,不由抬眼看了下春雀,見春雀也望了過來,隨即笑了笑,轉(zhuǎn)過頭,眼里的憂心忡忡硬是隱了下去。 春雀這時(shí)真不知該如何自己的心情,她從來沒聽王青彧說起過,甚至秋惠娘他們在這段期間連封信都沒捎給自己。 他一直都寡言的很,心細(xì)如發(fā),可為什么自己聽的竟一點(diǎn)高興勁都提不起來呢? 春雀想到此,臉上隱隱暗了許多,頭偏了偏,這才發(fā)現(xiàn)人群里徐嬸嬸也站在其中,只不過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春雀不由的想到了石頭一事,心中的苦澀便浮了上來。可這道歉的話就算說的再多,也彌補(bǔ)不了她對徐叔叔一家人的愧疚…… 這時(shí)門外響起了叫聲,伴隨著狂奔的腳步與粗重的喘息,大家抬頭間那人就奔進(jìn)了屋里。 “好消息,好消息啊……”進(jìn)來的是徐保長,人沖進(jìn)房間因?yàn)閼T性向前沖了幾步這才停了下來,一抬頭就看見春雀正坐在眼跟前,那抖動的肥rou都僵住了,急忙又后退了幾步,涎著臉笑著。 “什么好消息,這么慌張。差點(diǎn)撞了雀兒。若是驚著雀兒了,看我怎么罰你??煺f?!编l(xiāng)長沉著臉呵斥道,說話間抬眼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春雀,見她一臉平靜,也不再多說什么。 “今天那吳冷不是被砍頭了嗎?結(jié)果怎么著,被人劫走了,那場面是一個混亂啊,就兩個人硬是射傷了大批的官服衙役……”徐保長見鄉(xiāng)長開口,急忙打開話匣子一臉唾沫橫飛。 “這算什么好消息。那吳冷竟然誣告大公子就該死,你腦子是不是長草了……”王鄉(xiāng)長一拍桌子,一臉氣急敗壞。 “鄉(xiāng)長你讓徐保長說完吧?!贝喝傅f道,心中的緊張只有她知道。那救吳冷的兩人一定是楚幕和楚凝然了,楚幕穿越前是做特警的,可楚凝然一介女子,手無寸鐵。四周都是官兵把守……等等,剛才徐保長說射傷? “你可有看見他們是用什么射傷官兵的?”春雀見徐保長不再說話只好開口問道。 “沒看清,許是針一類的吧。那時(shí)候就見漫天的閃亮亮的東西飛了進(jìn)來,隨后那些官兵都倒地哀嚎,還有許多站得近的百姓也都被射傷了?!毙毂iL見春雀問,又開始說了起來。 “哦。”春雀點(diǎn)點(diǎn)頭,抬頭不由望了一眼窗外陰沉沉的天,心里一會松一會又緊了起來。 “還有更大的好消息,這對徐嬸子一家來說是天大的……”徐保長轉(zhuǎn)頭看著徐嬸子,興奮道。 “快說……”鄉(xiāng)長冷喝道。 “那幾個打死徐大瓜的監(jiān)市全都被革職查辦了,那為首的今日也是被斬,就在吳冷待斬之前。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徐保長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不知怎么,春雀突然看著徐保長,心中厭惡竟淡了幾分,聽到這個消息鼻子一酸,呼吸一急促,眼淚差點(diǎn)流了出來。 人群中盡是喊痛快的叫罵聲:“這些年我們受盡他們欺負(fù),百般**。不知多少冤魂死在他們刀下。真是太好了,死得好。哈哈……” 就在春雀隱忍眼淚的時(shí)候,被這一驚天消息呆滯住了的徐嬸嬸“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撥開人群走到春雀面前,重重跪下,語調(diào)泣不成聲:“是我對你不周,那日打你那一巴掌我這就還你?!?/br> 說完抬起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打去,春雀聽到這話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流下。她急忙起身拉住徐嬸嬸的手,搖頭說道: “徐嬸嬸,那事我早已忘卻了。徐嬸嬸不再怪我,我就欣喜萬分了?!?/br> 徐嬸嬸,你若是知道石頭被廖淼害死,是不是還不會原諒我?算來算去,我還是欠了你們一家…… 秋惠娘見她們二人痛哭流涕自己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撐著身子幫春雀將徐嬸嬸拉了起來,滿屋中都是她們?nèi)烁吲d的哭笑聲。 白里正也是一臉感慨高興,抬眼不經(jīng)意的望了一眼門外。 門外,白羽正癡癡的望著屋內(nèi)的春雀,眼里有著憐惜與挫敗的黯淡。 他早上的想法是不是錯了,王青彧什么都替雀兒想到了…… 時(shí)間跳轉(zhuǎn)初晨微光清露時(shí)…… 劍飄直走,游龍轉(zhuǎn)鳳……銀亮的劍在半空中揮舞出一個個漂亮而凌厲的雪花,劍氣掠過梨花海棠,卷走了一片的殘花綠葉,在空中炫舞出一道別樣的風(fēng)景。合著一身白衣勝雪,溫儒俊挺。 白羽拿著的劍略略放松,額頭上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飄逸的墨發(fā)濕噠噠的貼在額頭,些許凌亂。白羽抬起手擦了才汗…… 突然一支梨花殘枝橫空劈來,眼看就要點(diǎn)到白羽的胸口。卻見白羽臉色一沉,一個運(yùn)氣就退出半米外,彼時(shí)長劍架起對著襲擊自己的人反攻了過去。 眼前來人一身黑衣萎掛,散亂的長發(fā)隨意的在胸前肩后垂掛,一雙眼諱莫如深,濃墨的看不到眼底。王青彧見白羽擋了自己的攻勢,梨花枝一抖,身形一動再次攻擊了過去。 白羽轉(zhuǎn)身反攻的同時(shí)這才看清眼前來人是誰,眼中一絲詫異閃過,隨即眼里染上了nongnong的怒氣,也不言語,展盡所能與他拼個高下。 夾雜的劍氣與梨花淡淡香味,這一黑一白的身影在梨花與海棠的美麗交影中時(shí)而飛躍時(shí)而分離時(shí)而貼近激戰(zhàn),兩人都拼了全力讓人有了一副非要置對方于死地的錯覺。 許久,王青彧的梨花枝輕點(diǎn)在白羽的胸口,此刻他的胸口正劇烈起伏著,惹得梨花枝也跟著輕輕顫抖起來。 “哼。”白羽臉黑如炭,頭一撇,抬手用力就將長劍插入了地里,慣力的長劍搖搖欲擺,發(fā)出嗡嗡嗡的錚鳴聲。 真不知道他哪里好,春雀怎么會就中意于他。自從進(jìn)了王府跟在他之后,常常陷于危險(xiǎn)中,那身體就未痊愈過……雀兒,真傻。白羽想到這里,心處一片柔軟,只覺發(fā)疼。 自從王青彧在村里宣告春雀是他以后的妻子一事時(shí),他就再也沉不住氣了,自然王青彧與他之間的爭奪戰(zhàn)早已在無聲的硝煙中暗暗展開。 王青彧見狀沒有生氣的星目終于有了一絲笑意,白羽見狀臉色更不好看,那明顯是得意。 “我要出趟遠(yuǎn)門,這些日子雀兒拜托你照顧了。很多事情我都已安排好,只是廖淼還不知所蹤,雀兒會有危險(xiǎn)?!蓖跚鄰拥衾婊ㄖ?,正色說道,臉上是白羽第一次見到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