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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沉浮你懷中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陸聞別好整以暇道:“那你是來干什么?!?/br>
    “……那你又為什么在這里?我病了,今天沒辦法游泳,你不用浪費時間白等了?!?/br>
    他往后一捋額發(fā),手臂肌rou線條隨之舒張。轉(zhuǎn)過頭時若有似無的笑浮現(xiàn)在眉梢眼角。

    “你在我面前,和在你父親面前,是兩副面孔?!?/br>
    語氣聽起來很包容,卻一針見血地戳中了她的痛處。

    談聽瑟想到了昨天那個耳光,有心虛也有難堪。她不想被人看到這種事,尤其是陸聞別。

    還好,關(guān)于這一點他只字未提。

    她盯著晃悠悠的剔透水面,幾次呼吸后才好似非常平靜地轉(zhuǎn)過頭看他。肩頸弧度舒展而自然,只有背著的手緊攥著。

    “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标懧剟e系好浴袍帶子,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指尖輕推開煙盒蓋,抽出一支咬在唇間。

    她帶著倔意的目光立刻散了,飄忽落到被火星蠶食的煙頭上,然后順著香煙一路滑到他抿緊的唇。

    煙云朦朧,男人抽煙的動作竟然會讓她聯(lián)想到“香.艷”的場景,例如昨晚的夢。

    談聽瑟心跳頓時加速,手心都因為羞恥與心虛而發(fā)熱發(fā)燙。

    陸聞別盯著她,啟唇緩緩吐出煙霧,辛辣的煙草味嗆得她猝不及防地咳嗽兩聲。

    他半瞇著眼笑了笑。

    “我是病人!”她捂住口鼻,頓時清醒。

    他低眸一扯唇角,將煙夾在指間,“病人?”

    她心虛地別開眼。

    “明天能好?”陸聞別淡淡問。

    “……你明天還來?”

    他什么也沒說,抬腳和她擦肩而過,并排的那一瞬間怕她聽不清似地低了低頭,前額的濕發(fā)落了下來。

    “怎么也比你大了十歲,禮貌點兒?!?/br>
    **

    當晚談聽瑟就告訴秦嬸自己退燒了。

    第二天一早,她像往常一樣去練功房待了兩個小時,然后洗澡換衣服去了室外泳池。

    禮貌?她心里默念這兩個字,覺得自己是有些反應(yīng)過度了。明明面對外人時一貫乖巧懂事到挑不出錯處,頭兩次見面時也乖乖叫他“陸大哥”……

    可為什么私下和他單獨相處時言行就幼稚且?guī)Т蹋駩佬叱膳粯印?/br>
    談聽瑟有些煩悶。

    忽然,她腳步一頓。

    躺椅旁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或許是在點煙,男人赤.裸的背肌微微鼓動、收緊。

    她回過神來,突然踩重腳步聲,拖鞋在石板上重重趿拉一下。

    陸聞別動作一頓,先滅了煙,接著才慢條斯理地轉(zhuǎn)過來看了看她。也沒有多余的話,直接一抬下頜,“脫了。下去?!?/br>
    談聽瑟險些因為這正經(jīng)的四個字想入非非,額角立刻出了層薄汗,“我還沒活動拉伸,你要是著急就先下去?!?/br>
    “我說了,禮貌點兒。”他下頜微抬,忽而笑了笑,“小瑟?!?/br>
    她后頸發(fā)麻,腿.根發(fā)軟。就因為他稱呼她的這兩個字。

    陸聞別先一步下了水,留她一個人在岸上假裝認真地拉伸。其實剛才跳舞那兩小時已經(jīng)充分活動開了身體,這會也只是心慌意亂地拖延時間。

    最終她再沒什么動作可做。

    薄薄布料褪去的那一刻,談聽瑟繃緊了原本松懈的肢體與肌rou群,像以往每次要登臺跳舞前那樣。

    夏日熱燙的陽光澆了下來,裹滿裸.露在外的肌.膚,連臉頰和耳根都發(fā)燙。

    從小到大,芭蕾課老師都對她的身材贊揚有加,單薄、纖細——這些從前引以為傲的特點,卻讓此刻的她感到自卑。

    中規(guī)中矩的泳衣套在她沒有豐.腴曲線的身體上,想也知道不會有任何吸引力。

    她用力閉了閉眼,趁陸聞別沒看著這邊時佯裝鎮(zhèn)定地下了水,晃悠悠的水波像果凍一樣貼著腿.縫流溢,涼涼的、癢癢的。

    她手緊緊扣住池沿,在不安中找到平衡。

    細腰搖搖晃晃地沒.入水波。

    談聽瑟定住身形后一抬眼,才發(fā)現(xiàn)陸聞別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盯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頓時一僵,語氣硬梆梆的,“你看什么?”

    陸聞別笑得漫不經(jīng)心,朝她勾了勾手,然后拍了拍泳池邊沿,“過來,扶著這兒。”

    “干什么?”

    他沒解釋,談聽瑟從他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看出四個字:耐心有限。

    前兩次見面時都被他目睹過在私教面前找借口拖拉進度的情景,所以這次她沒辦法再故技重施。私教不敢得罪她,所以不會強迫她練習不想練的項目,但陸聞別……

    大概這就是談敬讓他教的原因吧。

    她只能一聲不吭地挪到指定位置。

    剛扶住泳池邊沿,陸聞別就突然俯.身靠了過來,談聽瑟驚得微微后仰,“你——”

    “深吸氣?!彼袅颂裘?,盯著她。

    她愣愣地張了張嘴,下意識照做。

    就在她吸氣后閉緊嘴的下一秒,陸聞別緊緊攥住她的手臂,拉著她一起往下一沉——

    水鋪天蓋地地涌來,外界的一切聲音都被隔絕,仿佛將她包裹在一片真空里,還有一種無聲也無形的壓迫感。

    她驚慌失措地揮舞手臂想抓住什么攀上去,甚至差點出于本能張開嘴驚呼和呼吸。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緊緊壓下的力道像警告一樣瞬間令她警醒,她無意識地順勢抱住對方的手臂。

    陸聞別在水下睜著眼,任由面前的人水草似地纏住自己。黑色的長發(fā)宛若漂浮氤氳的水墨,她緊閉雙眼,神情無助而脆弱,像泡在水中的玉雕人偶。

    發(fā)絲偶然穿過他微張的五指,只有零星細癢的觸感在指縫停留,又被水波沖淡。

    也就這種時候才變乖了。

    他靜靜看了她幾秒,接著抓住她另一邊手臂往上一帶。

    兩人一起浮出水面,水花飛濺。

    呼吸再度自由,談聽瑟仰著臉大口大口地喘氣,艱難地睜眼時氣急敗壞道:“誰讓你突然——”

    看清眼前的情形后,一口氣突然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她抱著陸聞別的手臂,攀著他的肩頸。最重要的是,她的一條腿還掛在他的腰上。

    ……那晚的那個夢里,她也被迫做過這樣的事。

    第3章 親密   如同一尾魚嵌入他懷中

    男人的肌.理結(jié)實,觸感光滑。他眉毛眼睫都被打濕了,像數(shù)筆濃墨勾勒過。

    談聽瑟腦子里輕輕“嗡”了一聲,脖頸與臉頰因為屏息而微微漲紅。

    “呼吸?!标懧剟e垂眸往自己腰上瞥了一眼,“還不松開?”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猝不及防把自己拉下了水,這就是他教憋氣的方式,簡單粗暴。

    “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訴我!”談聽瑟別開臉氣息微喘,用惱意掩飾尷尬。

    她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地放下掛在他腰上的腿,腿內(nèi)側(cè)蹭過他腰際的觸感讓她頭皮發(fā)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提前告訴你,然后給你機會找借口拖延?”他似笑非笑。

    談聽瑟啞口無言。

    他們第二次見面時,恰好她跟私教推拖著不想學憋氣,于是她扶著私教的手在水里練蹬腿,結(jié)果卻意外沉下去嗆了水。

    最后救了她的不是教練,而是陸聞別。他一把將她從水里撈了起來,她狼狽地掛在他手臂上咳嗽。

    那回他們第一次在水里有了親密接觸,后來她就做了那個夢……

    “發(fā)什么呆?”陸聞別手一撐坐上池邊,“再練幾次?!?/br>
    談聽瑟回過神,低頭看向水面。雖然剛才的憋氣練習有點難受,但的確很有效果,現(xiàn)在她心里的抗拒和畏懼消減了不少。

    很快,她越練越投入。在她準備再一次沉下水的時候,陸聞別突然喊了停,“今天這個練習到此為止?!?/br>
    “可是我明明還做得不夠好?!?/br>
    “你不可能一蹴而就?!?/br>
    談聽瑟手無意識地輕拍水面,點了點頭。

    現(xiàn)在他不讓,她可以晚上自己練習一會兒,以前芭蕾課后她都是這樣默默加練。她喜歡這種“無形中”進步巨大、趨于完美的感覺。

    “過來?!标懧剟e扔開煙盒,重新沒.入水中,“先做別的。”

    談聽瑟剛靠近一點,就看見他抬起一只手,掌心朝上地貼著水面,“躺上來?!?/br>
    “躺?”

    “躺在我手上,腰放上來?!?/br>
    “……我不要?!彼⒖虛u頭。

    陸聞別盯著她,好整以暇地一挑眉。

    想象了一下可能會發(fā)生的畫面,談聽瑟心跳加速,佯裝鎮(zhèn)定地別開臉,“你力氣不夠,托不動我?!?/br>
    “過來?!彼麤]有跟她爭辯,也沒理會這孩子氣的挑釁。

    她僵持幾秒,最終敗下陣來。

    男人修長的手貼住她單薄的后腰,長指隔著貼身的泳衣觸及凹陷的腰窩,水波晃動,光影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