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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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見他伶俐,微微一笑,又叮囑交代了幾句要緊話,命他去寧壽宮見太皇太后。晉王扭捏了一會兒,小聲嘟囔,“祖母保不齊會打我。”皇帝咬牙,“該!”他忽想起阿原當(dāng)初是怎么威脅自己這皇兄的,覺著牙根兒癢癢。 晉王耍賴的在干清宮坐下,不走了,“您忙您的,等您忙完了,咱倆一起去寧壽宮?!被实垡娏怂@無賴相,搖頭笑了笑,低頭看奏折。 等到皇帝把國事處理完了,站起身往外走,晉王連忙跟上,一起去了寧壽宮?!白婺杆×怂?,可憐見的,一個人不敢來,巴巴的等了好半天,才敢跟著孫兒過來。”見了太皇太后,皇帝笑著求情。 太皇太后心早軟了,卻還是板著一張臉,“往后還敢不敢了?”阿原神色鄭重,“什么西夏王宮,根本沒有書上說的那般好看,我再不會了!”哄的太皇太后轉(zhuǎn)怒為喜。 “娶個媳婦兒,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再不許淘氣了?!碧侍笮溥浣淮澳愀绺缯f,欽天監(jiān)選的好日子在明年春天,阿原什么都不用管,等著做新郎吧?!?/br> 晉王神色認(rèn)真,“怎么會什么都不用管呢,我總要練練禮儀,要親迎呢?!?/br> 太皇太后大樂,“那是,阿原要親迎呢,練練禮儀吧,練練吧。”皇帝也很想笑,不過他性子沉靜,硬生生忍住了。 “阿原,你可不能怕媳婦兒!”太皇太后忽想起一件要緊事,交代道:“她素日里舞刀弄槍的,想必有些兇悍,你可不能被她降住了啊?!?/br> “祖母您放心,我一準(zhǔn)兒不怕她。”晉王挺直腰身,一臉鄭重,“咱們家的男子,哪能怕媳婦兒呢?不會?!?/br> 是呢,皇室子弟哪有怕媳婦兒的?阿原這面相,怎么看也不會是個懼內(nèi)的!太皇太后笑的眼睛咪成了一條線。 過了兩天,太皇太后想親眼看看阿原的王妃,要宣召祁青雀進(jìn)宮。不過,很不巧,祁震一家已經(jīng)啟程回鄉(xiāng)祭祖了。太皇太后只好把這念頭暫時放下。 “祁家回鄉(xiāng)祭祖,阿原竟沒跟著一起去?”晉王來寧壽宮請安的時候,太皇太后心緒極好的打趣他。 “少康中興,便是在夏邑吧?”晉王沉吟,“不過,沒像沒留下什么值得一看的古跡,我還是不去了。” “這貪玩孩子!”太皇太后樂呵呵的笑。 弘治二年冬天,宣城伯祁震一家回鄉(xiāng)祭過祖,重回京城。祁家如今住在平安大街,宣城伯府氣宇恢宏,軒昂壯麗,是京城中新起的權(quán)貴之家。 祁震才一回京,便被禮部的官員堵住,議起晉王親迎的各個細(xì)節(jié)?;始胰D其實(shí)和民間是一樣的,不過禮儀更為繁瑣,祁震認(rèn)真聽著,一一記下。 鄧麒親自督促著仆役把一色的紫檀木床、柜、桌、椅流水般搬到祁家,氣憤看著祁震,“明明是我閨女!”祁震把禮部寫下的一應(yīng)流程遞給鄧麒,“要不,換成你試試?”鄧麒細(xì)細(xì)看過,交還給祁震,低聲拜托,“麻煩你了?!逼钫鹨龅氖虑叶嘀?,人家又不是妞妞的親爹,難為了。 祁震笑笑,把鄧麒讓到客廳坐下待茶,“妞妞正忙著呢,你先坐會兒?!编圇韬攘藥卓诓铦櫤?,問祁震,“妞妞忙什么呢?”親爹在這兒坐著她也不出來,有什么要緊事。 祁震咳了一聲,“從老宅起了個箱子出來,妞妞不肯獨(dú)占,要分給弟弟meimei。這會兒,姐弟三個應(yīng)該正商量著吧?!?/br> 鄧麒坐不住,跳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她,她弟妹來了?” 祁震心中微曬,淡淡道:“她姑母帶著一雙兒女來了,如今正在后宅?!?/br> 鄧麒臉色煞白。 祁震想起他當(dāng)年做下的惡事,冷冷的哼了一聲。眼前這人是妞妞的親爹,看在妞妞面上也不能把他怎樣,可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順眼!當(dāng)年他只要稍微有點(diǎn)氣節(jié),有點(diǎn)人性,也不會做出停妻再娶之事,害的小姐母女兩個差點(diǎn)喪命。 “玉兒在這里,玉兒在這里。”鄧麒暈暈呼呼的想著,“她在祁家,離我很近很近?;蛟S我出了客廳,便能看到她?!?/br> 鄧麒臉色癡癡的,起身要往外走。祁震挺身擋在他面前,冰冷而嚴(yán)厲的看著他。 后宅里頭,青雀指著打開的鐵箱子,告訴祁玉和薛揚(yáng)、薛揮,“這箱子里頭,有一部兵書,一把寶劍,許多珠寶。外祖父在箱中留有遺言,兵書和寶劍是給大舅二舅的,珠寶全部留給娘。大舅二舅已經(jīng)過世,我姓祁,兵書和寶劍就不客氣的據(jù)為己有了。珠寶不是給我的,我不要?!?/br> 祁玉鼻子酸了酸,搖頭,“不是說好了么,這鐵箱子里的寶貝,全是你的。青雀,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箱子里頭有什么,要是知道有兵書和寶劍,早就起出來給你了。你也能多把防身利器。” 薛揚(yáng)霸道的看向青雀,“哎,兵書和寶劍都是無價(jià)之寶吧?你沾光了?!鼻嗳概呐乃?,“阿揚(yáng)不笨!這些珠寶很值錢,不過總有個價(jià)。兵書和寶劍,你估不出價(jià)來?!?/br> “那,兵書借我看看,寶劍借我使使?!毖P(yáng)耍賴。 “兵書,你真看不懂。”青雀笑咪咪,“寶劍么,阿揚(yáng),你提不起來,那是一柄重劍?!?/br> 薛揚(yáng)給了她一個大白眼。 薛揮已經(jīng)十歲了,平時也是爹娘、哥哥jiejie嬌慣大的孩子,淘氣的時候多,懂事的時候少。這會兒,看著從外祖父家起出來的沉重鐵箱,他卻像個小大人似的,“姐,等我長大了,兵書你慢慢教給我,好不好?我要學(xué)萬人敵。” 十歲的薛揮個頭已經(jīng)很高,只比青雀低半個頭。青雀笑著拍拍他,“好呀,阿揮,你若想學(xué),jiejie教給你?!?/br> 薛揮點(diǎn)點(diǎn)頭,指著箱子里的珠寶說道:“我是男人,用不到這個,你們兩個分了吧?!毖P(yáng)促狹的沖青雀吐吐舌頭,“我又不出閣,也用不著!” 祁玉感概道:“你們的外祖父、外祖母,性情高潔,珠寶玉器這些俗物是不會放在眼里的。你們?nèi)齻€性情雖各有不同,這一點(diǎn)倒都相像?!?/br> 祁玉做主把珠寶分成三份,青雀、薛揚(yáng)、薛揮一人一份,“阿揮也別推辭了,往后給你小媳婦兒?!毖]聽了,小臉漲的通紅,紅的薛揚(yáng)都不好意思再取笑他。 宣城伯府,算是祁玉的娘家了。祁玉回到宣城伯府這娘家,伯夫人是她昔日的婢女英娘,自然要隆重款待她。祁玉坐在宣城伯府富麗堂皇的廳中,看著言笑晏晏的青雀、薛揚(yáng)、薛揮,親熱恭敬的英娘,真覺恍如隔世。 那年,電閃雷鳴,風(fēng)急雨驟,青雀才出生,英娘抱著她站在自己床前,一臉惶恐……再也想不到會有這么一天。 “祁震,英娘,才是你的父母。”祁玉叫過青雀,困難的了口,“沒有他倆,你早死了,我也早死了。青雀,他倆不是你的義父義母,是你真正的父母?!?/br> “我知道呀?!鼻嗳肝Γ坝⒌⒛?,還有莫爹莫娘,師爹師娘,都是一樣的,都是我爹娘?!?/br> 青雀笑的燦爛,祁玉卻覺心痛、難堪。坐了會兒,不管英娘如何挽留,執(zhí)意告辭了。 薛揚(yáng)嘟囔,“我還要跟jiejie說會兒話。”薛揮也不大樂意走,“我和青峰再玩會兒,成不成?”祁玉平日很嬌慣他們,這會兒卻不予理會,薛揚(yáng)和薛揮無奈,只好跟在她身后離去。 出門上車的時候,祁玉覺得有道灼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街角有一男子悄然獨(dú)立,正癡癡望著自己。 木木的抬腳上了馬車,車簾放下,祁玉淚落如雨。那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一片癡心以為會共度此生的良人啊,他老了,曾經(jīng)那么俊美秀逸的少年,如今也老了。 鄧麒,鄧麒,鄧麒……祁玉心中一遍一遍叫著這個名字,想正氣凜然的指責(zé)質(zhì)問他為何背信棄義,想告訴他我祁玉離了你照舊過的很好,卻更想撲到他懷里哭泣,訴說自己的委屈和不易。 我為你披上嫁衣的那一天,有多么喜悅,你知道么?我柔情滿懷的打算和你長相廝守、白頭到老,你卻半道把我撇下,閃的我好苦。 祁玉神情恍惚的回到陽武侯府,直接回房睡下,誰也不理。薛能憂心,薛揚(yáng)悄悄告訴他,“娘見著外祖父的遺物,難免傷懷?!毖δ車@息一番,深覺妻子孝順。 祁玉大概是傷心太過,到了人定時分,臉上潮紅,額頭guntang,發(fā)起燒來。薛能著慌,忙命人請了大夫看過,開方子煎藥,喂祁玉服下。薛揚(yáng)等人都聞訊過來,被薛能勸回去了,“莫吵著你娘,回罷?!?/br> 第二天青雀知道了,忙過來看望。薛揚(yáng)帶著她到了祁玉病榻前,愁眉不展,“昨兒還好好的呢,不知怎么的就病了?!?/br> 祁玉臉色潮紅,嘴唇發(fā)干,青雀坐在她床邊,用濕帕子替她潤唇。祁玉嘴唇微動,痛苦的低低叫著,“鄧麒,鄧麒?!?/br> 很低,可是很清晰,房里的兩個人,青雀、薛揚(yáng),全都聽見了。薛揚(yáng)驚愕的睜大了眼睛,青雀正為她潤唇,手停在半空。 青雀下了床,把薛揚(yáng)拉到一邊,“阿揚(yáng),這事不要告訴薛叔叔,知道么?”薛揚(yáng)拼命點(diǎn)頭,“姐,我知道,我知道!”青雀凝神想了想,低聲交代她,“你辛苦一點(diǎn),早晚守著娘,好不好?”薛揚(yáng)含淚點(diǎn)頭,“我一刻也不離開娘?!?/br> 病中的祁玉異常瘦弱,惹人憐惜,青雀坐回到她床邊,看著睡夢中神情痛楚的親娘,悠悠嘆了口氣。 青雀摸摸祁玉guntang的額頭,微微皺眉,“要盡快退燒才行?!彼妓髌?,寫了封命人送到晉王府,向阿原借他的王府良醫(yī)。 晉王和王府良醫(yī)正葉鞏一起來的。薛能聽說晉王來了,忙迎出來見禮,晉王客氣的扶起他,“聽說尊夫人玉體微恙,孤特來看望。薛侯爺,這是葉醫(yī)正?!毖δ艽笙玻熬醚鼍醚?!葉醫(yī)正杏林高手,醫(yī)術(shù)精湛,必能藥到病除。有勞,有勞!”殷勤把葉醫(yī)正讓了進(jìn)去。 葉醫(yī)正果然是高手,一貼藥下去,祁玉的燒便退了些。薛能很是欣慰,笑著對青雀說道:“青雀,回罷,這里有我?!鼻嗳敢娝荒樅┖竦男?,心有不忍,低聲說道:“薛叔叔,拜托您了?!毖δ芪⑿Γ吧岛⒆?,她是我妻子啊?!鼻嗳副亲右凰?,快步走了出來。 薛揚(yáng)出來送青雀,青雀停下腳步,定定看著她,“阿揚(yáng),你擁有的,要珍惜。你沒有的,不要去想,明白么?”薛揚(yáng)似懂非懂,歪頭想了想,抱怨道:“我不明白啊!不過我記下了,會慢慢想?!?/br> 祁玉病了,鄧麒也病了。 青雀和晉王才從陽武侯府出來,就被鄧麒的小廝堵住了,“大爺病的昏昏沉沉的,國公爺命小的來請您?!鼻嗳负蜁x王相互看了看,跟著小廝去了寧國公府。 葉醫(yī)正也不用回家了,跟著一起去。 鄧麒跟祁玉的癥狀一樣,也是無力的躺在床上,發(fā)燒,說胡話?!澳銈z真是我親爹親娘,連生病都生的一模一樣!”青雀悶悶看了鄧麒一會兒,拿過一邊的小碗,慢慢喂他喝水。 “玉兒,玉兒!”鄧麒喃喃叫著祁玉的名字。 “這個也一樣!”青雀嘆了口氣,對自己的親爹娘頗覺無奈。 寧國公沒想到晉王會一起來,尷尬的站在一邊,“妞妞,他沒事,不用擔(dān)心,不用擔(dān)心?!鼻嗳赴琢怂谎?,知道他沒事,您還特地把我折騰過來! 葉醫(yī)正開了方子,煎出藥來,盛在一個漂亮的長嘴琺瑯小壺中,青雀慢慢喂給鄧麒喝。鄧麒迷糊的睜開眼,“妞妞?”青雀跟哄孩子似的哄著他,“乖乖的啊,喝了藥睡一覺,病就好了?!编圇韫还怨缘陌阉幒韧炅恕?/br> 上眼皮跟下眼皮直打架,鄧麒卻強(qiáng)睜著眼睛不睡,“妞妞,別走。”青雀心軟了,“你好好睡一覺,我守著你,不走。”鄧麒咧嘴笑了笑,頭一歪,沉沉睡去。 青雀從溫水中絞出帕子來,替鄧麒敷在額頭上,晉王也走過來,幫著絞帕子。兩雙手掌在水中不經(jīng)意間碰到一起,兩人都是臉紅心跳,酥酥麻麻的好不甜蜜。 “哪能勞煩殿下呢?!睂巼谂試Z叼,“這可當(dāng)不起,當(dāng)不起?!?/br> 他正嘮叼著,忽聽著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好像是有女人要往這兒進(jìn),仆役擋著門不許。寧國公汗都快下來了,一邊連連告罪,一邊大踏步往外走,去平息事態(tài)。 過了沒多大會兒,外面的吵鬧聲漸漸低了,沒有了,寧國公也訕訕的回來了。 寧國公臉上有兩道新鮮的抓痕。青雀湊過去看了,驚嘆,“又被貓抓了?”寧國公硬著頭皮點(diǎn)頭,“老貓抓的。”青雀背過身去,和阿原一起偷笑。 “上回您不就被老貓抓了?也不把她關(guān)起來?!鼻嗳竿低敌α藭?,好奇的問寧國公。 “我倒是想啊,大貓不樂意?!睂巼珰夂吆叩?,“這老貓倒沒什么,大貓很難纏。” 青雀實(shí)在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的肩膀亂抖。晉王過去抱怨,“莫再笑了,肚子會疼。”他話音才落,青雀果然雙手捂起肚子,“笑死我了?!?/br> 寧國公紅了老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為難。 荀氏不是被關(guān)在家廟里了么,可自打?qū)巼秸憬朔俗吆?,鄧暉便孝心大發(fā),自作主張的把他親娘放了出來,為禍人間。等到寧國公班師回朝,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把荀氏重又關(guān)了回去。 然后,寧國公不是又奉命出征寧夏么,鄧暉故伎重演,寧國公一走,他又把荀氏放了出來。應(yīng)該說,鄧暉還是很孝順的。 方才,荀氏是專程來尋寧國公吵鬧的。她本來就不是溫柔和順的性子,這幾年被關(guān)關(guān)放放的,愈發(fā)戾氣十足,寧國公倒有點(diǎn)不敢惹她。 “尊夫人厲害!”青雀沖寧國公豎起大拇指。 寧國公悻悻,“妞妞,她是我兒子的親娘,看在我兒子的面上,我也不能真把她怎樣了?!?/br> 鄧麒不知什么時候睡醒了,忿忿坐起身,“我真不明白,我閨女哪惹著她了?死活要跟我家妞妞過不去?” 他這一起身,一發(fā)聲,真是嚇人一跳。青雀忙跑過去,“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喝水?”從水壺中倒了碗熱水,遞在他手里。 鄧麒一樂,“還是我閨女最好!”端起碗一口氣把水喝干,沖著寧國公嚷嚷道:“祖父您管管她,她再跟我閨女為難,我可不依!” 寧國公黑了臉,“瞎說什么呢?給我閉嘴!”鄧麒把碗往青雀手中一放,恨恨,“妞妞,我祖母要把你抓回來,一輩子不許你出嫁!鬧好幾回了,恨的我……”鄧麒咬牙切齒。 晉王一直靜靜站在一邊,聽了鄧麒這話,眼神變的銳利,不客氣的看著寧國公。寧國公暗暗叫苦,心里頭又是罵荀氏,又是罵鄧暉,更罵鄧麒,“你小子連家丑不可外揚(yáng)都不知道!” 青雀善意提醒,“她在寧國公府鬧倒還罷了,我并不理會。你們?nèi)糇屗隽藢巼[到外頭,一定會出人命的?!?/br> 荀氏敢出來鬧,要她命的人多了。 晉王冷冷看了寧國公一眼,沉聲說道:“青雀,咱們走!”青雀看看鄧麒,嘆了口氣,“請稍等片刻,我再替他倒碗水?!碧崞鹚畨?,倒了碗水遞給鄧麒。 鄧麒還懵懂,寧國公卻覺一陣寒意襲上心頭。 青雀放下水壺,柔聲交代鄧麒,“好生養(yǎng)著。”站起身,和晉王并肩向外走去。 寧國公哪能讓他們這么走了,挺身擋在他們面前。 晉王眼神幽冷,青雀眸子清亮,兩人眼中都沒有猶疑。 “我,我這就把荀氏關(guān)起來,這就關(guān)起來?!睂巼路鹣露藳Q心,“不管世子怎么哀求,我也會把荀氏關(guān)起來!” 晉王冷笑,“關(guān)了放,放了關(guān),有意思么?”鄧麒又喝了碗水,趿起鞋子下了地,沖著寧國公走過來,“祖父,今兒您得跟我說實(shí)話,要不得活活憋死我!您告訴我,我閨女怎么惹著她了?”寧國公看看晉王,看看鄧麒,一聲長嘆,“我,也是真沒辦法?。 ?/br> 寧國公年輕的時候,家里住著位遠(yuǎn)房表妹,名叫香秀。香秀父母雙亡,從小寄居在鄧家長大,跟童養(yǎng)媳差不多。年輕時候的寧國公和香秀一樣,以為他們以后會成親生子,好好過日子。 后來,寧國公入伍,從普通士兵一步步升到校尉,前程遠(yuǎn)大。他滿心打算著,等自己再升了官,就請假回鄉(xiāng),和香秀完婚。 那年是不幸的一年。他父母先后在老家亡故,他在宣府戰(zhàn)場遇險(xiǎn),差點(diǎn)死在韃靼騎兵馬蹄下。不過他福大命大,上司荀將軍帶著援軍及時趕到,他們這一隊(duì)人得救了。 他很崇敬荀將軍,荀將軍也很喜歡他。知道他父母雙亡,尚未娶妻,荀將軍很豪邁的提出要把愛女許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