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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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寵若驚。他想說,“我已定過親了?!豹q豫再三,卻沒說出口。他和香秀,其實從沒定過親。 上司,崇敬的長輩,救過自己性命的恩人,他左想右想,沒好意思拒絕荀將軍的美意,沒好意思對荀將軍說,“我不想娶您的女兒?!?/br> 他和荀氏成親不久,香秀千里迢迢找了來。 知道他已娶妻,香秀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然后,掉頭走了。 香秀回了老家,很快嫁了位同鄉(xiāng),生了個兒子。之后,終其一生,香秀沒有再提過他的名字。 寧國公講起這段往事,鄧麒聽的糊里糊涂,“這香秀,跟我閨女有何相干?”青雀笑笑,“這是我曾外祖母啊,你沒聽出來?” 鄧麒含混道:“我病了,病糊涂了?!鼻嗳阜鏊策呑撸澳闾芍??!编圇杪犜挼奶闪嘶厝?,“閨女,還要喝水?!鼻嗳傅沽送胨f給他。 青雀好奇的看向寧國公,“我有一點不明白,您怎么知道她終其一生沒再提您的名字?”寧國公訕訕的,“因為,保山和我頭回見面的時候,對我一無所知?!?/br> 香秀從沒在兒子面前提過她有位名叫鄧永的表兄。 鄧麒一口氣喝完水,倒在床上,閉著眼睛發(fā)狠,“就為了這個,恨我閨女?蠻不講理!”青雀拍拍他,“當然不止為了這個,肯定還有。”清亮眼神看向寧國公,等著他往下說。 寧國公撓撓頭,“那些年,我一直夸獎保山。我說過很多回,如果保山是我的兒子就好了……” 鄧暉和祁保山一比,就是個不成器的公子哥兒。祁保山那樣的英雄人物,才是寧國公想要的兒子。 寧國公感概過無數(shù)回,“可惜保山不是我兒子?!痹谲魇闲哪恐辛粝铝颂羁痰挠∠?。 然后,等到祁保山戰(zhàn)死,荀氏有了悔婚念頭的時候,寧國公和她爭吵,脫口說出往事,“我已經(jīng)對不起香秀了,不能再對不起香秀的兒子!” 晉王和青雀聽到這兒,都覺耳不忍聞。寧國公你還能再笨點兒不?你不想悔婚,應該冠冕堂皇的堅持“守信”“守諾”,你傻不啦嘰的提什么往事?笨死算了。 結果,可想而知。荀氏知道寧國公一直感概“可惜不是我兒子”的人竟是這么個身份,暴怒起來,“原來你一直可惜不曾娶香秀為妻,一直可惜香秀的兒子不是你兒子!”寧國公再怎么解釋是因為祁保山的才華,荀氏哪里聽的進去。寧國公心虛,最后不得不同意荀氏,悔婚。 青雀嘖嘖,“我總算知道她為什么會那么瘋。”在荀氏心里,自己一定不是她的曾孫女,而是香秀,陰魂不散、恬不知恥、攪的她家宅不寧的香秀。 晉王悶悶看著寧國公。就憑他,怎么會治軍嚴謹,每戰(zhàn)必勝?笨成這樣,他怎么打仗的?! 鄧麒忽然捶床大怒,跳了起來,“祖父,您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您怎么不早二十年告訴我?” 寧國公狼狽的不行,“麒兒,你早知道了有什么用?沒用的,你祖母不會改主意?!?/br> “我會改主意!”鄧麒一聲怒吼,“我如果知道玉兒的祖母是這么個性子,我……我當初還會打那種主意?” 鄧麒抹起眼淚,“玉兒的祖母性情如此剛烈,玉兒怎賢惠得了?我那時有明芳她們,玉兒從不當回事,我還以為她很賢惠……” 這爺孫倆,一個比一個傻!青雀看看紅著老臉的寧國公,看看抹眼淚的鄧麒,無力的低下頭。 鄧麒狠狠擦了把淚水,指著晉王喝道:“臭小子!我閨女家祖祖輩輩都是性情剛烈,懂不懂?你若辜負她,別看你是個勞什子的親王,她一樣扔了你,跟扔塊破布似的!臭小子,你要對我閨女一心一意,知道不?” 寧國公著急,“麒兒,怎么跟殿下說話的?不得無禮!”青雀心里倒是一暖,鄧麒雖混,對自己倒有幾分真情意,敢跟阿原大呼小叫。 阿原不滿,“休要拿我和你們相提并論。我可不像你們似的,見異思遷,毫無氣節(jié)?!?/br> 鄧麒瞪了阿原一會兒,翻身躺下,拿被子蒙住臉。青雀拍拍他,“我走了啊,你好生養(yǎng)著。等你好了咱們打獵去,帶著你的玉爪?!编圇柙诒蛔酉骂^悶悶的答應了一聲。 寧國公一直把晉王送到大門口,一再保證,“把荀氏關起來,再不許她出門?!睍x王冷冷的,“關與不關,悉聽尊便。她若有一絲半點對晉王妃不利,休怪孤無情?!睂巼坏暤溃骸安粫?,不會!” 送走晉王和青雀,寧國公在府門前呆呆站了會兒,一陣風似的往內宅去了。 弘治二年臘月二十,皇帝身著袞冕至奉天殿祭告,之后升殿,入寶座,遣英國公為正使、建極殿大學士為副使,“今聘宣城伯祁震長女為晉王妃,命卿等持節(jié)行納征、發(fā)冊禮?!?/br> ☆、110親迎 禮部早已準備好彩輿,教坊司早已在午門安排好樂隊。正、副使領命,帶著引禮官、執(zhí)事官等一眾人,帶著隆重的納征禮、發(fā)冊禮,從午門出發(fā),浩浩蕩蕩去往宣城伯府。 宣城伯府自然是賓客盈門,張燈結彩。青雀在自己房里等著,正、副使一行人到了之后,自有內官捧親王妃冠服進來,要換衣服的。 青苗、青寧、薛揚等人都在青雀的房里。青苗已和況周成親,剛剛生下長子潛哥兒不久,身材有些豐臾,一臉幸福滿足笑容。青寧年紀還小,愛嬌的偎依在青雀身邊,好奇問著,“jiejie,她們都說納征,什么是納征啊?” 薛揚和青苗都笑,青雀耐心告訴meimei,“納征、發(fā)冊,算是送聘禮吧。阿寧,他們要把晉王妃的金冊送來給我,還有納征禮、發(fā)冊禮?!?/br> “納征禮、發(fā)冊禮都有什么?有沒有好吃的、好玩的?”青寧追問。 青雀想了想,“反正有活的,什么豬、羊、鵝,還有八匹馬……”青寧高興了,“有小馬啊,真好!jiejie,我要一匹!”薛揚和青苗聽了,樂的不行。 正說著話,正、副使一行人到了。沒過多大會兒,內官捧進親王妃冠、服,請青雀更衣。薛揚利索的塞過去個大紅包,把內官打發(fā)走了。 薛揚回過身好奇的看著,“姐,這就是九翚四鳳冠???很漂亮?!弊腊干戏胖砸?、鳳冠,鳳冠色澤瑰麗,珠翠圍繞,華貴非常。 青寧也跑過來看熱鬧,青雀解釋給她們聽,“親王妃和皇太子妃的禮服相同,不過親王妃少金事一件。禮冠大花九樹,小花九樹,鈿九,翟文九,金鳳四只?!?/br> 青雀頭戴九翚四鳳冠,身著青纻絲繡翟衣,白玉革帶,腳上著青纻絲舄,鞋上綴著六顆明珠。華美的衣飾,襯的她愈加膚光勝雪,明艷照人。青苗、薛揚都看呆了,就連年紀小小的青寧也是一臉艷羨,“jiejie真好看啊!” 青雀捏捏meimei的小臉蛋,親呢道:“jiejie要出去了,阿寧耐心等一會兒?!鼻鄬幯壑檗D了轉,偷偷跟在青雀后頭,也出去了。誰要耐心等一會兒啊,我要出去看熱鬧! 青寧才出門,就被青峰興高采烈的拉走了,“阿寧你來看,jiejie的聘禮,很好玩!”青寧跟著青峰往隔壁院子一走,樂了,只見屋里放著放著名色珠翠、燕居服、金銀、寶鈔、絹、紗、羅、被子、臥單、酒、茶等,院子里則放著朱紅戧金皮箱、朱紅漆柳箱,另外,活鵝,活羊,洗豬,還真有八匹馬!不過都是高頭大馬啦,沒有自己能騎的。 “還有呢!”青峰又拉著青寧去到另外一個院子,只見院中是一乘華麗的鳳轎,錦坐、錦踏褥、紅交床、紅簾、紅羅銷金轎衣,紅杖、清道旗、絳引幡、戟氅、戈繡幡、班劍、儀刀、鐙杖等,齊全的很。 “jiejie往后要坐這個出門啊?!鼻喾搴颓鄬幙┛┬ΓX得好玩極了。旁邊有內官在,知道這兩位是晉王妃的弟弟meimei,殷勤指給他們看,“這是女轎夫的衣袍、花紗帽、紅錦布鞋,這是擎執(zhí)宮人的銷金羅袍,這是抹金交椅腳踏,紅繡傘,青方傘……”青峰和青寧聽的津津有味,“真有趣!” 正堂里,青雀從女官手中接過晉王妃的金冊。往后,祁青雀會被稱為晉王妃、祁妃,還能不能再被稱為祁將軍?這是個問題。 正、副使送過納征禮、發(fā)冊禮,宣城伯府也回贈了禮物,正、副使任務完成,回朝復命。 宣城伯府,就等著一個月之后正式嫁女兒了。 元旦前后,到宣城伯府給青雀添妝的文武官員很多。有楊閣老的門生故舊,祁震、青雀的袍澤,還有很多從前沒打過交道的人家。 祁玉和鄧麒差不多是同時病好的。鄧麒時不時的跑過來看青雀,催問祁震,“妞妞的嫁妝如何了?”祁震也不跟他廢話,默默遞過來一張嫁妝單子。鄧麒看了,沒話好說:真闊氣,真豪華,就是讓自己這親爹去準備,也只能是這樣了。 祁玉把自己歷年積攢的珠寶取出來,薛能、薛護也給添了不少,合力替青雀制了一頂寶冠。這頂寶冠上鑲嵌有上百顆各色寶石、珍珠,璀璨華美,耀人耳目。 薛揚看的眼睛發(fā)綠,緊著跟父母、兄長預定,“到我出嫁的時候,也要這么一頂寶冠,你們不許偷工減料!”祁玉微笑點頭,薛能樂呵呵,“哪能少了我阿揚的?!毖ψo指指寶冠,笑著告訴她,“特特的做成這樣,雖華貴,卻沒有禁忌之物,就是為了到時也能原封不動打給你?!毖P極為滿意。 寶冠送到青雀手上,青雀很高興,“這個,得值不少銀子吧?我喜歡!”高興完,小聲抱怨祁玉,“你不能單獨送我一個么?干嘛跟薛叔叔和師哥合著?!?/br> 青雀寧愿寶冠不這么華美,可是,是祁玉一個人送的。 祁玉怔了怔,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青雀,周公之禮,英娘有沒有告訴你?”青雀嘻嘻笑,“這個真不用,我懂!”祁玉見她沒個正形兒,微微笑了笑,不再往下說。 皇宮里頭,晉王被一名身份特殊的官員帶領著,進了秘殿。秘殿,是供奉歡喜佛的地方。 本朝設立之初,對皇子的教育是很嚴格的?;首映苫橹?,并不許宮女私自親近,而是到秘殿觀看歡喜佛,知曉周公之禮。后來漸漸的管束就不嚴了,皇子成婚之前多半已和宮女親熱過,秘殿的作用,就不是很大。 可是,皇帝和晉王這兩兄弟成婚前,都必須上秘殿來:他們兩個都沒有貼身服侍的宮女。 這名官員已是人到中年,一本正經(jīng)的引領著晉王見了秘殿,面對著赤身裸體的歡喜佛,面色如常的講解著,還撥動機關演示。 官員態(tài)度很認真,晉王聽的、看的也很認真。從始至終,兩人都是毫無異色。 官員見晉王看的投入,特地多演示了幾種姿勢,“殿下,這幾種姿勢,有利子嗣?!睍x王鄭重點頭。 從秘殿出來后,晉王也不去看望太皇太后,也不去看邵貴太妃,更不去干清宮看皇帝,直接出宮,回府?;馗蠼衼韮仁蹋愿馈叭フ覀€能工巧匠來。”內侍陪著笑臉,“王爺,是做什么的能工巧匠?”晉王想了想,慢慢說道:“打兩個小人兒,要會動的。”內侍明白了,忙出去辦差。 到了晚上,晉王忽然吩咐要一個枕頭,真人大小,顏色要白里透紅,嬌俏可愛。晉王要的急,鐘嬤嬤親自督促著幾名手巧的宮女,緊趕慢趕,當晚把真人般大小的枕頭送到晉王房中。 晉王抱著這真人般大小的枕頭睡了一夜。唉,不管怎么說,它到底不是真人,只是個枕頭。 自從行過納征禮,祁震便不許晉王再上門了,也不許青雀隨意出去。出門打獵、游玩什么的,想也別想。不只祁震,師爹師娘、英娘等人都是異口同聲,“青雀乖乖的,老實在家里呆著?!鼻嗳副豢吹膰绹缹崒?,沒辦法,只好圈在家里看書。實在悶了,和青峰、青寧一起玩耍,或是跟祁震打上一架。好在師爹師娘常帶著林嘯天、林嘯威過來,逗逗大的,哄哄小的,頗不寂寞。 正月二十一,是晉王納妃的好日子。這天一大早,晉王沐浴更衣,著袞冕九章服,親至奉先殿焚香告祭。之后回晉王府,換上大紅色的皮弁服,準備親迎。 從晉王府到宣城伯府的迎親道路,羽林衛(wèi)負責肅清、站崗。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們準備好晉王的儀仗、彩輿,教坊司的樂隊、王府衛(wèi)隊都整裝待發(fā)。 欽天監(jiān)測算的迎親吉時到了之后,晉王迎親的車隊出發(fā)了。路兩旁是身姿挺拔的羽林衛(wèi),前邊是威嚴華貴的晉王儀仗,之后是晉王乘坐的彩輿,再往后是王府迎親的衛(wèi)隊、教坊司的樂隊。 雖然有羽林衛(wèi)負責清路,其實是允許京城士庶圍觀的。道路兩旁早已站滿了人,等著看難得一見的盛景。這份排場且不說,晉王可是出名的美麗,看看不吃虧。 穿著大紅皮弁服的晉王坐在彩輿之中,冬風偶爾吹起車簾,露出那熱烈的服飾、如玉的面龐,總能引起陣陣歡呼。美人啊,晉王名不虛傳,果真是美人。 晉王迎親的隊伍到了宣城伯府門前。按禮儀規(guī)矩,晉王要被主婚者恭敬又熱忱的迎入中堂款待。雖說是親迎,雖說親迎當日都有為難新郎的風俗,可是誰會為難一位親王殿下呢。 晉王一行人順利的進了大門,眼看著中門也近在眼前,而且是敞開著的。不料,等他快走到中門的時候,一左一右蹦出兩名身手矯健的男孩兒,沖他大喝,“想娶走我jiejie,留下買路錢!”隨后,一名走路還走不穩(wěn)的小男孩兒搖搖擺擺的也跟過來了,仰著小臉,流著口水,沖晉王笑的很燦爛,“的的!” 晉王瞅瞅一臉囂張的林嘯天、祁青峰,再瞅瞅根本不懂事的小屁孩兒林嘯威,淡定的抬抬手,一旁的內侍忙捧過個托盤,托盤中滿滿當當?shù)姆胖恢嗌賯€紅包,遞到三個劫道者跟前。 林嘯威流著口水拿了兩個,就再也拿不住了,皺著小臉,不知所措。青峰和林嘯天看也不看紅包,正氣凜然的宣稱,“這不是尋常買賣,不夠,不夠!”內侍馬上又送過來一托盤。 林嘯威發(fā)了會兒呆,忽然一眼暼見晉王,跌跌撞撞沖他跑過來,揮舞著手里的紅包,“的的,的的!”看樣子是想把紅包塞給表哥,自己再去拿新的。 “林家小少爺,您可千萬別!”內侍在一旁叫苦,忙蹲在林嘯威前頭,不許他接近晉王。林二少,您這口水真夠豐盛的,要是蹭到你表哥衣擺上,那還得了! “二子乖?!睍x王彎腰哄弟弟,“快回去,姨丈找不著你,正著急呢。”見林嘯威還是仰著小臉傻樂,嚇唬他,“二子不聽話,姨丈會打屁屁?!绷謬[威一聽“打屁屁”,忙把紅包丟了,兩只小手捂住屁股,眼睛滴溜溜看著晉王。看了一會兒,覺著沒人要打他,又撅起小屁股把紅包揀在手里,還像模像樣的拍了拍灰。 這頭迎親的衛(wèi)隊跟三個劫道者討價還價,里邊也得著信兒了,覺遲出來抱起林嘯威,林嘯威高興的笑著,把紅包往他懷里塞。 內侍又端了一托盤紅包過來,三個劫道者一人一盤,勉強讓開道路。新郎官邁著端莊的步子,往中堂走去。 青峰和林嘯天頭挨頭算著賬,“便宜了吧?”“我看也是便宜了?!薄霸俳僖换??”“不大好吧,他是我表哥呀?!鄙塘苛税胩?,不得要領。 青雀也是從一大早起就開始忙活,沐浴更衣,服燕居冠服,和祁震、英娘一起到了祠堂,在祖宗牌位前行禮、奠酒、讀祝。之后去到正堂,由女官引領著,在祁震、英娘面前跪下,莊重的拜了四拜。 祁震和英娘對視一眼,眼中都中淚光閃動。青雀才出生的時候,小臉沒有巴掌大,裹在小小的襁褓中,嬌嫩脆弱的不像話。如今她是叱咤風云的將軍,還是富貴尊榮的晉王妃,真是令人欣慰。 祁震依著禮儀訓誡,“夙夜勤慎,孝敬毋違?!庇⒛镆埠瑴I說道:“爾父有訓,爾當敬承?!鼻嗳腹Ь创饝?,“兒謹受命?!?/br> 拜過父母,青雀又到師爹師娘面前行禮,師爹溫聲交代,“小青雀,不拘到了什么時候,不可委屈自己?!睅熌锔纱嗟暮?,“丫頭,阿原若是敢欺負你,告訴師娘,師娘揍他!” 女官在一邊聽著,嘴角直抽抽。邵夫人您這話說的,對晉王殿下未免有些不恭敬。猶豫著想要說什么,卻聽晉王妃笑咪咪道:“揍他還用著您么,有我便足夠了。” 女官很聰明的決定閉嘴,當沒聽見。 接著,青雀又拜過姑母陽武侯夫人祁氏。陽武侯夫人是姑母,親戚,沒什么多余的話,青雀也默默無言。 寧國公府和宣城伯府是世交,寧國公府世孫鄧麒到來的時候,女官請示過宣城伯,客氣的把他請了進來。 祁玉依舊端莊的坐著,鄧麒一臉肅穆,根本沒往她這兒看?!拔沂莵硭臀议|女出閣的,不能給她丟人?!编圇璨粩嗵嵝炎约骸?/br> 祁震和覺遲雖不喜鄧麒,卻礙于青雀的顏面,客氣的請他坐下。青雀喜歡鄧麒,他倆知道。 青雀在鄧麒面前下拜,鄧麒紅了眼圈,“妞妞,你要好好的,我別的都不奢望,只想你好好的?!鼻嗳高B連點頭。 景城伯很喜歡青雀這孫女,也專程過來送嫁。青雀盈盈拜倒,“祖父,您老人家能來,我可高興了。”景城伯又是得意,又有些心酸,“缺祖父的小丫頭,你要出閣了,我真還有點兒舍不得。”青雀一向開朗,到了這會兒也些傷感。 青雀拜別尊長,回房更衣。燕居冠服是不能當作婚禮禮服的,需服翟衣,以俟親迎。 中堂設著大案,英娘身穿禮服站在右首,晉王到了之后,女官引著青雀出來,站在英娘的下首。此時青雀已改服翟衣,戴九翚四鳳冠。 執(zhí)事官獻上一只肥肥的大雁,晉王尊雁于案,以示忠貞不渝。之后,引禮官引領晉王先出,到中門,女轎夫已把新娘的鳳轎抬至中門里頭,禮官笑道:“請殿下揭轎簾?!睍x王很合作的揭開轎簾,恭候自己的王妃上轎。 眼見得那一抹輕盈綽約的身影上了鳳轎,晉王心頭甜蜜。青雀,你上了我的轎子啦 ,很快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