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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問仙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師傅雖口口聲聲要拿她做餌,可小姑娘沒覺著那有什么不好。若他師徒二人中有一個需得做餌,她做和師傅做,有什么區(qū)別?

    且她記著的,是一遇上動真格的危險,師傅一把抓起她丟入那個四象歸土盞中的舉動。

    那一刻師傅沒想她受傷。

    他沒說,可曲陵南知道。

    小姑娘從未試過有誰將她護在身后,她覺著很新奇,新奇之余,又有些酸澀之意涌上心口,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著每每想起,便又是歡喜,又是難過。

    諾大風(fēng)險都挨了過來,余者便皆是小事,自那盤根錯節(jié),單調(diào)枯燥的冰洞一出來,則世間所見皆是可愛之物,便是睡夢里,呼吸到的空氣,嗅到的味道,皆是花香草甜,暖陽和煦。

    最緊要的,是她在師傅身旁。

    師傅在,便是再厲害十倍百倍的兇獸,他也會手起刀落,一刀一個。

    小姑娘對此堅信不疑,因此她很放心,哪怕渾身骨頭疼得厲害,肌rou經(jīng)脈跟火燒似的一陣陣炙痛,她還是覺著很放心。

    她與睡夢中甚至有了這么個念頭,這回可是能安心喊疼了。無需忍著,疼了就喊。

    喊了有人應(yīng)。

    她果真喊了,她喃喃道,師傅,我好疼。

    果不其然,有只冰涼的手搭上她的額頭,隨即,一股暖流自頭頂百匯xue徐徐流入她體內(nèi),滋養(yǎng)一般撫慰過她的五臟六腑,奇經(jīng)八脈,暖流過處宛若點燃明燈一般,她經(jīng)脈中細細點點的光點,逐漸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那是師傅的手。

    小姑娘心中雀躍,那光點也似乎愈發(fā)調(diào)皮起來,一個個跳動不息,光線越來越強,像逐一蘇醒過般,一起涌向她丹田內(nèi)一大團濃墨一般淤結(jié)不開的東西。小姑娘以內(nèi)視審之,這團東西發(fā)出一股冰寒尖刺氣息,團團罩住她的識海,小姑娘入到自己識海,只見漫天繁星一般的光點忽明忽滅,慢慢籠住那團氣息,附著其上,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慢慢吞食。

    小姑娘偏頭看了一會,忽而恍然大悟,這團東西,便是她當(dāng)日與榘螂怪以命相搏之時,自那古里古怪的觸須處強行吸過來的兇獸靈力。

    兇獸雖不可修行,然成型兇獸得天獨厚,體內(nèi)均有支撐其獸丹孕育,天賦技能運作良好的靈力。這靈力與修士所煉大相徑庭,故一入曲陵南體內(nèi),無法被同化,而是郁結(jié)丹田,若不化用,則天長地久,此兇獸靈力終究會反噬修士,化盡此人一身修為。

    故那日曲陵南吸傅季和新娘子的靈力,瞬間沖破經(jīng)脈竅門,化用幾乎無需進行。而此時此刻,且不論兇獸靈力非修士所適,單單論榘螂怪上古兇獸,其靈力何等霸道肆虐,又豈是一個練氣期小弟子能承受得???

    曲陵南天賦異稟,且大戰(zhàn)之前誤打誤撞,將丹田蘊藏的古怪炙熱之氣吸入百川四海,化于無形,這才逃過一劫。

    可即便如此,她渾身經(jīng)脈仍被多處撕裂,修為頓時跌至練氣期一層,而她苦煉至三層的“青玄心法”,此時也早已被消耗干凈。

    小姑娘心神一亂,她擔(dān)憂“青玄心法”白練的事讓師傅知曉,她這邊一亂,那邊丹田即強烈震動,原本安靜蟄伏的兇獸靈力驟然暴漲,而來自她經(jīng)脈之內(nèi)的光點瞬間被掙開不少。

    “稍安勿躁,心虛歸一?!?/br>
    師傅在她耳邊溫和地道。

    其實曲陵南到底也沒明白師傅說的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覺著師傅的聲音聽起來好聽,宛若安撫一般,師傅輸給她的靈力越發(fā)暖入人心。曲陵南斂起心神,專注于丹田內(nèi)那團灰色霧氣,漸漸的,一點一點的光再度覆蓋其上,且光點越來越強,宛若結(jié)成光膜,重新將之分而化之,慢慢蠶食。

    也不知過了多久,識海內(nèi)真氣熏蒸,無處不到,渾身八萬四千毫毛孔竅,皆受潤澤,不知不覺于睡夢間逐一行遍,到得暢快處,宛若靈魂飄然出體,翩翩舞蹈,輕靈翱翔,這等妙曼之境,曲陵南從未有過,一時間只覺吞吐輕盈,滿心歡喜。

    這才是真正的道樞鍛錘,非尋常修士功利心重,一刻不停追求的修煉層次可比,更非那等旁門歪道佐以丹藥以提升修為可同日而言。所謂修真,非修逆天長生,實質(zhì)是修道法自然,循天理,遵人心。大道虛空,三界飄渺,而道樞之源,小如黍米,修仙之難,難在尋道樞,立斗柄。丹訣妙義,也非教人心執(zhí)我念,存勝負,為外物所羈,為蠅頭小利便生死相搏。

    只可惜大道之行,潛心體悟之人越來越少,而醉心功法、靈寶等物之人越來越多,是以綱常紊亂,本末倒置,玄武大陸千年以來得以登仙羽化之人幾乎沒有,惟有一個青玄仙子練至化神大圓滿,可惜還是差了臨門一腳,于登仙渡劫前隕落。究其緣故,蓋大道真意無人承繼而已。

    曲陵南一片赤子之心,坦蕩誠摯,她又自幼照料娘親,慣了不存私念,凡事以旁人為先,便是受到這世間常人難以不生怨懟的不公,她也不覺委屈,不存憤懣,反而以為事當(dāng)如此,無可厚非。此心念之純粹,便是再天縱奇材的修真弟子也望塵莫及,陰差陽錯之下,倒令她得以一窺道樞之根本。

    她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待睜開眼時,已是天色大亮。小姑娘翻身爬起,渾身皮毛筋骨,四肢百骸,無不感覺輕松自在。她醒來時方發(fā)覺自己躺在一處布置簡潔的房屋,屋內(nèi)一塌一幾,連張凳子都沒有,反倒是角落里有蒲團兩個,似乎那才是休憩之所。

    然而這里的一切卻又異常干凈,便是赤足踏在地板上,也全無塵土。且空氣清新到沁人心扉,直令人恨不得多吸兩口。

    窗明幾凈,窗外有松柏森森,小姑娘懵懂地走到門口,一推門扉,頓時驚詫得睜大了眼睛。

    她身處一處萬仞高峰之上,目之所及,盡是類似這樣的千峰萬嶂,有競起者,有獨拔者,有凸者,有洼者,奇怪不可盡狀,而更奇的是,群峰疊嶂當(dāng)中,有數(shù)座白玉橋橫空而跨,有仙鶴翩然而飛,更驚奇的,是空中還時不時有人穿梭而過,他們或腳踏一柄大劍,或腳踏一朵蓮花,或腳踏看不出材質(zhì)的法器,御風(fēng)而行,翩然如仙。

    曲陵南的眼睛一眨不眨,她甚至見到一輛華美車子,只是拉車的不是馬,而是兩只似馬似鹿的怪物。這輛漂亮精致的車子直直飄到她所在的山峰之上,停了下來,趕車的兩名模樣俊秀的少年跳了下來,恭謹?shù)貨_著她身后行禮,齊聲道:“奉涵虛真君之命,請文始真人至主殿一唔。”

    他們的聲音宛若金玉相扣,真有說不出的好聽,配上那一身道骨仙風(fēng)的藍袍,一舉一動皆宛若仙人。只是曲陵南一時間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她有些愣愣地想,這兩人說請誰來著,文始真人,為什么聽起來那么耳熟?

    就在此時,她頭頂被人屈指打了一下,曲陵南哎呦一聲,轉(zhuǎn)頭只見她師傅不知何時已然站在她身旁,笑罵道:“小丫頭看呆了?”

    “師傅?”曲陵南高興了起來,問,“這是哪?咱們都成仙了么?”

    孚琛微微一笑,道:“瓊?cè)A派,為師沒跟你說過,這是咱們的師門?!?/br>
    曲陵南想了想,記起師傅是曾經(jīng)說過,她點頭,睜大眼睛四下看看,又打量了那車子一會,斷言道:“這師門不錯,不窮?!?/br>
    孚琛哈哈一笑,以手搭住她的肩道:“走罷,見見你師公去?!?/br>
    曲陵南有些詫異孚琛為何要靠她扶著,問:“師傅你傷還沒好么?”

    孚琛眼睛一轉(zhuǎn),順勢將半身力道壓在她身上,道:“可不是,為了給你治傷,為師將靈力耗費過半?!?/br>
    曲陵南一聽,頓時愧疚,她忙小心扶住自家?guī)煾担v騰跟老太太似的走向那馬車,兩名奉命而來的弟子眼露詫異,對視一眼后恭敬地道:“師叔小心?!?/br>
    “哎,我身上還有傷,呆會你們驅(qū)車慢點,”孚琛面露憂色,有些赧顏道,“抱歉,讓你們小輩見笑了。”

    他如此客氣,那兩名弟子怎敢托大,忙低頭道:“弟子不敢,師叔,請。這位師妹……”

    孚琛嘆氣道:“她是我在凡塵之中歷練時收的徒弟,這丫頭資質(zhì)愚鈍,修為淺薄,往后還煩請你們多加照應(yīng)?!?/br>
    兩名弟子原想說師尊只命接文始真人去正殿,可沒說帶多個小姑娘,可文始真人就算此番受傷頗重,修為下降,他仍然是金丹修士,一峰之主,涵虛真君對他向來偏愛,他們可還是得罪不起,他想帶個小徒弟就帶吧,兩人又對視一眼,無人出言阻攔。

    此時這二人心中所想的還有,恐怕文始真人這次真?zhèn)€經(jīng)脈受損,修為阻滯了,真是可惜了這么一位驚采絕艷的人物,往日那般風(fēng)光,此番這般落魄,還不知道來日眾人背地里會怎么笑話他。

    作者有話要說:停更這兩日乃因我在趕雜志的稿件,欠稿還稿,沒什么好說。

    明日后日皆會更新,我從來許諾不了網(wǎng)文日更,但說出了什么時候有更,盡量都會言而有信。

    這幾日文下有掐,諸位也見到了,原因太荒誕不值一提,所以大伙也不用理會,我看了下,對方的三觀太神奇,且基本一廂情愿,不存在溝通的可能性,所以我不浪費時間對付她。

    但有掐總是會看到許多善良的朋友來維護我,好感動,老水何德何能,不多說了,鞠躬致謝?。?!

    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相關(guān)吐槽都在我的微博那,這里就不多說了,這是大家看文的地方,我沒有權(quán)利叨嘮諸位看文的心情。

    還是那句話,明天后天會抽時間更。

    ☆、第 29 章

    曲陵南一輩子也沒坐過車,當(dāng)她小心把師傅攙扶上車后,這才發(fā)現(xiàn)與外形輕便相反,車內(nèi)寬敞得異乎尋常,四張細白光滑的席子鋪陳其上,當(dāng)中放置樣式古樸的床榻矮幾,壁上懸掛寶劍字畫,畫上有青山綠水,釣叟牧童。小姑娘湊近看去,卻見那畫中世界自有動靜,水流潺潺,鳥鳴啾啾盡可相聞,她心下好奇,湊得更近,冷不丁的,那牧童轉(zhuǎn)頭面露鄙夷,狠狠瞪了她一眼,趕著??炜祀x去,釣叟則沖她翻了個白眼,長長一拋釣魚線,魚鉤劃過她的手背,竟然劃出一道血痕。

    曲陵南一驚,再定睛一瞧,畫中人物景色紋絲不動,若非手背見血,幾要誤以為剛剛眼花看錯了。

    “那是四象歸土圖,里頭有師尊備下的須彌小境,以供乘車人無聊消遣的,雖是個玩物,可內(nèi)里也有乾坤,非筑基期修士不敢直視,”孚琛笑呵呵地說,“偏你這小丫頭倒膽大包天?!?/br>
    曲陵南皺眉,嚴肅地指出:“這畫會咬人,不是好畫。”

    “咬你是客氣的了,練氣期弟子心性不穩(wěn),被其迷惑心智者大有人在,你這算什么?!辨阼〔灰詾槿坏匦笨繋鬃由?,閉著眼睛道,“別大驚小怪的給師傅我丟人了,乖乖坐好,我先養(yǎng)會神,別吵我?!?/br>
    “哦?!?/br>
    曲陵南答應(yīng)了聲,卻并不挪動腳步,她盯住那個畫上的垂釣老叟,放出神識,瞬間進入畫中,也不管山清水秀、峰巒疊嶂等等哄人玩的假景色,直接奔那溪流邊上,挽了袖子上前就揍那個老頭。這老東西畫得道骨仙風(fēng),哪知卻很不經(jīng)打,被曲陵南兩下就揍趴在地上,氣喘吁吁一個勁罵她“妖女”,要找掌門仙師告狀把她驅(qū)逐出門派。

    曲陵南覺著他實在鼓噪,說話也顛三倒四,她的師傅是孚琛又不是那什么掌門仙師,要不要趕她走,天底下惟有孚琛一個人有資格說,干他人底事?一時聽得煩了,小姑娘順手扯了一把樹葉塞入老頭嘴里,這才拍拍手,拿起釣魚竿,毫不猶豫扯下釣魚線,將老頭手腳捆起。

    她捆好這畫中老頭后,心情大好,連帶一醒來便見識到瓊?cè)A派種種太過高端的美景美人美車而反照自身的那點小煩躁都一掃而光。小姑娘轉(zhuǎn)身就走,路上又見著那個剛剛瞧不起她的小牧童,牧童驚詫地看著她,躲到牛后面,小姑娘瞧也不瞧他一眼,徑直走開。忽而身后聽見那牧童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臭丫頭,你你你休要得意,你惹了禍,頃刻就有懲戒降臨,等著瞧!”

    曲陵南驀地轉(zhuǎn)頭,大踏步走過來,小牧童嚇得縮起脖子,曲陵南沖他揚了揚拳頭,問:“知道這是啥?”

    “拳頭?!?/br>
    “嗯,”曲陵南面無表情地道,“知道拳頭是干啥的?”

    “揍,揍人。”

    “還不是傻子嘛,”曲陵南很欣慰,好心地告誡小牧童,“再讓我聽見你叨叨,說一句揍一下,懂?”

    小牧童趕緊閉緊嘴巴,點了點頭。

    小姑娘滿意了,摸摸他身邊的大耕牛,搖頭道:“牛不好好放田里干活,倒給弄山上作甚?一瞧你就是不憂柴米不知疾苦的公子哥兒,干點什么不好,裝牧童,好玩么?”

    她自言自語,徑直收回神識歸位,一扭頭,卻見她師傅已經(jīng)靠著幾子閉目養(yǎng)神。

    小姑娘不敢吵到師傅,躡手躡腳坐到師傅身旁,探頭往車窗外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此時車子凌空奔馳,偶有浮云飄過,兩邊重山相映,瀑布如白練,這瓊?cè)A派雖說是一個派,可占地竟不知多廣,當(dāng)看這山色無邊,就如進了一個自在世界一般。曲陵南皺眉看著窗外,她此時已無最初那等驚詫歡喜之感,她越是瞧多了這些仙境仙人,便越是明白,自己那點砍柴打獵練出的兩下,怕是跟這的一切都不同。

    沒來由的,她就是知道,這里的人打起架來也當(dāng)跟跳舞似的,不會有人跟她一樣抄起柴刀就能拼命。

    她有些沒來由的煩悶,坐回身子,拖著下巴瞧自家?guī)煾?,心忖,罷了,先呆著瞧瞧,若是師傅在此有人照料,那自己便當(dāng)來玩一回,差不多了還回山野去;若是師傅在此仍無人照料,那此地便是與她再相沖,她也少不得看在師傅面子上留一留。

    只是有些無趣,想來那空中飛來跑去的漂亮鳥兒,這里的人不會打獵宰殺吧,也不知rou嘗起來如何,哪天沒事了瞞著師傅偷宰一頭燒來吃吃。

    她正想著,車子已開始緩緩下降,幾乎與此同時,孚琛的眼睛也睜開,他瞥了眼乖乖坐著的曲陵南,正要露出一個老懷欣慰的微笑,可惜這笑還未來及打開,卻一瞥那畫,臉色頓時十分古怪。

    “師傅,你傷口又疼了?”曲陵南十分有孝心,第一反應(yīng)就是師傅身子不妥。

    “你個傻徒弟,為師不過瞇了會眼,你就給我惹禍,自個回頭看看你干的好事?!?/br>
    曲陵南十分不解,回頭一看,畫中那老頭還沒脫困,滾在地上哇哇大叫。

    “哦,不就揍了他一頓嗎?”曲陵南不以為然地說,“誰讓他一打照面就惹我煩?!?/br>
    孚琛上上下下打量她,問:“你怎么進去的?”

    “不曉得,我正想著要揍他,就發(fā)覺自己進去了?!毙」媚锎蟠筮诌值貑枺皫煾?,我下手有分寸的,老頭雖然找打,可我畢竟沒把他打殘咯,是他自己不禁揍,還有那個小孩,跟老頭呆一張畫里那么久,見他被揍趕緊躲遠咯,呸,沒點義氣。”

    孚琛倒有些好笑了,看著自家憤憤不平的徒弟,道:“你居然神識有成,這倒是難能可貴,青玄心法的功力這幾日恢復(fù)如何?”

    小姑娘沮喪地垂下頭,老實道:“沒,還那樣,對不住啊師傅?!?/br>
    “罷了,”孚琛摸摸她的頭,溫和地道:“青玄心法與你有大益處,當(dāng)勤學(xué)苦練,半日不可綴,你經(jīng)脈此番受損,也是要靠青玄心法的功力自行修復(fù)的,懂嗎?”

    “嗯?!鼻昴宵c了點頭。

    “這畫中幻境乃是師尊所制,你無故進去攪和,師尊定然已經(jīng)知曉。等下若有人要罰你,你就哭,說那畫里的人先欺負你,哦,不,說他們嘲笑為師,懂嗎?”

    小姑娘不解地道:“可他們瞧不起的分明是我?!?/br>
    “笨,”孚琛彈了彈她的額頭,“你是我徒弟,他們瞧不起你,不就是瞧不起我文始真人的眼光?這是對為師我不敬,你說,有人對師傅不敬,你怎么做?”

    小姑娘眼睛一亮,揮拳道:“當(dāng)然是揍得他滿地找牙?!?/br>
    孚琛嘴角浮上微笑,頷首道:“沒錯,小南兒,記著你說的話,若有人對為師不敬,你就去替我揍得他滿地找牙。”

    此時車子咯噔一聲穩(wěn)穩(wěn)落地,只聽車外那兩名弟子又齊聲道:“主殿已至,恭請文始真人下車?!?/br>
    曲陵南困惑地問:“師傅,他們是不是練過?”

    “怎的?”

    “不然何以能異口同聲,整齊地好似一人說話?”

    孚琛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點頭道:“沒錯,這倆個小子定然背地里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