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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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相矛盾著,余光看見有人走進來到了她身后一時也沒回過神,直到秋千猛被一推,她如從前般反應敏捷地立刻踩地、跳下。 回過身定睛一瞧,?!跞?,連頭不敢抬:“陛下大安?!?/br> 這會兒心里正亂著,真是一點也不想見他。再說……他就不覺得……尷尬么…… 賀蘭世淵伸手一扶她,旋即笑問說:“信期到了?你信期不是月中么?怎的改月初了?” ……?!沐容大感驚詫,抬起頭,一副“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啊?”的樣子。 “宮中都有記檔,查一下就是了?!辟R蘭世淵輕一笑,解了她的疑惑,繼而又續(xù)了句,“想娶你么,能不了解清楚么?” “……”沐容不吭聲了。賀蘭世淵繞過秋千走到她面前,認真看了看她,一字字穩(wěn)穩(wěn)道:“做我的未婚妻。” 這一回,輪到了候在院門口的眾宮人大感驚詫。 皇帝說得聲音不大,但也一字不落地讓近處的人全聽見了,端得是沒打算避著。 陛下說什么?未婚妻?皇后娘娘還在世呢啊!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比這個更讓人驚詫的是:為什么是詢問的口氣啊?陛下您等皇后娘娘去了、喪期過了,下個旨不就得了嘛! 驚詫中忍不住偷眼覷著,看沐容的反應。 “陛下您……”沐容索性驚得往后退了一退。琢磨了那么多后續(xù)發(fā)展,唯獨沒想到居然會有這么一出。不是直接冊封,更不是發(fā)落了她,是來……求婚了…… 當然,不是直接嫁他,因為皇后尚在。這句話嘛……差不多間于“嫁給我”和“做我女朋友”之間。 “做我的未婚妻。”賀蘭世淵又說了一遍,視線始終為從她面上移開,半點不必地直視著她的雙眼。看她沒有反應,略一笑:“皇后那邊……你清楚,是,她是病重著,但你可不能因為這個覺得是我花心……” 那倒不會…… 皇后那一茬事旁的宮人不知道,她全知道。一來帝后互相誰也不愛誰,一直只是責任維系;二來……二來皇后昨天都……用那法子逼她“就范”了,這個鐵定不算是皇帝花心…… 看了那么多小說,沐容一直覺得古言里正妻病重時勾搭別的姑娘的男人最不能忍,有千般萬般的理由都還是渣男一個,結(jié)果……老天就這么把個活生生的特例拍在了她眼前。 緊張得口齒不清:“那個……陛……陛下……是因為昨晚那事?” “不是。”賀蘭世淵答說,想了一想又自己糾正道,“有些關系,但不完全是。我早想娶你,為什么突然不等皇后去了……日后慢慢跟你解釋?!鄙锨耙徊?,他緩了口氣,又道,“我的心意你清楚,告訴我你的想法?!?/br> 清朗溫潤的聲音,一字字傳入耳朵里,聽來有些莫名的蠱惑之意。沐容的心忽然軟了下去,很是定了一定神,終于還是堅定了意志:“奴婢的想法……其實陛下也清楚?!?/br> 不想做妾,不想困在后宮里,這些她都跟他說過。頓了一頓,她又道:“而且陛下……您是有退路的,可奴婢沒有?!?/br> 換言之,就算他可以給她后位、就算他目下為了她也已有幾個月沒去過后宮嬪妃處,但日后……一旦他變了心,他照樣坐擁六宮嬪妃,她卻連“回歸單身”的機會都沒有。后位?到時候就跟現(xiàn)在皇后的后位一樣,看著風光無比母儀天下,實際上一點都不開心。 這一點上,沐容想得很是明白,所以自始至終不許自己陷進去,哪怕他對她的每一點好都那么明顯。 賀蘭世淵思量了片刻,咧嘴一笑一點頭:“有道理。” ……陛下您的反應,不要這么……天真可愛好嗎? 遂見他正了正色,又道:“那我若能許你正妻之位、且能做到這輩子只你一人,你答不答應?” 下頜微揚,好像帶了點抬杠的意思,沐容一邊心里吐槽著“這怎么可能啊”一邊不受控制似的訥訥點頭:“答應……” “好?!辟R蘭世淵頜首,語氣微揚且?guī)σ?,“那就這么定了。” “什……什么就這么定了?”沐容茫然呆滯。 “給我半年,我盡力做到你想要的。我若做到,你嫁我;若做不到……隨你?!比允菧睾偷目谖?,微微上挑的語調(diào)好像胸有成竹,又好像有點“走著瞧”似的挑釁,末了又道,“我數(shù)到十,你不反對就是答應當我未婚妻了?!?/br> ……哦那還有十秒時間考慮是吧,數(shù)得慢點興許比十秒還長呢。是以沐容低頭,準備進入“沉思”狀態(tài)。 賀蘭世淵笑睇著她薄唇輕啟:“十?!?/br> ……?。?! 不帶這樣的!??!直接數(shù)“十”是怎么回事!??!耍賴?。?!不公平?。。∥箘e走…… 沐容連吐槽的機會都沒有,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賀蘭世淵大搖大擺地往院外走:“行了既然你不反對這半年你就是我未婚妻了?!?/br> 這這這…… . 于是隨行的御前宮人們都知道:陛下把定安翁主拿下了。 手段么,要說磊落挺磊落,沒避人沒拐彎,當眾直言的;要說卑鄙也卑鄙,連蒙帶騙??! 而且是最后最關鍵的一步連蒙帶騙啊! 好吧這不是重點,這二位的私事和旁人關系并不大,御前一眾宮人更加關心的問題是:定安翁主那個性子,被這么“連蒙帶騙”之后肯定不服不忿吧?搞不好得發(fā)火吧…… 他們會不會連帶著遭罪啊…… . 其實沐容現(xiàn)在哪還有心思跟別人發(fā)邪火。下午磨磨唧唧地蹭到了成舒殿,連自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奴婢?不行啊這混蛋皇帝說了她是未婚妻; 臣妾?不對啊她還沒嫁…… 我?怎么感覺大不敬…… 突然覺得英語里真簡單,管她什么身份、管她相對于別人是什么身份,說起自己來,那就一個“i”…… 所謂“i(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神情陰郁地問罪魁禍首:“陛下,自稱怎么辦……” 賀蘭世淵瞟了她一眼:“隨你?!?/br> 隨她? 沐容氣沉丹田,氣勢洶洶地給出了一句:“灑家給陛下研墨去?!?/br> ……灑家?! 別說研墨,賀蘭世淵差點把硯臺拿起來扣她一臉——別逗樂好嗎!回頭朝臣來見,這位一口一個“灑家”——他御前擱一梁山好漢還是綠林英雄? 抬眼橫她,她神色淡淡,臉上分明寫著“你說隨我的”。 ——這算報復吧?因為他直接數(shù)到了“十”? 輕咳嗽了一聲,淡淡回道:“就‘我’吧……有朝臣在的時候,‘臣女’什么的都行?!?/br> 沐容覺得扳回了一局,心中挺樂:哦呵呵呵,你先不地道的…… . 這事暫未往外透,御前的人知道、后又知會了沐斐一聲。 心知古代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他們這算“私定終身”的范疇吧? 再見沐斐的時候,沐容那叫一個心虛…… “……爹?!备尚χ惶ь^。 “嗯……”沐斐應了一聲,凝視她須臾,一喟,“爹聽說了,你愿意便是。別的話,就不多說了?!?/br> 幾天下來,沐斐休養(yǎng)得不錯,逃亡帶來的疲憊和憔悴幾乎已尋不到。沐容抬了抬頭,看到他臉上有和話語并不相符的擔憂——也對,想也知道那話大約并不是所謂“開明”,而是因為那一位是皇帝,皇帝開了口,就算是她父親也沒反駁的份。 于是反勸沐斐:“陛下會好好待我的,嗯……一直也待我挺好,再不然……半年后女兒也還有一次改主意的機會——這是陛下親口說的,君無戲言?!?/br> 沐斐默然點了點頭,須臾,又問她:“近來陛下跟你說過瑞王的事么?” 作者有話要說:在陛下死沒正經(jīng)地表白的日子里……阿簫來一本正經(jīng)地求作收了!看我嚴肅的臉! o(*////▽////*)o就戳一下嘛~~戳一下嘛~~戳了之后阿簫開新坑菇?jīng)鰝兛梢栽谧x者后臺的“收藏”“作者收藏”里看到~~~【對手指】不看也戳一下嘛……(太過分了喂?。┐亮酥蟀⒑嵳芰縢et√ 第92章 和睦 ……瑞王? 沐容微怔,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多想過這個人了,起初是刻意不去想,后來很快就習慣了。 至于皇帝…… 這么一說倒是才突然反應過來,在瑞王入獄之前,皇帝時常會跟他提起那些安排,自然也會提起這個人,但現(xiàn)在……已有些天不提他了。 瑞王初一入獄、皇帝初二連蒙帶騙地讓她“就范”,現(xiàn)在屈指數(shù)算……過兩天就該上元節(jié)了。 是有些天了,又并沒有太久,倒覺得有點恍如隔世。 沐容搖搖頭:“沒有?!?/br> 沐斐又是一嘆,默了少頃,才緩緩告訴她:“聽蘇大人說,他在牢里幾次提出要見你?!?/br> 她卻一次都不知道,自然是被皇帝壓下來了。 沐容心里掙扎了一瞬,遂擠出一抹有些刻薄的笑容:“您讓蘇大人轉(zhuǎn)告他我要嫁人了便是……別的,不必多提?!?/br> 完全不想知道瑞王為何要見她。 . 調(diào)整心態(tài),沐容準備好了進入戀愛狀態(tài)。 別說,還真有點難。 倒不是完全沒動過心,就是因為動過心才更難——之前有種種顧慮,是以每次一動心,她就刻意把自己掙出來,拼命告訴自己“絕對不行啊不行,姑娘你冷靜啊冷靜”,心理防線筑得很高,都快筑成萬里長城了,現(xiàn)在……還得把這長城一點點拆了。 蒼天啊!賜我個孟姜女吧! . 賀蘭世淵倒是心情甚好無比淡定——反正她答應了,接下來半年該如何,他努力便是,慢慢來嘛! 御前宮人們好想把這消息抖出去…… 憋得好辛苦…… . 沐容覺得從女官切換到“未婚妻”,這個分寸難以把握,不知道能不能敞開了說笑——很快,就發(fā)現(xiàn)是可以的,皇帝比她還敞得開。 比如當皇帝上朝的時候,她在成舒殿閑得無聊,早餐吃得又少了,有點餓,便去了小廚房,給自己攤了倆荷包蛋,配了兩塊烤得微焦的饅頭片——這不是沒面包么。 端進成舒殿的時候皇帝剛回來,見她端著盤子知她這是打算開吃也沒理會。沐容把盤子擱在案上,舉著筷子愣了三秒?yún)s突然笑了。 皇帝一愣:“……怎么了?” 沐容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兩枚荷包蛋,只煎了單面,火候剛好,上面的蛋黃黃澄澄的,位置又正好在蛋白中間,兩個擱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兩只大眼睛。 笑了一會兒憋住,指了指雞蛋問皇帝:“像不像眼睛?”