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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緣生幾度相思劫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雀兒你……”王青彧挑了挑眉,一臉危險的看著春雀,大手一覽,在她的低呼中將她的身子整個人貼在了自己身上,雙腿橫跨在自己腰部,那呼之欲出的顫胸如一團棉花一樣貼在自己胸膛上,惹得王青彧心里癢了起來。

    此時春雀動也不敢動,私密處好死不死的正頂著他那根挺拔傲然的異物,有種破衣要長驅(qū)直入的刺激感覺。

    “以后不許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靠那么近。否則我一定吃了你。”王青彧威脅的話在春雀耳邊響起,只是那股子的威脅口氣惹得春雀越發(fā)的想笑,最后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你還笑,你看他拉著你的手,人都快貼到你臉上了,你還一臉渾然未覺的樣子。這樣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蓖跚鄰姶喝冈桨l(fā)笑的厲害,板起的臉不由更加暗沉了下來。雙手一用力,那異物隔著衣服就頂進去了一點,春雀立馬憋住了笑,一臉尷尬的潮紅。

    “我和他真沒說什么,他一下子走近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下回我一定注意。”春雀訕訕笑著,看王青彧的臉龐一點緩轉(zhuǎn)跡象都沒有,連忙舉雙手發(fā)誓道:

    “絕對沒有下回?!?/br>
    王青彧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伸出手替春雀笨拙的整理衣服。手指滑過春雀的酥胸處,王青彧的手愛憐的撫摸了過去,眼里泛起心疼:“雀兒,疼嗎?”

    春雀順著他的目光望了下去,這才注意那里泛起了青紅,定是他剛才太大力氣的緣故??墒亲约涸趺匆稽c感覺都沒有呢……

    車外的聲音漸漸嘈雜起來,馬車行駛的速度平緩了許多,想來是進了長安城內(nèi)。

    半天,春雀那快低到胸前的頭傳來了一聲細若蚊蠅的話:“沒感覺,挺舒服的……”說完急急的從王青彧懷中離開,欲撩開車窗簾想讓車外的景色抵消掉剛才自己說的大膽的話來。

    聲音低低傳來,像輕刷過臉龐的睫毛,惹得人心癢癢的,王青彧小腹處一股燥熱迅速的竄了出來??稍诖喝副膛喊愕氖直凵煜蜍嚧昂煹臅r候,眼眸抖的一深,一絲慌亂閃過臉龐,大手一拉用力將春雀拉回到自己懷里。

    春雀整顆腦袋硬生生的撞進了王青彧僵直的胸膛,腦袋里有一瞬間的作疼迷糊,她不由伸手揉了下前額,無奈說道:“這么大力,這回是真疼了?!?/br>
    第一百零八章 未果(上)

    當(dāng)春雀一下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看著王府正門口貼著一些驅(qū)邪的道符,進入大門一路走來皆是忙碌清掃的下人,一臉喜慶。春雀心中驀地發(fā)涼,抬起頭一臉不解的望著王青彧,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自己。

    那暗沉的容顏,墨色的眼瞳里愧疚與自責(zé)如跳舞的絲帶凌亂流動,喉結(jié)上下翻動了兩下,最終黯淡的道出:“他回來了?!?/br>
    春雀聽到這話,身體明顯僵住了。心底處一股急促的血液直直往喉嚨涌,她強自按下,半晌,平靜的回復(fù)了一句:“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說完不等王青彧開口,側(cè)身從他身邊離開,步行邁的緩慢,挺直的背脊令王青彧慚愧更深,腳步動了兩下終究還是沒追上去??粗喝赶г谟卫鹊霓D(zhuǎn)角處,雙手緊握成拳,臉上的情緒復(fù)雜莫名,停頓了半天抬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游廊轉(zhuǎn)角處一顆合人抱的槐樹出一角長裙隨風(fēng)浮動,春雀看著王青彧往大老爺?shù)呐P室方向走去,頭又重新靠在了樹上,突然胸中再度血氣翻涌,這時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噴出的鮮血盡數(shù)灑在了身前的綠草上,顏色本就是絢爛極致的綠,此時覆上一層凌亂無章的血紅,勾勒出幽暗瘋狂的陰霾。

    春雀望也沒望一眼自己噴出的血,一下一下的安靜的擦著沾著點點血跡的嘴唇,直到她覺得干凈了。雙腳邁出走向身旁的走廊,長裙沉重的拂過綠草,點點血漬又像飛飄的蒲公英般盡數(shù)沾到了裙角邊上。

    轉(zhuǎn)過一個角,再轉(zhuǎn)過一個角,眼前的走廊仿佛一道迷宮,怎么走也走不完,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春雀睜大雙眼任自己跟著走廊慢慢踱步而行,四周的繁華盛景在她眼前全是一片空白。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更無從知道她心里是何想法。

    還能有什么想法呢,他還是選擇了親人,還是選擇了包庇,漠視掉那些無辜枉死的人還有翠花。

    眼前一道黑影晃過,來人還未發(fā)聲,春雀就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春雀站定,將頭慢慢仰起,午后的陽光將眼前一身白衣的人照的格外刺眼。

    春雀不由瞇了瞇眼睛,往后稍稍退了一步,平靜的說道:“白羽,你擋了我的路了?!?/br>
    “再走下去都要撞墻了?!卑子鹫f道,身子略轉(zhuǎn)了一下,他的身后是一堵殘破爬滿了地錦的墻壁。原來不知不覺間春雀竟走到了后院廢墻這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堵幾米的廢墻王府沒拆掉,而是直接在后面又拓寬了一道新墻與前面的墻的連接了起來。

    春雀越過白羽,走向了那堵殘墻,滿墻的地錦將這堵墻圍的水泄不通,恣意盎然的綠色反倒是給這里增添了一道別樣的風(fēng)景。

    白羽的目光隨著春雀而動,眼光從她隨意梳著的三千青絲慢慢而下,眼光落到她裙底處,瞳孔倏地收緊,他上前一步,開口問道:“這血是怎么回事?雀兒你吐血了?”語氣里的擔(dān)心無比。

    “嗯。沒事?!贝喝傅幕氐?,臉上淡漠無比,伸出手撫摸著地錦的葉子,頭回都沒回一下。

    “雀兒……”白羽心疼無比,幾步就站到了春雀的面前,一片黑影落到了春雀的臉上,她臉上的神情令他心一涼,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一聲溫柔的雀兒,令春雀心中微微一動。她終究是冷不下臉來對那個一直呵護過自己的白羽。只是自己心情不好,沒必要連累旁人。

    想及此,春雀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她問道:”今天府里好熱鬧,有什么喜事嘛?”她不想問,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桑€是忍不住。

    “你隨我回小樓休息,我就告訴你。”白羽見春雀終于露了笑臉,心中這才一松,口氣越發(fā)的溫柔。

    春雀低低嗯了一聲,就和白羽兩人離開了廢墻。這短短的一段路春雀忽然覺得走得好漫長,好累……

    用白羽的話說,王青文是一個被叫吳冷的告發(fā),舉報他與廖淼同謀害異鄉(xiāng)客,以義診無償治病提供住宿,大多針對孤身一人來的異客。而下達捉拿命令的卻是長安城內(nèi)一個小小的衙門捕快長,因為長安城內(nèi)這幾年陸續(xù)發(fā)生異鄉(xiāng)客失蹤案件,朝廷中所有官員都非常重視此事。

    可王府是何等地位,這么多年為朝廷充盈國庫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王二老爺又是立下汗馬功勞的散朝大夫。故而到最后反而將吳冷收押在牢,但因此通緝王青文和廖淼也同時進行。

    吳冷為證明自己清白,又將春雀與王青彧二人說了出來,說他們亦可以作證,并說出王府翠花被王青文**殘體的具體過程來,傳聞當(dāng)場審判的官員好幾位聽后都嘔吐不止。

    他們今天上午又派人來請了王青彧過去,本來春雀也應(yīng)該去的,是王青彧不知用了什么借口攔了下來。

    再過幾個時辰,整個長安城各處的通緝榜中王青文的畫像被澈了下來,之后僅僅半個時辰,王青文人就出現(xiàn)在了府里。

    而他的理由就是,那日因收到某城分堂的飛鴿傳信,因鋪子上出了大問題,他一時心急故而沒有交代府里福伯,自行離開。就在剛才才回到府中,對于外界發(fā)生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一概不知……

    這一路白羽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詳盡的告訴了春雀,當(dāng)然這些大多數(shù)都是王青姣告訴他的。可春雀只是靜靜的聽著,自始自終未說過只言片語。有著只是讓他心底越發(fā)發(fā)涼不安的淡漠表情,他那害羞怯懦的春雀越來越像這小樓里的主人了。

    此刻兩人正站在院門外,春雀輕輕的靠在墻上,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老覺得累,走哪就想靠著,看到床就想躺著……

    “那吳冷我當(dāng)日也在回春堂見過,懷里還抱著一個昏迷的病人。只是不知道他這些話的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卑子鹫f道,眼睛望著春雀,突然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都不重要了?!贝喝傅f道。吳冷一人說話不可信,王青彧過去定是說自己沒見過王青文,甚而卑鄙點可以說連吳冷都不認識……想必那什么捕快長就是要了吳冷的人吧。

    “我?guī)煾翟谶@事上也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我想此事定還是蹊蹺的。只是說什么翠花被王青文給……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雀兒,你說呢?”白羽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白羽……”春雀聽到他提到翠花二字,渾身一怔,半晌張開干澀的喉嚨干啞說道:“如果是真的呢?”

    她說話這話不無意外的看見了白羽眼中的震怒與驚愕,下一瞬白羽低聲咆哮道:“他王青文怎么可以如此無恥昧著良心……”

    “白羽我很累,我想進去了。你回去吧。”春雀迅速的說道,打斷了白羽的話,抬眼間卻望了一眼白羽的身后。

    離白羽百米處,王青彧一身黑衣正站在那里,樹影的碎光在他的身上留上了剪亂了的光影,點點灑在他的臉上,平靜又陰郁。

    第一百零九章 未果(下)爆更五

    春雀回到小樓中就躺在了床上,將自己整個身子埋在被子里,卻依然感覺不到一點暖意。之前車內(nèi)兩人之間的旖旎溫柔此刻在腦海中盡是無限放大的嘲笑……

    怪不得在車內(nèi)時不讓她往車窗外看,原來他早就事情的結(jié)果了??墒怯钟惺裁匆饬x,早晚都會知道。

    當(dāng)他踏出這一步,后面的一切一切都會預(yù)定好了。翠花的仇報不了了,楚幕定然還有被廖淼抓的危險,而之后更會有無數(shù)的人被當(dāng)做活體試驗殺害。

    而他和她以后必然還會受到王青文還有那不知所蹤的廖淼的毒害,以后的日子危機重重。

    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她,能理解他的做飯。可,絕對不能原諒。很矛盾對不對,在道德情感和理智現(xiàn)實的漩渦中,抉擇與想法往往都會產(chǎn)生分歧。

    春雀的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被子里稀薄的 空氣令她有些難以喘息,可卻不愿意將頭伸出被外,任自己難受著。

    下一刻,春雀連被子帶人被人騰空抱起,抱在了懷里。春雀心一驚,不知來人是白羽還是王青彧,急忙伸手想掀開被子看。‘這時頭頂上傳來一聲低低的聲音:

    “雀兒,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所以我下面你說的話你聽著就好?!?/br>
    聲音帶著慣有的涼意,此刻卻無比溫柔小心。

    春雀伸手的動作停了下來,她隔著被子背靠著那副曾經(jīng)熟悉如今卻覺得分外陌生的胸膛,眼睛透過被子縫隙,無神的望著所能看見的桌椅一角。

    她不想聽他一堆的解釋,解釋只會讓事實更加的殘酷蒼白??伤窒肼?,因為她需要一個理由來原諒眼前這人。

    春雀就在這樣矛盾的思想中掙扎的聽完了王青彧簡短的一句話:

    ”雀兒,這次我做錯了。但是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他再傷你一絲一毫。雀兒,我不會說話。我……”

    “吳冷會怎么樣?”春雀似是再也不想聽下去,這些話不是她想聽的。她想聽他說他有多么不得已,甚而說不定是他父親已命相要挾來逼迫他不得不這么做……

    可她聽到是什么,一句我做了,一句我會保護你……

    可笑。

    她春雀亦從來不是個多么善良的人,只是她要守護的要保護的人受到傷害,她一定會拼勁全力去報仇。可她錯了,自己就是那個禍害的根源,自己也只是個下人,無權(quán)無勢,命如螻蟻。就算王青彧對她有情意,亦敵不過王青文是親人的重要。

    如今她只想知道吳冷下場會怎么樣,誣告他人,還是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人,結(jié)果可想而知。而且混淆朝廷官員視聽,增加辦案難度,那些曾滿大街張羅著要抓王青文的官員此刻還不是趕緊想著辦法來討好王府。

    吳冷的下場只怕會更加凄慘。

    “明日午時會被斬首.?!蓖跚鄰谅曊f道,眼里一絲無奈滑過。他終究是選擇了隱瞞,救了王青文。害了一條人命,傷了春雀的心,同時給自己以后的生活帶來了種種隱患。

    這一切的一切終究歸結(jié)于親情二字,他從來都只是個外表冷漠的人,否則他不會在遇見春雀落難時,一次又一次暗里伸手相助,即使那時候兩人素不相識。

    他不善言語,這么多年除了面對師兄羽綸還有經(jīng)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華殤離外言談熟絡(luò)些,平日便是整日悶在府中閑看四書五經(jīng),翻閱四海言??v使他滿腹愧疚無奈欲與春雀訴說,卻不知如何開頭。

    這一開頭被春雀這么不耐打斷,便知又是說錯了,心中不免有著惶惶然??伤届o的臉龐下,硬是將這些繁亂的思緒盡數(shù)掩蓋了下去。

    “你可說出楚凝然和楚幕一事了?”春雀再度開口問道,之前聽白羽說起吳冷一事,只字未提他們兄妹二人,想必是吳冷刻意隱瞞了下去。

    “沒有。吳冷未提及此事,故而我也沒說。起碼這樣他們兄妹二人不再受此事滋擾,想必應(yīng)該都回揚州了?!蓖跚鄰忉尩馈?/br>
    “滋擾?”春雀嘴角扯起一絲冷笑,繼續(xù)道:“吳冷是護住了他們的性命,他是怕你不會幫助他指正王青文。反而會讓楚幕兄妹二人落得和他一樣所謂誣告他人身首異處的下場?!?/br>
    廖淼暗中殺人這么多年那些骸骨大多深埋在后院里。而朝廷一直也在追查異鄉(xiāng)客失蹤一事,這么多年都沒被發(fā)現(xiàn),廖淼定是與朝廷官員有勾結(jié)。

    若單單只是誣告也就罷了,吳冷或許不會死??纱浠ㄒ皇氯绱藝?yán)重,吳冷那般詳細訴說,定是知道太多內(nèi)幕,他們一定擔(dān)心此事查下去會查到他們的頭上,如此更不會讓吳冷活下去

    想必吳冷也是知道這點的,故而將楚幕兄沒隱瞞了起來。若王青彧站在他這一邊澄清事實,他便可以生還,還可以報仇,亦不用他們出面指正。反之,則死,那更不能將他們說出來。

    春雀不知道自己如何會想的這么透徹,她一向不是很會動腦筋思考的女子。可彼時腦袋卻異常清晰明朗。

    可越是這樣,越讓她不能原諒?fù)跚鄰拇朔龇ā?/br>
    王青彧何嘗不知春雀這句話的意思,臉上晦暗無比。他將春雀輕輕放到床上,見春雀偏著頭看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吳冷的尸體我一定會派人暗中安葬,你不要過于傷心。你身體還未痊愈……”

    “公子,若沒什么事情,還請出去吧。奴婢就不送了?!按喝咐淅湔f道,眼睛望著紗帳,背脊僵直。

    王青彧聽到這話,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如墨般的瞳仁此刻暗淡無比,他張了張嘴,臉上縱是春雀未曾瞧見的留戀與不舍。

    半晌,他再次開口:“我想你有好些日子沒回去看你娘了,明天就回去吧。補品一類的我都讓來喜給你備好。這些日子,你一定注意身體,還有回小樓后若有事都讓來喜去做。平日就盡量別出門……”

    王青彧絮絮叨叨的話在春雀房中響起,如琴中低低嗚嗚的流瀉聲聽得人心里發(fā)酸的很。

    春雀低下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可那些話卻盡數(shù)的灌進了腦海里。就連王青彧什么時候離開了都不知道。

    他說這些是做什么?一會叫自己回家,一會又說在小樓別出門……好像要跟自己不見面一樣。

    明明是他做錯了,憑什么還擺出一副他是對的,我才是錯的姿態(tài)來!

    不見就不見,最好以后都別見了。

    春雀趴在被子上,腦袋里憤憤想著,眼淚撲簌簌的又流了下來。

    窗外的風(fēng)忽的大了起來,拍著窗欞咔咔作響,像是誰急切的嘈嘈聲無奈的訴說留戀。

    若春雀知道這是她在王府與王青彧見的最后一面,她亦不知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