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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凜還沒來得及開口,蘭斯率先伸手,掌心朝向奧爾:“本來是我和梅麗的事情,卻麻煩你這么多,由衷感謝,你是個熱心的人。” 奧爾:“……” 沈凜:“……” 這發(fā)“熱心卡”比發(fā)“好人卡”好不到哪兒去。 三人坐進車里,氣氛異常奇怪。 蘭斯坐在副駕駛,似乎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他幾乎時時刻刻都保持著筆挺的身姿,在這樣舒適的空間里也依然坐姿挺拔悍利。 奧爾沉悶地開著車,兩人都一言不發(fā)。 但過了一會兒,奧爾突然開口問道:“蘭斯先生,梅麗小姐身邊有只特別可愛的雛鳥,不知道你見過沒?它很黏梅麗小姐,常常偷偷藏在梅麗小姐身邊。據(jù)說,它曾經(jīng)被人類傷害過,是梅麗小姐把它救了回來,所以它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一般的人都沒法跟它親近?!?/br> 蘭斯沉默地聽著,不知道奧爾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么。 奧爾笑了笑,略有些張揚和得意地說:“上回喂它吃了兩粒谷子,它居然愿意落在我手心里,可惜有人路過把它嚇跑了,真是個可愛的小家伙。聽說它會親近梅麗小姐親近的人,下回你也試試?” 蘭斯“哦”了一聲,淡淡反問:“鬧鬧?” “是叫鬧鬧?!眾W爾說。 “啾?”說話時,細微的鳥鳴聲響起了起來,奧爾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見一抹影子,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道影子落在蘭斯的頭頂,肥啾舒坦地窩在蘭斯柔軟的發(fā)間。 奧爾的車晃了一下,被蘭斯及時扶住方向盤穩(wěn)住車身,奧爾剛要說話,蘭斯食指比在唇上,提醒奧爾保持安靜。 他往后淡淡一瞥,輕聲說:“他睡了,你安靜點。” 后座,紅發(fā)少年雙手環(huán)胸,靠在皮墊上睡得一下下點著頭。 這一天一夜這么折騰,尋常人很難扛住,蘭斯心底一片柔軟,溫聲說:“讓他休息一會兒?!?/br> = 到警局的時候,剛好是下班的點。 奧爾送到門口就匆匆離開,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像是快哭了。 沈凜不知道路上發(fā)生了什么,疑惑地看向蘭斯,滿臉都在問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蘭斯面不改色地說:“走吧?!?/br> 晚間值班的是個漂亮的年輕女警官,反偵察能力比較強,沈凜沒能蒙混過關(guān),靠著蘭斯的魅惑成功騙到查詢檔案的機會。 kp:“你們查唐納是吧?先過個幸運?!?/br> 沈凜手腕上的骰子轉(zhuǎn)動,跳出一個幸運。 女警官效率很高,把滿足唐納情況的檔案全都調(diào)了出來。 一封封檔案袋擺在他們面前,捧著一沓厚厚的檔案袋的女警官笑著說:“你們運氣真好,我們這兒的檔案袋以五年為周期進行密封,再晚點來,這一批就得被封存進去了?!?/br> 說話間,從檔案袋的縫隙里掉出來一份。 沈凜彎腰拾起,檔案袋的封面寫著:審批申請,署名杰森·斯諾特(德哈小鎮(zhèn)警員) 他想起蘭斯找到的那份德哈小鎮(zhèn)的殺妻案的報道,對這個檔案袋產(chǎn)生興趣,在得到女警官允許后,沈凜拆開查看。 這份檔案非刑事檔案,而是一份要求重新審判德哈小鎮(zhèn)殺妻案的審批申請,和一封調(diào)令被存放在一起。 審批申請是由一個名叫杰森·斯諾特的警察提起的,他原本是德哈小鎮(zhèn)的警員,為了調(diào)查這個案子,申請調(diào)往圣列安歌。 “從別的地方調(diào)往圣列安歌的調(diào)令非常難,尤其是從德哈這樣的邊陲小鎮(zhèn),能弄來這個調(diào)令,他一定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女警官說。 審批申請中提到,德哈的殺妻案并非丈夫所為,也并非是什么殺妻案,而是有人覬覦年輕的妻子,求愛不成,惱羞成怒才殺了女人。 兇手活在自己的臆想世界,成了瞞天過海的欺詐者。 而可憐的丈夫卻因此而死,他應(yīng)該受到法律的庇佑,而非法律的制裁。 這個警察一直在尋求一個公正的真相,然而可惜的是,直到調(diào)令結(jié)束,他也沒能抓到真正的兇手。 事情的真相也在時間里逐漸塵封。 他大概沒有想到,多年以后,在所有人都要放棄,他自己也放棄之后的某一天,這份他一點一滴搜查出來的報告書會在被永久封存之前再次得以覽閱。 沈凜想起了什么,他從隨身的包里摸出一個懷表,“啪”的一聲,打開了蓋子。 上面有個男孩的照片,像是唐納,又不像。 唐納臉上總是涂著厚厚的油彩,沈凜從沒看過他油彩之下的五官具體是什么樣子,只能分辨出大致的輪廓。 這張照片,五官和臉部輪廓和唐納都很像,但氣質(zhì)卻差了很多。他看起來比唐納更溫和。 “有機械維修嗎?”沈凜問。 “有,”女警察說,“警局對面有位修鐘表的老先生,他現(xiàn)在還沒下班。” 沈凜把表送去維修,一個成功的機械維修,讓他看到了折在懷表表蓋里面的另外半張照片。 兩張照片攤開可以合并成一張,中間的折痕仿佛鏡面,對稱著站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孩。 唐納是雙胞胎。 那么這樣,有關(guān)唐納的秘密就很顯而易見了。 他愛上了自己雙胞兄弟的妻子,還殺了她,將罪名栽贓給了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