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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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知道后悔了?同是鄧家子孫,祁保山的外孫,和沈復(fù)的外孫能一樣么?祁家的外孫是英雄氣概,沈家的外孫能不能比? 娶媳婦,可要挑好了啊。媳婦挑不好,哈哈 ,極可能孫子也不如人意。 這天寧國公直喝到日落西山,才告辭離去。臨走的時候叫來青雀,學(xué)著楊閣老等人的樣子蹲下身子,好言好語告訴給青雀,“妞妞,等你長大了,曾祖父來接你?!?/br> 青雀嫌棄的楸楸小鼻子,“好大的酒味兒,您喝了多少酒?喝酒傷身的!太爺爺說了,鄧家,我就靠您了。您要保重身體,少喝酒,知不知道?” 寧國公笑著點(diǎn)頭,“知道,曾祖父知道。” 楊閣老嘴角抽了抽。鄧永,你在鄧家,被人這么著訓(xùn)過沒有?你還真吃青雀這一套! 寧國公堅(jiān)持騎馬回去,上了馬,還喜滋滋跟楊閣老說了一句,“青雀關(guān)心我呢,不許我多喝酒?!睏铋w老一樂,命仆役護(hù)送著寧國公一行走了。 寧國公回到鄧家祖居,在外院歇下了。荀氏差人來問,“媛姐兒呢?怎沒帶回來?!睂巼粍t醉酒,二則實(shí)在不想理會,把來人一腳揣出去,上床呼呼大睡。 荀氏得了回報,氣的直啰嗦?!拔野玖舜蟀胼呑?,熬油似的熬到今天,他這般下我的面子!我問聲媛姐兒怎么了,怎么了?” 由此,荀氏更加憎恨青雀。麻煩娘養(yǎng)麻煩閨女,都怪這野丫頭,要不,自己這國公夫人能憑空招來這場羞辱? 世子夫人孫氏也緊著命人來打探,“媛姐兒呢?”不過她沒敢差人到寧國公面前問,只敢問著跟去的護(hù)衛(wèi)。護(hù)衛(wèi)實(shí)話實(shí)說,“去了十一位,回來還是十一位?!眹珷攷Я宋覀兪畟€護(hù)衛(wèi)一起去的,還是帶著我們十個一起回的,一個沒多。 “這是怎么回事,鄧家的孩子,還要不回來了?”孫氏皺皺眉,心中惱怒,“楊閣老也是欺人太甚,硬霸著子媛不還。” 子媛對于寧國公府來說,不過是一介庶女,無足輕重??墒牵嚰业暮⒆泳褪青嚰业暮⒆?,不能流落在外頭。 ☆、楔子 遺棄 23、沈茉(二) 孫氏面沉似水,命人請世子鄧暉過來說話。鄧暉倒是狠給她面子,一請就來,聽她問及“媛姐兒”,鄧暉笑道:“孩子若是要了回來,父親母親都答應(yīng)你養(yǎng),你便養(yǎng)著。如今孩子根本沒要回來,你跟我說,我有什么法子?!?/br> 孫氏看著他這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微微皺眉,“媛姐兒的事,父親到底是個什么主意,咱們也需問清楚了才是。定國公府家的姐兒一直住在楊家,不成個體統(tǒng)?!?/br> 他老人家只知道帶兵打仗,內(nèi)宅事務(wù)哪里懂得?從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女孩兒家的教養(yǎng)歸主婦掌管,勞煩不到曾祖父的。他老人家該把媛姐兒討回,交給自己這做祖母的,方是道理。 鄧暉哈哈一笑,“父親那個脾氣,我是不敢去碰釘子。你若膽子大,自己問去?!辈辉倮頃O氏,站起身,揚(yáng)長而去。 總想把小丫頭要回來,還想自己養(yǎng)著,你是嫌日子太清閑了是不是?鄧暉一邊走著,一邊笑著搖頭,覺著孫氏實(shí)在好笑。 聽聽這風(fēng)涼話說的,“父親到底是個什么主意,咱們也需問清楚了才是”,敢情你沒嘗過老爺子皮鞭的滋味!鄧暉想到寧國公的皮鞭,背上發(fā)涼,舌頭發(fā)苦,渾身一緊。 “我才不去問,找挨打呀!”鄧暉抹抹額頭的汗水,啐了一口,消失在黑暗中。 孫氏見他才說兩句話就急不可耐的走了,嘆了口氣。公公治軍嚴(yán),管兒孫也嚴(yán),弄的人人怕他,世子見了他老人家連大氣兒也不敢喘。麒兒是他長孫,也是寧國公府世孫,這幾天躲著不敢見他,唯恐提及偷娶祁玉的往事,再挨上一頓好打。 “怎么把媛姐兒討回來呢?”孫氏被服侍著躺下后,睡夢中也沒忘了這件大事、要事。 次日清晨,鄧麒的妻子沈茉帶著女兒屏姐兒前來請安?!澳赣H,該拜訪的老親舊戚人家,已是全數(shù)拜訪了?;鼐┑能囻R,也已安排妥當(dāng)?!鄙蜍哉堖^安,恭恭敬敬回稟著家務(wù)。 祭祖完畢,老親戚也拜訪過,是該回京了。 可是,媛姐兒怎么辦呢,還留在這窮鄉(xiāng)僻壤?孫氏頗覺頭疼。問又不能問,管又不能管,可是寧國公府的骨rou流落在外,旁的且不理論,好說不好聽啊。 “其實(shí),臨近還有一戶人家,兒媳應(yīng)該拜訪,卻尚未拜訪?!鄙蜍匀崧曊f道:“楊集楊閣老府上的二少奶奶本是京師人氏,和沈家是遠(yuǎn)房表親,我應(yīng)該稱呼表姐的。若不是咱們即將回京,兒媳真應(yīng)該去楊府看看表姐,敘敘話?!?/br> 孫氏大喜,“你今日便去楊家!帶著屏姐兒、盈姐兒,備上厚禮,到楊家做客去!”一迭聲的吩咐人備車馬,備表禮,又命人把鄧之屏、鄧子盈打扮齊整,拉過她們交代,“見了你們大jiejie,要親親熱熱的,不許生分了,知不知道?”鄧之屏、鄧子盈都乖巧的答應(yīng)著,“是,祖母!” 沈茉微笑,“母親放心,兒媳到了楊家,必能見著媛姐兒的。屏兒、盈兒和媛姐兒是親姐妹,骨頭管著呢,見了面豈有不親近的?到時兒媳見機(jī)行事,許是能把媛姐兒接了回家,也未可知。” 孫氏感概的看著她,嘆道:“若說我沒福氣,不該有這樣賢惠識大體的兒媳婦了!我的兒,你是個好的,麒兒娶了你,是他的福份!” 沈茉臉紅了紅,低聲道:“世孫年少英雄,世所無匹,兒媳蒲柳之姿,得奉巾櫛,三生有幸。” 心胸寬闊能容人,做事穩(wěn)妥周到,偏又這般謙恭得體!孫氏拉過她的手,撫慰的拍了幾下,囑咐了幾句好話,沈茉盈盈曲膝道謝,又親熱,又恭敬。 對著國公夫人荀氏,只說要去拜訪一位遠(yuǎn)房表姐,荀氏哪里放在心上,“去吧,早去早回。”沈茉辭別荀氏、孫氏,帶著鄧之屏、鄧子盈出門上車,去了楊集。 “娘,我有位表姨母?”鄧之屏愛嬌的倚在沈茉身邊,不解問道。老家還有位姨母呢,怎么從前沒聽說過? 沈茉微微一笑,“才認(rèn)的。” 那楊家除了楊閣老這一家之主,就是二少奶奶和瑜哥兒、琪姐兒這幾位正經(jīng)主子。二少奶奶是京師人氏,姓柳,在這鄉(xiāng)下地方早住的不耐煩了,能和一位國公府的世孫夫人認(rèn)做遠(yuǎn)房表姐妹,她有什么不樂意的。 鄧之屏疑惑的看著沈茉,更不懂了。 沈茉替她掠掠鬢發(fā),憐愛的笑著,“屏兒,你表姨母家有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還有一位表哥,一位表姐,都是極好的。另外,你表姨母家還住著一位姓張的哥哥,也是極好的?!?/br> 沒想到,在夏邑這樣的地方,竟能結(jié)識英國公府世子張祜。同是國公府,寧國公府和英國公府是不能比的。寧國公府新近才發(fā)達(dá),怎么看怎么像暴發(fā)戶,而英國公府,已經(jīng)赫赫揚(yáng)揚(yáng)百余年之久,根深蒂固,枝繁葉茂。 滿京城的公侯府邸當(dāng)中,哪家能和英國公府相提并論?那是全京城最豪華、最有氣魄的國公府,旁人比不了。英國公,更是當(dāng)之無愧的諸國公之首,勛戚排班中的頭一位,最為圣上所器重。 “鄧家,和英國公府并無深交?!鄙蜍詳堉鴲叟ΡP算,“一直想和英國公夫人攀上交情呢,苦無時機(jī)。誰知玉兒的小閨女竟和張祜玩在一起了,真是出人意料。” “走了這一趟,既能接回玉兒的小閨女,在太婆婆、婆婆面前討了好,又能趁機(jī)和英國公府結(jié)下情誼,一舉數(shù)得。”沈茉越想越滿意,“玉兒啊,你真是我的好友,助我良多!你送了鄧麒這俊美的國公府世孫給我,你閨女么,送來了張祜!” 沈茉低頭看看美麗嬌嫩的愛女,嘴角泛上絲溫柔笑意,“像張祜這樣出色當(dāng)行的少年,滿京城再也尋不出第二個。玉兒,張祜配我家屏姐兒,是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沈茉捧起愛女雪白粉嫩的臉龐,笑吟吟親了親。 寧國公府提前差了仆役送上拜貼,沈茉的馬車才到楊府門口中,楊府的管事婆子便笑容可掬的接了出來。到了垂花門前,二少奶奶更是攜著一雙兒女,親自相迎。 沈茉長袖善舞,二少奶奶柳氏愛說愛笑,這一對“表姐妹”見面倒是和諧的很,半分不認(rèn)生。不只這對表姐妹,就連琪姐兒和鄧之屏、鄧子盈也是一見如故,很談的來。 倒是瑜哥兒年紀(jì)大了幾歲,很知禮,斯斯文文相見之后,微笑站在一旁,并沒和鄧之屏、鄧子盈再搭話。 沈茉自然客客氣氣的要拜見楊閣老,二少奶奶抿嘴笑笑,“對不住,家祖父年邁體弱,向來是不見客的?!鄙蜍砸姞?,只好罷了。 沈茉命人送上見面禮,瑜哥兒是寶硯兩方,湖筆十支,琪姐兒是金釵一對,玉鐲一對。瑜哥兒、琪姐兒大大方方的拜謝過,收下了。 二少奶奶笑咪咪送了鄧之屏、鄧子盈一人一個彩繡輝煌的荷包,沉甸甸的。先不說荷包里頭裝的是什么,單論這荷包,已是鑲珠嵌玉,價值不匪。 言笑晏晏的敘著話,沈茉心一沉。見不到楊閣老倒也罷了,張祜呢,玉兒的小閨女呢,難道也見不著。 鄧之屏優(yōu)美端莊的曲膝行禮,謝過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喜的拉著她夸獎,“不愧是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這份從容,這份氣度,真是與眾不同!” 鄧子盈乖巧的站在一邊,一臉甜美笑容,聽著二少奶有眉開眼笑夸贊鄧之屏,她的異母jiejie。 鄧之屏珍而重之的把荷包系在腰帶上,細(xì)聲細(xì)氣、天真無邪的問二少奶奶,“表姨母,我大jiejie也有么?” 沈茉心中一喜,忙道:“表姐,屏兒說的大jiejie,便是寄居在貴府的那位小姑娘。家祖母為她起名子媛,貴府呼為青雀?!?/br> 二少奶奶似是明白了什么,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這可不巧了,青雀今兒不在家呢?!?/br> “大jiejie去哪兒了?”鄧之屏和鄧子盈同聲問道。 沈茉雖沒跟著發(fā)問,形容之間,分明是極為在意。 二少奶奶掩口而笑,“說來也是希奇,青雀雖是姑娘家,卻不喜女工針黹,只愛舞槍弄棒。這不,今兒個一大早,張世子帶了一大幫人,陪她到野地瑞安營扎寨去了?!?/br> 沒見過這樣的姑娘家。 沈茉微笑道:“張世子想是個好脾氣的,竟有閑功夫陪伴小女孩玩耍?!庇駜旱男¢|女跟屏兒差不多大,張祜能有耐心陪她,甚好。這樣的少年,性情必定溫和,容易接近。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沈茉一直盤桓到這時候,也不到張祜回來,只好起身告辭。二少奶奶也沒多留,親自送到垂花門,殷勤作別。到了大門前,沈茉正要帶著鄧之屏、鄧子盈上馬車,一陣嘹亮的歌聲傳了過來。 “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歌聲中攙雜著馬蹄聲、笑鬧聲,歡快中透著輕松愉悅。 鄧之屏、鄧子盈好奇的看了過去,沈茉也停下腳步。 前方來了一隊(duì)形狀奇特的騎兵。馬是雄壯的高頭大馬,馬背上是矯健彪悍的騎士,騎士前頭,卻各自坐著身著平民服飾的幼兒。幼兒有男有女,個個喜笑顏開。 最前頭的一匹馬,馬毛奇短,體形優(yōu)美,馬背上端坐一名麗色少年,膚如凝脂,目如明星,光彩映人。他前頭坐著個笑嘻嘻的小女孩兒,口中歡快叫著,“祜哥哥,咱倆第一!” 到了門前,麗色少年抱起小女孩兒,翻身下馬。鄧之屏、鄧子盈一臉欣喜的迎上前去,乖巧的叫著,“祜哥哥,大jiejie!” 沈茉盈盈站在車邊,笑容端莊而又矜持。 青雀歡呼著往家里跑,“太爺爺,太爺爺,我贏了!”張祜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后,如閑庭信步一般,“敢情是你贏了?小青雀你告訴哥哥,什么叫贏。” 兩人路過沈茉等旁邊,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她們一樣,旁若無人的過去了。 鄧之屏失望的咬著嘴唇,一臉委屈看向沈茉。 沈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定定看著那兩個一起邁過門檻、走向楊家的背影。 “走!”良久,沈茉冷冷吩咐。 ☆、楔子 遺棄 24、沈茉(三) 青雀和張祜一路走一路拌嘴,到了楊閣老面前。“太爺爺,我贏了!”青雀兩眼發(fā)亮,小臉緋紅,興滴滴說道。 太爺爺彎下腰,很認(rèn)真的夸獎著,“妞妞真能干,小小年紀(jì),便把衛(wèi)所軍士打敗了!” 張祜淺淺笑著,“小青雀,‘凡攻戰(zhàn)、博簺勝曰贏,負(fù)曰輸’,咱們今日交戰(zhàn),原來是你贏了么?” 小丫頭,你連輸贏都弄不明白呢。 楊閣老微笑著看青雀,只見她一幅理直氣壯的模樣,“祜哥哥,今日你扮敵軍,我們是天朝軍隊(duì),是也不是?” 這鬼丫頭!張祜嘴角微翹,“雖然我扮的是敵軍……”青雀眼疾手快,很果斷的抬起胳膊,制止張祜,“不許東拉西扯!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她年紀(jì)小小,個子小小,偏偏眼睛閃閃發(fā)光,神情飛揚(yáng)靈動,氣勢萬千,令人不能輕視。楊閣老縱容的看著她,張祜摸摸鼻子,忍笑說道:“是?!?/br> 青雀乘勝追擊,“祜哥哥,你說是天朝官軍贏,還是敵軍贏?” 張祜嘴角笑意更濃,“天朝官軍羸!” “這不結(jié)了!”青雀清脆的擊掌,振振有辭,“我是天朝官軍,你是敵軍,當(dāng)然是我羸!” 只見她得意的叉著小蠻腰,小腦袋昂的高高的,看向張祜的眼神很是不屑一顧,簡直是小辮子要翹上天。楊閣老和張祜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很不嚴(yán)肅的大笑出聲。 青雀大概也知道自己純粹是強(qiáng)辭奪理,也跟著他們仰天大笑,三人笑成一團(tuán)。 正好瑜哥兒和琪姐兒過來陪曾祖父吃晚飯,見他們?nèi)绱碎_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奇怪:有什么事啊,高興成這樣? 這晚青雀一直喜滋滋的,晚上吃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琪姐兒同情的看了她兩眼,青雀你又不淑女,還又能吃!女孩兒家,哪能這樣。 楊閣老看在眼里,怕她積了食,帶她到花園慢慢走了兩圈,才讓林嬤嬤和英娘送她回去歇息。上了床,青雀先是撲到林嬤嬤的懷里,“我贏了!”然后又勾著英娘的脖子,“好英娘,我打勝仗了!”淘了半天氣,困倦已極,才甜甜笑著,睡著了。 林嬤嬤和英娘相互看了看,心中都有憐憫、疼惜。才六七歲的小姑娘家,偷聽到那么殘忍的事,孩子還能活蹦亂跳的,不易呀! 兩人都是睡不著,干脆下了床,倚在炕上說話。 “今兒個二少奶奶來了親戚?”英娘對楊家的事向來是不打聽的,今天卻也破了例。 “來了。二少奶奶的遠(yuǎn)房表妹,寧國公府的世孫夫人,帶著兩個姐兒。聽說那個兩個姐兒都很乖巧,和瑜哥兒、琪姐兒一見如故?!?/br> “那位世孫夫人,閨名喚作沈茉。”黑暗中,英娘沉默半晌,苦澀說道:“她最是做人的,巧笑嫣然,玲瓏剔透。我家小姐幼時在京城長大,和沈茉一直往來頗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