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是大石懸著晃著。 「嗯,不是水碧,里頭藍色的礦石喚做藍水金,紅的是辰砂,也就是朱砂。」莫曦緩緩說道?!竷烧呓阅鼙苄梆B(yǎng)神安魂魄?!?/br> 「你信鬼神?」齊熙挑眉。她不信。不是不信鬼神,而是認為軍武之人若是信鬼神就不會如此嗜殺。 莫曦瞧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質疑,輕笑:「本草經(jīng)記載藍水金鎮(zhèn)心安神,清熱解毒。朱砂用治驚風、高熱神昏、定癲癇?!?/br> 這才是她觀察了將近半年的男人該說的話。倘若莫曦不是武官,恐怕真能在國子監(jiān)或太醫(yī)署任上一職,再不濟,開個私塾教書也是綽綽有余。他好為人師么。 想到這兒,齊熙唇瓣噙笑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個兒配戴?不是懷疑繡花針上有毒,還讓周太醫(yī)拿了繡花針回去驗毒?」 「你說,纏枝桂花,我戴在身上能看嗎?」莫曦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戴在你手上,確實娘氣了些,而且我的手都穿不過去了,你更不可能戴得下。大靖臣工真不長眼,要雕也該雕成龍騰海波或者是鯉躍龍門之類的──幫」齊熙蹙眉皺了皺鼻子,抬起手腕看了又看。 莫曦臉色微變,斂起笑,抿唇不語。 齊熙愣愣地問:「怎了?傷口痛?還是要──出恭?」腹瀉還沒好嗎? 她急急忙忙抽出幾案下為他準備的恭桶,正要遞給他,卻發(fā)現(xiàn)莫曦臉色越發(fā)難看,青紅白黑,好不精采??匆娝星逄犊耧L大浪,才知道他生氣了!她說了什么讓他惱怒?方才不還有說有笑嗎? 只見莫曦重重吐息,恨恨地翻過身說道:「那鐲子是為你而雕!專為你準備的!」 齊熙呆了呆,望著他的背影靜了半晌,才擠出一句:「無功不受祿──」 「定你眼睛和魂魄用的!」莫曦沒好氣說道。 「嗯?」齊熙更加疑惑,更是迷糊。 「省得你被穆晉元給勾走魂了!」這句話說得可重了,怒意勃發(fā),毫不遮掩。 「胡說什么?誰讓誰勾魂來著?我是瞪他!瞪他?。∷睦镉心愎慈税?!」齊熙臉頰緋紅,想起穆晉元那張濃眉大眼、挺鼻厚唇的容顏,好看沒話說,但和莫曦相較起來,差得遠哩! 不過是一瞬間掠過腦海的想法脫口而出,覆水難收! 她的臉燙如滾水,怎么對男人外表品頭論足起來了?又怎么馮侍郎也比輸了眼前這廝,穆晉源也贏不了了? 只見莫曦緩緩回頭,對她笑得眉眼彎彎,甚是滿意。 「是嗎?」 齊熙咬著下唇,面紅耳赤,不肯回答。 正巧朱嬤嬤回到殿上,看到齊熙抱著恭桶,嫌惡地嘖聲:「蘇侍行還不快去更衣洗漱?抱著恭桶做什么?再過半個時辰就要服侍殿下用晚膳了!」 齊熙得了這個理由,逃也似地離開寢殿。在浴堂里心不在焉地梳洗。 不是未察覺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化。時間是消磨仇恨最好的磨石臼,就如手上的鐲子,扔了進去也會磨得粉碎。 以往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已不復見,相看兩無言總被他的笑語或她的嗔怒填滿。與他并肩讀書、相處的時日久了,她似乎忘了兩人身分對立,記不得彼此間還隔著國仇家恨。與他談天說地,等待他腳傷痊愈的日子,漸漸過得舒心。與他多話起來。 起初,她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父皇母后,為自己過得逐漸平穩(wěn)而恐懼,深怕被他馴服,忘卻了國仇家恨,糾結郁悶難平,直到那日他說他總想逃離他,既然如此要有人幫襯;又說日子一日痛苦過也是過,快樂過也是過,何必為難自己? 豁然開朗。反正,初冬她便會離去,不是嗎? 齊熙松口氣,穿戴好衣物,而后往配膳房去。 朱嬤嬤將膳盒交給她時瞟見她手腕上那支手鐲,訝然道:「這不是曦王準備給你當生辰賀禮的鐲子嗎?這都還沒到桂月十五呢?」 齊熙一愣。 為什么他總要撩撥她呢? 043 物性相克,卻又相依 (1)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簡)(時起雲(yún))|臉紅心跳 ρǒ①㈧ù.cǒм(po18u.) 043 物性相克,卻又相依 (1) 捧著膳盒回到寢殿,今夜晚膳由莫曦親自交辦,齊熙知道廚子可能有二心,要了把鑲著寶石的銳利銀刀,為他劃開每一道菜,仔細查看,才端給莫曦。莫曦沒接過手,齊熙皺眉,心忖大概是要她試毒,只好舉箸。 莫曦笑道:「我給你那支鐲子不是要你試毒。是要你事事如意?!?/br> 柿柿如意。 齊熙臉熱,望著兩顆雕得小巧的柿子,囁嚅開口:「謝謝。我很喜歡。」 莫曦淺笑,這才緩緩地舉箸進膳。像是不甚滿意菜色,吃得不多。齊熙和他吃一樣的菜,也不喜歡。茯苓湯,不是藥湯嗎?加了蜜她也消受不了。淺嘗輒止。莫曦倒是眉眼不動地將整小盅給喝了。 最后甜品上了溫奶。但這溫奶齊熙無法就口。撈了撈,里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