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一?：“……”

    沈凜走到他身邊，踮起腳輕捂住晏修一?的眼睛：“你覺得，祭壇會在哪兒?！?/br>
    晏修一?抓住沈凜的手指，向下壓了壓，他看到沈凜那雙漂亮的眼睛，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他柔軟的眼皮。

    “cao場，”晏修一?沉聲?說，“祭壇可能在cao場。”

    第175章 課桌

    一提起cao場，沈凜就想到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

    它們像是孤魂野鬼一樣游蕩在cao場上，一點意外的響動就能讓他們狂潮般撲涌過去，這絕非戰(zhàn)斗輪能解決的問題。

    “怎么辦？”沈凜額角生疼，他頭靠在晏修一肩膀上，委屈地說，“我想不到好辦法了，一哥，怎么辦？”

    晏修一擁住他的肩膀，用手托住沈凜的后頸，指尖輕柔地撫摸他的皮膚，說：“休息一會兒吧?！?/br>
    沈凜脖頸緊繃，肩背的肌rou緊緊得繃成一團。

    他和趙小茵說話的時候，沉靜淡定，讓很多試探都成了可能，可實際上，他的情緒和身體一直繃得很緊。

    這種試探代價太大，風險也太大，稍有不慎就會被趙小茵看出破綻，他們幾乎沒有東西兜底，想要破局需要極為謹慎的細心和極為大膽的試探。

    直到現(xiàn)在，他依然沒能放松，壓力太大了，他稍微思考就幾乎不能呼吸，額角一陣陣得疼。

    晏修一的話讓他漸漸放松下來，他環(huán)住晏修一的腰，感受著晏修一胸膛下跳動的心臟，溫暖而生機勃勃。

    他閉上眼，陷入黑暗，可眼前莫名刮起風雪。

    他看到支離破碎的尸體和一望無際的冰原。

    他被藏在巨大的熊的尸體里，靠著血rou保持著體內(nèi)最后的溫度。

    直到最后。

    他看到荒原上自己的尸體變得冰冷，抱住他的人在痛苦地低吼。

    他看到很多凌亂而深刻的畫面，那是過往他們的結(jié)局。

    這里是一個巨大的龕籠，是祭祀神明的修羅場，所有鮮活的生命，沒有分別的，都是呈獻給神明的祭品。

    對主宰一切的審判者來說，他們只不過是祭品里表現(xiàn)突出的演員而已。

    沈凜問kp：“有人真正意義上的走出這里嗎？”

    審判者笑了笑，說：“當然，走得頭也不回，他甚至沒有任何惦記，毫無牽掛，把這里當成了一場夢。而對于這樣的玩家來說，這里的確是一場夢，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會漸漸忘掉這里的一切?！?/br>
    “還有呢？”

    “也有像你們這樣，對這里碰到的人產(chǎn)生了牽掛，畢竟你?們所接觸的房間是真實的，無論是玩家也好，npc也好，都有自我的意識。人類就是這么有趣的生物，總是被情感主宰rou體?！?/br>
    “你?還記得你?這次帶上火車的書簽嗎？那是我向你?發(fā)放的邀請函。因為你想回到這里。意愿非常強烈。比起前者，你?這樣的玩家更為稀少，也更有趣，沒有人想回來，除了你?們?！?/br>
    “哦對了，在離開的玩家中，還有處在這兩者之間的，他們忘不掉這里經(jīng)歷的一切，也不想回來，就會處在夾縫之中?！?/br>
    “那也是很有趣的一種狀態(tài)，因為忘不掉，常常會無意識地召喚我，當我聽到他們的呼喚時，會給與他們一點小小的獎勵，他們會聽到一些特殊的聲音，看到一些特殊的畫面，這些會讓他們意識中潛伏著些許的瘋狂。如果他們讀懂規(guī)則，會擺脫這股瘋狂，但如果他們的意志不夠堅定，或者太過聰明的話，就會讓這股瘋狂伴隨他們的一生，甚至發(fā)作出來?！?/br>
    “你?很喜歡觀察人類。”

    “一整個宇宙，無數(shù)個星辰，才誕生出了人類這樣有趣的生物，我為什么不去觀察他們？”

    “你?想成為人類嗎？”

    “當然不想，”審判者的輕笑聲中帶了些許諷刺，“你?會覺得螞蟻有趣，會去觀察螞蟻，但你?想成為螞蟻嗎？上位者是不會自甘墮落成為下位者，你?們只是游戲的玩具罷了，是隨著我牽扯的木偶，只是我給了你?們足夠的自由，讓你們能在我制定的規(guī)則之下盡情玩樂。”

    “取悅你，你?就給我們獎勵，讓我們得到想要的，回歸現(xiàn)實?！?/br>
    “是的，不過這是你們?nèi)祟愔贫ǖ纳鐣?guī)則，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最高的榮譽應(yīng)該給最出色的那一個。”

    沈凜沉默下來。

    晏修一聲音冰冷地說：“如果你?有足夠的觀察，你?應(yīng)該知道，人類短暫卻輝煌的幾千年都在譜寫不屈從命運的故事，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我們的選擇?！?/br>
    “是嗎？”審判者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可你們被選入這個世界的條件并非只有唯一一個意識分散，我這兒可不是什么慈善的垃圾回收場。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們想消極逃避?！?/br>
    “神明喜歡陰暗卻狂熱的東西，鮮血、器官和熾熱的靈魂，但沉于黑暗而絕望潰爛的靈魂也是非常美味的祭品。趙小茵雖然偏激到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她說得沒錯，沈凜，你?一直在逃避，你?沒有抗爭的勇氣?！?/br>
    沈凜：“……”

    審判者：“晏修一，你?也一樣，你?們沒有分別。”

    “好了，無意義的話就說到這里吧，房間的游戲還要繼續(xù)，你?們時間所剩無幾，沒有察覺到房間越來越冷了嗎？夢里時間也會持續(xù)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